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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无从下笔(古代架空)——清潭深深

时间:2020-09-03 10:15:35  作者:清潭深深
  含羞草动作微顿。
  “我今日瞧着他的身形与你十分相像。”崔景行道,“你们妖精化形会找参照之人吗?”这小妖精怕不是看慕疏风长得好,就照着人家变吧?这要是让慕疏风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含羞草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崔景行的问题。
  崔景行戳了戳它,看样子真的睡死了。他也不知这小妖精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原本他还打算求小妖精给他变个身看看,不过今日小妖精心情不好,他也不再继续打扰它了。崔景行拉上薄被,打了个哈欠也入睡了。
  次日,崔景行刚到史馆,便有人带着圣旨来让他入宫面圣。崔景行早有准备,片刻也没耽搁便跟着那人进宫了。史馆其他人早就知道以崔景行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安居史馆一隅了,所以他们看着崔景行入宫,心中也只有些许羡慕,却没有惊讶。
  那人带着崔景行直接去了皇帝的书房。小皇帝拿着一本书,百无聊赖地胡乱翻着,见到崔景行过来,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崔景行行礼道:“臣崔景行拜见皇上。”
  皇帝没有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了下手,“免礼。”
  崔景行维持着行礼的姿态,胳膊都酸了,不过他收回胳膊后没有露出异样,神色如常道:“臣奉命前来教皇上读书。”
  皇帝道:“崔爱卿坐吧。”说罢他便不说下一句了。
  对方是一国之君,崔景行也不好催促。
  二人僵坐了半个时辰,外面突然传来骚动声,片刻后慕疏风板着一张脸进来了。
  小皇帝看到他便紧张,手脚都不值该怎么放,“相、相父......”
  慕疏风扫了一眼崔景行道:“日后你便从四书五经教起,书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皇上,臣会随时过来。”
  小皇帝想说什么,但看了慕疏风两眼又不敢说了。
  慕疏风眉头轻敛,“皇上可是还有什么话?”
  小皇帝小声道:“母后说,朕学的应该是为君之道。”
  这话分明是在挑拨离间了,皇帝学的自然应该是为君之道,但慕疏风却拿着四书五经来教育他,搞得好像慕疏风要把小皇帝养废了似的。
  慕疏风闻言倒也没有生气,太后时不时在背后挑拨皇帝,他都已经习惯了,左右也干预不了慕疏风,他也不在乎这些反对他的话。若是他一一在乎,那整个朝堂都是反对他的声音,只要那些人安安分分不干预他做事就行,他没有兴趣管别人高不高兴。
  慕疏风看着小皇帝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样是四书五经,臣能看出臣道,君能看出君道。上古时,君臣皆读三坟五典,典籍一样,有区别的只是个人眼界罢了。只要陛下用心背读,这经史子集皆是帝王之璞。崔大人,日后除了四书五经,还有各类经史子集也要教给皇上。”
  崔景行看向皇帝,他日后又不能单指望慕疏风做靠山,日后的天下终究是皇帝的,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先停顿片刻等皇帝回复。
  小皇帝蔫蔫地说道:“朕知道了。”
  崔景行便依言教导皇帝,他书读得多,懂得也不少,但真正教起学生来,还是有些不适,再加上皇帝不专心听讲,这一天的功夫才讲了一篇文章。
  皇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高兴地说道:“时辰不早了,崔爱卿今日先回去吧。”
  “是。”崔景行看着吊儿郎当的皇帝,这若是把国家交到这样的皇帝手里,那这个国家也就算是完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得跟慕疏风商讨一下如何教导皇帝。
  离开皇宫后,崔景行没有立刻去找慕疏风,而是改路去了秘阁。慕疏风已经把允入秘阁的文书给他了,他直接把文书递给看守秘阁的官员,然后立刻被放进去了。
  秘阁书库有三层楼高,这秘阁里的书虽然不轻易示人,但基本的保养还是会做的,所以里面并没有腐烂的味道。一踏入其中,一股陈旧的书香味便涌入鼻翼间,崔景行的心情都变好了。
  他看着上面经史子集的分类标志,越过一排排书架,来到史部书架前。
  史部书架上已经按照朝代区分好典籍了,他直接来到梁朝书架这里。其他朝代的史部典籍最少也占了一整排的书架,可梁朝却少的可怜,只占了一小块地方,连半个书架都没有占满。
  崔景行拿起第一本书,这本书记载着梁□□到梁朝第四任皇帝时期的所有政令律法,他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秘阁里的书不让带出去,他便在这里直接背下来,回去再写在纸上。
  背完一本书后,外面的天要黑了,崔景行把书放回去,然后便离开了。
