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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玄幻灵异)——玫

时间:2020-09-13 07:25:53  作者:玫
  班西就眯着眼任由他咬,咬得疼了他就揪着时律的尾巴哼哼两声,嗓音嘶哑慵懒半点不带遮掩的撩拨。
  也就导致了第二天他对着镜子里宛如红痕斑驳宛如厮混整夜的自己,痛苦地思考起时律是不是某个方面不太行。
  不可能是他没有吸引力到让人半点多余遐思也无,只想跟他柏拉图地拉拉小手吧。
  总之,这个新年过得毫无趣味。
  ……
  新年之后,缇娜夫人的酒吧换了经营者。
  门口新做的招牌上的天鹅剪影是罗斯巴特家的标志,昭示着这里所有者的身份。
  生意比起之前要差了许多,神秘生物大多不认店认人,生命漫长使得他们对任何事物的信任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一旦店铺换了经营者就会流失很多客人。
  不过班西也不太在意这个,这一票买卖又不是他想接下来的是家族里的长辈硬塞的,里面派过来的说是看顾生意的下属不如说是来盯他梢的,杵在那提醒他不要玩得乐不思蜀,他只是被调职还没被罗斯巴特家除名。
  但到底自家生意,开店时班西邀请了时律一起去捧个场。花了大笔钱砸下去重新装修过的店,满眼的纸醉金迷还请来了夜场表演,又唱又跳还带杂技,时律抱着果汁光看看也觉得有意思。
  他的尾巴和耳朵已经可以收起来了,少了毛绒绒缓和他的气势,端端正正坐着抿果汁都像是在喝八二年的拉菲。
  而班西礼貌地与那位自己血缘上的远房亲戚颔首示意,他的手正非常符合情人身份的搭在时律腰上,时律的手也很有自觉地揽住班西的肩膀,这种时候那位先生见了鬼一般的表情在灯红酒绿里格外滑稽,充分取悦了班西的恶趣味。
  班西是谁,那是让整个巫师议会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的家伙,下了药都能面不改色地把人撂倒转身出门,谁敢想他这么跟人黏糊着放浪形骸的样子,说出去要被当成套麻袋殴打的。
  所以也就不怪乌瑟端着酒坐下时没说话先吹了声口哨,险些崩了他冷淡高岭之花的人设。班西眉梢都没多挑一下,抬起杯子算是打过招呼,一点也不在意地把自己往时律怀里又塞了塞。
  倒不是他想这么小鸟依人,实在时律比他高一点又比他肌肉结实一点,距离远了不明显,这么亲近得靠在一起,班西想揽住时律的腰,就不得不把自己送进时律怀里。
  乌瑟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班西的气泡水,表示谢邀不想磕。
  “班尼boy也长大了啊。”乌瑟摇晃着杯子里的酒,用一种长辈特有的语气感慨道,“小班尼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他说的小班尼是班西的母亲。
  乌瑟很自然地使用相同的昵称称呼班西和他的母亲,上次听到时律就有些在意,这次又听到这个称呼,他捧着果汁杯多看了乌瑟一眼。
  乌瑟懒洋洋地挑了挑唇角,脸上挂着此事与我无关的清冷淡漠,一开口字里行间却又分明写满了看热闹的意味,“嗯……班尼boy没跟你讲吗?”
  “他的母亲也是班西,他继承了母亲的名字。”
  班西是个好名字,尤其对于巫师家族的女巫来说。
  那是神话里报丧女妖之名,带着与死亡相连的神秘,天赋足够的女巫被冠以班西之名,便可得到几分沾染死亡气息的神秘眷顾。
  班西这个名字曾经属于他的母亲,他或许有过一个别的名字,与他母亲相区别,寄托了些期盼亦或者祝福的名字。
  班西不知道。
  在他知晓时他就叫做班西,这是他母亲的名字,他是母亲的延续。
  班西嘴角的弧度都没带变的,抬手给乌瑟叫了一整瓶烈酒。
  妖精出品,一口下去宛如火烧,最适合管不嘴的海巫。
  时律听得不明不白,他一个东方妖怪没有注释明白不了西方巫师家族的弯弯绕绕,是以乌瑟字里行间的弦外之音就成了对牛弹琴,只得了时律嗯啊两声,外加班西亲手倒满杯的酒。
  一杯下去,他这几天就别想出声说话了。
  啧,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乌瑟端着杯子,没话找话地拖延时间。
  “过几天有个演出,你要来看看吗?”
 
 
第44章 
  新年之后很快就是春天。
  今年又是一个暖冬, 申市这种南方城市过年时气温甚至升到了十度往上,骗得迎春花早早打了花苞,又降温寒潮折腾一番, 苦苦等了许久得了花开。
  嫩黄的花瓣,小喇叭似的形状, 仿佛一刻不停地嘟嘟嘟播放着听不见的消息, 把声音藏进风里,送到每个角落去。
  不过班西手里的这一枝, 上头的小喇叭们嘟嘟嘟播报的声音又要格外嘹亮一些, 叫风以外的人类也能听得到迎春花在唱些什么。
  “号外!号外!三月歌舞团巡演至此!”
