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被徐荣启抱下来引的无数女子恨不得以身相替,林清月也是万分开心,满目含情的看向徐荣启,可惜正好看到徐荣启和琅茶说笑。
这一场最后一人比完,就轮到景樊了,他的对手就是景盛。
敖然和他换了木签,只道他的对手是景盛那个弱鸡,心里也不怎么担心,只拍拍景樊。
景樊却是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台上的大鼓雷动三声,声声振聋发聩,敖然却觉得有些听不清了,他实在被景樊那目光看得有些懵逼。
然而不等他回神,景樊就上了台。
瞬间,更懵逼的人就成了景盛,景盛眼睛都睁大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樊,愣怔半晌,才结巴道:“怎……怎么是你!这一场是我和敖然比呀!怎么回事!”
景樊对景盛的三连叹完全不当回事,仿若听不到一般,景盛见他不回,又忍不住想要叫嚣,却被景樊的暗沉的眼眸吓的心里发怵,不禁想要后退。
他自小见过景樊无数次,这人永远都是带着一副普度众生,慈悲天下的笑,对谁都温润如玉,善良的令人发指,他向来都不屑一顾,景樊也经常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他一般都怼回去,甚至更过分时候的会说些难听话,景樊也都不计较,依旧着和他说话。
他在景樊眼里从来都只看到清澈明亮,宛若世间最干净透亮的清泉,那种带着善意的纯净简直像是没受过挫折,没见过世间百态的新生儿,还要随时随地一副净化世界的博爱。
然而此刻,景盛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那个人,眼里却没了一丝清澈,像是挂在夜空里明亮皎洁的月被浓郁的黑云吞噬的一干二净。
景盛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抖了抖,却又克制不住的畏惧景樊的目光。
景樊却对他毫不在意,如同眼前是个不值一提的陌生人一般,随着一声“比试开始”,景樊说了上台来的第一句话:“拔剑。”
景盛不由想认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景樊的对手,景樊的强大他从来没具体了解过,但他却不傻,连景梓都打不过的人,他怎么可能有办法打过。
尤其是现在的景樊让他很捉摸不透,这双眼睛就让他心慌,他实在不懂,不过有段时间没看到景樊,这人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发生了什么?
景盛转头看了眼台下,敖然正紧紧盯着台上,景盛不知道是他父亲派的人做不好事,没将抽签安排好,还是敖然故意换了木签,不过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不至于临阵脱逃吧?他应该更有把握吧?
若是平日里景盛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已暴躁的大吼大叫了,敖然也好,父亲的人也好,绝对都会被他牵连,可是如今景樊那个眼神就让他压了情绪,莫名想了很多。
景盛狠狠咬了咬后牙槽,嗤了一声,认输不是他的作风,他也不想让敖然那小子嘲笑,景樊又如何,他再厉害还能杀了他不成?
不等景樊再开口,景盛拔剑朝景樊砍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景樊慢慢悠悠的拿出剑,迎击而上。
景盛一见他冲过来就有些怂了,拿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心中想着要停下来,但他不是刘英鹏,没有瞬间收手再反将一军的本事,只得直愣愣的往上扑。
然而,就在景盛以为他会被景樊一剑挑飞之际却莫名接了景樊这一剑,那看似凶猛的剑招却没有任何力道,两剑相撞景盛只觉自己完完全全可以招架,心中不由万分惊疑。
一招之后,二人暂且退开,景盛看着景樊:“你这是做什么?”
