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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烛[重生]——似为夜宵

时间:2020-09-03 10:03:02  作者:似为夜宵
  初见之日,少女粉紫色长裙,剪水双瞳,盈盈如画。那日是二月初二,上午日头极好,晚间夜色静谧,他掌心落了一朵粉紫色的木槿花——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都那样清楚。
  “二月初二日色佳,花朝同游……”
  “却恁凉新茶……”
  魂魄似乎已经游离了躯体,冲天的火光之外好像有惊呼,有咒骂,但那都是尘世之内的事情了。
  “孤魂从此归故里……”
  “少年别去……”
  他从小到大幻想过无数次的温情,终于牢牢握在了手心,即使对方连人都不是,但那又如何?他周身有无数的人,虚与委蛇,带着面具伪装自己,混迹于冷漠的人世,吝啬自己的一丁点真心。
  不要做人了……
  我们一起做孤魂野鬼,也好过分隔在尘世两端,再不得见。
  我来寻你,我带你去古长安。
  大火烧穿了地基,一夜不休。传说是受到了花神娘娘的诅咒,夏河所有的花一夜之间枯萎殆尽,从此之后再种不出一株花朵。
  天亮之后,人们面前只剩了一片焦黑的废墟,昭五和花神庙的所有都化为了灰烬,一群乌鸦吱哩哇啦地惨叫着,在废墟中丢下一朵粉紫色的木槿花。
  少年就此别去——
  只剩下了天幕归飞的乌鸦。
 
 
第18章 求救
  顾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哐”的一声响,周自恒冷着一张脸,把手中的同风狠狠地钉到了地上。.俞移山看了他一眼,却没拦他,只轻声道:“自恒,莫气。”
  “这群江湖道士,满口仁义道德,却不行一件正事,”周自恒冷笑了一声,“此事本不该如此收场,若不是他们全无良心……”
  俞移山垂着眼睛,很罕见地没有跳脚:“周师兄,你下山下得太少,这话说的,真像养在皇宫里的公主……那些散道也是凭借抓这些孤魂野鬼和山野小妖来钱财、增补修为,若不如此,他们也没什么活路……”
  “那他们也不该如此!信口胡说,罔顾人命,岂是修道之人可为?”周自恒冲他吼了一句,随后又冷笑了一声,“我不懂人间疾苦,便要容忍作恶吗,这是什么道理?”
  他说着,拔了地上的剑便怒气冲冲地走了。顾陵十分无奈,萧宁则一直垂头不语,俞移山叹了口气,对着树上刚刚恢复神智的昭五说道:“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拗得很。倒是……你死后不应该如愿堕鬼么,为何被困在这里?”
  昭五张了张嘴,悠悠荡荡地从树上飘了下来,他的眼睛中已经有了光亮,但被困了太久,仍有些迷茫:“他困我在此,我找不到她……”
  萧宁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顾陵身边悄声道:“井中那个只是寻常附灵咒,有人在井水之中下了一道咒术,用来困住他罢了。至于那些指印……恐怕是他恢复神智之时,想要逃出来却徒劳,这才而留下的。”
  俞移山赞许地看了萧宁一眼,随后又轻声问道:“是那个带斗笠的男人困你在此?”
  昭五点了点头:“是。”
  “他为何困你?”
  “他……”昭五面上闪过一丝纠结神情,他努力地、一字一句地说,“他说他看不得天下有情之人,必得把情人变为怨侣……”
  “他说他困我在此,叫我看看,我为之付出生命的人,会不会拼命回来救我……”
  “好变态!”顾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道,“这人受过什么刺激?怕不是疯了吧。”
  “她到如今都没有来救过你,那你后悔了吗?”俞移山口气居然难得温柔,“你仍信她不来找你是因为另有苦衷,还是已经不再相信……”
  “我,相,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昭五打断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绝不后悔!”
  他话音刚落,顾陵突然觉得一阵头昏。.
  他以为是“种芳心”再次发作,痛得他当即便往后跌了一步,依旧是萧宁离他最近,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师兄?”
  师兄……
  师兄。
  谁在唤我?
