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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侯(古代架空)——仙气十足

时间:2020-09-07 08:27:39  作者:仙气十足
  “唉,十哥哥,疼——”其中一个男童龇牙咧嘴起来,使劲拍打着赵凤徽的手,“嘶,早下学了,夫子在里头等着你呢——”
  还未等赵凤徽开口,一阵温润的男声便自院内传来:“小十来了?”
  赵凤徽就地松开手,两个男童依次朝他作了个鬼脸,嬉笑着跑了。
  赵凤徽一抬头,便看到闻雪朝倚在门扉旁,手中卷起一本旧籍,正在轻轻拍打着手心。依旧是往日那身月白绦袍,白玉发冠,一双杏眼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笑面虎,老狐狸——”赵凤徽冷哼了一声,寻思了半晌,又暗自在心底补上了一句,“狐媚子。”
  亏得五哥今日政事繁忙,没跟着他一同出宫,否则见到仙子这般模样,定会又移不开眼了。
  闻雪朝眸中染上了笑意,知道赵凤徽还在同自己怄气。他昨日将十殿下在堂上睡着的事如实告知了赵凤辞,看赵凤徽眼下的微青,恐怕是被赵凤辞罚得不轻。
  赵凤徽今日不敢再造次了,跟着仙子入了内院,乖乖坐下来听学。
  宫中有翰林院的太傅专为他授课,五哥却仍然让他每隔一日便来找仙子一回,顺便陪仙子解解闷。仙子在小院里办了个义学,每日晨间教南坊贫苦人家的孩童念诗书,午后便专为他一人讲授经略。
  仙子讲学的内容与宫中太傅截然不同,他不爱引经据典,反而热衷于结合大芙的前朝往事,来与自己批判旧儒大吏的往昔创制,探讨史书上的做法是否善妥。
  每日下学回宫后,五哥都会查考自己这日所学的功课。每次听自己说完一番,他都会陷入长久的沉默当中。
  五哥说,仙子是真正安身立命,心怀天下之人。
  他曾问过五哥,那为何仙子仍甘心拘于那一方小天地,不以所学大展鸿图,报效江山呢?
  五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是五哥无用。
  下了午课,赵凤徽仍记着出宫前五哥的叮嘱,对仙子道:“五哥今日约了夫子去马场切磋,夫子莫要忘了。”
  仙子笑着递给他一本古籍:“十殿下先回吧,记得把前三篇背熟了,后日校考。”
  赵凤徽学着方才那俩顽皮幼童,偷偷朝闻雪朝比了一个鬼脸,揣起古籍就溜了。
  闻雪朝盯着赵凤徽气冲冲的背影,忍不住失笑。过了年关,十殿下便要满十四了,陛下十四岁那年,已率着镇北军攻入延曲部,烧了首领的大帐。十殿下如今却仍然稚气未脱,天真无邪得紧。
  还是赵凤辞太宠小孩了。
  *****
  赵凤辞搭箭上弓,将利矢对准了挂在树枝上的占风铎。
  “皇上,闻公子到了。”石宝儿步履缓慢地走到赵凤辞马前,恭敬道。
  “嗯。”赵凤辞双眸微眯,掂了掂手中长弓,拉紧了弓弦。
  耳畔传来一阵呼啸风声,一道箭光擦着他的肩侧而过,先一步刺破长空,射穿了悬挂占风铎的金线。风铃在半空中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叮铛声。
  赵凤辞没回头:“有没有人说你天性聪颖,一点就透?”
  身后人收起长箭,笑了下:“这话倒是自小便已听惯,耳朵早起茧子了。”
  赵凤辞颔首,干脆利落地翻身上了侧后方的马,将箭矢递进来人手中,执起了怀中人的双臂。
  “深呼吸,放松右臂——”两人的手交错相覆,肌肤紧紧贴于一处。
  赵凤辞淡淡的气息自鼻间袭来,闻雪朝突觉一阵暖意萦怀。
  还没等他做好准备,赵凤辞便猛地一松手,拉动了弓弦。
  弓箭离弦,疾如光熠,以迅雷之势穿占风铎的铛口而入,将空中风铃射了个对穿,占风铎瞬息间脱离了长线,掉落进树下的叶堆中。
  赵凤辞轻吻怀中人的耳垂:“你倒是比先前熟稔了许多。”
  闻雪朝甩了甩被震麻的双手,任着身后人对自己上下其手,语间仍有些不甘心:“还得再练练。”
  赵凤辞明面上邀他来马场切磋,他却清楚这人心里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石宝儿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就连闻公子都看得出陛下的盘算,他哪能看不出来。
  闻公子自打回了京城,便不愿长居在宫中。
  闻公子归京一事,只有他们这几位陛下的心腹知晓,倒是并未激起朝中波澜。皇上在宫中建了个云容阁,阁内布着回廊鱼池,据说与公子从前的居所并无二异。
  公子听闻后却艴然不悦,称自己本为人臣,并非陛下一人的宫宠。
  偌大后宫凋敝无人,若只住闻公子一人,的确有些不妥。想必闻公子亦是如此考量,并未住进宫中的云容阁,只是让陛下在南坊置了个小院,平日大多都住在小院中。
