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急了,“我自然是只想与你做这事!怎会去找其他人。”他说着又扒拉开我的手,揽住我的腰。
我挣扎起来,但我无论怎样躲避,他总能抓住我,我使出几分力气踢他一脚,又跑下床去,他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将我拉回。
我暗暗心惊,这叫只会一点武?
第6章 深夜决裂
现虽是晚夏,但夜间仍然炎热,我苦夏,穿得轻薄,一阵你拉我扯后,我的里衣已然散乱,我红着脸,喘着气,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他俯下身来,我屈起腿,用膝盖抵住他胸口,我知道我怕是抵抗不了他,我相信他不会逼我,但又害怕他会来真的,我心里慌乱,但脸上还是尽量冷静,严肃道:“陈瑜,不要做得太绝。”
他慢慢松了力气,但仍禁锢着我,“我又不是你那心上人,”他心上人三个字说得重,一股嘲讽意味,“能与两情不相悦的人做这事。”
他左一个心上人,右一个两情相悦,偶尔还说肌肤之亲,这三样哪个不是我痛处?
我恼极:“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这一声比我叫他不要骂屈尧还愤怒。
他愣了一会,过后哦了一声,又缓缓说:“不提也好,那你以后也不准提,慢慢就忘了,会忘的。”
我听着他劝慰的语气,有些心酸,竟又有泪意,他喜欢我至这地步吗?愿意等我忘了屈尧,他还说只有我一人……
陈瑜见我脸色松动,抓着我的脚往他胯下按,我脚心一片炙热,然后他又说出前几日的那两个字:“帮我。”
果然……还是想着这些事。
我踹了他一脚,但又不敢踹得太狠,他顺势躲过,又重重抵上去,喉间一声喘息。
“你怎么!怎么老是想着这种事!”
他又抓着我另一只脚按在那处,然后顶了我一下,他一双眼如狼似虎地盯着我。
“太想要你了,才一直想着。”
如果那日我还能说是醉酒的过,可今日他是清醒的,他与最开始的模样可太不同了,我至今都记得他一脸局促站在我面前的模样。
“如今的你与当初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我说着抽回我的脚,陈瑜抓住我的脚踝,不让我动,自己却摆动胯骨,我挣脱他,他直接就起身站在榻上,我两只脚都被他攥着,上半身都躺在床榻上,腰稍稍悬空,我手又够不着他,使不上力。
这姿势实在怪异,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恼怒地看着他。
他问我:“那你更好哪一个?”
我没说话,他皱眉,刚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过了会他又得意地笑:“都是我装的。”
他手抓着我的脚跟,缓缓动了起来,我整个脚都是烫的,现正是夏日,他穿得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里的形状,又大又热……
“什么!”我红着脸惊讶道。
他微微喘着气,对我说:“我说,都是我装的,不装怎能让你对我心软?怎样让我进你府中?怎样与你做君子之交?”
陈瑜居高临下地看我,边说边用我的脚……自渎,我气恼地说:“这算什么君子之交!”
他又顶又蹭,又俯下身来说:“君是娇俏佳人,子是我胯下子孙,你我相交,不就是君子之交?”
真是……一派胡言!
我堂堂男儿,哪来的娇俏!
我被陈瑜的荤话搞得脸热,又被这个境况惹得难堪。
这简直就是屈辱!
他骗我!又压制我!逼我做不愿做的事!屈尧将我认作女子,他又将我比作女子,这无疑往我伤口上又划一刀!
我趁着他稍稍松手,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这下没有留情,他力气大反应快,用手臂挡了我一下,脚后跟踢在他右侧胯骨上,他吸了口气,放开了我。
他手臂顿时红了一大块,想必胯骨附近也定不好受。
我下了床,心里有些不安,也有些内疚。
是不是踹得太重了……
陈瑜跪坐在床榻上,微微蜷缩,一手按在我踢伤的位置,一手撑着身子,低头喘着粗气。
我怕真踢出毛病来,便在房内找了药,让他自己涂抹。我将药丢在床上,他也不动,我叫他,他也不理。
莫不是疼得说不出话!
我愧疚难捱,又觉得他罪有应得,但他久久不动弹,我也渐渐担心,我那一下,是用了狠劲的,若是以后真的落下病根,我真成了罪人。
我想他现在肯定也没有压着我的本事了,于是便向他走去,谁知我刚近他身,他就抓住了我,我心一惊。
还是上了他的当!
