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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GL百合)——九皇叔

时间:2020-09-12 11:17:29  作者:九皇叔
  她想得好,元乔却不想走,看着她:“魏国长公主同你说了什么?”
  元莞不耐,又走不得,便道:“说待事情平静下来,接我去公主府,择一户好人家嫁了,余生有依靠。”
  元乔笑意凝结在唇角,本想直接入府,又不想走了,伸手欲拉她一道。元莞避开她的触碰,懒散道:“陛下自重。”
  当初这句话是元乔爱说的,如今从元莞口中说出,有些刺耳,元乔不恼,道:“那你如何想的?”
  元莞睨她一眼,略过她直接走了,懒得回答这些虚无的问题。
  元乔无奈,知晓她如今的脾气,三句话说不好,就会赶人走,也不好多问。
  冬日里太阳不大,走在树荫间感觉到一阵阴风,元莞不觉紧了紧外衣,往周暨的院子走去,身后的元乔漫步跟着她。
  走出树荫的时候,元乔还跟着,她不耐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元乔窘迫,低眸道:“来侯府自然去见永安侯。”
  阳光下的新帝肤色白皙,低眸时耳尖都可见红晕,青色雅致,甚是配她。元莞见她不走,恐吓道:“你看这里无人,你就不怕我对你行不轨之事?”
  两人本该不和,因这句话而陡生暧昧,元乔被她吓得忘了之前的事,后退两步,眼神幽幽地望着她,竟不知说什么好,元莞嗤笑道:“你莫要忘了,那夜你在龙床上妩媚的姿态,拉着我不放。”
  笑过之后,元莞伸手就要去摸元乔的脸,元乔皱眉,却未曾动,元莞收回手,扬了扬下颚:“我之前就是觊觎你的身体罢了,现在厌恶你的行径,两相对比,厌恶更深,你莫再跟着我。”
  话语间带着戾气,令人不适,尤其是元乔,听到这番话后,耳尖红得更厉害,就连脸色也染上红色,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元莞不搭理,按照来时的路回去,留元乔一人在树下。
  今日的周暨还是哭唧唧的,见到元莞后,眼睛红了红,伸手想拉着她往屋里走,伸手的时候,瞧见父亲在侧,又不敢伸手。
  元莞不惧,当着周大人的面拉着周暨的手入屋,低声道:“我同魏国长公主说过了,苏英不会凶你。”
  周暨不说话,觑了父亲一眼,同元莞一道入屋,周大人随后跟着,两人都不自在,尤其是周暨,闷闷不乐。
  元莞今日过来是来恭贺,从袖中取出一对玉璜,递给周暨:“魏国长公主性子良善,你若有委屈,大可去找她。”
  “你、你同……”周暨欲问她可曾忘了陛下,发觉父亲在侧,吓得闭上嘴巴。
  一旁元莞会意,同周大人道:“周大人不去迎接陛下吗?”
  “陛下入府了?”周大人登时就站起来,往外走去,屋里的元莞乐道:“陛下在侧门处,想必迷路了,你好生去寻。”
  “你怎地知晓陛下迷路了?”周暨眼睛红红的,手中握着玉璜,忽而就想将其中一枚塞还给元莞,她们一人一枚才好。
  元莞眉眼弯弯,悄悄一笑:“那是因为我把陛下留在那处,周遭无人,她必然迷路的。”元乔初次入府,无人带路,必然会找不到的,她则不同,方才走过一遭,大致的路线都记住了。
  周暨无甚心思同她开玩笑,迎亲的时辰就要到了,一身喜袍的她也染不到喜气,反是愁眉苦脸,“我不想娶苏英。”
  “那也无妨,陛下知晓你是女子,不用怕的。”元莞故作老成地拍拍她肩膀,安慰几句,“指不定苏英性子好,再者你必然是要过继子嗣的,不用担心太多。”
  周暨思来想去,也无甚办法,她得一个侯爵之位,年纪又小,必然会令人羡慕,不娶苏英也会娶旁人,她想了想,将其中一枚玉璜塞给元莞:“你收下。”
  “我收下作甚,这是给你和苏英的。”元莞摆手不要,她是来送贺礼的,不是送信物的,周暨简直乱来。
  周暨道:“你收下便是,待改日你成亲再还我。”
  她一再坚持,元莞止不住哀声叹气,“苏英知晓,你可就惨了,会打得你不敢入府。”
  周暨哼了一声,给自己鼓起勇气:“我才不怕她,再者你我之间干干净净,朋友之间也可相赠的。”
  今日是她成亲,元莞不好将她逗弄哭,无奈下收了玉璜,塞入口袋里,周暨则大大方方地将玉璜悬于腰际。元莞送的礼,自然是上成的,挑选几日,才选了这对玉璜。
  她的私库只怕都落入元乔手中,那里珍宝无数,是她做皇帝时,臣下送的,亦或者是藩王进贡,辛辛苦苦攒了那么多年,一朝落入元乔手中。
  越想越气。
  没多时,周暨就去公主府迎亲,她也要回宫,观礼之际,人多眼杂,被人认出来,也颇为尴尬,不如早些离去。
  周暨迎亲,拜别父母,元乔亦在,微微颔首,不经意间目光落在她腰间,眸色微顿,周暨就已离开。
  她看向孤鹜:“去寻元莞,将她看好。”
  今日宾客多,元莞又是散漫的性子,遇见朝臣,心善者就当未曾见到,遇到豫王等人,只怕多少会羞辱几句。
  恐是自己想多了,她颇有些不耐,坐在屋内,眉眼凝滞,旁人就不敢再说话了。
  坐了片刻,她令周大人带路,去往方才元莞所待的院落。
  永安侯府比起公主府不算大,走上片刻就到了,奈何她到了,元莞人走了,她询问马车在哪里,也有离开之意。
  她猜得很对,周暨一走,元莞就待不住了,从侧门离开,她运气不好,方走至那片树荫下,就见到豫王同臣僚说话,面色带笑,极是得意。
  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好与豫王硬碰硬,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就见到元乔也来了,前后不是虎便是狼,她只得站在原地不走了。
  豫王见到废帝,露出玩味的笑意,周遭也无旁人,他拦住元莞:“废帝今日也来赴宴,本王险些忘了,你与永安侯曾是夫妻,见到她另寻新欢,可是后悔了?”