  崔景行刚离开不久,看守秘阁的一个官员便悄悄走进去。那官员没有去别的书架,而是径直走到梁朝史部的书架前,看着上面被翻动的痕迹,他摸着书脊,神情微冷。
  入夜后,万家百姓已休息,但安平王依旧歌舞彻夜,灯火通明。在慕疏风霸道执政时,纸醉金迷也是皇族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安平王是当今皇帝的兄长,虽然是兄长,但比小皇帝却大了十五岁,如今已有三十有二,样貌随了先皇英俊非常,一举一动带着一股沙场上下来的野性。他是先皇打下天下之前出生的,幼时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又聪明懂事,很受先皇宠爱。不过即便先皇再宠爱他,也没有把皇位传给他的意思,这也让很多人都十分费解。
  安平王搂着一个漂亮的姬妾,端起凝脂白玉的杯子,杯子里装的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他用手捏了捏那姬妾的腰肢。那姬妾身子一软倒在了安平王的身上,她轻轻打了安平王的胸口以下,娇媚地嗔怪道:“王爷。”
  安平王大笑两声,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王爷。”管家走到安平王旁边,小声道,“秘阁冯大人求见。”
  安平王放下酒杯,怀里的姬妾识趣地站起来,“让他过来。”
  “是。”
  屋子里还有很多身姿妖娆的舞姬,但冯大人一进来,直接目不斜视地低头行礼,“王爷。”
  安平王笑道:“冯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
  冯大人欲言又止。
  安平王见他这为难的模样,起身道:“跟我来书房吧。”
  “是。”
  书房里的脂粉味依旧不减多少,可见平日里来书房的姬妾也不会少,但冯大人却好似没有察觉安平王的作风,依旧维持着拘谨严肃的姿态。
  安平王随意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这书房里外都是我的亲信,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冯大人道,“王爷,似乎有人想要动前朝史。”
  安平王手做一顿,眸光微暗,“何人?”
  “史馆修撰崔景行。”
  “史馆。”安平王冷笑道,“还真是有人贼心不死。”
  “这......”
  安平王看向他,“下去领赏吧。”
  “多谢王爷。”
  管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安平王身边等候吩咐,过了片刻他依然不见安平王发话,犹豫一下问道:“王爷,是否要将此人除去?”
  安平王沉默片刻,看向明灭摇曳的灯花,伸手弹了一下那灯花差点就被熄灭,“区区烛火,何需动射日之箭?他既然在史馆当值,那就让人给他挑个错,扒了他这身官袍。”
  “不过我听说他与慕狗走的很近。”
  “哦?”
  管家继续说道:“最近这位崔大人可是朝里的红人,他几次被慕狗提携,如今更是时不时地就去慕府走动,看样子和慕狗关系匪浅。有慕狗照拂,恐怕想要把他踢出京城不大容易。”
  安平王脸色微沉。
  “王爷,”管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安平王,“动前朝史这事儿会不会是慕狗暗中授意?”
  安平王盯着着方才一指可灭的烛火,周身的气场愈发阴沉,“又是慕疏风......无妨,秋后蚂蚱,他也跳不了多久了。进贡的美人挑选的怎么样了?”
  管家道:“都挑选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经过训练。”
  安平王皱眉道:“南蛮进贡的队伍马上就要入京了,速度快一点,不然如何把人混进队伍里?”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君对正版的支持,晚上还有一章更新,么么哒~
  备注:“气昌而情挚,天下之至文也。”出自章学诚《文史通义》(史德范畴,指做史之人要修炼心术,气平
  情正,不以私人情绪影响修史公正。)
 
 
第29章 第二更
  崔景行回到家中后匆匆吃了一口饭, 便立刻将所背典籍默写下来。
  每次崔景行写东西的时候, 崔恩都不会在旁边看,但这一次崔恩却几次三番从崔景行背后经过,便是崔景行想要不发现异常都难。
  崔景行放下笔, 看向崔恩笑道:“崔叔,有什么事吗?”
  崔恩犹豫下才问道:“少爷在写梁史?”
  “只是搜集资料罢了。”崔景行道, “崔叔,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有什么话便直说就行。”
  崔恩沉默一下道:“少爷可发现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崔景行一点就透,立刻明白崔恩未竟之语,想必对方是想问当年他爹穆平生到底因何被株连九族。崔景行想起往事,心中便有些低落,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今日看的不过是梁朝政令律法罢了,更何况这些日子我放下心结后仔细想了想, 当年家父身居高位, 岂能仅仅因为修著前朝史而被株连九族?”
