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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一勺心尖肉(近代现代)——LSir

时间:2020-09-17 09:41:31  作者:LSir
  晾了他一周,就是这个答复?
  没有人会站在原地一直等,等着对方把前因后果想清楚,再不计后果地奔赴。
  邹劭听见电话那边的背景音从嘈杂逐渐转为安静,大概是覃谓风从超市走到了走廊里面。
  “你刚刚说什么?”覃谓风的语气蕴着怒气,却仍因为习惯性保持的涵养微微压抑着。
  “我说……抱歉。”
  抱歉自然是所有可能的解决方法中,最烂的一条。
  这无非是在走投无路之时发出的一条宣判,但凡有一丝转折的可能性,也不必用抱歉来伤人。
  更何况是最亲近的恋人间。
  但他还能怎么说?
  说家里出了事,精神状态奇差;说住院需要很多的钱;说不能和你去一所大学了,层级也可能差很多;甚至不在一个城市上学,不在一个城市工作。
  毕竟生活不像电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爱情的激励”攀登人生巅峰;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从巨大的精神打击中迅速走出来,把悲伤化为动力。
  他可以平凡,但不能让自己一团乱的生活,把优秀的人拖下水。
  这些话浓缩成两个字,无非就是“抱歉”。
  话筒那边安静异常,连呼吸声都不剩。
  邹劭下意识伸手扯着红绳线头,整条红线的编织纹路却瞬间崩开。
  他抬手拨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却在指尖触到一丝凉意时陡然停住。
  自己都吓了一跳。
  “邹劭。”话筒另一边的声音格外严肃,像是一个清高淡漠的学生会主席、兼学神该有的声音。
  只是对方太久没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以至于早就淡忘了。
  对方继续说,“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说什么我都可以理解。”
  “但我希望你冷静下来之后,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话,然后主动跟我道歉,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而不是搪塞。”
  这句话说完,电话被挂断。
  邹劭握着话筒,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他让他的风神生气了。
  明明是曾经信誓旦旦追到手的人,是说好可以一起向前走的人。
  现在对方接受了,自己却又在逃避。
  过去在现实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邹劭看着系统默认的桌面逐渐变暗,最后变黑,映出自己一张黑眼圈极重的脸。
  来自亲人和自身的双重打击,几乎让他好几天没有安心合过眼。
  太累了。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按了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写这么慢
  感谢W.Y.小可爱的地雷~
 
 
第57章 Ch57
  一个月后出院,这段时间邹劭一直都没与覃谓风联系。
  大概是医院与病房逼仄压抑的环境更容易使人抑郁,或许是亲人去世的悲痛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宣泄口,邹劭最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体现在食欲不振,情绪低落,记忆力减退等多个方面上。
  出院后医生仍建议卧床静养,偶尔加以适当的关节活动。
  又过了半个月,到了高二年级的期中考试,由于情况特殊,他被允许在家中考试。
  感觉很糟糕。
  他可以感觉出这张试卷的题目没有很难,但是却出乎意料地不上手,甚至许多平时练过的题都忘记了思路。
  考场上心一慌,就容易全盘皆输。
  等成绩的时候邹劭还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当初考进二班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考得有多好,那这次应该也不会太差。
  可能是这套卷子就是比较奇怪,自己不会别人也不会。
  以至于成绩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有些懵的。
  成绩单一张印着五十个人,第一张没有他,第二张还是没有……
  第四张还是没有。
  如果可以留在前二班,成绩至少需要稳定在前一百名。
  邹劭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落下了,从第一张按着顺序翻了一遍,依旧没有。