  元莞忍了忍,抬脚就要走,豫王身后的小厮拦住她,“豫王想做什么?”
  “看看小皇帝落魄罢了,听说你之前极为信任元乔,被她蒙蔽,现在大概后悔死了,不如你跟了我,我给你寻仇如何?”豫王贪婪的目光落在元莞淡漠的面上,换下龙袍的废帝,比起寻常女子,更要美一些。
  废帝毕竟曾经是皇帝,肌肤娇嫩,养得极好,尤其是那双蓝眸,大有异域风情,之前胡人女子有些眼睛是红色的,似火般耀眼。见到元莞这双蓝色眸子,令人想起冰河下的冷水,虽冷却不易得。
  远处的元乔皱眉,见到豫王眼中的欲望,陡然明白什么,她几步走近,就听元莞道:“我跟你?老牛吃嫩草,豫王可还能同人欢好,见到漂亮的女子,你可还能寻欢作乐?”
  豫王被刺到痛处,脸色顿变,扬手就要掐住元莞的脖子,耳畔响起一声轻喝:“豫王。”
  元莞眄视一眼后,后退几步,唇角带笑,豫王就像一只看门狗,无甚大本事,叫唤得厉害,也就一张嘴,不然也不会被困在行宫多日。如今仗着元乔之势,乱叫一通。
  她将豫王看得透彻,兄妹二人差距太远。元乔心思深,喜怒不形于色,豫王恰好相反。
  豫王怒气冲上头脑,轻易就被人挑起来,元乔站于两人之间,“豫王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废帝,混淆元氏血脉,如今嘲笑本王,陛下养虎为患,莫要砸了自己的脚。”豫王气得不轻,手握成拳,元莞看着他:“豫王身为藩王,滞留京城,心思诡异,又待如何?”
  “朝廷之事,轮不到你这个废帝来说。”豫王气得就要跳脚,见元乔将人护在身后,袒护之意,甚是明显。
  元乔微恼,“豫王言行举止,是否太过分,今日之事是谁之错,你该心明。”
  豫王不相让:“陛下一味袒护,可知后患无穷。”
  侯府今日热闹,几人争执已引起旁人的注意,豫王不知分寸,依旧在闹,元莞摇首,这人蠢得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她叹息一声,豫王的脑子大概被野心侵蚀,什么都不剩了。
  想来元乔一忍再忍,必是德惠太后嘱咐她,庇护豫王一脉。
  周大人闻讯而来,见到元乔面色不豫,豫王暴怒,登时看不明白,豫王之色,毫无恭谨,与元乔之间更不似君臣。
  元乔无视豫王,吩咐侍卫回宫,见元莞犹站在原地,也不顾旁人在,伸手拉着她一道离开。
  走了两步,元莞就抽回自己的手,怒目而视,元乔不在意她的抵触,待上了马车后,才道:“你惹恼豫王,毫无益处。”
  元莞被迫跟着她上车,往一侧坐去,不理会她的言语。
  元乔耐心好,深深吸一口气,对于元莞也无甚计策,她自知理亏,也不好说训斥的话,无奈道:“你如何想的?”
  元莞为帝七八载,心思自然比同龄人深得多,就连元乔时而也是惊叹,如今愈发不懂她的心思了。
  “没有想法。”元莞掀开车帘,外间阳光淡了下来,黄昏之际,一抹淡黄色的光晕洒了下来,她将手伸出车外,感受夕阳带来的温度。
  浅淡的光晕落在白皙的手心,就像手握光明,她笑了笑,车内的元乔也不再问方才的事,静静地看着她。
  马车走到侯府前门,就见到迎亲的队伍回来了,周暨一身红裳,肤色白皙,俊俏的小郎君,让行人夸赞不已。
  元莞扭头去看,展颜一笑,元乔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恰见周暨,唇角抿了抿,眸色黯淡。
  马车避让迎亲的人,等过片刻再走,元莞看不到了,才放下车帘,也不与元乔说话,看都不看她一眼,倚靠着车壁阖眸。
  如今的元莞平静如水,似神女般无心,笑不达眼底,元乔望着她:“你在宫里待一辈子吗?”
