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贺少卿为什么要让你杀人,你可知道我是谁,还想来灭口?”钱宴植问。
陈旋道:“自然是因为他知道了我们家大人的秘密,所以才要杀他灭口,你是陛下的少垣君又怎么样,不过也只是个男人罢了,难不成他会杀尽天下人为你陪葬么?怪我做事过于草率,竟然着了你们的道,不过我死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查不到我们家大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陈旋嚣张大笑,钱宴植却是大手一样,让侍卫羁押着他带回了禁军大营。
街道上,总算回过神来是秦子越看着神色凝重的钱宴植,连忙安抚道:“这都抓到杀人凶手了,大哥怎么像是不高兴啊?”
钱宴植凝视着他:“我要是真被他杀了,陛下会不会难过啊?”
秦子越抿唇沉默半晌后回答:“肯定会的吧。”
钱宴植有些丧气:“算了,他的难过我也不稀罕,反倒是他这追认的也太快了些,让人猝不及防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乡下去了,回来的有点晚,所以更完了,为表歉意,本章留评的有掉落小红包。
第82章
秦子越凝视着钱宴植的双眸,突然笑道:
“大哥,他认罪太快不好么?这样咱们也省去了许多审理的事。”
钱宴植依旧愁眉不展,许是跟霍政在一起待久了,他也变得有些敏感多疑,总觉得像陈旋这种犯事的人罪认的太快,是故意为之,或者是混淆视听。
可他到底是贺弘扬身边的人,他杀方少卿的目的如果真的是为了灭口,那么他今晚来杀钱宴植的目的真的也只是灭口么?
眼下钱宴植细细的想来,总觉得这个陈旋上当的太快,认罪的太快,好像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而且系统没有提示任务完成,那么就表示这个案件还有别的线索没有被扒出来。
钱宴植眉头一蹙,嘀咕道:
“完了,我两件复活甲都给用了,这接下来要是再出事儿,我岂不是还得再买?”
“大哥你说什么?”秦子越问。
钱宴植连忙回神,笑道:“我在想该送你回家了,明天或许我要去鸿胪寺走一趟,一早来接你。”
“好叻。”秦子越笑着跟钱宴植走在一处。
初冬的夜晚寒凉无比,尤其昨日还下了雪,眼下屋脊积雪并未化尽,使得寒意更甚。
回宫的马车里钱宴植垂首沉默着,始终都无法想明白陈旋的所作所为。
一般的杀手若是被抓肯定会抵死不认的,毕竟是为了他们主子效命。
可陈旋就因为钱宴植见过他,就不再辩解,反而将罪行和盘托出,甚至还将贺弘扬为何要杀方少卿的事一并说了出来,这就十分奇怪了。
皇宫的西侧门处,李林早早的便带人守在了宫门前,一直在等钱宴植的车驾出现。
眼下见着车驾来了,李林便迎了上去,在车前行礼道:
“少垣君,陛下吩咐少垣君回了宫,便直接去甘露殿等他。”
钱宴植愣了愣,旋即应声,下了马车后便跟着李林他们前往甘露殿。
冬夜的皇宫愈发的寂静,宫道上燃着的烛火也十分明亮,角落里的雪在慢慢融化,随处可见皆是水迹。
钱宴植眉头紧锁,愁容满面,李林自然也察觉到了,可一想到霍政的吩咐,他也就没有多言,只是带着钱宴植前往甘露殿。
钱宴植到时霍政已经处理好今日的政务回来了,在偏殿温着酒,面前摆着几碟小菜,见钱宴植站在门前,示意李林他们退下后,便朝着他招手:
“过来。”
钱宴植听话的走了过去,也没行礼便坐下了。
霍政见怪不怪,反正他不在意,只是亲自执起酒壶为钱宴植斟酒。
屋内很静,炭火碎裂时细微的声响钱宴植都能听见。
钱宴植问:“陛下怎么不问问我今日的那件案子?”
霍政道:“朕信你。”
钱宴植侧首望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霍政侧首凝视着他:“想你因为案子,晚饭应该是没吃好的,这会儿喝点暖身的酒。”
钱宴植端着酒杯,刚要喝便又放下了:“我让人把那行刺方少卿的刺客带回来了,陛下可有审问?”
