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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黄(古代架空)——人间四喜

时间:2020-09-12 11:18:59  作者:人间四喜
  “少爷怪夫人当年送他去宗家,可谁知道为娘的一番苦心。白家当年受他人迫害,老爷病重在榻,要债的人连门都打烂了。若非迫不得已,哪个当娘的愿骨肉分离。可送他去宗家,总比在白家活得担惊受怕来得好罢。后来少爷丢了,夫人没一天能睡得安稳;便是少爷回来了,她也总是怕——怕提起少爷身上的病、怕少爷见着过去的人,怕这些时时刻刻提醒她弄丢了儿子的人与事。
  “谁的心不是软的,不会疼、不会难受。二十多年,她度日如年、过得提心吊胆,也算赎罪补过了罢?啊?”
  李云紧紧抿着唇,没吭声。
  惠萍红了眼:“你便是当姑姑求的你,就劝劝。”
  “怕是劝不了、”李云说着,未等惠萍失落,继续道:“不过,倒能替你问问。”惠萍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来到门上的对联旁。白公子正扶着门边望着他俩,拇指在对联上蹭了斑斑驳驳的红。
  “去么?”李云认认真真问。
  白公子想了想,就说:“那便去罢。”语毕,见李云微微笑起来,他便也笑了。
  除夕(下)
  除夕那日,白夫人的院子总算有些人气了。
  惠萍精神不济,全是齐帘张罗的一桌子菜肴,也就九个菜品,寓意却是好的,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十分好看。白夫人气色不好,也不多说话,静静坐在桌前。白公子入座后便拉着李云坐到身旁来,吩咐齐帘多添一副碗筷。齐帘小心翼翼看了白夫人一眼,白夫人恰好也看过来,说:“去罢、多添几副碗筷。”齐帘一时糊涂着,又听她说:“把惠萍唤来、你俩也来陪席,人多热闹些。”齐帘便去办了。
  待惠萍也入了座,齐帘才慢吞吞坐下来,心底莫名瘙痒,坐得有些不自在。一桌子,五个人,九道菜,吃得安安静静的。只是白公子右手的伤还没好,李云不时低声与他说话,给他夹菜。两人的只言片语在他人耳中极为清楚,齐帘吃着吃着就听见“好不好”“要不要”诸如此类的话,顿觉如坐针毡。是以白夫人停箸时,她一口饭卡在喉上,还是惠萍心细给她顺了顺背。
  “要过年了,想来想去没什么能送出手去的玩意。”白夫人掏了一个锦囊,放在桌边儿上推了推,向李云说:“小小心意,就图个吉利。”
  李云看着那个锦囊又看看白公子,才慢慢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折起一张薄薄的纸。细细翻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李云大多都认不了,除了其中“李云”二字外,就边角上那个手印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是长工的契据。
  李云再次拿着这张纸,一时间百感交集,细细看了眼就折回去锦囊中。倒是白公子最为欢喜,虽没作声,但一副眉欢眼笑的。
  白夫人却转了话头,与惠萍二人说:“惠萍伤还没好,齐帘记得多照看些。府上好的药材也用上,没了去添些回来,最是身子不能亏待。”
  齐帘没反应过来,惠萍便接了话:“奴婢的伤并无大碍。”
  白夫人说:“好好养着身子。齐帘帮携帮携,与你分担,你少些操劳。这些年岁,也是辛苦你俩了。今日自家人吃顿便饭,无须过于拘谨。”
  齐帘鼻头一酸,人才安安稳稳坐下来。
  渐渐的,桌上响起一言半语,声音虽小,又杂乱了些,分不出谁人说话。还是这九道菜,五个人,一桌子,偏就多了点烟火气息,让这冬日暖了些许。
  初一(上)
  这点温热似乎跟着李云入了夜。