  再到后来,闻公子想要学骑射。皇上便将延福宫马场隔了半边,每日下朝后专程来陪公子跑马。
  公子平日练马若是累了倦了,若天色已暗,倒是会在宫中留宿一二日。
  陛下想必是猜准了闻公子的心思,公子如今已练了近一年骑射,马上之术已算得上卓然,却仍时常被召至宫中和陛下比试切磋。
  石宝儿低垂着头,悄悄瞥了一眼马背上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
  这不,皇上今日又得逞了。
  锦鲤在玉池内轻盈游曳,鱼尾划过水面荡出阵阵波漾。院子中央栽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秋蝉在金黄的落叶中低鸣。闻雪朝去往塞北第二年,羽林卫便将这棵大槐树从闻府中运了出来,原封不动地搬入了宫中。
  闻府的那方小院,是赵凤辞年少情愫初生之地,亦是属于那人的最后一片净土。
  他做梦都想在云容阁内,将闻雪朝完完全全的占有。
  听到闻雪朝在情迷中的苦苦恳求,他只觉得心间盈满欢喜,想将身下人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看到闻雪朝眼中泛起的涟漪水光,他又于心不忍,想伸手抚干他脸上的泪痕。
  秋风卷着落叶扑打过窗棂,怀中人终于筋疲力尽,抓着他的手腕沉沉睡去。
  他将闻雪朝小心翼翼地裹入棉衾,才发现这人秀气的眉头仍然微微蹙着,一直没有松开。
  他知道闻雪朝为何想要练箭骑马,为何想要将毕生所学授以凤徽。
  这样的日子虽万般恣意,无忧无愁,却不是闻雪朝想要的生活。
  闻氏落马,全族判斩。虽已平反,闻雪朝身上亦背上了通敌叛国的骂名。天下人只当他死了,流放塞北时死在了大漠孤烟中。死无葬身之地,和其他的闻家人最终落得了同一个下场。
  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如今已得帝王倾心,若放下过往种种,自然能过上玉叶金柯,人人羡而不得的一生。
  可他不是别人,他是闻雪朝。
  他曾是天下第一的纨绔世子,是孤身守城的忠国重臣,是百姓的父母官,是天家的马前卒。
  如今,他却只是个被皇帝藏在暗处,无亲无故的苟且偷生之人。
  而昔日所盼着的,天下河清海晏的光景,或许曾与闻大人有关,却终究与闻雪朝无关了。
  赵凤辞看着闻雪朝沉静平和的睡颜,坐在塌前一夜未眠。
  次日早朝,一封镇北府快马呈入京中的急报,打破了朝堂维持多日的安宁。
  五日前,延曲部大帐内发生哗变。左贤王尉迟硕病重,谷蠡王尉迟景毒杀右贤王,代领延曲部可汗之位。
  谷蠡王执权后的头一件事,便是派部中使者来前往大芙和谈。
  延曲部派使者入京,还同时押回来了一个人,说是名叛逃大芙北上的官吏,在谷蠡王府当了许多年幕僚,向延曲部泄露了不少大芙朝的消息。
  新可汗欲将叛徒送回给中原皇帝处置,以表和谈诚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出门一趟,后天见呀~
 
第78章 最高楼【十四】
  闻雪朝脱下身上轻裘, 搭在狱前垂廊上,放轻脚步走入了牢中。石宝儿将兔裘上染的灰拂了,忙跟着也进了天牢。
  石壁上吊着一人, 双手皆被铁链紧紧拴着, 血丝沿着额头及唇角缓缓淌下,在地上凝成了一滩干涸血迹。
  壁上人经受严刑拷打,早已看不出原本相貌。石宝儿险些被牢中血腥熏得背过气去, 连忙屏住了呼吸。
  闻雪朝依旧面不改色, 在奄奄一息的男人身前顿住了脚步:“任大人。”
  任季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喉咙中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声响。
  “闻公子,此人是被血气堵了喉。”白纨手下的羽林卫在一旁道。
  闻雪朝脸上面无表情,只是颔了颔首。
  羽林卫上前一步,抬起厚重的军靴,一脚正正踢在任季的胸膛上。任季脸色一白, “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前襟霎时染了一片红。
  “咳咳——咳咳咳。” 任季猛地粗喘了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闻雪朝挥了挥手, 示意羽林卫和石宝儿退出牢外,空荡的囚室中只剩下他与任季二人。
  “我要……面见陛下。”任季沙哑出声。
  闻雪朝没有回答任季的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道棉帛,“这是你给尉迟景的?”
