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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GL百合)——苏弦_

时间:2020-09-01 14:27:16  作者:苏弦_
  秦婉秋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还未等张口,医馆外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苏念雪皱了下眉,起身去推开了门。
  近乎同时,一支冷箭电射而来,她眸子骤然间一缩,足下御起轻功往侧边矮身一闪,剑势几乎擦着她的头顶钉在了屋内的桌上。
  剑光一闪而过,门前的老树应声而倒,残余的箭矢被劲风一带,齐齐地刺入倒下的老树中。
  黑影从房顶一跃而下,向着苏念雪一抱拳道:“苏姑娘,把门关上莫要出声,所有人藏好了。”
  她认得这人,是剩下的阴差之一。
  “怎么回事?”苏念雪眸中骇然之色未散,沉声问道,“其余人呢?”
  “我们的疏忽,让一小队北燕的卒子摸到了这儿。”那阴差紧握着剑,低声道,“现下贸然离开非良策,还请苏姑娘暂且待在屋内,我等自会保证诸位无恙。”
  “你不去外头相助其他人?”
  他似是沉默了一刹,道:“我的任务是保护苏姑娘你,外边……非我职责所在。这是鬼首的命令,也是……九大人的命令。”
  九大人?苏念雪心头一动,她自然知道这所谓的九大人是说晴岚,但此刻让他仅仅在此保护自己和这些人显然不合适。
  “外边人不够,你且先去外头,我与这几位也是习武之人,尚可自保。”她当机立断道,“阿岚不会怪你,我可作保。”
  那阴差闻言一愣,似是想反驳一二,却在对上女子坚定的目光后收了声。他执剑一颔首,几个起落消失在视线中。
  苏念雪背身合上了门,藏在袖中的手扣住了银针。
  “秦姑娘。”她红唇嗡动,内力传音道,“你与这几位受了伤的,在屋内莫要出声。”
  她能感觉到这附近有人在盯着。
  近了……她定了定神,指尖微微一动。
  剑气在下一刻直击面门而来,苏念雪扣着的银针散射而出,整个人向后仰倒躲开了挥出的长剑,旋身拉开了距离。
  医馆外的厮杀声还未停,她站定身子,下意识地想去摸随身的软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把剑早在南疆给震断了。
  一击不中,那人作势又要逼近,她一面周旋,一面在脑中思索对策。
  对方的功夫跟那时的萧引比起来差远了,纯粹凭着厄尔多弱化的痛感支撑着剑势,她思量片刻,大致瞧出了对方的弱点,不闪不避地等待着下一招的剑势变化。
  不出所料,长剑下一霎横扫而来,她稍稍偏头,剑刃割断了鬓边的一缕碎发,下一刻不做多想一掌拍在了那人肩上。她指尖动作变得极快,银针刺入皮肉,叫人顷刻间失了行动的气力。
  可还来不及松口气,身后骤然漫上一阵寒意。
  她在屋内响起的惊呼声中回头,眸中倒映出箭矢的一点寒芒。
  不行,太快了,拦不下来……
  时间似乎滞了一瞬。
  “铛——”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长剑精准地击打上箭矢,箭矢在空中偏离了方向,摇摇坠落。长剑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斜斜地插入地面。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人影自树梢上一跃而下,旋身反手握住了剑柄,在箭矢落地前将它挑了起来,借着巧劲反射而出。
  破风声骤起,藏在暗处的□□手闷哼了一声,来不及反应便被倒飞回来的箭矢射了个正着,从高处坠了下来。
  来人面上的面具还未摘下来,侧边只能瞧见银箔面具冷硬的侧线,苏念雪目光瞟见对方握剑的动作与腰间挂着的什么东西,忽然间松了口气。
  “阿岚。”她开口唤了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濡湿了。
  晴岚回过头,却没动手摘面具,她点了下头算作应声,道:“回屋去,外头不安全。”
  潜进来的人还没完全处理干净,她带着的人里还有好几个伤者,实在不宜这个时候还留在外头。
  苏念雪应了声,一边示意众人进屋,一面不着痕迹地拽了拽她的衣袖。
  晴岚眸光微微一动,半是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伸出手去将人往里头一推,道:“我没回来前在里头好生待着。”
  言罢干脆利落地合上了门,半点开口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苏念雪吐了吐舌头,自觉理亏地往里退了些。她倒是猜到了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毕竟方才的情形确实危急,若是她没回来,那一箭至少都得从自己肩膀穿过去。
  秦婉秋见她回头时仍有些失神的模样,不由道:“晴姑娘她……”
  “啊,不妨事,的确是我莽撞了。”苏念雪回身笑了下,摆摆手道,“阿岚她既然回来了,诸位自可放心了。”
  秦婉秋默了片刻,踌躇半晌还是问道:“不,我只是想问苏姑娘你是如何认出来是她的?”
