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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穿越重生)——拾途

时间:2020-09-05 16:29:38  作者:拾途
  谢风转了转生锈的脑袋,往宋景文的怀里缩了缩,“所以你看中的是做官的那批读书人?”
  宋景文在他滚烫的眼皮上啄吻了一口, 一字一句道,“太子给我的年限是五年,那么说明他有很大的把握在五年内对贾国来一次大换血。原本的官员他自然不可能全部换掉,而我每年资助的那些读书人总有从基层调上来的, 到时候多少也会念个情分,给咱们说说情吧。”
  文人是最易拿捏,也是最难缠的。任何一代的上位者都不会疯到将所有文人赶尽杀绝, 毕竟帝王的言行是要记录在册的。
  “至于留在咱们手里的读书人,只要脑子没学死,没那么顽固不开化,可以让他们接触新知识,你和宋子琛也能多帮手。”
  谢风在宋景文的下巴上啃了一口,孕期中的哥儿,眼泪说掉就掉了,凄凄哀哀地压住了宋景文,自顾自地缀泣着,“宝宝又在踢我,他说他害怕。”
  这祖宗现在什么都是借崽崽的口说,饿了也是崽崽饿,怕了也是崽崽怕。
  宋景文娴熟地给谢风摸背,开解道,“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我不过是防患未然,不怕的。”
  谢风打着哭嗝,又往宋景文的怀里钻了钻,紧紧抓着宋景文的手指,“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真要是有那种时候你多想想我,我就,就挺满足的了。”
  宋景文佯怒地撕扯着谢风的嘴巴,恶狠狠道,“说什么胡话,通讯不发达的时代,藏个人还藏不住?什么叫多想想,我就是敲晕你也得让你跟我绑在一块儿。”
  谢风笑得花枝乱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才噙着笑睡着了。
  宋景文压了压他的被子,以免晚风吹进来。他失笑地在谢风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巴、下巴上细细地吻着,珍重地将两个宝贝护在了臂膀之下。
  宋景文无心去分析太子殿下的心理,他做的准备不过是出于习惯,走一步看三步。
  金舟那边的消息传回得很快,他亲自来了京都见了宋景文一面。再从宋宅出来的时候,已是一个焕然一新的人了,整个人洋溢着一种活力。
  两方都是喜气洋洋的,宋景文从书房出来径直去了宋世林的院子,就见着媳妇和四叔各捧着一本书,宋世林不时地在纸上记着什么。
  谢风则是用手指蘸着水在桌上画,画面倒是挺和谐。
  宋世林的肩上一重,条件反射地就躲了过去。他仰着脑袋,看清来人后笑了,“谈得还顺利吗?”
  宋景文在他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还行。”
  宋世林知趣地没多问,余光瞥见宋景文的视线胶着在谢风的身上,正勾着头看对方在桌上写的字。
  宋景文抓过谢风的手擦了擦,嗔怪道,“怎么不用毛笔?用水蘸着写等会儿就干了,岂不是做无用功?”
  谢风缩回手,将那碗水泼了出去,软乎乎地打了个哈欠,“练字而已,没必要浪费纸墨。笔墨纸砚的太贵了,去一趟书斋就得画上十几两银子。”
  宋世林笔下一抖,豆大点儿的字立时晕成一团黑墨,他难以置信地微微撑大了眼皮,“京都的笔墨这么贵?”
  要知道,在石坡村,二两银子就能买够一个月的纸墨了!
  宋景文支着下巴笑,随手拿过宋世林写的字,摆手道,“没那么贵,风哥儿这么说是因为他去一趟书斋要买一堆的东西,看到合眼缘的书也能顺带着买下来。正常情况下,去买一个月的纸墨五六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宋世林松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拧起了眉心,这张纸算是毁了。
  宋景文夸赞道,“你这毛笔字写得不错,姿态横生,含蓄自然。”
  他说着又去拿了谢风手里的书,指着一旁的批注道,“看我们家小祖宗写的,风格跟你恰恰相反,笔力险劲、笔酣墨饱。”
  被点名的谢风忍着笑在宋景文的掌心里挠了挠,眼前这人分明不懂书法,还说得有模有样。
  宋世林煞有其事地点头,当真欣赏起谢风的字来了,弄得当事人是又羞又臊。
  都说人如其字,宋世林也想好好观察一番宋景文的字,遂将笔往他面前一递,“你现在的字是什么样的,我还不曾见过。倒是光看着你在家里画画了,字却是没写几个。”
  宋景文讪笑地摸着脑袋,心念一转,“我就不献丑了,我媳妇会写字就成。多年没拿笔,找不回手感了。”
  宋世林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散了去,为宋景文不能读书这件事而感到惋惜,“其实……”
  “别其实了,不感兴趣,没想法。”宋景文打断他,没大没小地勾着宋世林的脖子道,“我现在倒是有个其他的想法。”
  宋世林愣了一下,接过眼前的一根拇指粗细的木条,疑惑道,“这是什么?”
