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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的职业操守(近代现代)——二时

时间:2020-09-03 10:16:58  作者:二时
  虞出右缓缓回过身,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不像个真人。
  “那你要不要去地底下给他道个歉?”
  电闪雷鸣中,虞穗张口结舌,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喵呜——”
  “喵——”
  小慕慕蹲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朝里头叫唤,声音太细太小,如同哀鸣。
  虞出右朝门口走去。
  虞穗忽然有种哥哥要与自己永远擦身而过的感觉,一把扑过去抱住虞出右的腰,哭道:“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哥你怎么这样啊……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呜呜你不能把我扔掉……”
  眼泪鼻涕蹭了哥哥一身,虞穗红着眼哀求,“何慕他算什么?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不要我,那我没法活下去了……我会死的,哥……”
  虞出右看都没看他一眼,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身上扮开。
  “小穗,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想后果。”
  说完,走去门边把小慕慕抱起来托在臂弯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
  虞穗喉咙都叫破,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他趴在地板上,蠕虫一样艰难地爬行,身体被闪电照亮,一直以来最在意的腿暴露在潮湿的黑暗中,膝盖以下,空空荡荡。
 
 
第六十三章 
  虞出右把小慕慕放在肚皮上,倚在床头看窗外逐渐放晴的天空。
  小慕慕张着粉粉的小嘴,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毛茸茸的尾巴竖起来轻轻晃动,舒服得不要不要的样子。
  虞出右怕它掉下去,一只手掌托着它的小身体,就这么躺了不知多久,直到太阳有些晃眼才下床走进卫生间。他简单梳洗了一下,把睡得正香的小慕慕放进猫屋里,检查它小碗里的食物和水,确认无误才下楼去随便吃了口东西。
  拿上车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正好和简夏撞上。
  简夏抬着手,来不及按门铃的样子。
  “阿右,要出去啊?”
  “嗯,上班。”
  虞出右一整晚没睡,看着简夏的脸,心中忽然冒出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怎么当初看着何慕的脸,能把他当成简夏的替身,可是现在,看着简夏的脸,却不能把简夏当成何慕的替身?明明他们长得很像不是么?
  虞出右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冷血薄情,暗恋了简夏十几年,按理说这份感情应该刻骨铭心才对。然而分手后,他几乎一次都没有想过简夏,如今看到简夏心里也没有一丝波澜。怎么会这样?倒也不至于如此吧?
  “小穗在我那儿。阿右,出什么事了?你不是一向最疼小穗的吗?他哭得可伤心了。”
  虞出右想了想问:“你打算收留他?”
  “哎不是,你还真不让他回家了啊?小穗从小没吃过什么苦,腿又是那样,真要离了你那他以后怎么办?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气头上,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这段时间他就先住我那儿,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再来接他。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
  简夏总是这样,总自以为是,总觉得很了解他。
  虞出右心里生出一股疲倦,原来,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一点都不了解自己。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在简夏面前一直表现自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多金的一面,装得跟个完美的纸片人似的,想想都怪累的。
  “随便吧,你想收留他也好,想做什么都好。简夏,我以后都不会再管小穗的事,你也不用再来和我说他。先走了。”
  虞出右说完转进了车库。
  之后的一个多月,他开启了过去那种每天被工作支配的日子,没日没夜,晨昏颠倒。他把进疗养院那半年多,家里安排在公司的骨干清理了一遍,愿意为他效劳的全部提拔,有异心的人统统用非常手段清理掉,还把两个大股东连根拔起,接手他们的股份,提前开启了个人控股50%以上的计划。
  飞伯娱乐传媒集团的大局至此尘埃落定,虞出右不再只是CEO和大股东,还变成了董事长。
  秋末,袁杨带何慕回来的消息传进他耳朵里。
  魏勋把袁杨成立的那家小型经纪公司的底细全摸透了,虞出右考虑再三,不敢有大的动作,怕把何慕吓跑,只好叫魏勋弄个人,拿着少量资源去和袁杨接洽。