霍政凝视着身边的钱宴植,他眸中透着镇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倒也不急,也不疑惑,只是镇定从容的为钱宴植夹了菜搁在了他面前的碟子里:
“已经报过了,朕知道。”
钱宴植忙按住他的手腕,嘴角下垂,一脸委屈烦闷:“我就是想不通啊,这人怎么能认罪的那么快,既然他能为了贺弘扬除掉威胁,那为什么又要认罪,将贺弘扬拉下水呢?这件事就跟内府局那位出卖领导的汪忠一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霍政道:“嗯,的确如此。”
钱宴植:“???”
霍政接着道:“因为贺弘扬的老师就是鸿胪寺正卿,而贺弘扬在成王妃出嫁后,便认了他做干爹,算是甄爱卿的半子。”
钱宴植有些震惊的看着霍政:“陛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霍政面对着钱宴植的怀疑倒也不必解释,他是一国之君,自然对这天下的事就该了若指掌。
霍政握住钱宴植覆在他手腕上手,轻声说:“阿宴,朕信任的人不多,你便是其中一个。”
钱宴植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也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霍政的唇角微扬,这才昂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听说,你是以身犯险,才抓住的刺客。”
钱宴植点头:“嗯。”还花了两件复活甲,代价可大了。
霍政道:“此案结束后,朕自会给你嘉奖。”
钱宴植惊讶的凝视着他的侧颜,一听到嘉奖,原本还有不高兴的事瞬间一扫而光,只是略微凑近道:
“陛下奖赏什么呀,能透露一下么?”
霍政凝视着他,略微摇头:“不能。”
钱宴植噘嘴,虽然不满却还是很期待。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攻略任务做完以后,玩家在攻略过程中获得的财富,最终也会变成相等价值的软妹币,然后存入玩家账户。
所以钱宴植十分喜欢霍政给的赏赐,难怪悬赏会说若完成任务最后的酬金百万不止。
就霍政给的这些赏赐,都能让他的账户上多添好些个零。
见着钱宴植高兴了,霍政原本藏在心底的担忧这才消散了些许,只是平静的凝视着他:
“下次不许了。”
“?”钱宴植不懂,以为他在说赏赐的事,当即就有些难受。
霍政说:“下次不许再以身犯险,你要时刻谨记,你是朕的人,你的命在朕的手里。”
钱宴植愣了愣,随后才扬唇笑着,心里头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霍政惦记着他今晚以身犯险的事,忧的是霍政似乎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附属品了。
霍政凝视着钱宴植的模样,下意识伸手轻抚着他的脑袋:“今日景元来问,他许久没见到你了,朕许他明日休沐,你可以带着他出宫去走走。”
钱宴植有些诧异:“可以带景元出宫么?”
霍政点头:“嗯,顺便带他去阳信侯府上,他时常送景元孤本字帖,明日带景元去谢谢他。”
钱宴植茫然的看着霍政:“为什么我带着他去。”
“因为按名分来说,你是他的父君,他也是你的儿子。”霍政说的轻描淡写。
钱宴植的脸上莫名就觉得有些热:“那……那我是不是得让景元改口了,他可是一直叫我哥哥的?”
霍政侧首凝视着钱宴植,似乎想起了什么,按在钱宴植后脑勺的手轻轻的揉着:“还未改口么?”
钱宴植:“我觉得他喊我哥哥的话,我也会很年轻。”
“既是如此,”霍政收了手,端坐在钱宴植身边,“朕似乎也记得了,你也唤过朕义父,他唤你一声哥哥倒也无可厚非。”
“???”钱宴植有些惊讶,他是不是被占便宜了,“我什么时候喊过你义父?”
霍政凝视着他:“朕为救你受伤那日。”
“……”钱宴植好像记得的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喊义父时发生的事,当即脸就红了,有些幽怨的看着霍政: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来,再喊一声义父来听听。”霍政说。
钱宴植当然要拒绝:“我不要。”
霍政凝视着他:“喊义父,喊完有奖励。”
钱宴植冷笑:“你看我是那种为了奖励就出卖人格的人么?你又大不了我几岁,凭什么喊你义父。”
“一个字十两黄金。”霍政说。
钱宴植当即就闭嘴了,直勾勾的看着霍政,内心十分纠结。
一个字十两黄金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但是为了黄金就喊义父的话这也太不要脸了。
钱宴植直勾勾的看着霍政,大义凛然道:
“我……我不是那种人,我才不会为了黄金乱喊呢,义父您说是吧,义父您累了吗,义父要去休息了吗,义父您……”
他话音还未落,霍政便勾过了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瓣,细细的,温柔的,一点一点侵袭着钱宴植的嘴唇,唇齿交锋,使得钱宴植心跳越来越快,顺势闭上了眼眸。
等着霍政松开时,钱宴植的脸已经红了,灼热的温度堪比这屋中的炭炉。
“一……一百两黄金。”钱宴植说。
霍政凝视着他:“好。”
钱宴植十分满意,却不想下一秒就被霍政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宴,你……你……”霍政几次开口,却欲言又止。
钱宴植不解的抬头看着他:“陛下想说什么。”
霍政凝视着钱宴植的双眸,他在思考,不知道该怎样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钱宴植眨巴着眼睛:“您是不是打算不给我黄金了?”
