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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渣攻他自闭了(网游竞技)——悬刀

时间:2020-09-06 13:45:19  作者:悬刀
  他如此直截了当的要求简直打了江燃个措手不及,后者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我想吻你,就现在。”
  他平静而不容置疑的重复道。
  说罢,就已经越过手刹,修长的手臂直接按在主驾驶旁的车窗上,顷刻间就把江燃困在那一小块狭小的范围内,动弹不得;然后又在江燃反应过来之前,从他宽松的卫衣口袋里拿走了车钥匙,轻轻一按,随着咔哒一声车锁关闭的声响,钥匙也被扔在了后车座。
  在这一套危险意味十足的动作做完后,江燃陡然变得疾言厉色:“你——”但还没等他说完,周辅深就低头含住他的唇,用力碾抵、纠缠。
  那一切都发生在毫无预兆的宁静中,响彻在两人耳边的只有细碎的呼吸泄漏声,直到仿佛漫长到令人窒息的时间过去,车身的微微晃动才终于停止。
  “不要去。”周辅深抵着他的额头,用近在咫尺的呼吸道。
  “什么?”江燃再一次凌乱,他还没来得及将骂声脱出口,就被周辅深莫名其妙的打断了怒火。
  “不要去应聂稚心的约。”他道:“因为我会给你最好的,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弄到手,哪怕去偷、去抢、去杀人……我——”话没说完,说时迟那时快,江燃猛然暴起抓住眼前的男人的衣襟就是往后一掼,整个车身霎时摇晃起不堪重负的幅度,周辅深狠狠撞在边角坚硬的车门上,过了几秒,他的脊背才爬上宛如被锉刀劈过的钝痛,但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江燃就一拳砸在他脸上。
  “清醒了吗?”江燃冷冰冰问道。
  周辅深不应声,那本来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垂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表情。
  江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他这样突然间无比烦躁,就好像花了很长时间才压抑住的、那份有关爱情与失望的复杂情绪,此刻似乎又回到了胸腔内,透过眼前的男人,他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影子。
  穿过记忆深处的厨房客厅与卧室,回过神来竟是连钢琴上的琴键都印象如新,江燃一瞬间难以自持,四年来的贪嗔痴恨,瞬间走马灯般地在他脑海中飞快闪过,他心想:该清醒的人是我,卑鄙的人是我,将错就错把鸡崽拉入这段感情深渊的是我。
  眼角泛起温热的湿意,最后他狠狠一锤男人身后的车门锁,咬牙切齿道:“滚下去!”
  ……
  ……
  浑浑噩噩的打开大门,周辅深走进玄关,偌大的复式别墅,色调分明的现代风格装潢,高度整洁的摆设,以及大量采用原木材质的家具,这个房子毫无疑问到处都透露着他这个阶级所特有的,低调的精致与奢侈,周辅深曾经只要待在这里就会感觉舒适和平静,就像恶龙居住在成堆的财宝上一样,这栋房子以前也是他锁住珍宝的坚固堡垒。
  而如今望过去,他却只觉家徒四壁。
  ——这是他和江燃过去的家。
  “大福啊,我刚用粘土捏了个小人,你看怎么样?”像老旧电视机里的画面般,江燃的笑容稍有褪色但充满温馨,他手里拿着东西,走过来时故意穿过周辅深膝盖与茶几间那道狭窄的缝隙,来到沙发另一侧,像展示艺术品那般把穿着西装的粘土人放在茶几最当间的位置。
  周辅深看见画面中的自己反应冷淡,摆弄着手机,半晌才抬起眼皮,大发慈悲似的答道:“头太大了。”
  然而江燃却恍若未闻:“明天我就给它放进你的收藏柜里。”
  “不行。”
  听到他如此果断地拒绝,江燃这才眯起眼,似是不忿:“用我帮你回忆下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说的吗?”
  “不用。”或许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这时周辅深才好像从自己的世界里浮出来,他扔下手机,嘴角抬起一抹笑容:“咱们现在在地板上再来一次,你就能听到我说第二遍。”
  砰地一声。
  像是巨石砸入水面,周辅深陡然间从回忆里惊醒,眼前的画面逐渐开始变得模糊,隐约间那两道人影似乎融合在一起,他试图努力回想江燃当时的表情,但印象中那抹眼角的潮红总会变成车窗冰冷的反光,江燃背对着光线,寒冷的脸上带着绝情与痛恨:“清醒了吗?”
  清醒了吗?
