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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时间(近代现代)——卡比丘

时间:2020-09-17 09:38:18  作者:卡比丘
  蒋舸听不下去,想抽走陶思远的手机把电话挂了,但一抬手,陶思远动作很大地转过身,用背挡住了他,低声催促着陶思稚:“陶思稚,不和蒋舸说再见,我就去帮你买机票了。有什么难的,弟弟,你是很会做选择的。”
  陶思稚还在叫蒋舸的名字,好像希望蒋舸出来驳斥陶思远。
  “陶思稚,”陶思远加重了语气,叫他说,“我现在数到三,如果你不和蒋舸说再见的话,你就和蒋舸一起走吧。”
  “一。”
  “二。”
  “三。”
  “我要送你走了。”陶思远平静地说。
  然后蒋舸听到了陶思稚的声音。陶思稚说:“蒋舸,再见。”
  陶思远挂了电话,对蒋舸说:“这就是陶思稚对你说的喜欢的意义。”
  蒋舸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陶思稚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看着屏幕,陶思远伸过手来,把陶思稚电话挂了,盯着蒋舸的眼睛,拨了通信服务商的电话,挂失陶思稚的手机号。
  “不要再让我知道你跟我弟弟见面,”他对蒋舸说,“否则我会把监控视频交给你母亲。”
  作者有话说:小蒋 对不起 阿妈以后会对你好的
 
 
第32章 
  陶思稚在网页搜索“手机打不出电话”,显示没有可用的网络连接。
  他重启了手机,在解锁屏幕时,“未注册网络”的提示框跳了出来。
  陶思稚编辑了一条短信,想要发给蒋舸,没有发出去,又编辑了一些别的,试了许多次,大部分短信希望蒋舸不要走,也有告知他手机打不通电话,还有告诉蒋舸“我想吃栗子蛋糕”,但都没有发送成功。
  陶思稚想找个人问一问,但寝室一个人也没有。
  他下了床,摸黑走到走廊里,想下楼去值班室借电话,碰到了正拿着手电向上巡查的宿舍管理员。
  宿舍管理员被他吓了一跳,拿手电筒照他的脸,陶思稚被晃来晃去的光照得捂住眼睛。
  管理员责问他:“熄灯后为什么还在外面?”
  陶思稚告诉管理员,他想借手机给哥哥打电话,管理员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我的手机打不出电话了。”被管理员一边责骂一边赶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后,陶思稚想蒋舸为什么要走,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他打算在铁栏见面时,向蒋舸一问究竟。
  在夜里,陶思稚想了一些本市的好处,写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后来手机没电了,他爬下床,给手机充上电,写到早晨时,陶思稚想出了共计27条,3024字。
  吃完早餐后,来到教室,陶思稚的头有一点痛,趴在桌子上,但是睡不着。
  班主任进来视察晨读情况,看到陶思稚趴着,走过来看了看他,搭了搭他的额头。
  陶思稚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但是他今天的反应和往常相比,显得慢了一点,所以没有躲开。
  “怎么好像发烧了,”班主任说,又对坐在陶思稚旁边桌子的同学说,“你扶陶思稚去医务室。”
  同学没说话,陶思稚不像被扶,立刻告诉班主任:“我自己去。”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班主任本来好像想要陪他一起,走到走廊里,被另一个老师叫住了,陶思稚往前走,他没有再跟上来。
  走出主教学楼后,陶思稚并没有去医务室,他转了一个弯,来到了和蒋舸约定好拿蛋糕的地方。
  他的头还是有点晕,在保洁房后面的缝隙里坐了下来,想到蒋舸以前也和他挤在这里,陶思稚慢慢高兴了起来。
  太阳暖暖地照在他身上,他靠着墙壁,短暂地睡着了一小会儿。
  醒过来的时候,是10点23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写就的本市优点,等待着蒋舸,想等蒋舸来了,让蒋舸把他的手机带去修一下,晚上再拿来给他。
  陶思稚今天的日常还没有做。
  时间到了12点,陶思稚振奋了起来,不过蒋舸并没有来,陶思稚觉得蒋舸可能在排队,因为蛋糕的队伍很长,蒋舸排得比较久。
  到了下午1点,2点,3点,蒋舸还是没有到。
  陶思稚想如果手机没坏就好了,给蒋舸打一个电话问一问。上次他也在这里等了很久,给蒋舸打完电话,21分钟以后,蒋舸就到了。
  当时蒋舸是跑过来的,穿着黑色的大衣,蒋舸长得非常英俊,用让陶思稚非常喜爱的眼神看着陶思稚。
  陶思稚对他说话,他好像听不到一样,也没帮忙抽卡,拉着陶思稚的手,吻了陶思稚的嘴唇。蒋舸的嘴唇非常温暖,让陶思稚感到幸福、开心。
  顺便一提,在那一次见面时,蒋舸也把陶思稚的手机拿走了,帮陶思稚抽到了所有的限定卡片。
  4点39分的时候,蒋舸暂时还没有来。