霍政:“……”
行吧,就知道他的心里只有钱。
“明日一早朕就会将黄金送去长宁殿。”霍政伸手捏了钱宴植的鼻尖,“累了一天肯定乏了,早些歇着。”
钱宴植应了声,被霍政握着手带进了寝殿去睡觉。
第83章
翌日一早,霍政是真的将一百两黄金送去了长宁殿。
钱宴植正在换衣裳,牙白色的大右衽圆领袍,束上玉带,束发的也只有短玉簪。
他刚裹上同色的大氅,就瞧见内侍带来了霍政的口谕以及他赏赐下来的百两黄金。
原本应该是很喜悦的,但是一看到那个钱,钱宴植就想到了昨晚上自己那为了金钱而折腰的样子,顿时就在自己心里唾弃了一番,随后才笑嘻嘻的上前,将黄金都收了起来。
“阿宴哥哥。”
殿外响起的景元欢快清脆的声音,他笑着从殿外跑进来,看着钱宴植的模样当即就愣住了,笑着道:
“阿宴哥哥真好看啊。”
一提到这个哥哥钱宴植的笑脸就暗淡了下来,尤其是瞧见内侍刚送来的黄金,忽然就放沉了呼吸,昨晚上被霍政调侃着喊义父的场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景元看着钱宴植的神情,不由试探道:“阿宴哥哥怎么了,不开心吗?”
钱宴植看着眼前的小孩儿,抿唇想了想,随后才道:“景元,如果让你对我该称呼,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景元眨巴着黑黢黢的眼眸,摇头:“不会,不过阿宴哥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不是觉得喊哥哥会年轻么?”
钱宴植:“是啊,喊哥哥是年轻啊,可也容易让人占便宜。”
景元不是很明白。
钱宴植蹲在他的面前,似乎是想了很久,随后才道:“景元,你父皇呢说你喊我哥哥,我就跟你一辈儿了。”
“不好吗?”景元问。
钱宴植抿唇摇头:“他是你父皇,我是他……他的少垣君,所以,我不能比他矮一辈儿。”
景元这才恍然大悟,忽然笑了起来:“那我知道了,以后不喊阿宴哥哥了,喊父君。”
钱宴植满意的抚上他的发顶,瞧见眼前的这个便宜儿子,一声父君喊的他通体舒畅,当爸爸的感觉真好。
他一把抱过景元起身,笑嘻嘻的出门:“景元这么乖,今儿个父君带景元出宫去玩儿,不过,我得先去一趟鸿胪寺才行。”
景元抱着他的脖颈,用力点头:“都听父君的。”
钱宴植心情舒畅,抱着自己的便宜儿子,揣上钱就一道出门了。
因着陈旋的缘故,钱宴植自然直接去了鸿胪寺调查方少卿与贺弘扬之间的关系。
不过在宫门口遇到秦子越的时候,钱宴植才知道今日一早天还没亮,霍政便差禁军围了贺弘扬的府邸,就因为昨夜钱宴植抓到了杀害方少卿的凶手。
而凶手指认是受了贺弘扬的指使,所以在上朝的时候,贺弘扬被缉拿下狱,而他的府邸也被禁军所包围。
钱宴植在鸿胪寺转了一圈,问过了不少人,几乎都不信贺弘扬会贪墨。
所以钱宴植只能用霍政的圣旨从户部调了些会算术的人来,又将鸿胪寺历年来的账本都拿了出来,将账目一比一步的计算清楚。
鸿胪寺衙门的庭院的廊下,摆上了火炉以及一桌的吃食及热茶。
秦子越陪着景元在廊下坐着,看着景元认真的吃着点心,秦子越侧首瞧了一眼二堂上与众人一道算账目的钱宴植,随后跟景元道:
“小殿下今日怎么跟着少垣君出来了。”
景元咽下口中的糕点,认真道:“我父皇说,我承了阳信侯的情,得感谢他,所以今日跟阿宴哥哥,不对,是父君,所以今日跟父君出来,顺道去阳信侯府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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