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的体型和滑板车有种莫名地违和感,谢风弯着腰,脚下是小小的滑板车,整体上呈现出一种反差萌。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宋景文拦腰将人抱起,笑着亲他挺翘的鼻梁。
这时村民的注意力又被滑板车吸引过去了,反正宋景文和谢风的事大家又不是没眼睛,早就不当个新鲜事了,顶多嘀咕一句不知廉耻。
林田氏小心翼翼地往滑板车上一站,生怕把这块板弄断了。她偷偷地脚下一蹬从人群前蹿了出去,“这个好,就是没有自行车快。”
谢风这次大方地将滑板车给众人玩了个过瘾,因为他也发现了这个滑板车各方面性能都比不上自行车,他只想把最好的东西送到宋景文的眼前。
哪成想后来宁昌镇有钱的富人骑得是自行车,没钱的人使滑板车也很乐哉。各有各的乐趣,大汉苟着背伏在小小的滑板车上,可谓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宋景文有点可惜看不到谢风弯着背笨拙着蹬着滑板车的场面了,可爱极了,这么可爱的谢风只能他一个人看!男人该死的占有欲作祟了,挠得宋景文心痒痒。
他暗下决心要给谢风设计一个最华丽的,独立无二的滑板车送给他!
“吃饭吧。”来送饭的是宋宇,身后还跟着壮胆子的宋雷。
宋阳看着眼前的馒头和咸菜疙瘩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牙咬得咯咯响,想踢翻吃食又有些不敢。
他怒目圆瞪,气冲冲地抓着馒头,“你们家就吃这个?小鬼,你是不是把吃的藏起来了?”
宋宇虽然被宋景文抽过不少次,棍棒下也有了点儿规矩,但本就是个有脾气的主,上手就要抢馒头。
宋阳赶紧三两口塞进了嘴里,噎得喘不过气,赶忙地接过宋宇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地灌下肚,咂嘴吃到了一股子土腥味。
宋阳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地位比孩子还低,在宋家老实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四年 3.10日
嗐,我真的不是坏人啊,大舅哥怎么就不相信呢!要不是我打不过,我……我就抢婚了!
第36章 野葡萄
宋景文不愿意宋兴平和几个叔叔跟着他上山, 宋老太拗不过他,只能反复地叮嘱他要小心。随后噘着嘴不情愿地给宋景文准备了不少东西, 装了满满一包袱, “千万要小心点儿, 注意点儿脚下,有什么动静就先跑,别凑过去看热闹。遇到危险还有谢风和宋阳顶着呢,你可别傻乎乎地往上冲啊!”
宋景文闻言愣了一下,实在是哭笑不得地搂着宋老太, “奶奶, 你就放心吧。不过刚刚这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不然人家该认为你这老太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
人都有私心。宋老太的私心就是希望宋景文如意安康,她不在乎地拍了一下宋景文的后脑勺,嗤道,“我又不傻, 我只跟你说。”
宋景文的包袱自然是被宋阳背在了身上, 他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
“你怎么带的东西比我还多, 我这是来自奶奶的沉重的爱。”宋景文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 指着宋阳怀里的大包袱乐得不行,“你闹的哪出?亲娘的爱?”
谢风横了他一眼,提了下肩膀。他背着一个大竹筐, 手上还搭了一把弓箭,雀跃道,“上山一趟, 我当然得给师傅捎点儿东西。”
“我也去,去见见世外高人。”宋景文挠挠脑袋,扒下他身上的筐子移到自己背上。他知道谢风说的是那个老猎户,基本上不下山,偶尔下山去镇上买点日用品,活得像个隐士。
于是三人中最轻松的反而成了谢风,他紧紧地跟在宋景文的身侧说着小话,“师傅家有点儿偏僻,但是周围很安全。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真的吗真的吗?其实还挺远的。不过师傅一定会喜欢你的,他超和蔼的!”
谢风絮絮叨叨地讲老猎户的故事,宋景文就安静地听着,不时故意插上一句。
小男朋友满怀希望却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谢风眨巴着眼睛,偷偷捏着宋景文的衣袖,“我,我能告诉师傅我们俩的关系吗?”
宋景文捞了一把谢风的下巴,逗他,“那我们俩什么关系啊?这没名没分的,咱也不敢瞎说,你说是吧?”
是个鬼,谢风红着眼眶踹了他一脚,跟个竞走运动员似的直接奔着目的地而去,离了十来米远,转头骂他,“你没名没分的,我才是!你没良心,我不要理你了。”
就连放狠话都是那么软绵绵的没有威慑力,宋景文嬉皮笑脸地快步贴上去,牵他的手,“哎呀呀,怎么了呢。我们家的小夫郎怎么生气了呢,谁欺负你了我收拾他!”