  “春天的歌!春天的舞步!赠你一场春日幻梦!”
  “下一个满月之夜!月海中央!与你不见不散!”
  小喇叭们争先恐后地叭叭叭, 你一句我一句带着旋律飙着高音,气氛一到这边加一段和声那边再来一段花腔,把小洋房里的办公室唱出了□□的氛围。
  “这段和声还是我写的。”乌瑟坐在一边, 跟着旋律打拍子,对这样的音乐氛围适应良好。
  这枝迎春花本来就是他送给班西的,既是即将巡演至此的三月歌舞团的宣传小喇叭, 也是演出开始的入场券。
  三月歌舞团在神秘的世界里颇有名气,那是一个追逐着春天脚步在全世界巡演的歌舞团, 来时所有的花朵会奏响欢迎的乐曲, 音符在大街小巷每个角落漂浮流淌,等到月色明亮的夜晚歌舞便会如期上演, 一整夜的喧闹如镜花水月,恍惚如梦。
  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大地时,只有满地散落的花瓣,证明这里曾响起的欢歌笑语。
  观众只是这场春日幻梦的旁观者, 而乌瑟这位音乐修养齐全又追逐美妙声音的海巫,则是这场美妙梦境的参与者。
  他给三月歌舞团写歌。那些人类的嗓音不能唱出声的音乐, 全都化为了夜晚月色溅起的涟漪,朦胧了梦境里的花朵明艳。
  所以在谁也猜不到三月歌舞团下一次会出现在哪里,演出的入场券千金难求时,他能拿出一枝作为贵宾证明的迎春花送给班西,邀请他同赴这场春日幻梦。
  “时律不去。”班西淡淡戳穿了乌瑟的真正意图。
  这位还没有放弃引诱时律走上音乐的道路,班西一个月就能收到他送来的好几张歌剧音乐剧音乐会门票,第一次知道原来申市有那么多剧院和那么多演出。
  奈何时律对于音乐的兴趣还没有对后院的草药田大,时律送来的金曲唱片只有在草药田边才会派上用场——时律不知道哪里看来的音乐有助于植物生长,每天准点开始放两个小时,风雨无阻架势比胎教都认真。
  班西路过看到悄悄吐槽过一次,然后草药田边回响了一个礼拜的惊愕交响曲,正工作着那么抽冷子来一下猛的,叫人下意识提防没法好好干活。
  当然班西也可以选择给自己个静音咒享受无声静谧的高效工作时光,随便怎么折腾都不怕,但时律只是不跟他真的搞不是不搞,尤其在时律隐约摸清了班西在这种事情上基本等于没有的底线之后,猝不及防一记直球有时也能打得班西流露出点情动恍惚的神情。
  班西一个普通人类不想挑战自己的肺活量极限,被亲晕过去比被做晕过去丢脸十倍。
  此处他不得不再次怀疑,时律是不是某方面不行。
  以及乌瑟再次表明了谢邀不想磕的态度,只想怂恿班西带着时律一起来看演出。
  时律对他的音乐没兴趣,但时律对班西有兴趣啊,就现在时律对班西的这个热络劲,加上看演出的“约会”成分加成,只要班西肯开口乌瑟不认为时律会拒绝。
  而这次三月歌舞团排练的曲目是他的得意之作,他肯定不管谁听了都要被音乐的魅力折服,和他一起投身与无穷无尽的音乐大海中畅游。
  奈何班西对出门约会兴致缺缺,若非三月歌舞团他也只听说过没见过,看过演出的又都说好,他大概更愿意把宝贵的夜晚用来喂猫。
  这些天黑猫时常出现在他身边,翘着长尾巴围着他打转——尤其经常在夜晚出没,蹦来蹦去把班西当猫爬架,尖尖的爪子勾着班西的睡衣,软软的爪垫拍在他皮肤上Q弹微凉。
  要是再配上一小管猫薄荷,班西都能得寸进尺地把手放在黑猫的毛肚皮上,黑猫毫不设防地对他滩成一坨猫饼,呼噜噜小呼噜打得舒服。
  猫里猫气,动听不比精心排演的歌舞剧差。
  “……之前你说的那对黑珍珠。”乌瑟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没用,那就只好利诱,他自忖手里还是有那么一些能打动班西的宝物的。
  尤其各种珍稀的名贵的漂亮宝石,在乌瑟还是个不懂事的幼崽时,都拿那些当弹珠打着玩。
  饶是如此,一对不需打磨便形状成色完美如复制粘贴的黑珍珠他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份,本来准备《深海》巡演结束后送给高明鸿当礼物,鼓励年轻人再接再厉,在舞台上继续为他歌唱。
  乌瑟想着还有那么点心疼,毕竟时律到手的希望不大,砸进去再多东西极可能连个响儿都没,高明鸿却是在他手心里攥着的潜力股,浇多少水就能长得多高,未来未必不能做他御用的A角。
  班西没等他心疼完就摆摆手,对此敬谢不敏。
  他要黑珍珠是想拿来做眼睛的,但能做眼睛的材料千千万,难得海巫准备割肉放血,光是要个黑珍珠太亏。
  “你要是真的想送,就给我一捧深海里的淡水好了。”
  “你知道,月光色的。”
  班西补充了描述,堵上乌瑟拿什么乱七八糟的液体糊弄他的路。
  乌瑟脸上没什么变化,用百万女团级的表情管理控制住了自己不要对着班西翻白眼,“你怎么不去抢。”
