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电子羊之恋(玄幻灵异)——阿荒

时间:2020-09-07 08:26:59  作者:阿荒
  相应地,他也为公司提供了足够业绩回报。每一次,他都能交出最详尽、覆盖面最广的数据,远超其他研究员。公司也渐渐敢把最新的机体交由他来做实验,比如这次王牌产品系列“情人”的初号实验体。
  关于姜异的实验已经过半。这是个服务情感需求的产品系列,并不要求特别突出的单项作业功能,力量、攻击力等有可能对顾客造成伤害的数值都被压低,大脑中枢关于恶、负面的联想也被限制到很低。
  这个产品从一开始就定位精准,专注在情感反应和人际交往上拥有丰富和强大的应对力。
  “情感服务?哼。不如说是一只待宰羔羊。”管晨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姜异冷冷道,一边查看着来福输入自己左手臂终端的数据比对表。
  几百页的数据里,姜异各项情感反应能力明显都被推到了新的极限,远超机体刚被送到时发明部门的期待。
  管晨翻到一百多页,已经有些漫不经心,因为每一项都符合他的预期,没什么意外。
  直到其中一页。管晨忽然停住指尖的动作,瞳孔放大了一下,聚精会神地一行行查看接下来那几页数据。
  片刻后,“来福,扫描姜异的痛觉神经和感知区层。”管晨命令道。
  不到五分钟,新的几十页报告输入管晨左臂终端,报告中,各个方向上的扫描显示出姜异身体系统发生异变。
  “很有意思。”管晨看着报告,眼神闪烁光芒,脸上隐隐有种小孩发现新的有趣玩具的兴奋。
  来福的声音响起,“这个仿生人的痛觉和感知爱的大脑区层,好像发生了自主学习后的连结反应,而且连结如此紧密多样,几乎等于捆绑在一起。这是之前任何一次实验都没有的。”
  “换言之,”管晨说道,“在我一次次的实验后,它做出的防御是,认定爱就是痛。”
  管晨从报告中抬头,看向姜异。姜异就那么躺着,无知无觉,脑海中的一切都已经被清零,等待着下一次意识画境的降临,也或者,等待着被推出,去到某一个乐意尝鲜实验机的顾客手里。
  想了想,管晨坐到书桌前,打了一份报告,附上除这次实验以外的所有新数据。
  邮件末尾,他要求总部同意他留下这台初号实验体,他会继续提供实验数据,以供他们改进制造、进入量产环节,但是这台初号实验体需要一直在他的实验室里,不可以被其他任何部门转移。
  十分钟后管晨就收到答复,总部对数据成果感到满意,并同意管晨的请求。
  管晨看到答复,关掉屏幕,手肘搁在桌沿,在转椅上转向病床上的姜异。
  “你是我的了。”他说。
 
 
第6章 “我不知道”
  小铁人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树木的枝蔓缠绕,同时也发现,自己之所以被穿过还没有死,是因为他的身体都是铁制的。原来我是个铁人,他想。
  也许我在这里待很久了。他看着荒草和枝叶穿透他的身体继续生长。有时候,他觉得痒痒的,又觉得不能因此伤害它们。他也不过是一堆突然有了意识的铁皮罢了。
  奇妙的是,他发现自己也在一天天长大。一开始鸟儿在他头顶筑巢,小树枝积累穿插,上下戴反的帽子,在他额头留下阴影。
  过了不知多久,鸟巢变成他头顶小小一团,只有鸟屎会偶尔落在他额头和鼻子上。他试图和小鸟们说过这个问题,可没有一个鸟听得懂他说的话。
  于是他开始学习森林的话。夏虫的低鸣,秋雁拉长的呼朋引伴,草木生长时细小的裂开。
  一天,他又在用鸟叫和头顶的邻居谈判,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来人衣着华贵,皮猎装的肩上批下丝绒的披风,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乌发,深褐色瞳仁。少年模样。
  他扯扯缰绳,马不安地靠近两步,在这棵大树前挠蹄子。他细细看着树间畸变的缠绕,树冠中漏下的光束掠过他瞳仁,像两颗发亮琥珀忽然闪过。
  他的声音饶有兴致,“一个小铁人?谁放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小铁人回答。
  来人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会说话?是谁施下咒语赋予你灵魂?”
