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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祈久安(GL百合)——拾吾两

时间:2020-09-13 07:29:43  作者:拾吾两
  林夫人每日都来,然后在门口看上半天,傍晚又走,没上前说半句话。
  府上该主事的精神一个不如一个,于是接待宾客、叩拜还礼的活就落在了新任当家主母祁韶安和接任管家北宵的身上。
  停灵七日,钉棺下葬,入土为安。
  直到合盖之前,移动棺椁时里面突然传了一声脆响,叶久低头看去。
  是一枚铜钱。
  铜钱滑落到底部,被人捡了起来。
  叶久看着手里那枚印着“康盛通宝”的铜钱,翻过来,背面“通州监造”四个字格外醒目。
  那年除夕,那一盘快没了热气的饺子,那饺子里藏着的一颗铜钱。
  一瞬间,叶久忽得掩面痛哭。
  冷淡了这么些天的面色,在此时终于崩盘了。
  似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大梦初醒般意识到,白叔,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年少到花甲,他把一生都给了林将军,给了侯府,又给了她,无怨无悔。
  对于叶久突如其来的崩溃,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怪她坏了规矩,或是耽误了进程,有的人跟着默默流泪,有的人索性别过头不忍去看。
  叶久以义子的身份,在棺椁前摔了盆,白叔一生无所出,那她就是他的孩子。
  一个心怀愧疚的孩子。
  ……
  正元二十六年,阔别朝堂近三年之久的镇远侯爷从渭南道调任回京,燕州官员喜极而泣,夹道欢送。至京城,皇帝特在宫中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宴会上,皇帝、皇后与镇远侯及夫人举杯畅饮,相谈甚欢,君臣和睦,并无半点隔阂。
  此消息一传出,市井百姓都议论纷纷,对于君臣不和这到嘴边的瓜飞走了而啧啧可惜。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精彩的并不是宴会上的事,而是宴会前一天。
  叶久处理完家里的事,又墨迹了十来天,才下定决心进宫面圣。
  两年多未见,他还是一身玄色镶金的皇袍,她还是藏蓝色嵌玉的臣服。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楚时慎突然一把抽出了旁侧的银柄长剑,直面朝她刺来。
  “你还知道回来!”
  “到了府上一个月才来见朕,谁给你的胆子!!”
  叶久吓得拔腿就跑。
  “两年了,你自己说,朕给你下了多少道圣旨!你倒好,要么装看不见,要么搪塞两句来气朕!”
  楚时慎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几剑下去只扫到了她的下摆,倒是把地砖砍出几道印来。
  “你懂不懂什么叫圣旨!圣旨!!难不成还要朕亲自请你不成!”
  叶久躲在博古架之后,手里抱着一只青釉彩绘大花瓶,颤颤巍巍:“你别过来,摔了我可不赔。”
  楚时慎紧张的看着她手里自己最心爱的玩物,“你敢乱来,朕就劈了你。”
  “那你放下剑。”
  “你做梦!”
  “那我摔了。”
  “哎等等!”
  ……
  风雨后的御花园,迎春开的格外鲜艳。
  楚时慎坐在御花园里,撇了眼对面不苟言笑的藏蓝衣,抿了口茶水。
  “若不是你家中有变故,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回来吧。”
  叶久闻言淡淡开口:“微臣不过奉旨回京而已,陛下多虑了。”
  楚时慎眼睛在她身上转了几圈,突然道了句:“镇远侯,你变了。”
  叶久轻笑一声,“变成熟点不好吗。”
  楚时慎点点头,又摇摇头,“好也不好,不好也好。”
  叶久懒得理会他乱七八糟的话,低头喝起茶来。
  “说起来,你倒是大胆,朕刚拟令女子也可承爵,你就以身试法,做那只先出头的船子。”
  叶久闻言笑了下,“总要有人先试。”
  楚时慎叹了口气,看着满园春意,神情有些落寞,“想当年你我、小八三人在这里煮茶论事,如今她也走了两年有余。”
  叶久撇了他一眼,“八公主在外面恣意潇洒,就不用陛下在这伤春悲秋了。”
  楚时慎嘴角一抽,“朕就该刚才劈死你。”
  叶久脊背蓦地发凉,她顿了顿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明天还要早朝,微臣先回去适应适应了,告辞。”
  楚时慎:“?”朕不用上朝?