景樊轻轻牵动一边的嘴角笑了笑,眼眸微微上挑,勾勒出一抹邪魅。
这样的笑景盛很熟悉,因为他自己总爱这样笑,他也自知自己这样笑准是有了什么馊主意,想整什么人了。
可如今这笑竟然出现在景樊脸上,而且看着比他还恶劣诡异,景盛实在觉得不可思议,可又偏偏这笑在景樊脸上没有一丝违和。
这样的眉眼,这样的表情,比起他从前的温和更撼动人心,让他整个人更亮眼,仿若他天生就该如此,这才是他的本性。
景盛被自己一连串的胡思乱想惊得哆嗦了一下。
景樊却回了他的问题:“不做什么,随便比划一下,不必当真。”
景盛满脸的质疑:“好好的比赛,你怎么这么懈怠?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景盛从来不管景家的事,一是他没有兴趣,二是根本轮不到他,不过即便他再如何不管事,也知道这次比武决定景家少家主将落在谁的头上。
景盛向来知道他父亲和兄长不喜欢景樊这一家子,他也时常能听到父亲在家中怒骂叔父和景樊。从前和景樊相处,他这人觉得世间所有受了委屈的人都需要他的帮助,恨不得倾尽所有以兼济天下。
景家少家主的称呼自他成名开始就落在他身上了,景家从此也成了他背上的责任,哪怕他受父兄影响,对着景樊这一波人总是嗤之以鼻,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景樊依旧能对他笑语相待,甚至还是不是说些关心话,教他些功夫和医术。
景家对景樊来说,打一开始就是不能推脱的责任,而责任感爆棚的他也不会推卸。
所以这场比武景樊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不是因为他贪慕景家少家主的地位和权利,纯粹是因为他应承了他父亲及景家更多长辈,他要负责到底,要亲力亲为,要做到最好。
不过景樊现在似乎丝毫没有曾经的那份全部责任揽于一身的伟大了。
景樊显然不想再回他,挽了个剑花再次出手。
景盛这会儿当真是一头雾水,茫茫然见景樊出手也忙还手,严阵以待,生怕没防备好,被刺个正着。
可惜景樊依旧来势汹汹,却后继无力,看着剑招百出,却招招都能在景盛的掌控范围之内,景盛也算是知道族中弟子为何喜欢让景樊指导武艺了。
这种一招一式带着你走,引着你来,可谓是细心又有效,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得懂,学得会了。
景盛初始莫名又疑心,但几招过后他便懒得想别的了,他从前总觉得习武无聊又麻烦,他有想过好好学,但兄长教的无趣,总是解释不清楚,父亲又从来不愿意管,而族中其他教武功的师傅更是刻板又循规蹈矩,永远都停留在没意义的基本功。
景盛向来喜欢立杆见效的学习,这种磨磨唧唧几十年才见成果的他从来便没耐心,而景樊现在这种打法完全是手把手的教他练,所有的招式只需跟着他便知道怎么用,怎么打。
景盛甚至都在怀疑景樊是不是只是发了善心,想教他好好习武。
无论景樊如何想,台下各人神色皆是千奇百怪。
敖然忍不住想扶额,这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只让他别和汤德洛杠上了,如果可以最好也收敛收敛实力,别让自己异常突出,结果倒好,如今完全是要泯然众人矣,平淡到让人无法直视。
景襄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台上,目瞪口呆:“我……我哥是认真的吗?”
景梓顿了顿:“他从前也这样教过我。”
景襄:“他是打算把比试当上课,把对手当学生吗?”
罢了,景襄又扭头恶狠狠得看向敖然:“我哥要是输了,我和你没完。”
敖然:……
敖然颇有几分心虚:“你哥应该不会输的,一个景盛而已,没有什么威胁的,再说他只是打的比较随意而已。”
景梓显然不信,他现在就怕景樊玩真的,连赢都不打算赢了,那就完了,“颜哥,景樊哥能打赢吗?”
颜枫歌倒是淡定的点点头:“能,他没打算输。”
几人重重的舒了口气。
景樊几乎是在所有人都结束了比赛才似是用足了劲儿将景盛一剑挑下台。
周围看热闹的皆是唏嘘一片,好歹是景家少家主呢,这功夫,当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一场比赛打成这样怕是没几个人了,每每到关键时刻就失误出错,即便不出错,但也打不出什么效果来,看得台下众人都为他捏一把汗,恨不得上去代替他。
“景家这位少主是怎么当上少主的?”
“不知道,难道是以医术为主?”
“医术再厉害,功夫也不能落下吧?这样一个花架子能撑得起景家吗?能为景家遮风挡雨吗?”
“你操的闲心,人家能不能遮风挡雨,轮到你来管?”
那人嘿嘿一笑,“我随口一说罢了,这景家也算是大家族,怎么选继承人这么随意?这世道还真是不公。”
另一人嗤笑:“怎么不公,人家自己家,爱怎么着怎么着,你莫不是嫉妒。”
那人语气忙高了几分,一副你怎么能这样想的心虚:“我这是为那位景柯公子抱不平,瞧瞧这场比武,他父子二人办的有声有色,那景家主和这位‘柔弱’的景少主面都没露过,本以为是个深藏背后的高手,结果这一瞧,嘿,怕是也就能和女人玩玩。”
另一人也不由点点头,语里带了几分不屑,“他们莫不是谁长得美貌,谁就做家主?话说,那位景柯公子是哪一轮比试?实在好奇他的身手,不知比之这位‘漂亮’的花瓶如何?”
言辞轻佻,带着戏谑和嘲讽。
这几人,正站在敖然他们身后,听得敖然几人都不由咬了咬牙,景襄扭头,眉头蹙在一起,语气都冷了好几分:“几位背后说人坏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哥哥多厉害我会不知道?轮到你们评头论足了?”