  “我不知道。”小铁人回答。
  马背上的少年想了想,稳住身下越来越不安的马匹,然后从马鞍上抽出一把很细的尖刀,脱掉手套,用刀尖在手心画了一个尖角向上的五芒星法阵。
  他扯了扯缰绳,靠近房子一样硕大的古老树木,然后把手心的五芒星血阵按在树干中间小铁人的额头。
  “我命名你——‘姜异’。”
  小铁人感到周身的树木在散去,头顶的鸟巢的小木枝也纷纷散落,像下雨一样,有几根还砸在了他鼻梁上,可他没有觉得痛。
  他的全部注意,都在面前的人和那个名字上。
  “那是,我的名字?”他一字一顿问道。
  少年微微一笑,“你和谁都不一样,所以用一个‘异’字,你又注定将要变得不同,所以用‘将’谐音的‘姜’字,怎么样,满意吗?满意就回复我的咒语,和我签下这个约定。”
  小铁人不会脸红,可他觉得自己的心在发烫。
  “我不认识字。”他小声说。
  “那也无所谓,”少年捧起小铁人的脸,掌心的血液从颧骨到唇边,勾勒出图腾模样的血色条纹,“认不认识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认识我。”
  小铁人想了想,“想。”他斩钉截铁地说,铁做的心脏里发出铮铮回音。他脸颊上的血液随着这个字变得灼热,然后渗入他,紧接着,人类的皮肤开始长出来,像一朵迅速盛放的花,从头到脚,覆盖住他全身的钢筋铁骨,让他拥有了人类的外表。异常俊美的外表。
  “那就好。”少年牵起姜异的手,“我叫管晨,管束的管,晨曦的晨,这个国境内首席大法师的嫡子。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姜异。”
 
 
第7章 “你懂什么”
  从此,姜异作为管晨的附身灵偶,跟着管晨一起学习法术,和管晨一起生活。
  这个国境的法师经常会像这样,赋予一些材料以灵魂,做成附身灵偶。
  大多附身灵偶,用来在战斗时发起攻击、代替法师扛住伤害,出于各种原因,没有人用人形的,因为人的形态在很多能力上并不是最优选择。
  十八岁的一天,法术学院的任课法师照常走进教室,拿出一只木鸢,“这节课我们来学习怎么让附身灵偶屏蔽对伤痛的感知,从而在需要时发挥极限以上的力量。”
  说完拿出一个水晶瓶子,里面是鲜红的血。任课法师用指尖蘸血,在木鸢上画了一个尖角向上的五芒星法阵,然后说道:“我命名你——‘光翼游隼’。”
  话音刚落,木鸢就长出皮肉和羽毛,在一秒间化作一只雄健猎鹰,张开的两翼刚强有力,羽毛末梢是层层叠叠的各色闪亮光芒,教室里的学生们不由发出惊喜的赞叹。
  下一秒,任课法师蒙上游隼的眼睛,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扎穿了它的翅膀。
  学生们因此受到惊吓,倒吸一口冷气,只有管晨冷眼看着,而姜异则是从刚才开始就不了解
  大家为何有这番情绪波动,化灵法术他这些年不知看管晨施用了多少次。
  管晨把那些附身灵偶都当做消耗品一样用,唯独对姜异不是这样。
  任课法师抓着受伤的游隼,平静道:“现在它的飞翔会受到痛楚影响。”说完,他一抬手,游隼并非像正常时如同离弦箭一般冲出去,而是拼命扑棱翅膀,却只有一半翅膀可用,痛苦地打转,最后跌下讲台。
  任课法师问:“在和敌人交手时,遇到这种状况,我们应该怎么办?”
  学生们齐齐回答:“屏蔽它的痛苦,让它继续战斗。”
  管晨一直没有开口,目光落在地上发出惨烈叫声的游隼身上。
  姜异知道这个答案,但也没有回答。他注意到管晨没回答,但那并不让他意外。管晨总是这个样子的,明明有很强的能力,却总透着股懒懒散散的劲儿,好像周围没什么是他真的在乎的。
  学生中间也有个人向一角的管晨和姜异瞥了一眼。是齐塔,国王的儿子。严格说来,管晨和姜异都要听命于他。随着齐塔这一眼,其他学生们也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管晨和管晨的附身灵偶姜异。
  任课法师并不在意教室里的暗流涌动,继续把课讲下去,“现在大家就一起下去到花园里,把自己的附身灵偶召唤过来,特别大的那些象啊狮啊注意和其他人分开一点,如果上次做的附身灵偶已经损坏就想办法再做一只,多没用的灵偶都行,做不到再来跟我说。”
  大家鱼贯走出教室,管晨本来在队伍中间,但是经过的人都故意把他撞开。姜异看了,要上前护住他,可管晨一脸无所谓,“我们最后走就行。”于是两人在教室坐下,等其他人先走。
  姜异坐在管晨后面,管晨手肘支着桌面,懒散地看着窗户外,花园广场上已经聚集起那些学生,召来的附身灵偶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人形的。
  并非因为做不出来,而是人形的附身灵偶是最被瞧不起的。
  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管晨还是一动不动。“管晨?”姜异问。
  “人很奇怪,不是吗?”管晨低眼看着花园广场说,“木做的老鹰,水晶的大象,银子做的豹,甚至像齐塔的蟒,国库已经亏空了,他还是嚷着完全用了纯金。都是物件,都爱不释手,像养宠物一样养着。
  “可一旦物件是人的样子,像极了人的样子,不懂得要装出动物的无知无辜的时候,人更容易生出的就不是善意,而是敌意,一个个都着急要把像你一样的存在钉在奴隶的位置。”