  依稀是旧年,有一个白衣少年在某座山峰的后山上跪着。不同于以往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顾陵这次居然很清楚地回忆起,这个人就是自己。
  他记得自己跪了好久好久,双腿麻木得仿佛已经不存在。风吹过寂静空荡的后山,只带来了一阵竹叶簌簌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肩颈处似乎有什么伤口,痛得他倒吸凉气,手指紧紧扣着地面,已经被粗糙的沙砾磨破,甚至在地上洇出了一片暗红色的痕迹。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加上内脏熟悉的、被“种芳心”反噬的痛苦,已经让他开始神志不清,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听见自己居然在念念叨叨地自言自语,仿佛只有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撑得下去。
  “不……”
  “不后悔……”
  “我相信……永不后悔!”
  似乎有人在唤他:“师兄……”
  记忆在逐渐抽离,顾陵看见跪在地上的自己抬起了头,面色惨白一片,发髻凌乱,唇有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他朝着空气中一个虚无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充满希冀的微笑,语气温柔缱绻,仿佛在呼唤自己的恋人。
  “小九……”
  顾陵吓得打了个激灵,几乎是立刻清醒了过来。
  “种芳心”并没有发作,此刻他除了思绪混乱之外,周身依旧不痛不痒。萧宁在一旁搀着他,很是懵懂:“你怎么了?”
  顾陵直直地盯着他看,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自己重生之后丢了许多前世的记忆,但是方才的场景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他忘得再多,可有一些事如此刻骨铭心,不可能会忘的。譬如,他与萧宁曾是死敌,他把萧宁害得身败名裂,萧宁取他性命报仇雪恨,恩怨纠缠,不死不休,怎么会——
  怎么会那么温柔地唤他,怎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在想着他,还有那声师兄,他什么时候叫过自己师兄?
  错了,全都错了。
  顾陵有些恐慌地意识到,存放在自己记忆中的东西,说不定全都不是真的。
  可这零星的碎片,又怎么能确定是真的呢?
  他看着萧宁,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我从来都不是个坏人呢?
  这念头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使劲晃了晃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以的东西都晃出去。俞移山见他晃晃悠悠自言自语,心下疑惑,又唤了一声:“阿陵?”
  “无事……”顾陵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推开了萧宁扶着他的手。
  萧宁眸色一暗,立刻垂下了眼睛,手无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俞移山却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不知是在对昭五说话还是自己说话:“你不后悔……你的确不该后悔的。”
  昭五抬起眼睛来看他,目光中有疑惑之情。俞移山抬起头来看着他,十分仔细地说:“她从来不曾放弃过你,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所禁锢,所以才没来找你罢了。”
  顾陵疑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萧宁突然开口回答了他:“青石板。”
  顾陵更加懵逼:“嗯?”
  “那青石板上的画,”萧宁面色平静地答道,“与那日我们……在夏河镇北铺子里遇见的那些用血画成的画,是一样的。”
  “枉你身为小九的师兄,竟连这都没发现。”
  周自恒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依旧冷着一张脸,口中却道:“当日小九醒来之后便告诉过我的画的事,方才我又去镇门处瞧了瞧那地面上的画。”
  俞移山笑眯眯地说:“哎呀自恒兄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
  周自恒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俞移山面上笑容不减:“哦?”
  “我们遇见你那日,你便在村头叫嚣着回收旧板凳,”周自恒直直地盯着他,道,“你应该早就瞧出来了——那铺地的青石板上面有图画,是因为它原是某处的墙壁,拆了之后才被当做石料铺到了地面上。”
  “而且那地面上的画并不全,”萧宁接口说道,“废弃的石料,若没有被当做建材,便有可能被镇里的人搬回了家,搬回家又有千般用途,其他的恐怕找也找不回来了,只有直接拿那石料做的桌椅板凳,还有可能寻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俞移山“哎呀”了一声,转过身去拍拍顾陵的肩膀:“你们这个小师弟,可谓是聪明绝顶……”
  “所以,那青石板上是什么?”顾陵转头看了萧宁一眼,又看向俞移山。
  “那青石板上讲的是很古老的一个故事,”周自恒回答他道,“估计是修真界混元时期之前,有个女子为了救他重病的丈夫,向魔族出卖了自己的容貌,丈夫好了之后看见她便尖叫着跑了……后边呢?”