  宋景文耸了耸肩,示意他在纸上画一画。
  谢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直尺,贴心地送了过来,“一开始容易写歪,你拿尺子画个格子。不然字太小了,你会不习惯。”
  宋世林茫然地照着他说的用尖尖的一端在纸上划过,“咔嚓”一声,笔铅折了。
  宋景文看他别别扭扭地用拿毛笔的方式抓着铅笔,力道之大不折了就怪了。他不禁扶额,自己用削好的另一支铅笔工工整整地默写出了一首古诗。
  写字速度比用毛笔快上许多,也不会控制不好就晕作一团。省时省力,将笔与墨融为一体。若是能在大范围内进行推广,必会受到一众人的追捧。
  宋世林慢慢地觉出了铅笔的好处,惊喜得连上翘的嘴角都压不住了,“这个省了好多的纸,用来誊写的话也能提高不少效率。”
  谢风朝宋景文看了两眼,就献宝似的去自己书房又拿了一支笔出来,外观方面与毛笔很是相似。
  “水笔。”
  宋世林嘴巴大张着,嘿嘿地傻笑,写出来的字竟是与毛笔如出一辙。
  “嘿,回神。”宋景文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小气地将水笔抢了回来,“这是我家媳妇用的,给你试试罢了。”
  谢风乐得捧着肚子,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你给四叔用着就是了,我再去库房拿一支。”
  宋景文直接让下人去库房各拿了五支铅笔和水笔出来,对着宋世林说道,“一共十支笔,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送人也可以。”
  宋世林乐颠颠地把笔往布兜里一装就要往外面跑,神色间是难掩的兴奋,“我出去一趟!”
  临出门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脸着地。
  谢风急得唉了一声,结果宋世林回过头笑呵呵地晃晃手里的布兜子,继续跑了。
  宋景文拦腰抱着谢风回了院子,“小祖宗唉,身上怎么不长肉呢,光肚子上一层。没喂饱你吗?”
  单薄的身躯配上一个硕大的肚子,过大的反差让宋景文每每碰谢风都有一种脆弱到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感觉。
  谢风挪了下屁股,用全身上下最软乎的地方在宋景文腿间磨了磨,像是一种无声的反驳。
  宋世林仿佛一个行走的小喇叭,在文人的圈子了迅速走红。原本只有商人会接二连三的往宋宅跑,现在还多了一批文人。
  一传十,十传百。读书人里不少人都知道宋景文这边卖便宜又好用的笔,尤其是那些家境一般的,看见宋景文就像是闻见了小鱼干的猫,“呲溜”一下就把人逮住了。
  宋景文哭笑不得,他还未将新造出来的纸拿出来呢。因为颜色不够纯正,都被宋景文拿来当厕纸了。
  要是被这群读书人知晓了,定是要追着他痛骂。
  谢风在院子不受影响,但总听四叔那边的读书声,也是心痒痒。不时就借着送吃食的借口混进去,“大家歇一会儿,吃个西瓜。”
  能被宋世林请到家里的人人品还算过关,都不好意思在宋宅白吃白喝了。常伏温声道,“下次咱们可不能空手来了,天天蹭吃蹭喝可不是我们读书人应该干的事。”
  谢风忙摇头,“哪有客人上门不给茶吃的道理。”
  敢情这位是把这么贵重的吃食当茶水送呢,谢风在众人眼里莫名地有些可爱。郝势只戳了一小块西瓜,满口甜滋滋地说道,“风哥儿,你别忙了。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说说话。”
  “是啊,我们对宋老板是佩服得不行,你给我们讲讲他的故事呗。”
  谢风眼角弯弯,笑着从袖口中拿了张纸将手上的西瓜汁抹掉了,“你们说你们的,我不参与。”
  金舟眼尖地发现他手里拿的是一张纸,冒昧地要了一张过来,顿时哗然,“这不是帕子,竟是纸?”
  众文人坐不住了,气得直打颤,“这,这!你们怎可将纸用来擦手!”
  宋景文听到动静,从隔壁赶了过来,就怕谁冲撞了谢风,“怎么了这是?”
  愤慨不已的人抖着手将纸放在宋景文的面前,一副要问责的姿态。
  宋景文挑了挑眉,笑了,“怎么了?”
  “这是用来写字的!”
  宋景文摇摇手指头,“不是,这是厕纸。”
  谢风凶巴巴地瞪着嗓门最大的这人,“写字的纸更硬,厕纸软。”
  “而且,就算是写字的字。我花了钱,怎么用不是我自己说了算吗?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们,就凭你识字?”宋景文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气势上碾压道。
  谢风轻微地拉了拉宋景文的袖口,声音足够其他人听到,“你说错了,这是咱们作坊里生产的,没花钱,直接拿回来用的。”
  夫夫俩一唱一和,叫心生不满的人只能偃旗息鼓,差点儿憋出了内伤。
  宋世林又呆住了,“这是,你们自己,生产的?”