  陶思稚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里面好像还有他的哥哥,他觉得他们可能是在寻找没去医务室的自己。
  不过如果他被找到,带去医务室,就会错过给他带栗子蛋糕的蒋舸,所以小心地往里挪了一下,没有被他们发现。
  太阳渐渐看不到了,天黑了,陶思稚发现一件事,蒋舸擅长迟到。
  幸好本市有一个擅长包容迟到的人(就是陶思稚),这也是本市的优点之一。陶思稚拿出了手机,将这条好处写入备忘录。
  到晚上7点15分时,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了,陶思稚被人找到了。
  手电的灯再一次乱七八糟地照在陶思稚脸上,陶思稚往缝隙的里面躲,不想被他们抓到。有人也挤进了缝隙,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外拉。
  “不要,”陶思稚推对方,说拒绝的话,“不要。”
  “弟弟。”他哥哥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陶思稚被拉出了保洁房的空隙,他不能再在这里等待蒋舸和蒋舸给他带的栗子蛋糕了,这么想着,一股巨大的悲伤吞噬了他。
  “陶思稚,你在干什么。”他哥哥拉着他,问他。
  手电筒的灯终于不再照在他的脸上了,陶思稚的身边围了很多人,都静静地看着他。
  “陶思稚,”他哥哥说,“你能不能听到我讲话。”
  陶思稚拿出了手机,塞进他哥哥的怀里,对他哥说:“我的手机打不出电话了。”
  “坏了,”他对他哥哥提出要求,“你帮我去修。”
  他哥哥没有说话,他又说:“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手机呢,我要给蒋舸打一个电话。”
  哥哥还是没有说话,陶思稚以为他没有听懂,解释:“蒋舸跟我说好要给我带一个我很爱吃的蛋糕。”
  “但是他不会来了,”哥哥对陶思稚说,“其实他昨天已经走了。蒋舸一定以为你知道的,你昨天跟他再见了。”
  陶思稚微微仰头,想了一段时间,对他哥说:“哦。这样啊。”
  他哥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说:“我们走吧。我们今天回家。”
  陶思稚觉得不太舒服,把胳膊从他哥哥手里抽出来,跟着他哥,沿着学校的铁栏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陶思稚问他哥:“你知道蒋舸去哪里了吗?”
  他哥说:“不知道。”
  “好吧,”陶思稚说,“那等我的手机修好了,我就打电话问问他。”
  “你要跟他去啊。”他哥说。
  陶思稚在想他坏掉的手机,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陶思远看着陶思稚连了网,把游戏的日常任务做完,就把陶思稚的手机收走了,说明天会拿去修。
  陶思稚回到房间里,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检查了做好的旅游攻略。
  6月15日,周三,出行人:陶思稚、蒋舸。
  他关掉文档,把它删掉了,又从垃圾箱重新拖出来,打开。
  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重复操作后,他哥哥敲开了他房间的门,说:“怎么还不睡。”
  “该睡了,”他把陶思稚的灯关掉了,“快睡。明天还上学。”
  不过因为陶思稚不困,所以又没有睡着。
  早晨,陶思稚吃了他哥做的不好吃的早餐,坐在他哥哥的车里,去上学了。
  他一个人走进学校,走向主教学楼,沿着左面的楼梯往上走,走到教室门口,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盒子。
  陶思稚走过去看,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栗子蛋糕。
  “昨天中午张东匀拿过来的。”他同桌对他说。
  陶思稚拆了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已经变质、坏掉,不能再吃,不过陶思稚还是吃完了,晨读开始了,他也在吃蛋糕,班主任走进来,他也在吃,不过没人管他,所以最后蛋糕一口都没有剩下。
  陶思远说陶思稚的手机坏得太厉害,修不好了,因为高考接近,他决定让陶思稚走读,每天接送陶思稚上学放学。
  4月29号,第12天没有见到蒋舸的夜晚,陶思远去洗澡的时候,陶思稚在陶思远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手机的密码换掉,他打不开了。
  陶思稚又觉得很悲伤,他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他不想待在家里,想去找蒋舸。
  他走出门,想着蒋舸会到哪里去,走了很久,走到了一个地铁站。
  在去年的5月21号早晨,蒋舸带他走进这个地铁站,所以陶思稚也走了进去,他在机器上买了一张票,鼓起勇气,走进了人群里。
  他想:如果和蒋舸一起去上学的话,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的人。