  一声声质问响彻在耳边,周辅深停下脚步时,已经站在全玻璃制的收藏柜前,里面有一层摆满了穿着各色服装的粘土人。
  西装革履的、套着小动物睡衣的、常服手里拿着饼干的、带着鸡崽头套的……
  周辅深眼眶发红,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这么爱他,可转眼就把一切收回。
  叫他怎么清醒?怎么割舍?
  ……
  “所以你就这样……懒得解释、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是吗?”在剧组那个昏暗角落里,江燃的眼睛微微睁大,里面有令周辅深读不懂却又心揪的闪光。
  “周辅深,我真的受够了……每天就像白糖掉进大海里一样得不到点回音,你可能尝到了什么滋味,但是我——算了,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吧……”
  当时未能感受到的剧痛现在才仿佛缓慢从神经末梢爬上来,如同顽固的沉疴旧疾般连绵不绝,周辅深半晌才抓住胸前的衣襟,表情逐渐从凶狠过度到狰狞——“我不允许……江燃……我不允许……”
 
 
第67章 决断
  哗啦啦——水珠飞溅在镜面上,浴室内,江燃捧起冷水重重抹了几把脸。
  他原意是想冷静一番,可刚闭上眼,整个人就又好像回到了那个昏暗逼仄的车厢,急切不耐的衣料摩擦声充斥在耳边,让他本就异常烦躁的情绪越演越烈。
  “我想吻你,就现在。”
  脑海中突兀冒出这句话,江燃等不及用毛巾擦拭就猛然睁开眼,视野霎时被一片模糊所笼罩,在晃动的朦胧光影中,他忍着眼角的刺痛,抬手关掉了水龙头。
  流水声戛然而止。
  江燃长出口气,双手撑在洗水池上,任由额前发丝滴着水。
  主播这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心想。
  只要还跟大盛扯着关系,那么鸡崽就总有办法再黏上来,就像过去这段时间他所做的一般——无休止的试探,无止境的讨好……而江燃却不能保证每次都拒绝得彻底,尤其是当今天两人唇齿交缠的时候,他甚至能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一刹那的抽离。
  当然,倘若这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也就算了,但可悲的是,江燃其实从没有产生过想和鸡崽发展出什么的念头,没错,直到今天他才认清这一点——他只是从鸡崽身上找回了曾经和周辅深恋爱的感觉。
  用力闭了闭眼,江燃舌尖没来由地泛起苦涩的味道。
  周辅深。
  这三个字乍看之下,虽然好像已经离他的生活渐行渐远,但实际上,那脱离病灶后残留的余毒就像未被根除的藤曼般,不仅藕断丝连,还有恃无恐地依附在每一处它所能藏身的角落,因为它知道江燃已经没有多余的怒火来烧光这最后的怀念了。
  是的,这大概就是周辅深的狡猾之处。
  在几个月前那场发布会过后,这个男人身上就再无音讯传来,他没有选择停留在婚姻破裂后的现实当中,吵闹不休,从而给江燃对他彻底失望的机会。
  而是正相反,他选择了猝然而隆重的退场,让故事在最**处戛然而止,在给江燃心底抹上浓重的不解后,又将那不清不楚的爱恨纠葛,化作摸不到但也驱不散的雾气,蒙在了午夜梦回的风景上。
  江燃在毛巾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回到卧室,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取出那只装着婚戒的小盒子。
  ——或许他和周辅深之间需要一场真正的告别。
  脑子里刚产生这个念头,江燃就想起前些天来自纪明的那通未接电话。
  如果说现下还有谁能联系得上周辅深的话,那肯定非这个周辅深手下第一狗腿莫属。
  想到这,江燃没有多做犹豫,立刻就拿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将那通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嘟嘟……等待的时间比江燃想象中要长,那边忙音响了好久,久到江燃几乎要以为没人接的时候,电话才终于通了,纪明的声音听起来跟做贼似的:“喂、喂?江燃吗?”
  “是我。”
  “太……太意外了。”纪明磕磕巴巴道:“呵呵……你、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江燃听着感觉有点奇怪,纪明那边不知怎么搞得,似乎有点紧张,就跟在顾及什么一样,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
  但这会儿江燃没心思跟他绕弯子,干脆上来就开门见山道:“周辅深在你旁边吗?”
  短短一句犹如晴天霹雳,纪明那头霎时大惊:“什么!?他……他在吗!?”
  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座椅转动和关门的声响。
  “………”
  江燃无语,寻思原来明明挺机灵一人,现在怎么搞得像神经衰弱一样?
  “喂……?你还在听吗?”江燃揉揉额角:“我是问你周辅深现在在哪?”