  她曾在公主府里留了一间庭院,按照元莞的喜好而来,等元淮登位后,就将她接出宫来。不想事情终究没有走到她预想的那步,元莞还是留在福宁殿里。
  元乔惯来矜持,说不出太过缠绵的话,只会问一问,元莞睁开眼睛,忽而马车晃了晃,整个人往前冲去,幸好扶着车框才稳了下来。
  袖口处一物掉了出来,她来不及去捡,元乔俯身捡了起来,递给她之际多看了一眼,觉得眼熟。
  周暨迎亲之际,腰间所配与这枚玉璜似是一对,她眉眼沉了沉,将玉璜握在手中:“周暨成亲,你不方便留着此物。”
  元莞怔忪,又是一恼:“陛下不觉得自己所为与强盗无异?”
  作者有话要说:
  魏国长公主:真是操不完的红媒心。
 
 
第50章 除夕
  元乔不为所动, 并不想归还玉璜,坚持道:“苏英若见到此物,只怕永安侯府不宁, 你收下之前, 不该想想后果?”
  “这是我送周暨的。”元莞气得脑门疼, 就不该上了她的马车, 简直就像上了贼船一般, 后悔不已,她伸手就要抢回来, 元乔紧紧握在手中。
  马车一阵颠簸, 元乔的面色亦随着冷凝,“你送周暨,周暨却堂而皇之地挂在腰际,一旦被发现,苏英若闹,你该如何自处。”
  元莞理屈,收下之际,是念着周暨不开心, 哄哄她罢了, 心中也知是不妥的。纵是如此, 元乔也不该直接抢去。
  “你还我, 我还给周暨。”
  “我替你去还。”元乔说完,就掀开车帘,唤来孤鹜, 轻声吩咐一番, 将玉璜递给他,送还给永安侯, 此事也算结束。
  元乔做法,愈发令元莞厌恶,她气恼又无可奈何,只能怒目而视。元乔却很淡然,反道:“此事是你不对,何必脏水泼向自己。”
  “元乔。”元莞被说得语塞,她最见不得元乔这般故作姿态,气后又平静下来,照旧不去理会她。
  元乔不知她气什么,若喜欢周暨,可今日周暨成亲,也不见她露出难过之色。既不喜欢,送玉璜又是何意,她心中放不下,试探道:“你喜欢周暨?”
  元莞侧身,不去理会她的话,觉得又不能让她舒心,开口讽刺:“喜欢与否,都是人之常情,陛下盯着我做什么,觉得无事不如去找旁人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纯情亦或是妩媚,但凡你露出一丝口风,旁人都会上赶着给你送来。”
  元乔不出声了,照旧沉默,知晓元莞嘴巴厉害,也不与她争执。
  争吵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元乔沉默,元莞跟着偃旗息鼓。
  回宫后,元莞回福宁殿,依旧不出,元乔却换了性子一般,得空就会去福宁殿坐坐,时而带着点心,亦或是精致的小玩意。
  点心置于案上,元莞不会去碰,小玩意在元乔走后就被砸了,总之,元乔来前去后,都是一样,从未有哪里变动过。
  细细算来,五日来了四次,每每都是坐上片刻,元莞不去理会她,连带着落霞也不同她说话,只沏茶置于案上,默然退出去。
  元莞在一侧看书,元乔就静坐,两人静默无声。
  一日里,元乔选择在傍晚时过来,乌云密布,风也很大,白日里都是阴沉沉的,到了傍晚,天色就黑得极早。
  元乔方坐上片刻,天色就黑了,落霞入内掌灯,见元乔似有久坐之意,询问她可要留膳。
  元莞听后,道:“陛下日理万机,你莫要耽搁她的时辰。”
  落霞不敢再问,只拿眼睛怯怯地望着元乔,外间起了狂风,若再不走,待到落雪就不好走了。这么多时日以来,落霞也感知出元乔的愧疚,只是元莞不领情,就连眼神都不给,她觉得过意不去,尤其是给皇帝摆脸色,这样大胆的事,她做不来。
  元乔望了一眼黑蒙蒙的天色,吩咐人去膳房取膳食,落霞屏息退了出去。
  元莞本是多话之人,以前同她在一起时,嘴巴不停,现在改了性子,大半日都能够不说一句话,元乔知晓她有心结,也想解开,奈何她对任何人都不亲近。
  她走近元莞,看见她手中的书是游记,想来并非是她所赠,便道:“你想出去看看?”
  “不想。”元莞冷言。
  元乔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翻过她手中的游记,努力寻找话:“以前我也喜欢看游记,总觉得自己困于一方天地里,想要出去看看,认识更多的新事物,可后来我接触朝政,整日忙碌,这份心思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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