  “嗯……太子太傅还少一人,你闲着没事,就一并兼了吧。”
  叶久微微一笑:“那就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加把劲,先造个太子出来吧。”
  ……
  被气急败坏的楚时慎赏了一堆鹿鞭红参后,叶久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竹园里很是安静,只有婢女打扫着院子。
  问过才知道,祁韶安被林夫人叫去了紫茹苑。
  叶久心下一惊,一股被两年前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她拔腿就往紫茹苑跑。
  “韶儿,韶儿!韶……”
  在看到祁韶安好好的坐在林夫人旁边时,她才堪堪喘了口气。
  而当她看见两人交叠的手时,眉角不由一跳。
  祁韶安见她突然闯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用问便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于是忙起身拉过她,替她擦了擦汗。
  “跑那么急做什么,等下吹了风,惹了风寒怎么办。”
  叶久眉头轻挑,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祁韶安自是明白她所想,握着她的手臂,“娘叫我来拿些东西,顺便问问竹园缺什么。”
  叶久狐疑的盯着她,祁韶安忙暗掐了她一把,示意她往旁边看。
  叶久顺着看过去,只见案桌上大大小小放着五六个锦盒,她下意识望向座上的林夫人。
  林夫人见她望过来,张口想唤她一声,却又迟疑了,捏着袖口良久,也没有叫出声。
  祁韶安见气氛突然凝固住了,连忙拉过叶久,翻开了桌上的锦盒。
  “阿久你瞧,这腰带多漂亮啊,你看上面的夜明珠,可是娘花重金托人从南海带来的呢。”
  叶久低头一看,那珠子虽然不像往年进贡宫里的那老大一个球,只是小小一颗,但也足以耀人眼球。
  叶久看了两眼,没说话。祁韶安见状又翻开了旁边的锦盒,“还有这个,上好的七宝酿,你闻闻。”
  叶久愣了一下,“传说中只给有缘人的七宝酿?”
  祁韶安点点头,谨慎的捧出来,“这可是娘亲自去台州买的,你可别洒了。”
  叶久有些吃惊,送腰带她还能理解,不过送酒……
  她看着祁韶安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样子,忽得明了了。
  随手翻开手边的锦盒,果不其然,里面摆着三只茶罐子。
  “哎哎,阿久你小心点,那云叶茶也金贵着呢,你莫要碰掉了。”
  叶久手指顿住,看着祁韶安两眼冒光、满脸紧张的模样,哭笑不得。
  她指着最下面的木盒子,试探着问:“我猜里面是不知道哪翻来的前朝古籍,对不对。”
  祁韶安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叶久无奈笑笑,没忍住,伸出手掐了掐祁韶安的脸蛋,“我的傻媳妇哟。”
  这哪是拿东西来,分明是拐孩子来了。
  除了这腰带,件件都是踩在祁韶安的命门上。
  茶书酒,样样俱全。
  叶久垂眸笑了笑,随后望向已经站起身的林夫人,弯唇道:“谢谢……娘。”
  林夫人嘴唇抖动几下,眼眶发红,踟蹰良久,才道了句:“你……你们喜欢就好。”
  祁韶安背着二人,余光瞥见这一幕,勾唇一笑。
  “喜欢的那么多,看你怎么搬回去。”
  叶久拨弄着锦盒,轻哼一声。
  祁韶安扬了扬下巴,“要我搬?”
  叶久嗤笑一声:“是,我尊贵的诰命夫人,府里那么多人,自然用不着你动手。”
  祁韶安连忙护住:“那可不行,摔了怎么办。”
  叶久眉头一抽,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祁韶安点点头,“嗯。”
  叶久微笑着看着几只大锦盒,深吸了口气。
  “好,我的姑奶奶,我搬就我搬。”
  祁韶安抿唇直笑,扯了扯她的袖子,“好啦,我跟你一起搬。”
  “这还差不多。”
  叶久笑着摇摇头,随后把最小的那只锦盒塞到她的手里,转身又抱起装酒的锦盒。
  “等,等等……”
  见两人麻利的往屋外走,林夫人终于出声叫住了她们。
  叶久和祁韶安齐齐回头,只见林夫人紧张的绞着手帕,面露焦急,却还是轻声问了句:
  “你们……你们还走吗?”
  叶久愣了一下,与祁韶安对视一眼,随后轻轻一笑:
  “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上一章,我喜提数十带刀侍卫,鞠躬了。
  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七夕哦,那祝你们……快醒醒,你没对象啊!!
