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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黄(古代架空)——人间四喜

时间:2020-09-12 11:18:59  作者:人间四喜
 
 
第38章 东窗
  俞大嫂得手后,母子两人焦心地等着,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耳朵伸长几丈远。就这般从日上中天等到月从东起,偏偏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甚至傍晚时分齐帘还送过一次饭到白夫人的院子里。
  俞大嫂慌了:莫不是药下错了地方?
  俞当懊恼:是这药不中用?
  两人心怀鬼胎对视一番,俞大嫂怕儿子责怪更是不敢说出心头的猜想。俞当等得直跺脚,最后还溜进了白夫人的院子窥了眼,见里头人还好好的,心里就凉了半截。悻悻而回后,又是想不通,拐脚就跑旧院去。才到半路上,远远便见白公子领着下人也是朝着旧院走去。
  俞当大骇:难不成东窗事发了?!一想又觉得不对头,若是东窗事发,应当先擒下药的人才是;再者白家疯少爷突然跑旧院子来,便足够奇怪了。是不是罗笙那女人听了那日的话起了别的心思,给白夫人揭了底罢?!若不是、怎么药不好使了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俞当思来想去,回到俞大嫂那儿,让她赶紧收拾细软跟他去出外躲躲风头。
  俞大嫂的春秋大梦还没开头呢、当场傻眼:“好好的、怎么要逃命去了!”
  俞当便把想法与她大概说了,俞大嫂听得冷汗涔涔,可还是惦挂罗笙肚子里的娃,就劝:“可我孙子还在她肚子里呢!你不将她母子也带上?”
  俞当一嘴风凉话:“她到底还是白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事发突然哪能说带就带!哪怕出事、白家丢不起这脸面,不会拿她怎么样!”见老母亲迟疑不决,就道:“她对我、其实没多少情份。那日我浑身药酒去找她,她抱着我许久都不曾过问一句,哪是心疼人的主儿。你甭担心、咱两就出外避避,若是无事还是要回来的。”俞大嫂一听就从了,匆匆收拾细软,又找了管事的打个招呼,说是家中有急事告假回乡,得过了年才回来。随后母子趁着夜色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们走得过于仓皇,殊不知有人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乐了乐,转头就往旧院走去。
  恩惠(上)
  再过几日就是初一,白府早已挂上了红灯笼,自长廊上一路高高挂起,整个地儿都照得红澄澄的,十分好看。
  一个下人在廊下走过。他年约三十好几,身材微胖,脸圆圆的,五官长得普通,平日里在前院打杂,性子木讷,并不扎眼。当他走进一个旧院子时,看守院子的婢女以为自己眼花,想着刚刚这人不是随着白公子进去了么、怎么又从门外进来呢!她虽好奇但不敢多事,早早躲在房里闷头大睡去。是以她并不知道,罗笙房内确实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下人。
  此处旧院子里只有一间房内点了灯,影影倬倬的。白公子站在门口不远,罗笙却怕得躲到角落边儿上,防贼般警惕地盯着他。见又进来一个人,她吓得脸都青了。
  后来的下人上前与白公子低声说了几句,白公子道:“那就由你处理罢。”对方笑了笑便走了。白公子抬眼看了看罗笙,就近拉了一张圆杌坐下。
  直至今日罗笙才正正经经瞧见白公子,但看他双明清明,哪有俞当嘴里说的疯癫,便战战兢兢地问:“你想干啥!”
  “我师门里有一种独特的药,名为‘梵摩’,取西域花果炼制成粉,量少可作蒙汗,量大却可杀人。唯一的弊端就是药粉有股异香,哪怕溶于酒水也消不掉。师门用药从不轻易外传,需在一户门楣挂了红布的人家门上敲三下,一重两轻,才能入内求药。”
  罗笙起先听得糊里糊涂,后头渐渐就听懂了,脸色瞬间煞白!
  “你、你——”不对不对!这疯子怎么说得煞有其事,还能把药粉的来路说得清清楚楚的,好似他根本就知道这回事!罗笙脑子霎时就白了,不由记起当初逃婚时候的细微末节来——她是如何在心劳计绌之际偶遇那些偏门路子里的人,又是如何搭上话,如何去买的药!
  罗笙并非没考虑过这些偏门路子到底有多可靠,只是当时已是箭在弦上她根本别无他选,只能握住这根救命浮木!后来的事情可谓十分顺心。她不过在这事上花了点银子,当真买来药迷昏了白家的疯少爷,靠着那些人帮忙疏通,在新婚当夜逃之夭夭!若不是与生母逃命路上受不了颠簸之苦想跑回罗家去,白夫人根本逮不住她!
  “是你……”罗笙瞪大眼。
  “是我。”白公子说。
  罗笙糊涂极了!这人娶她又帮她逃婚、这是常人做法么!真是个疯子!
