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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侯(古代架空)——仙气十足

时间:2020-09-07 08:27:39  作者:仙气十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闻雪朝迎上闻仕珍的目光,“皇上如今证据确凿,要定孩儿的罪,孩儿还有何能说?”
  白纨派羽林卫心腹去了王府,同他说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还说五殿下清晨被皇上急召入宫,便是为的这件事。
  待羽林卫言毕,闻雪朝脑中只剩荒唐二字。
  靖阳帝近些日子性情大变,不仅冷落皇后,还千方百计地打压太子,他对此亦有所耳闻。无人想到,这位懦弱了一生的傀儡国君,竟在迟暮之时幡然醒悟,耗尽残生也要同闻氏拼个鱼死网破。
  身为闻氏嫡子,朝中如日中天的中书右丞,他自然成了第一个被靖阳帝开刀之人。
  想起信筏中所言,闻雪朝心中波澜渐起,隐隐有些想笑。算计何人不行,却偏偏算计到赵凤辞头上。也不知见了这封自己亲笔所写的“通敌”筏子,五殿下面上会是怎样的神情。
  院中人见闻雪朝垂下眸子,低低淡笑出声,只当闻右丞是因通敌之事败露,受了刺激,人疯了。
  “先祖立下闻氏家规,以容后人效仿。家规有言,子有失,父纵之。今日闻玓铸成大错,亦有我的过错。”闻仕珍对众人道,“老夫如今已无地自容,不日便向圣上提出辞官之情。”
  听及此处,闻雪朝抬起头,冷冷望着端坐上首的父亲。
  勾连外族,刺杀亲王,皇上若真怪罪下来,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也不知闻仕珍当着众人面,又在做什么戏。
  “闻氏蒙羞,有愧于先帝。”闻仕珍顿了顿,继续道,“老夫身为闻氏第七代家主。今日便当着先帝赐下的匾额,将逆子杖打三十,剔除族谱,逐出我闻氏家门。”
  院中人纷纷大骇。白纨上前一步,肃然道:“闻大人,通敌一案当由刑部携同大理寺审理,擅用私刑甚为不妥。”
  闻仕珍皱眉:“白大人,老夫说过,这是我闻家的家事。”
  白纨对刑部统都官使了个眼色,统都官会意,忙差人上前押走闻雪朝。刑部狱丞刚走到闻雪朝身边,便听闻雪朝道:“闻玓领罚。”
  语罢,他抛下衣摆,朝闻仕珍深深拜了下去,行了一个父子礼。
  闻仕珍长叹一声,面上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取鞭来。”
  白纨见闻雪朝神色平静,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沉了一下。他匆匆喊过身旁的羽林卫:“速去怀王府,将此事告与怀王殿下。”
  “是!”
  闻雪朝卸下身上白裳,露出了光滑的脊背。执鞭的管事已走到闻雪朝背后,鞭子击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脆响。管事是听从老爷吩咐,手还微微有些打颤。他刚扬起手中长鞭,听到少爷突然开口:“这也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意思?”
  闻仕珍身躯微微一震,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闻雪朝。还未等他开口,便见闻雪朝了然一笑,避开了目光。
  看到闻仕珍听他提及皇后和赵启邈时的神情,闻雪朝便什么都明白了。
  闻氏百年清誉,不能因莫须有的通敌之罪毁于一旦。太子称尊之道,亦不能因母族犯下的过错出任何差池。闻家背后的太子派若要明哲保身,不被株连,便要与他这个罪臣断绝一切关系。
  长鞭呼啸着划过半空,鞭尾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刻下深浅不一的血痕。执鞭的管事并无太多经验,控制不住手上力道,一道重鞭朝颈下扫来,所经之处立时溢出了细密血珠。
  汗珠顺着鬓角滴落下来,闻雪朝终是忍不住背上剧痛,向后仰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他咽下喉中血腥,想起初次见到赵启邈的时候。
  赵启邈比他虚长一岁,自小便被当作大芙的储君培养。他入宫给赵启邈当伴读时只有五岁,小太子见皇后将表弟抱在怀里,心中不平,便对他摆了许久的脸色。赵启邈性子冷峻,不爱亲近人,却对闻家这便宜表弟却格外包容。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着他在宫中横行霸道。
  是从何时,他与赵启邈不再以兄弟相称,开始以君臣之礼相待,他一时也不太记得清了。而对自己渐生提防,不再如从前般推心置腹,大概是在自己去了东境之后。
  闻雪朝咬紧牙关,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太子疼他,却从不会对疑心之人心软。
  恍惚间,他听到身后人数鞭的声音,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大人,家法已毕。”
  执鞭人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闻雪朝只觉身后剧痛慢慢散去,整个人好像飘在云雾里似的。
  自懂事起,他便在履行历代闻家嫡子之责,助太子登基,光耀门庭。
  他是多么庆幸,能在十五岁那年,遇见从镇北归来的赵凤辞。五殿下闯入上书院时的深邃一瞥,平白给他添了那么多年好时光。
  失去意识前,闻雪朝这样想。
  眼睁睁望着闻雪朝受完三十鞭,晕死在地上人事不省,白纨终于等到派出去的羽林卫折返。
  “殿下怎么还没来?”看着刑部狱丞上前抬人,白纨低声问。
  “白大人,王府管事称怀王殿下没在府中,今日一早便去了兴陇。”羽林卫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归啦!本章激情创作于酒店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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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诉衷情【十四】
  延曲部攻破兴陇城, 斩杀兴陇太守,已是三月前的事了。
  赵凤辞带着王府亲卫快马加鞭, 不到半日便抵达兴陇城。官道沿途携家带口的流民消失了,兴陇府的城门也早已修缮如初。城门口的守卫正在逐一盘查入城的车马, 商贾小贩们排成长队,等着出入兴陇城。从半山腰远远望去,这座京畿重镇已恢复了昔日光景。
  经历过胡人屠城的城中百姓, 才知道它曾在数月前经历过一遭腥风血雨。
  兴陇府的新任太守接到怀王大驾入城的消息, 早早便在太守府前等候。赵凤辞知道这位走马上任的新官曾是原太守的左膀右臂,并未多做耽搁, 直接问道:“胡人攻城前几日,闻右丞可曾来过兴陇城?”