 
 
第306章 番外六
  寒冬腊月,气候温和的岭南河谷不似外面大雪冰封,这里温度宜人,除了水凉点,树秃点,比之春秋,也没什么不同。
  一只半光不光的树杈子上,一条黑色的尾巴不断地摇来摇去,摇来摇去。
  远处慢慢出现两道人影,那黑尾巴提溜一下,缩进了仅剩的树叶中。
  “哎,你发现了吗,今年格外冷哎。”
  “是吗,咱这里还好啊。”
  “你是不知道,出了咱这河谷,外面能冻死人哩。”
  “真的吗,看来我们也得屯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了。”
  “是啊,不过说来也怪,我前两日从镇上买了半车白菜,转眼就不见了,真是好生诡异。”
  “噗,这年头,谁还偷白菜啊,又不值钱。”
  “说是的,这不才怪呢,黄鼠狼又不吃,难不成是让猪拱了?”
  “哎哟——”
  说话男子突然踉跄了一下,弯着腰揉着腿窝。
  “铁哥这是怎么了?”
  男子回头看看,身后空无一人,他挠挠头:“许是抽筋了吧。”
  两人渐行渐远,而那树后慢慢走出了一个黑色身影,轻巧的掸了掸手心。
  只不过,那黑色遮的并不完全,身上的袍子从大腿一侧斜垂下来,一条雪白的大长腿袒.露在外。
  那藕段似的玉臂微微一抬,一条黑色的披风顷刻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看身形,是个女子。
  女子慢条斯理的系好披风,对着远处两人消失的背影轻哼了一声,随后打了个响指,手上便又出现了一只酒壶。
  拎着酒壶,女子赤着脚走在枯黄斑驳的草地上,丝毫没有把那些碍事的石子放在眼里,如履平地。
  那一头秀发黝黑发亮,在风中肆意飘动,而其中几缕雪白,有些扎眼。
  她走到了一株不起眼的松树下,用脚随意拨了拨那半人高的杂草,露出了后面的小石碑。
  石碑上是空白的,长满了青苔,看样子似是立了很长时间。
  女子随意坐在碑前,拔开酒塞,手腕一翻,毫不心疼的洒了半壶。
  白皙精致的面容映照在阳光下,一双眼睛晶亮无比,眼角微扬,丹唇似血,美得有些不真实。
  她拿着酒壶愣了半晌,随后仰头喝了一口。
  一口不够,又来一口。
  她一句未说,就这样伴着微凛的风,喝得尽兴。
  风里带着烟火的味道,好似回到了那年初夏夜晚,军营的篝火燃得彻底,火星外溅,差点落在她软趴趴的毛上。
  “离这么近,也不怕烤焦了。”
  一只宽厚的手掌抚过她的头顶,又轻轻地揉了揉。
  “不过就你这黑黢黢的样子,就算烧焦了也看不出来,哈哈。”
  身边多了一道浓烈的酒味,她好奇转头,只见一只酒碗被放到了地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于是她凑了过去。
  “你也要喝吗?”
  “你可不能喝,不然就成酒酿猫了。”
  “等我打完此仗,班师回朝,定带你吃最新鲜的南河赤鲤鱼,不过说好了啊,我府上祠堂里的你可不许动哦,哎哎——”
  辛辣刺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连带着舌头都麻得没了知觉,她狂甩脑袋,但为时已晚。
  “让你不要喝不听,真是……”
  “醉了不要跑啦,那边是火!!”
  岭南的竹叶青,陈酿佳品,一如十几年前,难喝的要命。
  她一次都不想再喝。
  也次次想喝。
  “咣当——”
  酒壶掉落。女子忽得捂住了胸口,面上似有痛苦。
  她略思片刻,突然抬头望去,只见东北的方向,一缕金光飘然直上。
  “噗——”
  她到底没忍住,喉咙涌动,枯草坪上顷刻多了一滩赤红的血。
  她连忙点了胸口几处大穴,双手结花,盘腿入定。淡紫色的光芒环绕在她身侧,由浅至深,又渐渐消散。
  良久,她睁开眼,剑指朝向东北,紫色的气息迅速飞去。
  女子又深吸了口气,撑着站起身来。
  “白菜头,我该走了。”
  “等我处理完那两个烦人的小家伙,再来寻你吧。”
  她把袍子一扯,盖在了斑驳的碑上,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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