但他就抓着我,没做任何动作。
窗外倏然刮起了风,噼里啪啦打着门窗,过了一会又哗啦下起雨来。
陈瑜不动,我自然也没动,他忽然转头看我,眼神复杂,他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
我看着他头上冒出的冷汗,说:“你先擦药。”
他不理会,仍然不死心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
谁想要自己不喜欢的人摸自己,虽然我并不讨厌陈瑜,但这样做事不仅侮辱他,还侮辱我。
“我不喜欢。”
他眼里有委屈,有不甘,有悔意,他眼里明明灭灭,闪过诸多情绪,最后他松开了手。
悔?他为什么后悔?对,应是后悔与我扯上了关系。
我将床上的药盒捡起,递给他,说:“好好擦药吧。”
他姿势怪异地下了床,拿了我的药盒,又一瘸一拐地要走出我房门。
我拦住他,“外面还在下雨。”他甩开我。
“你现在这样可翻不了墙!”他停下脚步,又转头看我。
“你睡这里,我去睡隔间。”
幸好这间客房有个小隔间,里面有张软榻,我走向屏风后的隔间,陈瑜突然叫住我,说:“我以后不来寻你了。”
听了这话,我没多开心,倒还有些难过,毕竟我与他相识相知一年多的岁月,即使最初我是因看他长得像屈尧才与他走近,但后来,我是真心实意相交这个朋友,我对他,怎会没有一点感情?
我叹了口气,说:“你会放下的。”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有点过,还是限制阅读
第7章 回忆汹涌
陈瑜果然说话算话,他的确没再来找过我,我将他与我下棋的棋盘,送我的茶具,还有闲杂书物,经史典籍,他送我的小玩意……全都让收拾到一个房间去。
我看着种种物件,心道不知不觉,他待我竟这么好……
我一时滋味难言,觉得愧疚,更加对不住他,又觉得难为,因自己的错误,失了一位好友。
不过……我这样辱了他的心意,他应当有更好的人作伴,而那人不应是心里揣着别人的我,我这样与他一起,只是作践了他。
可当我回想起与他相伴的日子,还是觉得难受。
我何尝不是将他视为至交好友,他同我一样,无父无母,没了依靠,我好歹有老师予我教导,可他是真正的举目无亲。
我调取过他户籍,他家乡偏僻,自小就独立,我知晓这份难受,去年过年怕他孤单,便邀他一起团年。
我至今都还记得他听到我邀他团年那欣喜的模样,说是激动也不为过。
除夕那夜他提着酒来,可酒于我而言,是个不好的东西,能让屈尧醉酒,将我认作心爱女子,险些让屈尧犯下大错。
酒这东西,我岂能再喝?
我拒绝了他,他看上去有些闷闷,年岁佳节,我觉得我坏了兴致,正有些犹豫。
他却将酒放下,笑道:“那我们便不喝了吧,只吃些东西守岁。”
我点了点头,让陈瑜进屋。屋内燃着炭火,如春温暖,他脱下棉服,放在一旁,瞥见桌上的菜,有些讶然。
我头次邀人作客,没把握好量,也不知道待客之道,我有些郝然,说道:“我们尽量吃些,还要守岁呢,总不能饿着肚子,实在吃不下,会喂给后院的猫狗,不会浪费……的吧。”
陈瑜道:“无事,我吃得多,不过你可不能光看我吃,你也要多吃点。”
席间我们谈及政事,谈及山河日月,他少时游历山川,见识竟比我这个久久待在上京的人不知多多少,我虽然童年时坎坷流浪,但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哪有他这般眼界。
听陈瑜说起游历趣事,我只觉得惊险万分,自己静心听着,啧啧称奇。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下。
“怎么了?”我见他突然不说话,便奇怪问他。
他问道:“你未喝酒,怎么看起来有些醉了?”
我闻言瞪大眼睛,微微直起身子,扫视了一圈桌上的菜。
我指着桌上那五彩珍珠丸,说道:“那是酒酿圆子?我怕是吃了好多……”
他笑道:“程大人,你怕是没喝过酒吧,你还说你喝过,怎么吃些酒酿丸子便有些晕了。”
我嗫嚅反驳道:“我确实喝过两次,不过最后一次喝多了有些难受,便再也没喝过了,我可没有诓你……”
“那你别吃了,免得明日不舒服。”
可那酒酿圆子实在是好吃,我头一回吃这东西。
我攥着他的衣袖,不让他动,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上次是喝多了难受,这次只是几个酒酿丸子罢了,有些醉意而已,怎会难受?”