  新太守对京中近日风云已有所耳闻, 当下如实回道:“闻大人曾在兴陇城破三日前来过兴陇城, 不过并未多做停留, 当日便走了。”
  赵凤辞让他将闻雪朝那日所言所行逐一报来。
  太守细细回想了一番:“闻大人当日约莫申时乘私轿到的兴陇城, 入城时并无人马跟随。下官与老太守将闻大人迎进府后,闻大人问了我们一番兴陇城外流民的情况。在兴陇待了不到两个时辰, 便启程回京了。”他又将那日与闻雪朝交谈的内容一一道来。
  听完太守所言, 赵凤辞的眸底闪过复杂神色。
  兴陇前太守曾受延曲部蒙骗,将胡人假扮的流民当作染疫之人,驱赶到城外山上。尉迟景正是抓住了这一良机, 让部下在山中按甲休兵,再趁深夜伺机攻城。闻雪朝当日匆匆赶回广阳,恐怕是以为兴陇爆发了疫病, 急于回京呈报。
  至于朝廷为何没有做出相应对策,他仍然不得而知。
  赵凤辞又追问了几处细枝末节,太守照实答了。听及闻雪朝当日曾执意要上山,他近乎压抑不住心中苦涩。
  闻雪朝素来机敏,他那日执意要上山,定是在攻城前几日便发觉了蹊跷,却仍未能阻截胡人攻破北直隶。
  若在雁荡关时,自己能早几日察觉胡人设下的幌子,及时赶回广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想起广阳之围时,闻雪朝倚在城墙上满身烟尘的样子。兴许从兴陇回广阳那夜,闻雪朝便因担忧山河有恙,开始彻夜难眠。胡人攻打城门那日,闻雪朝带领着羽林卫苦苦守城,不知又有多少次眺望北方,盼着他能带军回援。
  本该马蹄踏雪,醉袖迎风的人,却生生被拖入这乱世里头。
  若能再提前三日返京,只要三日,他定不会让闻雪朝出事。
  出了太守府,赵凤辞将右拳狠狠砸在廊柱上,指缝间溢出鲜红的血。
  亲卫们见王爷动了真气,跟在后面敛声屏息,不敢擅作打扰。一行人刚走出太守府,便看到府门口站着几名衣衫褴褛的寻常百姓,被府卫远远挡在了外头。
  打头的老叟见赵凤辞等人出了府,哑声喊道:“大人可是广阳来的贵人?”
  赵凤辞牵过马绳,挥退了挡在府外的侍卫,走至老叟的面前:“尔有冤屈?”
  老叟连忙摇头,随即颤巍着伸出手,牵过身后一名瘦弱的孩童。那孩童看似不过五六岁,身子虽有些赢弱,但算不上面黄肌瘦。
  “草民听闻广阳来了贵人,特地带着孙儿来寻。”老叟推了推幼童,“还不快跪谢恩人。”
  小童跪在地上,嗫嚅出声:“爷爷,不是他……”
  听老叟念叨了半晌,赵凤辞总算弄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老叟一家都是北境南逃的流民,兴陇城破前已在城门外逗留了多日。城外水涸粮绝,流民大多已近濒死境地。兴陇城破前,广阳曾来了个衣冠楚楚的贵人。老叟的孙儿饥肠辘辘,便上前抱住人家的靴子要吃食。
  孙儿告诉躺在草垛上奄奄一息的爷爷,贵人对他允诺,很快便会送吃的来。老叟不信,只当是小儿信口雌黄。没想到次日,果真有数十架牛车载着热粥米粮,从广阳来了兴陇府外。
  “草民一听京中又来了人,便以为是那送救济粮的贵人。”老叟自知认错了人,冲撞了京城的大人,吓得腿脚一软便要下跪,被王府的亲卫扶了起来。
  赵凤辞见那幼童用怯生生的眼神望着自己,在幼童的面前蹲下了:“你想要报恩?”