  姜异听了,沉默不语。像我一样的存在,他想。
  这些年,他已经跟着管晨学到了人形灵偶是怎样的地位,尤其当法师和灵偶都是男性时,周围人敌意一定会来得更强烈。
  广场上,任课法师也不管人没齐到,就开始讲解如何用咒语和法阵屏蔽灵偶痛苦、增加战力。
  这种忽视已经是惯例了,因为管晨是出了名的法术天才,也因为管晨的父亲是国境内首席大法师管虹,更因为从管晨把姜异捡回家的那刻起,他们就被迫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姜异看着广场上的热闹,忽然感觉到管晨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转回头来看他了。
  “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呢,姜异?”管晨问,和姜异四目相对。
  姜异看着管晨的双眼,看着那阳光掠过时会在瞬息变成琥珀色的瞳仁。他感到胸口那块铁做的心好像在发出轰鸣。
  姜异张口,“我——”心口猛然迸发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时连视线都变得模糊,恍惚中,是另一个穿着奇怪而贴身衣服的管晨,手中举着一个长满锯齿的圆铁,也在提出问题。
  “为什么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呢?”那个奇怪的管晨问,“每一次,都是这个时候的你最让我好奇。为什么呢?”
  姜异的眼中瞬间暴涨起数条血丝,手臂、脖颈、太阳穴、额头的青筋绷起,就像他整个身体随时都要爆炸。
  管晨眼神一慌,手上却沉着,取出身侧那把尖刀,在姜异面前的书桌上只用两秒就画好一个水元素法阵,一把拉起姜异的手,另一只手按在法阵上,念出启动法阵的钥匙咒语:“止水。”
  言出法随,法阵发出宁静的幽蓝色光芒,顺着管晨一边手心输入,从另一边手心输出到姜异身上,将水元素的平静力量灌注到姜异内心。
  “呵,开玩笑吗?我们在下面让自己的灵偶受伤、学习上阵杀敌守卫国境,你躲在上面跟一堆烂铁卿卿我我?”
  齐塔的声音响起。管晨抬眼望去,齐塔身边还围着几个总在他身边的跟班,他们的附身灵偶都跟在后面,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管晨冷冷看着,没有理睬,只转回头来轻声对姜异道:“好了吗?刚才怎么了?”
  姜异的神智稍微恢复,“我看到——”
  “开玩笑!”齐塔的怒喝打断姜异的话,“管晨我忍你很久了!两个男的走这么近,你身为法师却这么护着本该是消耗品的灵偶,这是畸形,是恶魔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大法师的儿子,我父王早就下令让你和这堆废铁一起受火刑了!”
  管晨终于厌烦到极点,伸手摸摸姜异的头,“你先歇一会儿。”然后转身朝向教室那侧的齐塔一伙人。
  这时,整个年级已经传遍了齐塔要和管晨干架的消息,人声渐渐嘈杂,都聚拢到走廊上和教室窗外,饶有兴致地围观。也没有任课法师敢来管,一个国王的儿子,一个大法师的儿子,倒不如说所有人都早等着他俩决斗一场了。
  齐塔并不在乎决斗礼节,抢先一步发起攻击,他那条纯金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火焰,教室中的门窗桌椅立刻融化,在火焰中,那条金蟒直直冲过来,却不是向着管晨,而是向着神智还未完全恢复的姜异。
  姜异看到,但身体没有恢复,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管晨横跨一步挡在他身前,下一秒,金蟒的火焰将管晨整个人烧起来,连齐塔都一愣,然后就感到胸口一凉,一把尖刀已经刺穿齐塔心口。
  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拿着那把尖刀站在齐塔身后贯穿齐塔胸腔的正是管晨,这时再看过去,才发现那条金蟒攻击的是一个幻影,而幻影已经变形成一个球形结界将金蟒罩在里面。
  齐塔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露出的刀尖,血流如注中,他转过来看着管晨,“你——?”
  管晨毫无情绪波动,“你,只是个随时可被取代的景物,而我是永生的。下次再打姜异的主意,我就把你从这个世界抹掉,”他抬手指向教室里那个球形结界,“就跟你的玩具一样。”
  结界中,金蟒慢慢融化,然后化作金水,在地上凝结成泥样凹凸不平的一滩。齐塔看着,不甘如万箭穿心,却又不敢说话,口中涌出汩汩鲜血。
  与此同时,幻术消失,所有围观的人、齐塔和他的跟班,都从幻术中被放出来,齐塔才发现自己胸口的刀并不存在,一切都没有发生,而管晨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有那条向姜异出击的金蟒真的化为一滩金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