  白公子把被窝热得暖乎乎的,李云忘了吹灯便挤入被窝中,就这么在耳室的床榻上挨在一起。起先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李云断断续续地咕哝:“……明日初一、要到二姑家中拜年……晚些还要给秦大夫拜年……许久没过去,不知道上回的药材他老人家入了药斗没有……”耳边湿湿腻腻地被舔过,他仰起脖子,亲吻就顺势来到肩颈上。
  “明日早起……”李云喃喃,白公子“嗯”了一声,手已经摸到他胯下。李云耳朵都红了,看着白公子在被子下摸来摸去,才记起油灯还点着。
  只是美色在怀,任谁也无心灭灯。李云怕他弄到手,翻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被子一角歪歪斜斜掉下了床,剩下的也就够虚掩在交缠的双脚上。指尖轻点着白公子的脸、咽喉、锁骨、自松散开的衣襟上露出的结实胸膛,一路下滑潜入衣襟之下。
  白公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心头上的指尖一点点掀开了他身上的衣裳,然后身上人倾身覆上,亲在他的咽喉、锁骨、胸膛之上,最后李云仰起脸来对着他笑。笑意宛如春雨连绵,润泽无声。他看得眼内酸涩,探手去摸了摸李云的脸。李云攀上来亲了他一口,唇舌缠绕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发鬓乱了,衣带松了,衣衫半解不解纠缠在一起。被子被踢下床去,但床榻上的人依旧热得很。
  李云觉得自己热得醉了,让白公子在醉眼蒙松之际搂在怀里,两人胸口便贴得紧紧热热的。他看着这人眉目俊俏,灯火星星落落散在双眸里,像是花从眼底下绽开,重重叠叠开到了眉目上。
  最让人心动不过。
  初一(下)
  初一的大清晨,鞭炮声时起时伏。
  李云先醒,见外头晨光朦胧,便把白公子唤起来。齐帘料不到他俩起得这么早,赶紧打了热水过来。她递上新衣,嘴上提醒:“今日是初一,夫人也该起得早,按礼数应先给长辈拜个年。”他俩便去白夫人院子拜年去。
  白夫人气色一般,但也十分欢喜,问了几句,得知李云要去李芳家中拜年,就吩咐惠萍给他俩备好些吉祥糕点。惠萍当然上心,特意选了繁花锦盒装满了茶果糕点,在李云出门前送了过来。她给李云整整袖子,叮嘱了一串的话,李云不管晓不晓得都一路点头、好好听着。二人说得兴起,全忘了白公子提着锦盒跟在身后。待出了大门,惠萍就止步了。
  她道:“去罢,早些回来。”李云笑笑,与白公子出门去了。
  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一派喜庆。
  惠萍见他俩说说笑笑,在这番热闹人群中,渐渐走远。
  《完》
  作者有话说:
  写在后头的絮絮念。
  忘了在哪里看见些话,问起这文为何叫桂花黄。我想了许久,待文结束了才敢写点东西(不知合不合时宜)。
  家楼下有桂花树,一人来高,枝叶繁茂。附近木棉能开得很红,茶花开得很艳,但就这么一棵树,每次路过时一点清香让人不禁乐了。
  想那千千万万的人中,许许多多都是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人,比如李云、比如齐帘,从来都没有最好的人。但就是各种不甚完美的人,遇见了,努力了,才最是精彩缤纷。
  愿来年,你我能活得更积极些,也更好一些。
  新年快乐。
 
 
第40章 番外
  此章节主角是小祖宗,真的。
  番外·小祖宗(上)
  不知几许年岁后,白家添了一个小祖宗。
  这小祖宗作为白家一脉单传,来得实在不易。其一是女子怀胎尚且有诸多禁忌,而李云身子骨不算好,自然磨难更多。其二却是在白公子身上。
  据闻李云生产当日白公子是全程陪同,任谁都劝不走;结果看李云疼得受不了,就青白着脸说不让李云生了,问产婆怎么弄死那玩意取出来。产婆哪见过这仗势,吓得够呛的;得亏当时秦大夫也在场,指着白公子臭骂一顿,就差将人撵出去。后来娃儿出生了,李云眼一闭就昏过去。那头产婆抱着娃儿过来贺喜,说白家添了位小公子。白公子抱着李云,横眼看看那小玩意,眼神跟刀子似的,吓得产婆不敢上前去,好话全回塞肚子里去了,暗忖:这白家添丁,怎么跟添了仇家一般!
