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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GL百合)——苏弦_

时间:2020-09-01 14:27:16  作者:苏弦_
  久攻不下,他索性变掌为爪,想要在逼仄的角落中抓住她的肩膀。
  晴岚见状向后一仰,堪堪错开朝自己抓来的手,同时旋身一脚踢上他的背心。墨尺的剑尖在地上点了一下,她借着这个力道后翻而起,趁着对方还未完全回身,举剑飒然而落。
  凌仇只来得及举起刀试图拦住这一剑。
  激斗让他内腑的真气在四处乱窜,厄尔多带来的反效果随着不断运气愈发彰显。
  他快控制不住了。
  然而晴岚等到现在,为的就是让他疯,对于鬼差而言,清醒的厄尔多比疯狂的更可怕。诚然硬碰硬她并非打不过,但此刻尚不知是否暗中仍有眼睛盯着她,为了保存体力,还是用最保险的法子把人拖垮为妙。
  玄铁长剑在内力的灌注下发出声声剑鸣,长刀挡不住它的锋芒,遽然被削成了两截。
  飞出的断刀哥开了手臂的皮肤,鲜血顿时涌出。凌仇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眼中的清明一点点被吞噬。
  他佝偻着腰背,拾起了门边兵器架上的一柄重锤,手臂青筋暴起。
  晴岚看着他的模样,颇有些可悲地嗤了声。
  是时候了。
  她凝神执剑,侧身躲开重锤挥舞的第一下,眸子一点点眯起。
  极浅的一层绯色与原本清澈的琉璃眸子混杂在了一起。
  第二下,她的剑在重锤上点了一下,借着巧劲偏开了三分。
  失了智的厄尔多嘶吼着双手握紧兵器不管不顾地砸向她。
  似乎只有短短一刹的功夫。
  晴岚侧身一避,墨尺在空中打了个圈,铛地一声拍在了侧边,剑身随着这一下打了颤,却也像是解开了什么禁制。
  重锤刹那间脱了手。
  长剑势如游龙般一声长啸,寒光只在眼前一掠而过,她好似只是平平一挥剑,其中却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剑意。
  不是最初的邀月刀法,也不是她从旁人那儿习得的剑法,而是她自己的剑。
  血终于自软倒在地的尸体脖颈处喷涌而出。晴岚抬手抹去了墨尺的锋刃上残存的血渍,抬头朝着院墙看去。
  与她通道的阴差这才从上头跳了下来,近了见到被斩杀的厄尔多还不忘连连咂舌。
  好家伙……方才那一剑的内息与境界,怕不是要强过鬼首了。他一边感慨一边暗暗羡慕。真不愧是血杀术者,短短的时日竟能成长至此。
  “九大人,方才那一剑有名字吗?”
  “剑法未成形,只琢磨出来了几招,名字还是日后再说吧。”晴岚摇了摇头,道,“其余地方如何了?”
  “基本无事了,鹰带来了消息,说离这儿最近的几位也处理干净了。但是……”
  “什么?”她下意识地皱眉。
  阴差迟疑了片刻,道:“北边一点的暗桩说,厄尔多的首领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这个时候?晴岚怔了一瞬,深思片刻觉得不大对劲。这般明目张胆,属实不应该,是因为知道了中原各处的人暴露所以故意为之?也不对,此刻带着人来其实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且……这个命令是谁下的?厄尔多的首领不是周秦,但却信任周秦,那么他此举,究竟是自己的判断,还是……周秦?
  “我在这里再待半日,劳烦你们盯紧些。”她沉吟半晌道,“若是没什么事端,我先回一趟茨州。”
  “是。”
  厄尔多的大帐里自首领萧放带着大部分人离去后本应显得格外冷清,但在此刻,身为副统领的萧衍与座下的中原男子四目相对时却显得剑拔弩张。
  “你要我带着弟兄们去追首领?”
  “是。”周秦倚在桌边,伸手去点了香炉里的香。
  “你疯了?”萧衍冷笑声,“首领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要我下令?你是个什么意思?”
  “鬼差的底牌已经来了。天生的血杀术者,你不怕?”他抬手点在香炉边,眸光深深,“你不怕,首领带去的人全部成为她的猎物吗?”
  “你在威胁我?好啊,首领不在,老子说了算!”萧衍斜着眼睛嗤笑道,“中原的败犬,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命令老子?!”
  他本以为以这人的性子,即便听了这话也至多不过转身而去,但这一回,他显然失算了。
  男子冷肃的一张脸上蘧然露了个笑,只是那浅淡的三两分笑意不达眼底,更像是在冷眼讽刺他方才的挑衅。他抱着刀,缓步往前走了两步,道:“败犬?那你,你们身上的厄尔多是谁教的?比败犬还不如的,是什么?”