  棉帛在任季面前徐徐展开, 闻雪朝及冠后的朝服画像,身世喜恶,以及入仕后的朝堂诸事,皆被列于帛上。有人在落笔处添上了几笔胡字,闻雪朝不识胡文,看不出这几行字是何意。
  这是赵焱晟从别府中顺出来的证物, 除却与闻雪朝熟识有旧之人,再无人能够写下如此详尽的注录了。
  任季又开始咳了起来,身后的铁链发出窸窣的碰撞声。
  “闻大人,此事真的与我无关!”任季拼命挣扎,眼中浸出丝丝血红,“尉迟景从未与我提起过闻大人,他不过是个疯子,是个疯子……”
  闻雪朝一把合上棉帛:“那京城的巡防布置,东海王府动向,可是你告与延曲部的?”
  任季喉头动了两下,不吭声了。
  “叛国通敌者罪无可赦,诛九族都是轻的。”闻雪朝也不欲久留,抬起步子便向外走,“你横竖皆难逃死罪,还是想想怎么在陛下面前为家眷求情罢。”
  闻雪朝还未走出昏暗天牢,便听到身后传来任季疯狂的大笑声。
  “闻大人,你我同是身负通敌重罪,遭大芙朝遗弃的罪臣。”任季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狠狠道,“任某敢孤赴黄泉,你又为何仍在此为人禁脔,赧颜苟活?”
  任季赤血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人。
  这位不可一世的中书右丞,就算早已跌入尘埃,遭尽天下人白眼,却仍如那年在杜陵郡府般,放不下一身傲骨,也从未将自己放入过眼中。
  闻雪朝没停下脚步,他的脚踩过地上干涸血迹,半身已站入牢狱外的阳光下。
  “天地皆负我,我不负帝心。”
  *****
  “陛下,闻公子从天牢回来了。”白纨低声道。
  赵凤辞的指节敲了敲雕龙的椅把。白纨随即会意,上前对延曲部的使者道:“使臣大人一路奔波,先随我下去用过晚膳,歇息一宿,明日再作打算。”
  延曲部使者知道中原皇帝是要先将自己软禁起来。他动了动棕黄色的眸子,拂袖低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纨刚带着使者走出御书房,便在殿门口迎面撞上了刚入宫的闻雪朝。
  “王向闻大人问好,闻大人万安。”与闻雪朝擦身而过时,使者忽然开口。
  闻雪朝不紧不慢地笑了:“免了。”
  闻雪朝刚在下首的交椅上坐定,怀中便被塞进了个小巧的暖炉。他扬起脖颈,任着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颈处,挑起眼角,看着眼前的帝王:“任季招了。”
  “全招了?”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缠绕过闻雪朝的耳垂。
  “唔——”闻雪朝被赵凤辞吻到喘不过气来,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缱绻,“招了大半。”
  他一把抓住皇帝不安分的手,赵凤辞看到闻雪朝满脸欲言又止,眼中神情稍稍清明了些许:“任季手上查出些东西?”
  “任季自打逃离了杜陵,便北上搭上了尉迟家的这条线。尉迟硕瞧不上中原人,尉迟景便将他留在府中做了幕僚。几年间,任季已向延曲部泄漏了不少朝廷的消息。尉迟景也许了他不少好处,华府大院,金银美人,倒是在关外样样不缺。”闻雪朝道,“南北直隶失守,乃至广阳围城之难,其中都有任季的手笔。”
  “不过,尉迟景对我的那些龌龊想法,他的确一无所知。”
  赵凤辞的瞳孔遽然一缩:“也就是说,尉迟景背后还另有其人。”
  “陛下可还记得,尉迟景兵临广阳城下那日,曾令延曲军万箭齐发,直取守城的羽林卫性命。”闻雪朝问。
  他当然记得广阳围城那日的细节。守城军士在延曲部的强攻下几乎全军覆没,偌大一座城楼,唯独闻雪朝一人幸免于难。此事最后还成了闻雪朝勾结延曲部的关键佐证,被呈到了靖阳帝案前。
  “尉迟景当日初见我时,眼神虽有变化,却没有马上认出我是谁。待我自报家门,他方才在军中下令,不允许延曲军伤我分毫。”闻雪朝皱起了眉头,“这意味着什么?他先前只知我少时样貌,多年来并未一直盘查我的消息。直到在广阳见了我一面,回到关外后才又盯上了我。”
  任季确有通敌之实,然而向尉迟景出卖闻雪朝消息的,却不是任季。
  “那人深得尉迟景青睐,亦对你了解颇深。”赵凤辞说。
  “是对入仕后的我了解颇深。”闻雪朝纠正赵凤辞。
  赵凤辞在脑中将可疑之人逐一排查一通,却迟迟没有头绪。闻雪朝握了握赵凤辞的手,示意他放宽心:“且不说这个,延曲部的使者说要和谈,到底怎么个谈法?”
  赵凤辞倒是没继续在眼前人身上纵火,坐入椅中吮了一口清茶:“尉迟景允诺往关外退居百里,延曲部不再盘踞占据平成关延线。前提是恢复北境十六州和延曲的互市。”
  尉迟景提出此番要求,倒也算无可厚非。自打延曲部率军围了广阳城,京城折损了半个北大营后,关内外的贸易互市便停了不少。除去毗邻延曲的清西离宁两郡仍在与西域及关外行商,其余十四州皆闭了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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