  “那是因为什么?”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你我所见只是其中之一。”崔景行看着崔恩,“我猜测,当年先帝登基后便愈发纵情声色之中, 家父身为一国丞相自然看不惯, 在政令朝堂上家父与先帝多有不和,只是家父身居其位无法回避这些矛盾,最终累积到梁史一事上, 先帝才会将往日里诸多不满一起发泄出来。”
  崔恩紧紧抿着嘴唇,半晌后才咬牙道:“所以即便日后当今皇帝允许少爷修前朝史,那也无法为恩公翻案?”
  崔景行摇头道:“崔叔,你可听说过北魏国史案?”
  崔恩道:“从前与恩公相交时,曾听恩公说过一段。北魏时期,崔浩惊才艳艳深受器重,当政主修国史,结果因其贪污受贿,再加上修史时不懂避讳,随意听从小人谗言,为标榜其直笔而书,将有辱北魏的国史刻在了石碑之上,所以被株连九族。不过当时朝局混乱,恩公说崔浩之死也与政党势力有些许关系。”
  崔景行道:“崔叔,你可知不久后北魏皇帝如何看待?”
  崔恩道:“恩公没有说。”
  “皇帝后悔了,”崔恩道,“不过即便皇帝后悔,也只说了一句‘崔司徒可惜’,从未有翻案一说。”
  崔恩沉默良久,最后冷哼一声,“这群狗皇帝都是一个样儿。”崔恩这语气与以往的温和口吻不同,无端带了几分匪气。
  崔景行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对崔恩以前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最后说道:“往事不可追,后人心里自有公道,家父也不在乎那些虚名。”
  可崔恩始终意难平,他给崔景行端了一碗补身汤,然后大半夜的就去院子里劈柴了。
  崔景行摸着汤碗,觉得崔恩劈的不是柴而是先皇的骨头渣。
  崔景行把汤喝完了,正好含羞草从窗户跳进来,结果窗户缝有点窄把含羞草给卡住了。
  崔景行忍不住笑了一声,把刚背写完的纸张放进书匣里,然后走过去把窗户推开一些,“要不我在窗户上给你开一个小门吧。”
  含羞草的叶子都合拢了起来,它又羞又恼,气的跳起来扯崔景行的头发。它刚扯了一下,突然想起昨日崔景行说他会秃,连忙按了按崔景行的头皮,想把头发都按回去。
  崔景行笑着把它拿下来,然后用盆子给它洗洗澡,他与这小妖精相处起来很轻松,不用顾虑太多,所以一见到它就忍不住大吐苦水,“今日我去教皇上读书,这个小皇帝明年便要亲自执政了,如今还像个不成才的纨绔子弟似的。”
  含羞草抬起叶子碰了碰崔景行的额头。
  崔景行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平日里早出晚归的都在做什么?”
  含羞草扭过身子不看他了。
  崔景行见它不想回答,也不继续追问,“你若是进得去皇宫,便帮我吓唬吓唬他吧,让他好好读书。”
  含羞草面向崔景行,以前它怎么不知道这人不但城府深,而且还这么缺德?
  片刻后崔景行把含羞草从水里捞出来,然后给它擦了擦身子。
  含羞草跳到桌子上,勾起一支毛笔写道:“妖也有妖的规矩。”言下之意便是不能帮崔景行去吓唬皇帝了。它虽然是妖,但也没有通天之能,若是被凡人抓到,也是会死的。它不怕一个十个凡人,却怕成百上千的凡人一起围殴,再加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简直是妖的噩梦,凡人太凶残了。
  崔景行笑道:“我只是在说玩笑罢了。”
  含羞草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呀。
  崔景行捧着它上床休息,一想起明日还要教导小皇帝,他就头疼的睡不着觉。
  含羞草按了按他的胸口,身上发着淡淡的绿光一闪一闪,似乎在沉思什么。
  崔景行这一觉睡得不太好,含羞草压住了他的脖子,他有些喘不上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身上趴着一个十分俊美的青年,他实在太困也没有深究。
  第二日崔景行醒过来,回想起昨日半梦半醒间的梦境,他心跳都要停止了,他、他居然看到慕疏风趴在他身上!
  崔景行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实在太荒诞了,绝对是他做的一个梦,不过就算是梦也未免可怕。
  崔恩给他端来洗脸水,见状问道:“少爷,怎么了?”
  “无碍,做了个噩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崔景行觉得自己要多想想别的,比如小妖精之类的,总好过慕疏风。
  今日崔景行入宫后,皇帝异常用功。事反必有妖,崔景行暗中试探了一番,果不其然,早晨的时候慕疏风过来把皇帝给教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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