  袁杨狐朋狗友多,一听他要开公司都表示要来帮衬一把。他目前手里就只有何慕一个艺人,虞出右的人要接近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年的初雪来得比以往早,这天,何慕睡醒拉开窗帘,看到天空飘下圆圆小小的雪花,地上也覆着薄薄一层雪,到处都亮晶晶的。
  他今天有个通告,要去度假村拍照,听说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男艺人。袁杨这些天在外地出差,昨晚就和他打了大半晚电话,一大早,电话又打了进来,叮嘱他多带点衣服,晚上睡觉盖好被子,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
  别看袁杨表面上那么冷漠,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要是把他私底下叨叨的录音放出去,肯定得让人惊掉下巴。何慕脑子笨,但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他知道袁杨关心他,听着电话里不知疲倦的叮嘱,一一应下,把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认真刷牙。
  电话终于挂断,何慕吐出嘴里的白色泡沫,才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
  是昨晚零点整发过来的。
  【宝贝,生日快乐。】
  昨晚袁杨不停给他道歉生日不能回来陪他,还说今天会尽量赶回来,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根本没注意到这条短信。
  消息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何慕认得这号码,是刻在他骨子里怎么也抹不去的十一位数。
  自从虞出右三个月前从小镇离开,何慕再没有见过他的身影。现在这样一条短信发进来,完全扰乱了何慕的心思。
  他收拾好行李,坐进保姆车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街上人流如织,唯独没有虞出右。
  何慕松了口气。
  度假村在郊外,除了拍摄的一行人没有别的客人。
  何慕第一次拍照,化妆的时候就紧张得手心出汗,等面对镜头,浑身都僵硬了,Pose怎么都摆不到位,越摆越滑稽。
  为了他,拍摄进度一拖再拖,太阳都落山了,取不到好的外景,只好明天继续。他很内疚,给摄影师和工作人员道歉,好在大家对他的态度都很客气。
  何慕失落地朝酒店走,路过一个凉亭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人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我在旁边看着都能怄死!”
  “你小点儿声,人家有金主,得罪不起,跟咱们可不一样。”
  “我说呢,这年头果然爬金主的床比什么都管用。”
  何慕把冻得通红的鼻子往围巾里一缩,轻手轻脚地走开了,感觉那两个人是在说他,又不能确定。
  他回到房间,脱了羽绒服对着镜子练习Pose,心里越着急,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就越笨,手忙脚乱,大汗都出来了。
  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隔着窗户飘进他耳朵里。
  他住的是二楼,打开窗户探头一看,只见被白雪覆盖的草地上赫然有个用花瓣拼成的巨大爱心。而爱心的中间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双膝之间是一把大提琴。
  男人头上、肩上落着一层细雪,优雅醇厚的大提琴音缓慢绵长地,以男人为圆心四散开来。
 
 
第六十四章 
  何慕呼吸一窒,蓦然想起那时候的事来。
  那个时候,他还是虞出右家的保姆。虞先生好心情地给他过生日,买了成堆的奢侈品当做礼物送给他,还带他去养生馆,带他吃大餐,看电影。他虽然跟不上虞先生的步调,一整天都昏昏沉沉像在做梦,但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自从妈妈过世,他的生日就没有被人放在心上过。往年他会攒钱,请舅舅和表姐吃饭,由于去的地方太寒酸,舅舅一般都不会来,表姐就算来了也只是随便吃一口,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就走。
  而那一年,是虞先生陪他过的。
  那天晚上,虞出右在他身上狠狠发泄过之后,懒洋洋勾着他的腿,问:“今天开心么?”
  何慕揉揉眼睛,脸埋进他怀里,“开、开心!”
  虞出右似乎心情格外好,一下一下撸着何慕的头发,闭着眼问:“今天比较特殊,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你都可以和我提。”
  何慕其实早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听到虞出右这么说,激动得心都提到喉咙,“那……可、可不可以……”
  “嗯?”虞出右不耐地皱眉,“想要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我难道还给不起?”
  何慕鼓起勇气,忐忑地说:“你可不可以……给我拉一首曲子啊?”
  虞出右听完眉毛向上一挑,睁开眼问:“你一天想什么呢?”
  “我……”何慕脸上热得都快熟了,使劲往他怀里藏,“我、我我我喜欢听!”
  虞出右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去,挑起他下巴说:“不可以。”
  “……”何慕心里一沉,委屈地问,“为、为什么啊?”