宋景文颇有其事地环顾四周,然后臭不要脸的指着宋阳,“我知道了,肯定是他,我帮你教训他。”
宋阳莫名躺枪,着实有些委屈,他气势不足地瞪了宋景文一眼。
他这一路除了背着大包袱,还得根据宋景文的判断给适合做自行车的树刻上记号,没功劳还有苦劳呢!
谢风都气笑了,埋怨地拉过宋景文的手咬了一口,依旧是虎口的位置,恃宠而骄道,“宋景文欺负我,你要收拾他吗?”
宋景文无奈地摩挲着虎口的牙印,笑道,“不错,这次没咬出血。喏,宋景文已经被收拾过了,不解气再咬一下。”
宋景文点点自己的嘴巴,扭着纤细的腰身,小作精样地讨吻。谢风立时将刚才的小插曲抛到了脑后,羞涩地捂着眼睛。
宋阳:……
宋阳气虚地咳了一声,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喂。
谢风去叫门的时候还红着耳朵,白皙的肤色在太阳下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细小的血管攀附在精致的透亮瓷器上。
难怪谢风说老猎户家四周比较安全,他的房屋后是一处悬崖,其余方位栽种了荆棘,密密麻麻地一大片,显然是用来提防野兽的。
老猎户的年纪看着跟宋兴平差不多,但实际年龄却要比宋兴平大。谷奉见着来人安心地放下了手里的锄头,皱巴着一张脸迎了过来,笑嗔道,“你咋又来了?”
“想您了呗,给你把东西都买齐了。还有我挖到了芋头,可以储存好长时间都不会坏。”
老猎户比起师傅更像是谢风的爷爷,给了谢风无法比拟的温情。
宋景文挪下肩上的大竹筐,谢风不着痕迹地移到他身边,一边心疼地给他捏着肩膀一边搭话,“你下次去村里给你看个比牛车还快的车,景文想出来的。”
谷奉意味深长地看着谢风搭在宋景文肩上的手,那么乖巧的孩子要被猪拱了?
宋景文拍了拍谢风的手,对着老猎户正色道,“谢风叫您师傅,我也就不要脸的跟着叫一声。师傅,到时候我和谢风的喜酒您一定得赏脸啊。”
来的路上还和谢风打趣,真到了见亲朋好友的时候,宋景文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有小男朋友了。
谷奉啧了一声,叹息道,“徒儿大了不由师傅啊,风儿,你的弓箭还好使不,我前一阵子刚猎到了一只鹿,鹿筋还给你留着呢。拿来做弓箭最合适不过了,不仅能打畜生,还能收拾负心汉。”
宋景文的皮突然一紧,谢风憨憨地笑,自然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师傅,景文对我可好了。”
谷奉也嘿嘿嘿的一笑,一点儿不像个老头,倒是比小孩子还爱闹腾,双眼放光地瘫在桌面上,“你们来干嘛的,一起呗。我老头子对山里可谓是了如指掌啊,就是你小子打猎从来不叫上我。”
宋景文开心地搓着手,不免有些激动,这可是免费向导啊!不过他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朝谢风看了一眼,眼神中透着询问。
见他没有意见连忙点头,殷勤地要帮谷奉将东西搬进去,却被这位老人跳起来拍了一下手背。
宋景文和宋阳蹲坐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谷奉拉过谢风,师徒俩先将芋头之类的东西放进地窖。谷奉有两个地窖,一个小的留着平时存东西方便拿,还有一个大的,里面堆了乱七八糟的食物。
但是这些食物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利于长期储存。谷奉也是顺手挖了个地窖,毕竟当时谢风的神情太过严肃正经,让自己一定要多存点儿粮食。
谷奉当谢风是被荒年饿怕了,也就惯着这孩子往自己家里塞东西。
他不知道的是谢风其实是在为之后战火纷争的年代作准备,打着救他一命的心思。
多么难能可贵的感情,被遗忘的独居老人与被嫌弃的丑哥儿相互扶持。
宋景文指挥宋阳将院子里的杂草除了,自己叼着根草环视此处的地形。
“师傅知道哪的果子好吃。”谢风自带雷达系统,一出门就寻到了宋景文,“我跟师傅说了你要酿酒的事,他觉得你在瞎胡闹。”
谢风有些不高兴,师傅怎么能不相信宋景文呢!
他像个肌肤渴求症晚期的患者,总是要粘着宋景文才舒服,嘟囔着,“我信你。”
宋景文贴着他的脸颊,侧过头咬谢风耳廓外的软肉,上下唇磨搓着,含糊不清道,“我尽量不让小祖宗失望。”他也没有酿过酒,一切都是有理论没实践。
谷奉带他们来的地方已经算是深山了,正是因为人迹罕见,果子才能长得又大又多。
宋景文大略地看了看,有野桃子和沙果,他伸手摘了一个被虫啃过的沙果,咬了一口,甜!