景襄也算是有些名气了,毕竟长得这般好看,功夫又一顶一的好,没有哪个男人会不记得她,再加上一旁颜枫歌和景梓都算是在众人面前混了脸熟,无论强弱,那决计比眼前说话的这两人厉害些。
故而一见敖然四人一脸凶狠,那谈话的二人都忍不住咽了口气,忙歉意的笑着往后退。
不过这不解释众人便会真觉得景樊不成大才,但这解释又是掩饰,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感觉,围观的其他人人虽没说什么但神色也都吐露这对景襄最后那句的不信任和对景樊的不屑。
景襄也看得懂众人的神色,不由气得一跺脚,重哼一声扭了头,不再理会众人。
倒是金钱贝几人还算淡定,一脸安慰的看着几人,无论心里信如何想,起码神色间没有任何变化,尤其金钱贝,显然还想着和景樊斗一斗,他这人倒是和谁都想干一架。
徐荣启几人也站在敖然他们旁边,当着人家的面不好明目张胆说什么,但眼里的情绪都比较复杂,想来也是想了一堆,猜测,阴谋论这些怕是都在他们脑海中过了一遍。
他们不同那些功夫本就弱的人,徐荣启几人看得还是比较深的,景樊台上那通比划,他们看不出虚实,但也能知道,这人决计不会是个脆弱的花瓶,起码不会是像表面这么弱。
这位景少主是打算扮猪吃老虎吗?他这位大伯都快要取他而代之了,他还能悠闲的藏拙?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该大展身手,打脸他这些亲戚吗?
还是他打算坚持到最后,来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他这自信来的还真是不敢让人苟同。
景盛从地上爬起来,就跟着景樊来了敖然这边,一见敖然,就是一脸怒气,“你怎么回事?不是你和我打吗?”
敖然装得一脸懵逼:“这我也控制不了啊,我还能决定自己一定抽到你?”
景盛“你”字出口,又狠狠咽了回去,这事的幕后操纵者是他爹,敖然确实做不了主,可他也不能说出来,他好歹也是有脑子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明白,哪怕他爹做事卑鄙,那也是他爹,若让众人知道了他爹可以控制抽签,那还真要害了他爹。
不过景盛也是奇怪,这事他大概也听父亲和和大哥聊过,重视程度决计不低,二人可是准备了许久,怎么也还能出错呢,这都控制不了?
景盛对他父亲及那些做事的人还真是万分失望,目光不由转向高台,却发现台上并无他父亲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八章
景文山一耳光甩在阿一脸上,力道极重,扇得阿一脸不得不侧过去,又急忙转回来,正对景文山的怒火,毕恭毕敬。
“蠢货!”景文山怒喘两声,“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为什么景樊抽中的是小盛!”
阿一心中也觉得不可思议,箱子底下是带夹层的,事先都已安排好,最上层是正常的木签,绝对的随机,但下层却放着备好的木签,但凡需要哪个就放一堆这个数字的木签,抽签那人便只能抽中这个数字。
台下守在箱子后面的人更是大陆上出了名的神偷快手,世上从未有人知其容貌,探其身影,而且此人平凡无奇,丢在人堆里都是那种存在感极弱,完全无法引起他人注意的人,这样的人绝对适合混迹于人群中,不起眼的穿梭于人群中,做些不为人知的事,再加上那双世间少有的奇异之手,此事绝对十拿九稳。
阿一曾与此人有几分交情,这次也是费了功夫才寻到此人,托他做了这件事,按说以这人的本事绝对万无一失,怎么会抽错呢?
神偷确实厉害,但那有如何,谁说抽完签之后不可以再偷偷换呢?
不过虽说没抽中他们想让抽的人,但景樊的表现也确实出乎意料的“不尽人意”?景文山也是满脑子惊疑,难道这小子真的对家主之位没兴趣了。
无论如何,景文山还是希望事情按照他的规划发展,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甩袖重哼一声,景文山脸上的怒气倒是减了几分,“给我好好盯着!再出错就自己滚去领罚!”
阿一忙点头应是,神色郑重,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景文山转身之际,阿一顿了顿,犹豫半晌,还是低声道,“主子,阿七找到了阿六的腰牌了。”
景文山脚步一顿,眼里多了几分杀气,“人呢?”
阿一低头,“八……九不离十,已经没了。”
景文山脸皮颤抖半晌,一口牙差点咬碎,虽已猜出是这个结果,但听到真相还是不由怒火中烧,培养个忠诚的高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说折一个就折一个,景文山着实肉疼不已。
“让其他人都回来吧,随便派几个人在找找。”
阿一忙应是。
回到台上,景文山远远便见景风国神色间有如团着一片乌云,随时都要爆发一场电闪雷鸣,骇人至极。
景樊当上少家主,景风国曾经也是很满意的,这小子彬彬有礼,规规矩矩,能力也是景家少有的出众,比起他们这些人年轻时候都不遑多让,就是有些太过心善,容易听信奸人,但其能力绝对没话说,景家交到他手里也绝对靠谱,同时也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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