  深海里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淡水,更不可能有什么月光色的淡水,然而深海——此处指的人类还不能触及仍属神秘的那一部分深海,却是与另一个层面相连。
  有时亡者的灵魂会向水中去,在深海中不断下沉下沉,从咸涩的海水沉到黑沉的淡水,一轮永恒的冷月照亮那条分割生死的河水。
  取来那条河的河水,便可以酿造甘醇甜蜜、神话里才会存在的美酒。
  班西不说话,用眼神表示这事情明码标价不接受坐地还钱,他知道乌瑟手里一定有存货,但凡深海相关的神秘都有海里游着游着误入那个世界的经历,去都去了不可能不带点什么伴手礼回来。
  乌瑟脸上的表情终于崩了一点,想想说服自己到手几百年只有收藏作用的河水没那么珍贵,起码没有他已经预定年后要送出去的黑珍珠珍贵。
  “成交。”乌瑟咬牙,忍不住当着班西的面抱怨了两句年轻人半点不可爱。
  明明用着班尼girl的名字,却没有班尼girl万分之一的甜度,不笑的时候斯文败类笑起来更加虚情假意,真是对不起班西这个名字。
  报丧女妖可是传说中会因为悲悯素不相识的亡者而哭泣不止的存在,而班西在感情上渣得明明白白,连他一个海巫都想同情一下和他谈恋爱的时律。
  他们这些长生种的寿命漫长,便大多钝感又长情,如小火苗一点点烧着的干柴,点起来慢又烧得久,最怕的就是和人类陷入爱河。
  或许还不等他们慢慢摸索着烧到热烈情到深处,人类短暂的生命或是短暂的感情,就会有一个率先熄灭。
  至于从火热滚烫独自熬到最后一丝火星熄灭,那时间足够人类的尸骨与泥土相融。
  更怕的则是跟班西这种人陷入爱河,说不定一边烧得火热爱得深重,另一边只敷衍地给了个火星。
  “我觉得很好啊。”班西撑着脸颊,把迎春花插在花瓶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花瓣。
  “那样直到我死,我的情人都将俊美年轻,并忠诚热烈地爱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班西:渣得明明白白,理直气壮
 
 
第45章 
  乌瑟意识到爱情这件事情上他没法跟班西谈, 从根子上就是歪的怎么都不可能聊到一块去,他把茶杯放在桌上叹气,知道自己今天是白跑一趟。
  “本来还想让你劝劝你弟的。”乌瑟说起自己的来意, 送三月歌舞团的入场券是其次,重点是他最近寄予厚望的高明鸿。
  想到高明鸿的事情, 乌瑟严格的表情管理就稍稍失控了一下。
  “嗯?”班西挑眉, 回忆了一下高明鸿的近况,“他怎么了?”
  看朋友圈也好日常私聊也好都没什么异状, 反而颇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还约了班西下礼拜一起吃饭——带着时律一起去, 让他跟堂兄的情人认个脸熟,别日后大水冲了龙王庙。
  那他妈得打断他的腿。
  《深海》的巡演马上就要结束了。下周在申市大剧院演完最后一场,高明鸿就能开开心心地解禁, 去吃自己想了好久的川府火锅了。
  要纯红锅,牛油重辣,锅里飘满辣椒花椒, 翻滚出辛辣香醇的白雾。
  吸溜。
  真是想想就流口水,高明鸿抱着手机跟班西嚎了半夜。
  班西倒也容忍他, 好声好气地让他嚎了半夜, 答应再去挑战一次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川府火锅,扭头又给他打了笔五位数的零花钱。
  可以说是华国好哥哥, 让高明鸿对着转账短信泪眼汪汪,深刻体会到了做弟弟的快乐。
  钱是小钱,心意重要。
  班西难得有高明鸿这样除了音乐万事不挂心的奇葩弟弟,不考虑血缘单说性格跟他很合的来, 靠着国家一级顺杆爬的技术高明鸿一个月就顺顺利利地把班西的好感度给刷了上去。
  所以听乌瑟话里话外高明鸿有什么事情,班西提起精神表示愿闻其详。
  可刚刚听完班西渣得明明白白发言的乌瑟, 在开口前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件事班西只能帮倒忙的结局。
  “他谈恋爱了,你知道吧?”
  班西点头,“嗯,朋友圈里看他晒过,过几天还说要带来一起吃饭。”
  一样的,让班西也认认自己情人的脸,毕竟短期内不打算分手。
  高明鸿挑情人的眼光很好,对方是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比高明鸿看着年纪大一点沉稳一些,很懂得怎么制造惊喜和浪漫给这段恋情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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