  虞出右笑得及其恶劣,“因为你笨!”
  “啊……”
  “笨死了!”说完一个翻身把何慕***。
  “呜呜……不、不要了……”
  落雪仿佛因为回忆而变得格外缓慢,极尽轻柔地往下飘。
  何慕把脑袋探出窗外,也落上了一层薄雪。他呆呆地看着楼下,好半天才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身影只愈发清晰了。
  是真的。
  鲜红的花瓣逐渐被雪掩埋,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盘旋,冷冽地击在人心上,汇成一湾浓稠的悲伤。
  何慕忽然湿了眼。
  只见那个男人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立马将他锁住。他猝不及防,张着嘴一动不能动,好似掉进了陷阱里。
  天光逐渐褪净,借着酒店房间的灯光,他们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咫尺天涯一般地对望。
  虞出右站在雪地里,右手扶着大提琴,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左手伸进大衣口袋,没多久,何慕的手机响了。
  何慕几乎没有思考就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虞出右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问:“今天的工作辛苦吗?”
  明明是相互凝望,却要用通讯设备才能对话。
  何慕呆呆地眨眼睛,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把听筒里的声音和楼下的男人联系起来,瞬间,如被毒蛇蛰到,慌忙就想挂电话。
  “何慕!”
  虞出右看出何慕的抗拒和惊慌,连忙叫住他,趁他挂断电话之前,轻轻地说:“何慕,生日快乐。”
  何慕深深吸了口气,“嘟”地按下挂断键,然后把窗户关好,拉上窗帘,一口气喘顺的时候,心也跟着“噗通”一声落回原位。
  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握着手机在原地不停打转。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何慕如蒙大赦地接起来。袁杨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好比镇静剂,哪怕他根本没心思去听袁杨到底说了些什么。
  “嗯嗯!”
  “嗯!”
  “没关系。”
  “知道了。”
  “晚安。”
  挂断电话,何慕手心出了一层汗,澡也没洗就钻进被窝里,关了灯把头紧紧蒙住。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他分明地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朝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他身上,又似乎是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再次飘来,万物都挡不住,那么轻,却刀子一样往他耳朵里钻。
  何慕紧张得浑身出汗,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确定琴声隔得很远,他稍稍松了口气,又想,那个讨厌的人怎么还不走啊?外面下着雪,他怎么还在拉琴啊?
  何慕东想西想,越想越气,再次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睡了。
  三更夜半,他梦游一样爬起来,悄悄把窗帘拉开一缝,包住脑袋往下一看。
  雪下得越来越大,满地银白之中,依稀可见一个“雪人”,头上和身上落满了雪,却岿然不动,唯有不停拉动琴弓的那只手上没有雪,肃穆得像在进行一场末日来临之前的仪式。
  何慕想打电话让他赶紧走,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已经“4:26”,又生气地把电话揣回兜里。
  不可以同情他,他是坏人,不可以可怜他!
  何慕把自己摔回床上,找了两团纸巾塞住耳朵。
  等闹钟响起的时候,何慕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睡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低沉的大提琴音,他下意识地拉开窗帘。
  虞出右已经走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唯有那个已经看不见爱心和花瓣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坑。
  今天还有工作,何慕晃了晃脑袋,转进卫生间洗漱,打开门的时候,差点一脚踩上一个圆圆的生日蛋糕。
  蛋糕边角被切去了小小一块,其余的整个摆在门外正中的位置,鲜奶油上有个精致的糖人。糖人穿着休闲西装,双膝跪在奶油里,身上、背上缠绕着荆棘,每个细节,甚至连头发丝都勾勒得栩栩如生。
  何慕蹲下身拿起蛋糕旁边的小贺卡。
  :“宝贝,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糖霜小人我练习了好多次,怎么做都做不好,只好请人代劳。我知道‘对不起’三个字很廉价,是我活该,现在连当面对你说这三个字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转达。
  宝贝,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怪我、恨我都是应该的,我就是个讨厌鬼。我有时也会想,是不是放弃你对你来说更开心一点,我试过了,失败了,我还是不能放弃,希望我的坦诚没有吓到你。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找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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