  小祖宗还未出生就取名为白旭,意寓初生之光,是白夫人到庙里求来的名儿。不知道否是为弥补当年的遗憾,白夫人真把白旭疼到心头上去。那时李云只能在床上修养,对这小东西是有心无力,白公子更是完全不上心,也不喜娃儿吵着李云歇息,直接打发给齐帘照看。白夫人心疼得要紧,欢欢喜喜将小孙儿领到自己院子里去,待李云终于下床了,也没想着还回去。
  似乎在养育白旭这事情上,白家这对母子是出奇的通合一气,一人一语劝得李云脑子发蒙,加之李云后来学医确实忙碌,也就耽搁了对白旭的教养。李云自知有所亏欠,对白旭便是越发纵容了。这么一宠一纵,才几年,当真养出个小祖宗来。
  七八岁的白旭可谓骄纵跋扈,闹事闯祸样样在行。李云大多都在秦大夫那头忙碌,白公子是不让事儿传到他耳里的;而且白旭还小,折腾不出什么来,那些鸡飞狗跳的事在白夫人那头也就小事一桩,处理起来根本不费什么心思。是以李云还以为白家的小祖宗是个言行端正的娃儿,用不着操心。
  白旭八岁那年,有一回李云要出远门收药材,恰好那地儿离乡里不远,就打算领着白旭一同回乡探亲。白旭嫌弃乡里没城里热闹好玩,闹死闹活不肯去,气得李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夜里他与白公子说起这事,多少有些难受。白公子笑了笑,道:“我与他说说。”说罢当真就到白夫人的院子去了。
  白旭住在院子的南厢房里,本来人已经歇下了,但白公子进门后灯火一亮,不一会里头就哭爹喊娘叫得极为凄惨。白夫人惊闻此事,外衣也忘了披上,匆匆赶到南厢房去劝。哪晓得她还未来得及进门去,白公子就出来了。她张张嘴,没漏出半句牵肠挂肚,只与儿子说了句:“怎么还不歇息呢。”
  白公子道:“过些日子我与阿云他们回乡看看,住上几天。”
  白夫人舍不得,却说:“这……也好也好。”待白公子走远了,才火急火燎入内心疼那挨了顿揍的白家小祖宗。
  过了些天,李云一家三口坐着马车出发回乡。
  白旭这趟门出得不甘不愿,可惜他爹盯得紧,没人敢忤逆。回乡一趟,一直闷闷不乐的,直到从乡里回程,到了附近城镇,人才精神些。李云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白公子就道:“莫理会就是。娃儿顽劣,现下宠不得。明日我与你一道去看药材。旭儿就留在客栈,免得到处惹事。”李云本想再说些话,白公子随手把人捧到床上去,不让他说了。
  次日与白旭说了安排,他倒乐得很——怕不是少了白公子的盯梢,自在许多。李云让他乖乖留在客栈,又与随行的小厮千叮万嘱的,结果他俩一出门,白旭就如脱缰的野马,拉也拉不住了。小厮哪敢得罪白家小祖宗,只能时刻跟随。幸亏客栈选在了较为安静的街道上,往来车马不多,一条街逛下来也不算热闹。
  客栈斜对面有家门面小小的当铺,里头较为逼仄,有些幽暗。白旭起先好奇极了,就在门口窥了几眼,忽然里头冒出个壮汉身影,当即吓了一跳,脱兔般跳走了。小厮一路在后头又喊又叫,可惜小祖宗是不听劝的,竟是跑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
  城里的大街车水马龙,虽然比不上白家所在的大城,到底也是喧嚣热闹。白旭四处张望,是看啥啥有趣,恨不得通通耍一遍。
  “你莫要跟着我们呀!我娘说了,不许与你耍!”