  谢风点头,让人去库房拿了两种纸出来,每人发了两张,“质感不一样吧。”
  宋景文在后面看着他耀武扬威,笑岔气了快,“这几天杂货铺就会上纸笔,激动什么啊。跟你们说,厕纸擦屁股真的舒服,嗐,卖的不贵,大家要学会享受。”
  一群酸腐的文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稀里糊涂地就抓着纸出了宋宅。待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去杂货店店里蹲守了,便宜好用等于不要钱啊,不要钱的东西,当然是囤得越多越好!
  又过了一日,宋老太等人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被拥进了宋宅。
  宋老太咂巴着嘴,下脚都是轻之又轻,“乖孙啊,这院子气派啊!”
  宋兴平心下也在经历狂风暴雨,面上差点儿端不住,“气派!咱们宋家祖坟上得冒青烟了。”
  宋景文搀着宋老太,小心地伺候着,“奶奶,在京都玩玩,我陪您。”
  宋老太推开宋景文的手,直奔着谢风而去,摸着他的肚子就直笑得合不拢嘴,“重孙子,哎哟,让奶奶看看。”
  谢风竖着两只手,傻乎乎地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景文赶紧过去解围,嗔怪地摇着宋老太的胳膊撒娇,“奶,再过几个月就能看见了。你别抱着我媳妇不撒手啊。”
  宋老太恍然地一拍脑袋,推了推宋兴平,慈爱地抓着谢风的手,雀跃道,“差点儿忘了,车上还带了两只老母鸡,还有收来的一对鸽子,给你熬汤喝,补身子。”
  宋老太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谢超雄难耐地咳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不舍地将谢风让了过去,“来来来,跟你爹好好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们的奶糖小朋友就上线啦!嗐,我现在好粗长,哈哈哈,克制。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六年 8.12日
  别问我为什么坐在旋转木马上不下来,问就是爱情。淦!我腿一放就能落地,这奶娃子玩的东西为什么要我坐在上面,贴个“奶糖”专属多省事!非要我霸着位置。
  我有理由怀疑这崽是故意把我晾在这儿的,不然他们去玩过山车都不带我?因为那个木车车只能坐得下两个人,我恨!我媳妇被拐跑了了。
 
 
第116章 报纸
  谢超雄先是用审视的眼光在宋景文的身上巡视了一圈, 直把宋景文看得汗毛炸起才挪开眼神。
  “爹,”谢风乖巧地叫了一声,挺着肚子想让父亲也摸一摸宝宝。
  谢超雄的表情绷不住了, 乐呵呵地去看自己的孙子,哪还有什么正经严肃的样子。
  “肯定是个小子,你看看这小腿多有劲。”谢超雄盲目地夸道。
  一众人在宋景文的安排下歇息去了。
  晚上, 宋老太还特意敲开宋景文和谢风的房门, 督促谢风把母鸡汤喝了, “这才对嘛,见你晚上就没怎么吃。”
  宋景文笑着把宋老太送了出去, 回头就对上谢风怨怼的小脸蛋,只见他鼓着嘴巴, 嫌弃地将枣核吐了出来。
  “我的肚子更大了。”
  宋景文强硬地把人往怀里一带, 安抚道,“一碗鸡汤而已,不长肉。”
  谢风哼唧了一声, “是一锅, 不是一碗。你都不帮我吃一点儿,撑死我了。”
  宋景文给他摸着小肚子,“明天在他们面前吃零嘴, 拿你那止不住的小嘴吓吓他们。白天吃得多,晚上就没有鸡汤了。”
  谢风“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不让宋景文摸自己的肚子,却反过来盯上了他的腹肌。手痒了就拿来搓两下, 弄得宋景文牙根子也跟着痒了。
  媳妇每天都在拱火,忍!忍个球球,宋景文立马把人扑到了身下。
  翌日, 谢风起身的时候,就见着窗口有几个人影在转悠,吓了一跳。一把捂着自己的大裤衩,这才反应过来身上穿的是长袖的睡袍,一颗心又掉了回去。
  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得亏没穿得那么豪放,让家里的几位老人看见的话,脸也就别要了。
  殊不知这几人已经被宋景文忽悠成功,收下了长袖的衣裤,对上谢风的奇装异服也不会有多惊讶了。
  谢风手忙脚乱地把收拾了一番,由脖颈到耳垂染上了层绯红,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
  他心情复杂地打开门,就见着宋老太冲了过来,喜笑颜开地抬手,“听乖孙说油炸鸽子更好吃,油腻的东西不敢给你多吃。一半炸了,一半炖汤了,快尝尝。睡一觉该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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