谷奉意外地拍手道,“你小子真是识货,虫和麻雀吃过的才甜呢。”
宋景文昂着脑袋,毫不谦虚地应道,“当然,我是慧眼识珠,最大的宝贝儿都被我找到了。”
话罢,宋景文笑意盈盈地看着谢风,谢风纤长的睫毛惊喜地颤了一下,面似染飞霞,只晓得呆呆的笑。
谷奉满意地看着小两口甜甜蜜蜜,宋阳则是心梗得不得了,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此外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莫名想到自己唯唯诺诺的妻子,随即厌恶地甩头。
“想什么呢,干活了。”宋景文爬到了树上,摘了个桃子朝宋阳的怀里掷去,一个在树上摘,一个在下面接。
谷奉很快就待不住了,帮忙摘了不少的桃子和沙果就跑了,去找自己养的那只狼了。
宋景文差点儿端不住,嘴角抽了一下。搁在现代狼是保护动物,到了谷奉这儿却成了家养的宠物。
“你回去找我爷爷和叔叔来砍树,可别半路跑了,要是真逃了再被我逮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后果你掂量着吧。”宋景文的神情轻慢又懒散,漫不经心地说着威胁的话。
宋阳心下一惊,自己刚动了心思就被察觉了,眼神慌乱地点头,将两筐果子背了回去。
敲打完宋阳后,只见谢风一脸地痴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你刚刚的样子好俊啊,特别帅气。”
帅气这个词还是宋景文用来形容谢风的,没想到那么快就回到自己身上了。
宋景文好笑地拉着谢风,刮了他的鼻尖,笑道,“再帅也是你的啦。我们再去找找,山里应该有野葡萄的,酿葡萄酒给你喝。”
作者有话要说:副CP呢?我的小太子CP在哪里,暗戳戳搓手……
注:野葡萄又名山葡萄,果为圆球形浆果,黑紫色带兰白色果霜。生于山野,植株似葡萄而细小,是酿造葡萄酒的原料。与汉朝传入的大颗的葡萄不同。
第37章 甜菜
宋景文当甩手掌柜, 只管带着小男朋友发现大山的魅力,全然将砍树的事情交给了宋家人。
此时, 两人正蹲在一丛紫色果子的面前, 宋景文欣喜地摘下一颗塞进嘴里, 酸甜涩等多种味道一齐冲上了舌尖。
宋景文面无表情地摘下一颗扔进谢风的嘴里,谢风被酸的一个激灵,吃完了还傻傻地问,“这就是葡萄吗,我们都当是这种树的种子。还挺好吃的, 酸酸甜甜的, 葡萄酒肯定好喝!”
谢风完全没意识到宋景文刚刚的恶作剧,高高兴兴地摘了一兜子的野葡萄,缩着脖子吃酸酸的葡萄。
“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啊,我的小夫郎不甜了。”宋景文佯装失落地撇撇嘴, 跟着刨出两株葡萄藤。
谢风眯着眼睛笑, “啪”地一口亲在他的嘴角, 俏皮地反驳道, “甜哒!”
两人并未在此久留,他们上山的途中见了很多没人摘的苦李子和青皮的野桃子,这在宋景文的眼里已经够用了。
“哗哗”的水声敲击着耳膜, 宋景文好奇地牵着谢风往声源走,离得近了传出的反而是“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雾气氤氲中宋景文看清了所谓的水池的全貌,他惊讶地上前一步, “这是……温泉?”
谢风不懂他什么意思,宋景文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当下只是小心地护在他的身旁。
视线受阻的情况下最是没有安全感,谢风眼中的水雾似乎与大火中的烟雾重叠在一起,他不受控制地抱住脑袋,止步不前,连宋景文走远了都未发觉。
宋景文伸出食指轻轻掀动一池的涟漪,热的,确实是温泉!
“小祖宗,快来试试热的天然水,下次可以来沐浴,给你洗香香。”宋景文捧着温泉水,嗅着其中淡淡的硫磺味。
谢风迟迟不应声,宋景文这才从发现温泉的新奇感中惊醒,赶紧往回跑。
宋景文在温泉的雾气范围外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谢风,心下顿时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隐隐的怒气,万一两人走散了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自己忧心他的安全,他却蹲在地上玩。宋景文对谢风向来很包容,但却不是没有底线的,这是他对小男朋友第一次发火。
宋景文皱了皱眉,吝啬地不叫他小祖宗,语气生硬地说,“不是让你跟着我吗,你蹲在这儿做什么,地上有金子?”
从宋景文的角度只能看到谢风弯折的后颈,他审视地盯着谢风过分凸起的脊骨。
谢风耸动着肩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陷入了死角,执拗地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疼……我疼,救救我……”谢风呢喃着,眼中噙泪。
谢风嘀咕着疼,宋景文不安地蹲下|身拉开谢风抱住头的手,敏锐地发现谢风的状态不太对。
这是被魇住了,他捏住谢风的下巴,一字一顿地叫他,“谢、风。你看看我,是景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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