  但是地铁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陶思稚感到很害怕,他下了电梯,被人挤进了地铁的车厢,不再有蒋舸在他身边。
  陶思稚用手抓着地铁里很细的柱子,额头抵在冰冷的钢铁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第33章 
  陶思远的二十九岁到三十六岁仿佛黄粱一梦。
  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工作方面较为顺利,每年工资都涨,他升职了,开始拿分红;在父母的催促、朋友的怂恿下,谈了两段恋爱,都无疾而终,未能成家。
  这七年间,陶思远家庭成员的性格发生了一些改变。
  一直需要他接送的患有高功能自闭谱系障碍的弟弟陶思稚,在18岁的5月假期前一天早晨,突然从家里失踪。
  最后他在明德里找到了在认真听讲的弟弟,发现弟弟学会搭地铁了。
  于是天气不好的工作日,他或父母送弟弟去上学,而后上班,傍晚再接弟弟放学。
  天气好的工作日,弟弟搭乘公交。
  弟弟的高考结束这天傍晚,他带弟弟去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办了新的手机卡,往新的手机里存家人的电话号码,弟弟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把号码全都输入。
  “是不是还要下载恋爱蔷薇园。”他问弟弟。
  “流星蔷薇园,”弟弟纠正他,又告诉他,“不需要了,我今天在电脑上看到一个好像很好玩的新游戏。抽到ssr卡的概率比流星的高百分之零点一,我决定换成那个游戏玩。”
  陶思远问弟弟:“旧的不玩了吗?”
  弟弟伸手把新手机拿过去,没有再说话了。
  那天陶思远觉得或许蒋舸是陶思稚的流星蔷薇园,陶思稚不玩流星蔷薇园了,也把蒋舸忘掉了。
  他觉得应该对陶思稚进行一些成人教育,纠正弟弟的一些误区,让弟弟在交友方面的行为更加恰当,因此有时会向弟弟探听一些他和蒋舸相处的细节,想从中找出最初的不当片段,并进行解说。
  陶思稚有时候愿意说,有时候不愿意。
  大约在弟弟大学一年级的秋天,陶思远发现弟弟失眠。
  凌晨三点,陶思远起夜,看到弟弟房间有很微弱的灯光,他以为弟弟忘记关灯,轻轻推开门,看到弟弟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蜷腿坐着,戴着耳机,好像在听歌。
  陶思远走近一些,听到弟弟怪腔怪调地哼着歌,拿着被他收走过,改了密码,又拿掉sim卡的旧手机,缓慢地浏览流星蔷薇园的游戏卡片,一张一张点开来看。
  他把手机抽走,要弟弟去睡觉,弟弟用很乖的眼神,把旧手机要了回去,又乖乖躺到床上,闭起了眼睛。
  十月中旬,弟弟突然在晚饭时宣布,他明天要独自隔壁市一日游。
  陶思远不大放心,跟公司请了假,偷偷开车,跟在弟弟乘坐的大巴后面,跟弟弟去了隔壁市。
  排队上大巴的时候,弟弟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带子,看上去很紧张,也有点可怜。
  下大巴后,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左顾右盼,在马路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当陶思远想下车叫他的时候,他终于拿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陶思远又开车跟上去,跟弟弟到了海滨公园。
  这天天气阴沉,海滨公园狂风大作。弟弟穿得不多,风把弟弟的衣服吹得贴在身上,看起来很孤单。
  陶思远买了票,远远看着弟弟,像在熟悉新的地方一样,在海滨公园里走了一大圈,而后停在白色的连廊,开始拍摄照片。
  弟弟拍摄照片的样子很奇怪,从连廊的起点开始,没走几步,就拍一张,然后看几秒钟手机,好像在做对比,或者找什么。
  最后大概终于找到了,在连廊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坐着玩起了游戏,直到下午。
  大约两点左右,弟弟站起来,离开了海滨公园,打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下车后,弟弟看着手机,似乎在导航,走到了一个海岸边。
  陶思远跟过去,看到弟弟走下台阶,看了看对岸的一座很小的种满树木的岛,接着又坐下来,等了一段时间。
  随着海水退潮,岛和大陆间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沙洲。
  陶思稚托着腮看了一会儿,陶思远看他在发呆,走近他少许,听到他有些故作深沉似的地叹了一口气。
  陶思稚没去对岸的岛,他回到了公共汽车站,坐上了回本市的车。
  下一周,陶思远带弟弟去干预中心,还是简单而有所隐瞒地对干预师说了弟弟的情况。
  他告诉干预师,有个朋友离开了弟弟,弟弟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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