  童声童语离得不远,白旭回头一看,几个与他年岁相近的娃儿就在闹街的角落里,其中一个男娃儿穿得干干净净的,却让人疏离开来,显得有些孤独。
  “就是就是、我大娘也说了,你家里有两个爹爹,不检点!”“不检点!”“你阿爹还是个哑巴!也不晓得臊、勾搭人家赵大爷!”年少的娃儿并不晓得话语的恶毒,仿着大人的口吻,把那些阴恶丑态学得毫无二致。受到嘲讽的男娃怒气冲冲上前一步,其他孩童顿时纷纷大叫“赵明轩打人了!”“赵明轩打人了!”继而一哄而散。
  赵明轩气得发抖,神色却是落寞极了。白旭看了一会儿,待他举步要走了,就上前去拦住人。城里少有富甲一方的人家,是以白旭一身锦衣,明眼就知道富贵出身,长相又好,白白嫩嫩的十分讨喜。赵明轩让这小脸蛋晃了一下眼睛,才回神,就听白旭问:“你家中有两个爹爹呢。”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赵明轩气不过,推搡了白旭一把,直把人摔到地上滚了一圈。
  “我的小祖宗!”小厮几乎吓破胆,赶紧将人扶起来。白旭气得不行,可是抬眼望去,赵明轩已经跑了没影,嘴上骂几声“可恶”,眼里都冒着火。
  ·
  古言所说,冤家路窄,想想确实有理。
  白旭在大街上翻来覆去没寻到赵明轩半点人影,好容易让小厮劝回客栈那头去,偏就在冷清街头上逮住人了。
  那时候赵明轩正守在一个走街串巷的糖画小摊子前,摊子的老爷子似与赵明轩相熟,手上一勺一铲洋洋洒洒地在热铁板上勾出一只大兔子来,嘴里说:“赵娃儿拿好咯,这兔子给你做得大胖大胖的,独你一份。”赵明轩笑得露出一侧虎牙来,可还未接过糖画的竹竿,便让人捷足先登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旭扯过糖画,道:“这个,归我了!”
  “快还我!”赵明轩喊道。
  “我拿到就是我的!”
  摊子的老头见白旭一身富贵,身后还带着人,招惹不得,就劝道:“小公子甭抢、甭抢,老头子与你做新的!你看这,这里腾龙飞凤,什么都有!”
  “我就要这个!”白旭张嘴就咬,赵明轩上前去抢,两个小娃儿立马缠打成一块。虽然赵明轩比白旭矮上几分,但白旭娇生惯养,哪是赵明轩的对手,待小厮与老头将俩娃儿分开时,白旭脸上都淤青几处,疼得受不了就嚎啕大哭起来。赵明轩手里拿着折断的半根竹竿儿,而糖画早散了一地,都不成样了,他嘴上一扁,委屈得很。老头将他拖到身后来,趁着小厮在应付哭闹的白旭,就让赵明轩赶紧回家中去。
  约莫小厮也知道自家少爷不得理,就将白旭抱回去客栈。白旭哪里肯,长这么大除了他爹,谁有胆子揍过他!此时一边哭,一边恨不得生吃了赵明轩,让小厮半拖半抱往客栈走去时还不死心,手脚全开踢打得小厮心力交瘁。幸好不一会儿李云二人就回来了。得知前因后果,白公子冷下脸瞪着白旭。白旭挨了一个眼刀子,立马把嘴闭上,凄凄凉凉地哽咽,心里可恨死赵明轩。
  次日一早白公子与李云又出门去,这回直接将白旭关客栈房里,说是要禁足几日,不许他往外跑。是以任白旭在房里撒野,小厮也不敢将人放出门去。直到白旭折腾累了,百无聊赖地攀在窗边发呆。蓦地,他瞪大眼,身子往外一探,磨磨牙,小脸蛋都要拧成一团。小厮偷偷一看,原来窗户斜对面的当铺门旁不知何时放了一副小桌椅,赵明轩端来笔墨纸砚正在桌前习字。他坐姿端正,心静如一,瞧着就是乖巧,让人心生好感。再对比自家小公子,可谓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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