  “你!别以为首领保你,我就不看砍了你!”他闻言登时大怒,只听得一声脆响,鞘中弯刀已经抵在了面前男子的颈侧,“现在跪下来嗑几个响头,叫两声爷爷,老子还能放过你!”
  弯刀的刀锋划破了皮肤,丝丝缕缕的血从颈侧渗了出来。周秦面色如常,反而气定神闲地抬起手捻住了弯刀的刀刃。
  他运气带了三分内力屈指一弹,弯刀骤然间迸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嗡鸣声。
  萧衍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震得虎口发酸,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刀。
  而下一刻,对方抬臂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下腹处。
  “知道为什么我从不在你们这些恶狗面前拔刀吗?”周秦拿着刀在他面前蹲下,笑了,“因为会脏了我的手。”
  萧衍仰起头瞪他想要破口大骂,却不知何时失了声。
  麻痹感自方才被那一拳打中的部位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要运气压制,却发现丹田空空,往日充盈的真气此时像是完全消失殆尽。
  不单如此,他的五感也在逐渐消失。
  “活人有时候比死人好用得多。”他喉间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你以为,会用毒的只有你们吗?”
  刀柄随着哼唱的曲调拍打上他的肩胛,周秦指节敲打着刀鞘缓缓起身,合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若此刻有蛊师在此,定然能嗅出些许不寻常。
  蛊的气味。
  帐中的香一点点燃尽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开口道:“下令吧,副统领大人。”
  原本躺倒在地的人霎时抽出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
  只是那双眼睛里早就失了焦,他像是被操纵的傀儡,僵硬地跟随操作者的命令而行动。
  周秦漆黑的眸中浮现出满意的神色,他掀起帘走出营帐,走过北燕人的草场,爬上草坡凝望着大帐。
  剩下的厄尔多跟随着萧衍的命令拿上刀刃,无声地向着那座关隘移动。
  周秦像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朝着天穹打了个呼哨。
  苍鹰俯冲而下落在他的小臂上,他从怀中取出一管竹筒,牢牢地绑在了鹰的腿上。
  “去吧,将这东西带给它的主人。最后的厄尔多一定会死在血杀术者的手中,从此后没有人会因为烽烟战火而死,我们不必在隐藏于阴影中苟活。”他看着苍鹰振翅而飞的方向,低声喃喃道,“九年了,我是不是终于能去见你了。”
  话音未落,他却像是疯魔一般迅速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话。
  “不,还不行。”他的眸光在日光下映出了另一种有别于常人色彩,像是有什么要冲破桎梏浮出水面,“墨守成规害你死的人,也不能活,我能做到,你等着我。”
  如同终于确认了方向的放逐者,他握紧刀刃,迈开步子走下了草坡。
  向着苍鹰飞去的方向,向着北地的冷风吹来的方向。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威胁
  燕山脚下的某处混乱来得猝不及防。
  以谢家人为首的一群江湖人被暗处的厄尔多偷袭,一时间乱了阵脚,只是还没等他们重整旗鼓对敌,眼前却蓦地闪现出冷光。
  没人知晓面前的男子是何时出现在此处,也没人看清他是何时抽刀而出,待到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厄尔多小队已经尽数被斩杀。
  谢家领头的那个弟子看清男子的面容,顿时满面堆笑地上前道:“周少侠,原来是你啊。”
  人群中有人顿时疑惑道:“谢兄认得这位侠士?”
  “那自然是认得,他便是当年助我兰陵揪出鬼差这等邪魔外道的正气之辈,我们家少家主也是认得他的。”他一面说一面扭过头,“你说对……”
  可话音未落,男子手中长刀在下一瞬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来不及惊愕,只能僵硬着低下头望向染血的刀锋,直到断气双眼仍未合上。
  “我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周秦毫不留情地抽刀而出,血顺着他的下颚一点点滴落在地,一双眼里是一片漆黑的空洞。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前来帮助他们的援兵,而是来索命的恶鬼。
  不论是厄尔多还是中原人,都将成为他刀下亡魂。
  有人举剑反抗,有人转身奔逃。
  但很快,意图逃离者发现,唯一的道路上遍布机关。
  没有人能挡得住这位不速之客,锋利的刀刃也向反抗者宣告这只是一场无情的屠杀。
  尸体倒了一地,周秦站在血泊里,森冷的目光望向了角落里发着抖的最后一个人。
  他认得那人衣带上的纹样。
  雪中梅,兰陵谢家的人。
  长刀的血迹还没抹去,他收刀入鞘,在他面前站定。
  那位谢家弟子看着他的眼睛,握着剑的手都在打哆嗦,但却没再往后退一步。
  “想活命吗?”他开口道,“帮我做一件事。”
  “呸!”少年壮着胆,用力咬着下唇镇定下来怒道,“我……我兰陵弟子绝不会于你这等卑劣的邪魔外道为伍!”