  “年幼时你有恩惠与我,我曾想娶你、还你一生安富尊荣。”罗笙生父是个败家玩意,罗府衰败不过迟早之事,当初白公子想着娶她,只因这法子最是直截了当。便是她不愿意,白公子甚至与她安排了悔婚的后路。若罗笙按计划南下,一路皆有人接应,保她日后衣食无忧。
  可她偏偏选了另一条路。
  “娶我?你白家想娶我就得嫁?我根本不想嫁入白府!什么安富尊荣、通通都是狗屁!”罗笙破口大骂。
  白公子摸着右掌上包扎的细布,徐徐道:“你并非不想嫁入白府、你不过是不想嫁与他人嘴里的疯子。”
  罗笙哑了声。这话倒是提醒了她,莫名的念头起来了,当即脱口而出:“你、你没病?”
  白公子淡笑道:“我有偏头痛之症。”
  罗笙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明明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疯子的!
  白公子说:“我恩惠已还,如今该算账了。”
  恩惠(下)
  下人端着一碗汤水上前来,罗笙见里头清汤白水的顿觉异常古怪,恨不能把自己塞入墙里逃命去。又听白公子道:“传言‘梵摩’能夺人性命、杀人无影,我先前都不信。毕竟这异香明显极了,谁会这么傻用它害人性命——若不是这药落到我跟前来、满满一碗皆是扑鼻异香,才懂非人疯痴,只要足够心狠即可。”
  “不是!我没想害你!我没害你!不是我要害你的!是、是俞当!是俞当下的药!是俞当!”罗笙尖叫,瞧着那碗汤水愈发靠近,她好似闻到碗内扑鼻异香,惊恐万状地推搡起来:“莫过来!莫要过来!”手撞到下人的碗,当下洒了半碗出来。趁着下人板着脸看向地上的汤水,她便从一旁钻出来,脚下拖着铁链蹿到另一边的角落上。惊魂未定地缩成一团,罗笙的视线惶恐不安地在他们身上徘徊,白公子一站起身她便吓得尖声叫喊!
  “你甭过来!莫要过来啊——!”
  “这旧院子虽说是关人,可一不设看守、二不上铁锁;他与你往来数月,若有心放你便早已得手了。来时半道见着我,便怕得丢下你、连夜携家带口逃了,可见他对你也没多少情真意切。”白公子说着,停在一步之远。
  罗笙一听俞当已经逃了,又怕又恨,大难临头的绝望劈头盖脸而来,顿时恸哭出声。白公子垂着眼见她哭相凄惨,过了良久才道:“我非睚眦必报之人、但来而不往非礼也,自不会落下他。至于你——”
  “莫要杀我!莫要杀我!”罗笙喊得声嘶力竭。
  白公子道:“他人劝我积些福德、我当不杀你。你将这碗汤喝了,我不但既往不咎、还将你奉为府上贵客,该享的福分一分不少。”
  他要害我!他要害我!罗笙泪眼婆娑看着再次凑上前来的汤水,目眦尽裂!
  “我不喝!我不喝!你们白家尽是蛇蝎心肠!不安好心!你们要害我!要害我!我不喝!救命!救命啊——!”
  “若是不喝、那你便走罢。”白公子刚说完,下人随手便将她脚上铁锁崩开了。
  罗笙上一刻还拉着喉咙哭喊救命,下一刹就被松去铁鐐,得了自由。今夜一惊一乍几近耗尽她所有心力,锁链一开反而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白公子说:“去罢、出了白府我便当你死了,不做追究。”
  罗笙得了这句话,呆了片刻才爬起身,惴惴不安地来回扫视,最后一挽裙摆,夺门而出!她脚下跑得飞快,不一会就冲出院子在夜里没了影。
  窗外夜色浓郁,吞没了那点蹁跹身影,像是当年大街上的女娃儿湮灭在熙攘人潮中。脑海中总起起伏伏的那点好,不知何时已成了眉心上温温热热的一点亲吻。白公子有些出神,却先笑了:自当如此。
  “公子若是放心不下,我随后处理就是。”下人眯着眼朝白公子说。
  “不必。”白公子回头:“说来这些年,辛劳你两兄弟了。”自回白府多年,这两兄弟便一路如影随形,免去他诸多不便,功劳不少。
  “哪里话!我俩倒是承了你恩惠才是。不然待在山门里头、怕是日日夜夜刀光血影,哪有现下日子安逸!只求公子书信里替我兄弟美言几句,好让于夫人知道我俩办事还算妥当,好多留几年。”
  白公子自然应了,下人笑嘻嘻端着半碗汤水,说:“就是可惜了我半碗甜汤。”他大半辈子不下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道甜汤了。
  白公子接过碗,莞尔道:“心如蛇蝎、自是满目穿肠毒药。”说罢就着碗喝了一口。冷掉的甜汤显得些许甜腻,记起之前用这么一碗甜汤哄过李云的,想着这回他趁着李云洗漱才出来一趟,在此处耗了大半时辰,得寻个由头才行。他就问:“这甜汤可有剩?”
  “有的有的!来之前温在锅里。我端一碗给李云公子去?”