  说不出现在是一个什么心理,由于极度的紧张和未知性手都在微微颤抖,但由于近期疲惫万分的精神状态甚至有些麻木。
  麻木地翻到第七页,312名。
  邹劭平静地盯着成绩单看了两分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排了三百多名。
  九个班一共不过500个人,300多名什么概念?后半段的水平。
  从前一百纵身挤到二班,到分班之后第一次滑铁卢,差距大得过于突兀,以至于让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班主任那边瞬间就打了电话过来。
  显然她对于邹劭这匹“从末尾班冲到二班的黑马”还是很看好的,一直在说诸如“在医院里学习效率不高,之后可以补上的”、“你之前基础不好,成绩有起伏也正常,你的潜力是没有问题的”……
  邹劭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一时只觉得“祸不单行”这句话真不假。
  邹泽推开门送了一盘水果进来,最近家里接二连三的难事让他憔悴了许多,鬓角甚至生了几根白发。
  这样的邹泽,让邹劭没法揪着往事较真不放。
  毕竟发生的事情,都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
  邹泽轻轻拍了拍邹劭的肩膀,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大概只有他知道邹劭最近的精神状态有多差,每天觉睡不安稳,刷题方面却是一点都没偷懒,但毕竟学习效率和自身状态呈很强的正相关关系。
  这也怪不得邹劭自己。
  他知道亲人去世这件事对邹劭的打击程度,但他到现在都没有痛快地发泄一次,似是除了开始几天情绪有些低落,生活便迅速地回到正轨。
  迅速得有些不正常。
  整个人的情绪就像是被塑料薄膜紧紧包裹着,色香味都真实地存在着,却闷得一丝空气也透不出去。
  太压抑了。
  整个人压抑到极致会是一种十分不健康的状态。
  像一根被缩紧到极致的弹簧,要么畅快地蓄力反弹回去,要么会在重压下逐渐损坏,失去原有的弹性系数。
  他宁愿邹劭可以弹回去,弹飞了都不要紧。
  弹簧的压力除了来自外界,更多的来自内心。求而不得与欲-念难消之间的强烈矛盾冲突。
  邹泽把盘子放在一边,开口,“医生说恢复得差不多,下学期一定可以返校了,到时候多跟跟,一定还有机会的。”
  邹劭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跟他还没联系。”邹劭突然开口。
  “自从他上次打过来,快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近五十天,无需换算成分秒,也不是一段轻松过去的短时段。
  两个人在一起才多少天。
  覃谓风从C超里出来,书包里背着一周量的巧克力和酸奶。有时去健身房赶不及上课前吃饭,就会在综体小长凳上拿这些东西应付。
  刚入校的时候,周五晚上算是两个人都最轻松的时候,他每次从超市里出来都会习惯性地拨个电话。
  以至于之后的每周五晚上,他从超市出来,到宿舍楼下去取水果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看一眼微信。
  置顶的人总是让人难以忽视。
  在舞台上发光的头像,稳稳排在一群99+的群消息上面。
  更难忽视的是,上次的通话记录还在前个月。
  邹劭的态度令他难以理解。可以拿出所有的劲来追求,也可以一个半月一声不吭地冷处理。
  好歹他了解邹劭的性子,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人,没有什么喜新厌旧的臭毛病,感情上脑子一根筋到犯傻。
  这种情况,八成是出了什么特殊状况。
  但他介意的是,在上通电话他说得明明白白的情况下,对方仍然没有任何表示,对目前的问题没有吐露半分。
  这是一种十分令人心寒的处理方式,不信任,不透露,不解决。
  这种态度等于将一切人排斥在外,硬闯进去毫无可能,况且覃谓风并不是那种习惯强人所难的性子。
  覃谓风在聊天页面里盯着对方的头像看了一会,随后习惯性地退出。
  朋友圈里,体育老师在发省赛的照片。这次闻城一中成绩很好,说是重振威风都不为过。
  覃谓风将照片放大,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一个一个人地翻着。
  没有邹劭。
  为什么会没有?
  上次体育老师给他的回答是“情况不太乐观”,他只当是挫伤扭伤,最多是个半个月恢复不过来的重度肌肉拉伤。
  但两个月了。
  他知道这场比赛对邹劭来说有多重要,受伤后两个月仍然要弃赛处理,究竟是怎样的“不乐观”程度?
  是不是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他?
  只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头窜起,顺带着些憋屈与酸涩感,浇了一把酒精轰地燃了起来。
  什么意思?
  他对自己什么意思?
  他点进聊天页面,拨通了语音电话,无论什么结果,他今天要一个答复。
  把我当成什么了?