  “后边?其实我也没收到多少板凳……”俞移山笑着冲他抛了个媚眼,方才正色道,“不过那日去救阿陵和小九的时候倒是看全了,后来这女子以为丈夫嫌弃她的容貌,投湖自尽,魂魄堕为鬼,被一些恶鬼驱使,去找她丈夫寻仇。后来她发现她丈夫其实并未嫌弃她的容貌,而是出门找了个道士,想要自己代她受过。可惜……这女子被驱使,身不由己,还是生生地……”
  俞移山面上露出些不忍的神色:“生生把她丈夫吃掉了,从此自己也变成了恶鬼。”
  顾陵打了个激灵,却顺着他说道:“你方才说不该后悔,莫非这些画……”
  周自恒冷冰冰地说:“花朝姑娘被人操控,但始终不愿意像故事一般……”
  他一顿,继续说道:“她以血为画,恐怕是那日感受到了你二人的气息,想要向你们求救。”
  顾陵皱着眉说道:“可她为何不直接留下文字求救?这般求救,若是一个不仔细,就会被忽略的……”
  周自恒看向一旁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楚狂的俞移山,眉头皱得更深,俞移山叹了口气,走近了些,说道:“我这段日子走遍了夏河镇,从未发现过花朝的魂魄。此事大有蹊跷,恐怕非我们几个小辈能解决……我建议你们,带着昭五魂魄,先回终岁山去吧。”
  周自恒一愣:“那你呢?”
  俞移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回去了,我早先就告诉过你,我就是来终岁山蹭饭的。”
  冉毓此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刚醒便听见了“蹭饭”二字:“蹭饭,什么蹭饭,到饭点了吗?”
  顾陵捂着脸,觉得十分丢人:“饭什么饭,快起来!我们准备准备,明日回山去了!”
 
 
第19章 禁足
  第二日同那老镇长简单解释了一遍此事,那老镇长大惊失色,只道自己少时听说过些花神庙闹鬼的事,不过那些事都是捕风捉影,没想到竟是真的。周自恒只说让他们重修花神庙,为昭五花朝立牌位祭祀,又承诺终岁山会派下几个修士来镇守,才使那老镇长放了心。
  几人简单交待后,将昭五鬼魂收入符咒之中,便动身回了终岁山,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说与了谢清江。
  谢清江听罢,沉吟了片刻,道:“自恒,你将那鬼魂交于我看看。”
  周自恒十分恭敬地奉上了那张符咒,谢清江右手持咒,左手在虚空中画下了不知是什么的一道符印,二者刚一接触,符咒的边缘便泛起了些微微的蓝光。
  谢清江脸色一变,迅速地收了手,掩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许是刚出关不久的缘故,他的脸色虽比前几日好了些,但仍是苍白。周自恒皱着眉道:“师尊近日还是身子不好?”
  “无事,多年的毛病了,”谢清江摆了摆手,又苦笑道,“此事听移山的果然没错,这少年郎被困于水井这么多年,除了那道附灵咒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
  顾陵奇道:“什么东西?”
  谢清江闭着眼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看:“如果我没感受错的话,他身上应当是有修真界的某种禁术,正是这种禁术封印了他的神识与记忆,但施术之人用得并不纯熟,因而自恒的引魂还情压过了这种禁术。”
  顾陵还想多问两句是什么禁术,可谢清江明显不想多说,他一向温文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反常地沉郁:“有人想拿他献祭……对他魂肉伤害太大,恐怕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自恒,你带着他的现形鬼魂,把他安置到我房后的青玉池中去静养,至少三年,才能补足他的魂魄残缺。另外,这段时间,你多下山几次,去寻寻花朝的魂魄吧……若能寻得她的魂魄,这少年郎会恢复得更快些。”
  谢清江口中的青玉池在他所居丹心阁之后,池水以他自身至纯至净的灵力凝成,是修补疗伤的圣地。顾陵瞧着周自恒将昭五的鬼魂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心中不禁叹道,师尊当真是个好人,就连不认识的人都能叫他如此尽心尽力。
  周自恒带着昭五的魂魄,刚想离开,便被俞移山一伸手拦住了,顾陵看见他当着谢清江的面,毫不避讳地冲周自恒抛了个媚眼:“等会儿我嘛,这么急干什么?”
  谢清江无奈地笑了一声,也不生气,他同严华真人颇有几分交情,对俞移山倒不陌生:“忘了问你,移山,你怎么跟着他们来了,你师尊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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