  幼童擦了一把脸上泥污,眼中炯炯有神。
  赵凤辞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制的令牌,放在幼童的手心里:“救你的那位大人如今有难。你若想要报恩,今后便勤为自勉,好好活下去。十年后持此令牌去找镇北军,算是不负君心。”
  幼童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懵懂地点了点头。
  *****
  王府车马刚回广阳,便接到白纨回报,刑部已将闻雪朝缉拿入狱。
  赵凤辞将兴陇取来的物证封存好,交给白纨:“随我去大理寺一趟。”
  如今兴陇动乱已彻查清楚,待取得闻雪朝的亲口证供,便能一并交至御前,重翻此案。
  白纨望着风尘仆仆的怀王殿下,满脸欲言又止。
  赵凤辞刚翻身上马,便察觉到了白纨的异样:“怎么了?”
  白纨斟酌了一下言辞:“今日恐怕无法取得闻大人的证供。”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闻大人挨了闻仕珍的鞭子,躺在刑部大牢里,还在昏迷不醒。”
  他见殿下瞬间变了神色,慌忙接道:“太医院已派人去了,说,说闻大人只是外伤,没伤到脏器……”
  话还未说完,怀王身下的马已扬蹄一跃,须臾间便绝尘而去。
  赵凤辞持亲王令牌,跟着大理寺狱丞一路走到诏狱尽头。狱丞听说闻大人是因预谋刺杀怀王而锒铛入狱,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殿下,闻大人身上外伤严重,恐怕撑不住用刑。”
  怀王反问:“闻仕珍为何要私用鞭刑?”
  狱丞唏嘘不已:“闻大人这是受的家法,被闻参知打了三十鞭,逐出了闻家家门,好像名姓也从族谱中剔除了。弟兄们都在当场看着呢。”
  狱丞见怀王脚步一顿,以为是牢中光线昏暗,忙举起了手中烛灯:“殿下,这边请。”
  诏狱是大理寺重地,深牢幽静昏暗,仅有一缕微光透过窗台,照进这不见天日之地。狱丞带着赵凤辞穿过长廊,走到其中一间牢狱前。
  “怀王殿下驾到,还不快起身拜见!”狱丞扬声高喊。他见赵凤辞蹙了蹙眉,讪讪道:“闻大人恐怕还未清醒,容小的去把他叫醒?”
  “将灯烛燃起来。”怀王声音冰冷。
  狱丞忙点燃了长廊上的火把,又为怀王呈来了一盏油灯。他临走前见怀王举着灯烛,冷着脸大步走入牢狱中,心中隐隐有些顾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怀王殿下今日若是大动肝火,动手伤了闻大人,自己可不好回去交差。
  赵凤辞举着灯烛走入牢中,一眼便看到了角落处的身影。
  许是因后背鞭伤未愈,闻雪朝背对着牢门,侧卧在草席上。他肩头披着一袭霜色素袍,脚踝处锁着粗重的脚镣,透过昏暗的光亮,可以隐约看见后背上的红痕与淤青。
  他听到席上传来缓慢而绵长的呼吸声,便知道闻雪朝还未醒来。将烛盏轻放在木几上,赵凤辞颤抖着伸出手,抚平塌上人肩头凌乱的发梢。
  “第一次带兵打延曲部的时候,我只有十四岁。手中拿着剑,就这么不要命地冲进胡人堆里去。举目皆是满地血淋,被胡人的长斧架在颈上,我那时心里想着,就这么死了,倒也不错。人生在世,不就图个身前身后名。可年前带羽林卫攻夺烽火台那次,我才发现自己竟开始惧了。”
  “我戎马半生,本当以身许国,但一想到要空留你在这世上,便不甘身死。”赵凤辞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颤抖,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就这一颗心,再装不下旁人了。”
  君子求天下,凤辞独求卿。他的指尖沿着闻雪朝的后颈往下,最终淹没在如墨的长发中。
  “闻雪朝,你这是在剜我的心。”
  赵凤辞将脸埋首于双掌中,不让塌上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半晌后,却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闻雪朝轻叹一声:“殿下,臣是冤枉的。”
  赵凤辞猛地一怔,缓缓抬起头来,才发现塌上人不知何时已醒了。
  闻雪朝撑着草席的边角,慢慢转过身来,才发现摇曳烛光映得赵凤辞双眼血红。
  他抬手拭过赵凤辞眼角的红痕,将指尖含入口中,笑了:“没想到堂堂镇北小将军,也会有哭鼻子的一天。”
  赵凤辞双颊有些滚烫,只是嘶哑出声:“疼吗?”
  闻雪朝扬起嘴角:“见到殿下就不疼了。”
  赵凤辞不忍再看闻雪朝云淡风轻的笑,俯下身子,深深吻住了他。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铁锈与血腥,唇齿相缠间,赵凤辞心中的绝望和无助又欲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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