  周秦似是笑了声,眯起眼道:“哦?有点骨气。可你若死在这儿,这里的所有人,就都死得不明不白。我并不想让你同我为伍,你们这点微末之技,我还看不上。”
  “你!”
  “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你们兰陵不是对墨客鬼差这等‘邪魔外道’厌恶至极吗?”他指了指自己,嘴角微勾道,“我不妨告诉你,我曾是鬼差之一,你们兰陵的那位前辈,也是我杀的。但如今……我是鬼差与杀之而后快的人。”
  少年愣了一下,一时间似是没明白他是何意。
  “先前保护你们的人是鬼差,如今在茨州的也是鬼差。”他眸中晦暗之色渐浓,“我要你去告诉你们兰陵谢家的主子,要他向整个江湖带句话——我,周秦,在燕山雁归林等着鬼差来拿我的项上人头,如若七日不至……”
  “待我下山,见一人,杀一人!”
  流言传得很快,统共没多少时日,这事儿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惊骇自然是有,但更多的也有疑惑。
  为什么会是鬼差?这个名叫周秦的人既然是鬼差出身,为何现如今为了挑衅鬼差而大开杀戒?他与燕北人扰乱中原武林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问题横亘在每一个江湖人心头,成了酒馆茶楼的谈资。
  而出乎意料的是,各个世家几乎无一例外地保持了沉默。没有苛责,没有帮腔,似乎都是一副置之身外的态度。
  有好事者走了一趟姑苏,高价向玲珑阁主华惊云问询此事,然而末了拿到手的也不过三个字。
  不可说。
  此三字一出,有些思绪活络的,自然就能猜出几分其中自有隐情,再加上南北两家的沉默,有心者自然也就品出了几分不对劲。
  毕竟两家不对盘久了,竟能难得保持一致,也是难得。自此,鬼差究竟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也自然开始变得众说纷纭。
  不过远在茨州的苏念雪听闻此事,还是因为一位“旧相识”。
  那位晴岚在江陵的武林大会中从封釉手里救下的泸州秦家的大小姐,秦婉秋。
  她对于这位大小姐出现在这等危险之地倒也有些意外,毕竟家中独女,也难为秦家家主能让她来这等地方,手臂上还挨了一刀。
  好在伤势不重,简单包扎一番便无大碍。苏念雪简单交代了两句,起身过去帮她抓药。
  只是未曾想到这位秦家小姐倒是主动搭了句话:“苏姑娘。”
  “嗯?”她应了声,手上动作未停。
  “你既然在此,那晴姑娘她……”秦婉秋思忖片刻继续道,“不知苏姑娘是否听了那些坊间传闻?”
  “她确然是不在,何时回来我也不晓得。”苏念雪眸光微微一动,“至于你所言的那些传闻……若是说现今鬼差在北地的所作所为,那的确是真的,南北两家也皆知此事。”
  “那……从前的那些传闻呢?”
  “有真有假吧。”她笑着摇摇头道,“河洛道的是真的,但诸如江南疫病,残杀无辜者的那些是假的。具体缘由我不便细说,但我从前便说过,如今也不会变——他们许不是什么善人,但也不是什么恶人。秦姑娘如今问我这些,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求证江湖传闻吧?”
  “我为那时的行事抱歉。”
  苏念雪抓药的动作顿了一下,半是叹息地回过头道:“若是说江陵的各家围剿……秦姑娘大可不必如此,那时群情激奋,即便秦姑娘站出来解释,也多半只会落人口舌,让江湖中人以为秦家也是鬼差这种所谓恶徒的拥簇。况且,你当时不也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放了我们一回吗?”
  秦婉秋捂着小臂上包扎好的伤处站起了身,道:“晴姑娘她本就救我在先,我那也是……”
  “但至少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你做的已经足够。”苏念雪摇了摇头,冲她轻笑道,“秦姑娘觉着微不足道的东西,却帮了我们一个不小的忙,若是那时没有你,恐怕我二人当真未必能逃出重重包围。”
  她将抓好的药递给一旁等着的秦家弟子,略微躬身道:“秦姑娘觉得微不足道之事,却是许多人未必能做到的,所以不必道歉。于公,有此一分气魄已是难得,于私,便如当时所言,以此报救命之恩,已是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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