他好像有些想笑,问:“真不会?”
我点头,过了会又摇头,严肃道:“不会。”
他放开了手,自己拿起筷子也尝了一个细细品味,一会儿就红了眼。
“这酒……挺烈。”他干笑道。
看来他的酒量也不怎么好,我心想。
快到了时辰,陈瑜起身去续了烛火,我们继续吃菜,可是这么大一桌,我们俩实在吃不下了,便要歇一歇,坐在一旁,等着到了时辰便去放鞭炮除祟。
陈瑜坐在我旁边说着话,我偶尔搭一句。这样宁静的氛围让我感到心安,我从未有过关系这般好的同辈友人,仔细想想,可能就是自己太冷淡,总是忙于事务,又太偏于一隅了。
我想着想着,倒是酒劲涌了上来,我心想在他人说话之时就昏睡过去,是件不合礼数的事,可我心里这样想着,最终还是晕乎乎的睡去。
迷迷糊糊中有只手托住了我的脸,然后轻轻摸了一下,我感觉一片灼热呼吸压了下来,我觉得不适,皱了皱眉,那种感觉又一下消失了。
街上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我耳边炸开,我醒了过来,发现我正靠在陈瑜的肩上,他摇醒我,对我说:“时辰到了,我们去点鞭炮。”
我听了却未动弹。
他担忧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映在他眼里的璀璨烟火,笑了笑,慢吞吞地说道:“我觉得……你的眼睛,生得真是好看。”
我刚说完,便清醒了不少,慌乱地与他拉开距离。
陈瑜听了,愣了一会,接着眯了眯眼,侧着身子靠过来,我与他眼神相对,鼻尖只有一掌之距,好像呼吸都是对方的气息,他笑着轻声说道:“多谢墨伴夸赞,你也生得好看。”
他声音低沉,说得缱绻温柔,我被这暧昧意味吓了一跳,我本是断袖,自然对男子间的情意更加敏感,还未等我推开他,或是转开话题消了这气氛,陈瑜就起了身,走出了房门。
我松了口气,怪自己想多。
世上哪有这么多断袖……
我出了院门,看到他已点燃一小节鞭炮。
空中烟火转瞬即逝,我低头看着噼里啪啦乍现的火光,还是在想那是不是我的错觉。
日头高高挂起,我站在院子内,看着奴仆们搬东西搬得汗如雨下,我抬手示意,说让他们休息,改日再搬。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活事,一个丫鬟上前来问我可要喝些解暑的甜汤。
我摆手,道:“给他们分些吧。”
然后我转身离开,想去书房静心练字。
我在路上又细细过了几遍回忆。现如今想来,那哪是错觉?分明就是个引子。
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上次看着陈瑜又提着酒来,说要庆贺他升官,自己怎么就心软,应下他了?不然也不会将他认作屈尧,继而犯下此等大错……
其实你们的评论我都有看啦,也很想回复,但每次敲敲打打,然后又都删掉,实在不知道回复什么,唉,请原谅我的笨拙……
第8章 回忆汹涌(二)
跟朋友决裂是件伤心的事,更何况是在这么难堪的情况过后,不久后,陈瑜府上的人便来我府上。
来人双手捧着一本装订好的书册递给我,道:“大人,这是陈大人差小人送还回来的书……”
我闻声看过去,脸色有些难看,接过那本厚厚的蓝色书册,心里难堪。
这是我手抄的书,一笔一划亲手抄写,无一个错字,一处污迹,是不久前送他的生辰礼。我送时面上不以为意,说写字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我本来就会每日练字。我话说得轻巧,但再怎么提笔,要做到誊书抄写无一差错,也还是极为不易。
他曾同我说过他有一本书叫杂诗小集,很是喜欢,可因为是印刷不清,总是看得恼人,这书看的人少,也找不到其他可代书本,找人去印,却也因为太过模糊而没了下文。
我知道他要求高,有本喜爱的书也不容易,我正凑巧有这书,自然而然,便抄一本赠他。
当时我送他时,陈瑜百般惊喜,眼里意味深深,他说:“你户部事务繁忙,怎能为我抄写这么厚的书……”
我笑笑,说:“我本来就要每日练字,为你誊抄,我费些心思,练得更认真了,字还进步不少。”
他道:“你的字何须求进,连圣上都夸过你的字写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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