  “好极了。”白公子含笑拍拍他肩膀,抬步离开。下人随在他身后,走一步神色木讷一分,待出了院子时已然是毫不起眼、普普通通的仆人一个。
  子时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咚——咚!咚!
  更夫边走边摩拳擦掌,嗓音在冷风中有些嘶哑。大街上寂寥无人,今夜月色并不明朗,他提着灯笼走得快,差些就踩上人,吓得整个人都跳起来。灯火一提,前方竟坐着一个姑娘家。但见这姑娘神色凄清泣不成声,三更半夜里孓然一人,莫不是妖精鬼怪?!更夫吓得脚都软几分。本想撒脚就跑,恰恰抬头见了罗府的牌匾,他转念一想就壮着胆子问:“姑娘你可是来寻罗家人啊?”
  “对对!”她着急应声,“这罗府大门怎么贴上封条了!人都哪去了!”怕是缩在这里呆坐许久,脚都麻了,她好容易站起来,就见更夫一脸恍然。
  “若是要债的、你就来迟咯!”更夫说:“这家人债台高筑、欠了外头许多债统统还不上!追债人天天上门来闹、不得安生,昨夜里便举家出逃,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听说今早有人报了官,衙门才刚封的屋!”见对方一脸死灰,便劝:“丫头、莫等了,回去罢!”
  还能回哪儿去。罗笙满目死灰,颓唐跌坐地上。
  又是个可怜人。更夫叹口气就走了。
  咚——咚!咚!打更声又起。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完结❤
 
 
第39章 一无所得
  大年二十八,惠萍终于争过齐帘,下了床走动。一路走过道道廊子,看喜庆的红灯笼挂了满眼,似乎能沾了点喜气,人显得精神许多。这两日府里也忙,整个白府的窗花对联都要贴上,忙得白管家与齐帘四处奔走,就怕看漏了哪个偏角。
  明明白府大得很,走到哪处都是吵吵闹闹热火朝天的,惠萍挺是高兴。只是腿脚习惯了往某处院子走去,待她回神时已经到白夫人的房门前了。
  屋内静悄悄的,院子外的热闹怎么也进不来。惠萍跨过门槛徐徐入内,视线越过屏风去到床边,只见床帐高高拉起,白夫人就坐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形影只单、万般落寞。惠萍跟着白夫人三十多年,算是大半辈子都放在她身上,见她起看她落,多少苦难都过去了,偏就熬不过寂寞。惠萍眼内一热,默默走过去。
  “外头真热闹。”白夫人轻声说。
  惠萍道:“可不是。夫人若是得了闲,也多出去走动走动。”
  白夫人瞧了她一眼,又望向窗外,眼里转着某些东西,似在斟酌又像犹豫,如此再三沉默才开口说:“惠萍、我是不是错了。”惠萍张张嘴,不知怎么回话。
  “我要强了半辈子,似是争来许多,可怎么却像……一无所得呢。”
  除夕(上)
  惠萍去找李云时,白公子正给他摘了头上纱布。
  额头上结疤挺显眼,白公子上了药后李云就扒拉着头发稍稍遮盖起来。脸上的指甲印子已经好了,但刚刚愈合的地方还是留了痕迹,不过总比白公子脸上四道痕迹来得好许多。为此李云就取笑他,说活脱是长了半边猫胡子。白公子挑挑眉,喵一声就扑过去将人叼起来耍闹。惠萍一入门就瞧见两人缠打在软塌上,李云吓一跳当即蹦起来,见是惠萍才傻笑出声。反倒白公子一身懒骨赖在软塌上,听惠萍说有事寻李云时手上正勾着李云的指头一点点把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李云怔怔,问:“可是二姑找我?”
  惠萍愣了一下,笑说:“是我有事寻你。”李云便随她出了门,到了荷塘边上。
  院子里已经贴了新对联,红底黑字,写的是“人随春意泰,年共晓光新”。李云已经认得这些字了,便站在荷塘边盯着对联看。
  惠萍说:“我知你这一年过得不算顺心、我也有诸多不是,若能得你谅解我自当欢喜,若不能你便当我欠你的,日后再还你。”
  李云抿了抿唇,说:“这府上也就惠萍姑姑多想着我好的,我记着呢。如今不也挺好、您甭多想。”
  惠萍却笑了:“李云你是个心善之人,我承你一声姑姑,倒是有些没脸没皮了。怕今日我还得厚着脸皮来求你一件事。”李云问她何事,她又道:“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怕是也只有我说了。这眼看就除夕了,一家子人盼来盼去的不就‘团圆’二字。姑姑请你当个说客,这十几年来夫人都没与少爷吃过一顿团圆饭,你能否与少爷说说,除夕那日到夫人院子里用顿便饭。”但见李云认认真真看过来,她竟有些急了:“姑姑不会让你为难,便是片刻光景也好,好好坐下与她喝盏茶吃点东西。
  “阿云、我知你心疼少爷,可哪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孩子。十月怀胎啊,一个当娘的熬了一天一夜的疼、血染了一个大盆子才得的这么个儿子,哪能不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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