  “啊?这个……”纪明就像喉咙口卡了刺儿似的,突然噤声,直到好几秒钟过去,他才貌似终于缓过劲儿来一般,清清嗓用很官方的语气回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遗憾,我也实在是……”
  “行了。”江燃打断他:“这些年你帮周辅深打了多少掩护,你自己心里清楚,往常我不深究也就算了,现在你还来这套,是真当我是傻子,觉得我好糊弄吗?”
  他这话仅是就事论事,但放在纪明耳朵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之前因为得知周辅深在江燃家里装了监控的事,纪明眼下心里正闹鬼呢,闻言就更是惴惴不安,当下便憋不住那股愧疚,饱含懊悔道:“唉,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有条件的话,谁愿意为虎作伥啊!还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话倒是实在得让江燃感到意外,其实他原本也就是随口那么一反驳,可没想到纪明却反省得这么深刻,连‘为虎作伥’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词都用上了。
  于是再开口,江燃便也放缓了语气道:“算了,我也不为难你,反正周辅深到底去了哪我也不关心,你只要帮我转告他一句就成,就说我想把戒指还给他,让他自己看着办。”
  纪明听前半段还松了口气,没想到后面话锋居然急转直下,让他到嘴边的爽快答应变成了:“啊、啊?”
  居然是要还戒指,这是要彻底恩断义绝的节奏啊!纪明心中暗暗叫苦,心说要是把这话传给周辅深,那我还能竖着走出他家花园吗?
  念及此处,纪明咬咬牙,把躁动不安的良心按了下去,试探着问道:“我能问句为什么吗?”
  江燃不解:“这有什么可问得?”
  纵使不是当事人,但纪明听了这话也觉得心头一凉,明白江燃是把两人那档子事儿给翻篇了,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坏就坏在——看周辅深目前那架势,恐怕是想要这辈子都跟江燃死磕到底了。
  “那个……别怪我多嘴啊。”纪明硬着头皮道:“就是你看你俩婚都离了,财产都分割完了,现在也就不过剩一个戒指的事,还有必要掰扯那么明白吗?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你就算看不顺眼哪怕自己扔了也好啊!结果你非要闹这出……唉,这简直……这不就是故意往人家心窝子上插刀子吗?”
  话说完,纪明自觉看待问题的角度十分成熟,算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江燃那头却是突然陷入了沉默,沉默得让纪明有些莫名的心虚,直到他忍不住想要再说点什么时,才听江燃不冷不热地开口道:“周辅深决定用那场发布会来戳我的心窝子的时候,这话你当时也跟他这么说过吗?”
  “呃……”纪明愣住,当场哑口无言。
  江燃直接道:“挂了。”
  “等等等等——”纪明反应过来,连忙做最后的挽救,而且也是发自内心的担忧道:“小江,你别生气,我刚才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但说实话我是真的、真的没办法……我不敢跟周辅深开这个口……嗐!这话怎么说呢?就是……你就没觉得辅深他、他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吗?”
  他是抱着电话被窃听的风险,破釜沉舟地讲出这句话,同时也觉得这实在是个沉重而值得探讨的话题,可却不想江燃闻言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口气。
  “你今天才发现?”他有些惊异,随后又怜悯道:“看来还是你比较适合和周辅深这种人过日子。”
  说完电话就应声挂断。
  纪明:“………”
 
 
第68章 情敌见面(一)
  周六夜晚,城市最喧闹的时刻,一辆车缓缓驶入宁静的湖岸住宅区。
  把车停靠在栅栏外,聂稚心熄火走了下来,但站在灯火明亮的宅院前,他却并未急着进去,而是停在原地点了根烟。
  这里是他父母家,而坡上仅相隔几千米的A区9栋,就是周辅深和江燃曾经的家。
  以往四年中,只要每次一回国,聂稚心都会在父母的耳提面命下,硬着头皮去拜访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这对他来说自然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当他身在其中,触目所及都是周辅深和江燃一点一滴的相处时,他更是异常难受的发现,这两人的日子虽然谈不上琴瑟和鸣,但也绝对是别有滋味,至少当你踏进那栋整洁得过分的房子时,不消几眼就会发现那埋藏在沉稳色调下的幸福氛围。
  这个认知曾一度让聂稚心感到挫败。
  除了对江燃的爱慕让他酸涩外,他更是难以接受获得这份幸福的人是周辅深。
  毕竟聂稚心一直觉得,老天爷愿意为你打开一扇门,那么就会给你关闭一扇窗,所以像他这种保持中庸,各方各面都仅做到优秀而非出挑的人,才是真正能够享受人生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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