  那身黑袍加上遮得严严实实的银箔面具,她还未看见正脸,难不成这都能认出来?
  苏念雪没料到她是想问这个,不由怔了片刻,失笑道:“这个啊……”
  “看她使剑多了,自然就能认出来了。”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首
  晴岚回来时已经过了晌午,茨州的天说变就变,早上还见了日头,如今倒是变得阴沉沉的。
  外头的血迹已经被大致刷洗干净,原先被隔开的秦家人急匆匆地过来接回了自家小姐,顺带跟还留在医馆的几位阴差道了声谢。
  “九大人。”先前的那位阴差见到她连忙低头请罪道,“是我的过失,才会……”
  晴岚摆了摆手,道:“不必道歉,事出有因,再者这是她的判断,与你无关,先去休息吧。”
  那阴差似是松了口气,略一欠身带着人先行让了路。
  她说话的地方离医馆的里间不远,苏念雪自然也听见了这些话,不由得抬手将自己脖颈处的一小道口子捂得严实了些。
  先前紧张时不觉得,事后才发觉给划了道口子,所幸伤口不深,也不算太疼。但之前答应过人家,又险些真的挨了那一箭,到底觉得理亏。
  晴岚迈步进来时自然也瞧见了她难得有些扭捏的小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道:“别捂着了,之前便瞧见了。”
  她撩起衣摆在坐榻前坐了下来,伸手把她的手抓了下来,留心多看了两眼道:“还好,不算很严重。”
  她的声音很轻,虽说略微垂着眸子,却仍能瞧见那双眼睛里此刻没什么笑意。
  苏念雪给她摸得有点痒,不由缩了缩脖子,道:“我错了。”
  晴岚低低应了声,仰起头时略微皱起眉,道:“没想怨你,虽说我让人看着你,但那个时候外头也乱得很,你不让他出去才不正常。”
  苏念雪眨巴了两下眼睛,探身过去拿了帕子去帮她把脸上沾着的些血迹和灰土擦了,红唇微抿。
  面前的姑娘乖觉地阖了眼睛任她动作,长睫轻颤。
  “但是下回尽量不要这样。”觉察到指腹蹭过面颊,晴岚话锋一转道,“我要没回来,遭罪的还是你自个儿。”
  苏念雪手上动作一顿,眸子弯起道:“嗯?那你呢?”
  晴岚睁开眼,打量了她一番故作冷肃道:“我怎么?”
  苏念雪没真戳破她,只是低笑了两声,推了下她道:“去换身衣服吧。”
  她的确不晓得对方是从何处往回赶的,但看着样子,估摸着也是星夜疾行,回来又遇上这事儿,多少有些身心俱疲。
  晴岚应了声,指着她颈侧的伤道:“上点药。”
  隔间不多时便有淅沥的水声,她呆坐了片刻,起身过去取了先前白子珩托给她的阴差令。
  墨客的人拿她当做自己人,什么事儿也不瞒着她,她这些日子有时经过小院会遇见出门的白子书,得闲了也会问一问详细的境况,是以如今的局面,她算不上陌生。
  这块令牌的分量不可谓不重,她这些天无事时琢磨了一下,多少也猜到了那一日墨客庄主真正的用意。
  初时她曾问过晴岚一回,鬼差的排行究竟以何为定,对方回答说是看孰轻孰重。如今若要说轻重……恐怕没人比得上晴岚。
  因为她身怀血杀术。
  若要按照这个道理,那如今的鬼差排行是否需要重来?这恐怕也是白子珩会考虑的问题。两令不可在同一人之手,所以这块阴差令给了她,那……
  思量间,隔间的水声却已经停了。
  濡湿的长发散落,晴岚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唤道:“阿雪?”
  苏念雪这才回过神,扭头时扯到伤口不由倒抽了口气。
  晴岚见状放了巾子,眯了下眼睛。
  “你拿着吧。”没等她开口,晴岚瞥了眼桌上的东西,抢了一步道。
  “嗯?你不要?”苏念雪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处划痕,“我拿着,用出其实也不大。”
  “总归比我拿着要好,我用不上阴差令的。”晴岚取了金疮药小心地帮她抹药,一边道,“你应该知道周秦干了什么?”
  “嗯。”刺痛感叫她不由倒抽了口气,“你要去吗?”