  没有人接,他连着拨了三次。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让他感到如此气愤,感到紧张,焦虑,还有些失望。
  连着五个微信电话没有接,能说明很多问题。现在在忙,或者根本不想谈话。
  无论哪种,他现在都联系不上对方。
  但覃谓风就是这个倔脾气,越是联系不上,他偏要现在现在让对方讲个清楚。
  Q-Sir:现在给我打过来,要么我现在过去找你。
  随后又补了一句:十分钟以内给我答复。
  发完之后心中竟有种隐约的快意。
  坚决,蛮横,甚至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无理取闹。
  不是友善理智地等对方答复,不是一直在这段关系中纠结着循序渐进与适可而止,不是一个半月憋着气非要等着对方主动找来。
  而是要求。明确,清楚。
  因为是爱人,这点强势是基本的权力。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明天的更新可能会有一点闹心,提前打个预防针
  鞠躬
 
 
第58章 Ch58
  覃谓风握着手机站在宿舍楼下。晚上的园子才是最热闹的时候,来往自行车不断,不少人下了晚课奔赴桃李园吃一顿夜宵。
  他突然感到慌张,与周围寂静中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每秒钟都变得漫长,不安的预感逐渐泛起。
  像是他伸手紧紧攥住了一滩水,却加剧了它流失的速度。
  并非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靠努力来获得。
  讲清楚吧。你说,我就信——他在心里想。
  仍然没有回复。
  周围车子上锁的叮当声响起,打破了凝滞般沉重的空气。
  ……
  或许他真的在忙。
  但,随便说点什么也好。
  说点什么……
  手机一震。
  覃谓风低下头去,看着屏幕上的字体。
  他回复说:风神,我要跟你说件事。
  一向说话不正不经的人突然认真起来,会让人下意识开始紧张。
  覃谓风攥着手机,等着下一条。
  他说:风神……我真的好累啊。
  简单的几个字映在瞳孔中,折射成一片片锐利的刀锋,方方正正地插在心里。
  他说累。
  他不是一个轻易会说累的人。
  从小在那样复杂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经历过至亲的离逝,甚至在最需要父母疼爱的那几年只跟奶奶在家里生活。
  他不曾妥协。
  在开学面对陌生同学的针对挑衅与嘲讽,他选择用最原始的方式捍卫自己的尊严,即使在学校领导面前也不卑不亢。
  他不曾低头。
  默不作声做完了所有的模拟题,不舍昼夜。从末尾班纵身跳到二班,像是一匹从未被人看好的黑马。
  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从来就不是“坚持”二字可以简述的。
  是要“尽力”——竭尽全力。
  他不曾放弃。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们两个的将来。
  但他现在说累。
  唯独这个字,覃谓风觉得自己反驳不出,也责怪不得。
  浓烈得化不开的无奈,全都蕴含在这简单的两个字中。
  但他累,自己又轻松到哪去?
  微信昵称:我感觉,我追不上你了
  微信昵称:抱歉
  心弦本就脆若寒冰,在一瞬间砰然炸裂,呼吸下意识加快,却又隐忍压抑着。
  Q-Sir:抱歉是什么意思?
  Q-Sir: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
  微信昵称:还是你来说吧,我不想让你太被动
  冰化成凉水,像薄膜一般紧密熨帖在心脏外表面。
  覃谓风觉得九键输入法都变得不灵敏起来,简单的一句话总是打错,打了又删,删了又舍不得继续打。
  Q-Sir:你要跟我分手,是吗
  分手,前提是有手可以分。
  但两个人暧昧不觉,举棋不定的阶段,要远远长于真正确定关系的时间。
  在覃谓风心里,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节点其实是那晚的一声挽留,“再给我些时间”。
  之后的每一言,每一行,不曾负过分毫。
  但在邹劭心里,或许是覃谓风向外人承认的那一刻起。
  没有口头一字一句的承认,便不叫在一起。
  邹劭打了电话过来。
  那边的声音很低,有些哑,说不上好听,但听上去出乎意料地舒服。
  他说:“我是这个意思。”
  “抱歉,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可以由你来提。”
  嗓音包裹着皮开肉绽的沙哑,逻辑幼稚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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