  “不去。”晴岚低头替她吹了吹伤口,坐正了身子,“不该是我。”
  天边打着闷雷,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点长途奔袭的倦意。
  “他与周秦,恐怕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但究竟谁死谁生,还是未知数。
  晴岚退开些撑着脸看着她没说话,她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愈发显得一张秀气得过分的脸清隽惹人怜。
  苏念雪垂着眸子,半晌似是叹了声凑过去捏着她的耳垂,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女子身上还带着沐浴的水汽,轻嗅之下还能嗅见皂角的清香,混杂着她身上的气息叫人忍不住往深里沉沦,但此刻明显不是时候。
  她回来这一趟,这片刻的休憩都像是偷来的。
  末了,苏念雪鼻尖蹭了蹭她的脸,下巴搁在她肩上,继续方才的话道:“周秦敢说这句话,必定有所准备,他不会不知道庄主同样习得血杀术。”
  “嗯。”晴岚低低应了声,她唇色偏浅,但方才一阵温存却让原本浅淡的唇色变得红润,“他未必赢得过周秦,但如无意外,周秦杀他也没那么简单。”
  “所以?”
  “或许,赶得上。”
  院门敞开着,似乎早就知道会有客来访。
  鬼首取了挂在墙上的长刀小心擦拭,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头看了眼来人。
  “回来了?”
  “嗯。”晴岚望着他深吸了口气,直接问道,“他人呢?”
  “刚走半日。既然道出七日之期,从消息传开那一刻算起,现在是第三天,从茨州到燕山,大概刚好能赶上。”
  尽管一早有所猜测,但真正听他说出口时还是让人心底一沉。
  晴岚眉头紧皱,道:“我们三人,若是要说周秦最想杀谁,那一定是他。”
  白子书低头擦着刀,屋外的天阴沉沉的,不多时便有淅淅沥沥的雨落下,长刀的锋刃被擦拭得雪亮,倒映着他的面容。
  雨丝从窗帷溅了进来,砸在他的手背上,他抬起头,同样的一双琉璃玉般眼眸凝望着面前的妹妹。
  “你看过那份线报,也知道厄尔多如今的走势,你我,还有其余的人,都在等厄尔多的这一次动作,这大概是我们与北燕人的最后一次交锋。”他放下刀站起身答道,“鬼差是刀,阴差是我们的盾。”
  晴岚抱着剑伸手去接过那杯斟好的酽茶,拧着眉将涩口的茶汤饮下,这才道:“我明白。”
  他们面前的是厄尔多,要面对的也是他们,而周秦的那个威胁看似狠毒,却始终在他们的背后,所以这一次,与其说他要挑衅的是鬼差之首的白子书,不如说……是白子珩。
  无论怎么样他都得去。
  口中的苦味还没散,她放下杯盏,道:“若是从前,你与周秦……谁强?”
  “差不太多。我与他的刀法都是阿爹教的,每回比试都有输有赢。”白子书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道,“但现在,你也知道我的功夫早就难有寸进,而他……”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能赢吗?”
  白子书没有回答。
  晴岚眼神微微一动,道:“即便他入了藏书楼,学了血杀术,也依旧未必赢得了周秦是吗?”
  后天习得的血杀术跟生而兼具者相比,仍旧天差地别。
  她不由得嗤笑了声。
  平日里如何教训他们要守规矩不可冒进,可事到如今自己倒是犯了禁,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他。
  外面的雨还在下,晴岚伸出手去,雨丝打在她的手心,转瞬濡湿了袖口。
  她侧过头,道:“如果是我,能赢吗?”
  白子书将刀别在腰间,伸出手去拿了挂在床沿的兜袍,笑了:“你觉得你可以吗?”
  他问这话时叫晴岚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当年对方问自己为何要做鬼差时的模样。
  晴岚的目光落向了原处长廊尽头的人影,油伞青阶,缀雨成帘,女子宽大的袖袍时隐时现,纸伞微倾时能瞧见挽起乌发的青簪。
  “他临行前将阴差令给了阿雪。”她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却又在拐角处同他分行两道,“你知道这事儿吗?”
  “他可没跟我讲这回事儿,不过如今听你这么一说,也算不谋而合。”白子书将脖颈上挂着的黑巾拉了上来,眼中依旧含笑,“所以,你可以吗?”
  晴岚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腰间的银箔面具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可以。”
  声似珠玉,泠泠而落。
  白子书眼里有欣慰之色一闪而过,他抬臂将早就握在手中的令牌高高抛起,抬手将掌心抵在了额前。
  久经岁月的玄铁令刻痕斑驳,握于掌心似乎仍存余温。这块墨客令上没有排行,只有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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