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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一勺心尖肉(近代现代)——LSir

时间:2020-09-17 09:41:31  作者:LSir
  我来提?
  我来提就不难受了?
  谈恋爱这件事,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手,难道跟谁来提有关?
  但他笑不出来。
  声音是他熟悉的,但不含感情的语调节奏却让他感觉陌生,像是上世纪的黑白默片。
  他试着微微扯开嘴角来问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张开口的一瞬间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屏幕上的字都逐渐模糊重影了起来。
  笑不出来。
  “好啊。”覃谓风回复着,牙关却在以微不可见的幅度轻颤着,“你现在在哪,我过去亲口跟你提。”
  他咬着牙,“我当着你的面,去跟你提。”
  那边停顿了几秒钟,突然间背景中细密的噪声也没了,像是被按了静音。
  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好,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里,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那边继续说着,“来之前最好,先跟我……”
  “我明天早上过去。”
  像是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每一段的间隔都格外漫长。
  “……好。那,明早见。”
  覃谓风举着手机,愣了两分钟,才意识到对话已经结束了。
  没什么可说的了。
  从陌生拘束到无话不谈,需要漫长的时间磨合与互相了解,但是反之,却只需要一句话。
  他迟钝地放下握着手机的手臂,在看到屏幕的瞬间微微一怔。
  对方也没挂,通话还连着。
  他点下了最下方的红键子。
  就这样,结束了。
  其实理由已经不那么重要。
  如果是两个人间遇到了什么矛盾困难,可以试着沟通解决;如果一方做错了事,可以试着改正挽回。
  但再真挚的感情,也敌不过“抱歉”二字。
  体面,友好,却毫无回旋的余地,只能任着被堪称礼貌的二字鞭笞得鲜血淋漓。
  他说,我追不上你了,我好累。
  他主动切断二人之间牵连的绳索,任由距离拉得越来愈远,直到伸出的双手再也触碰不到。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生拉硬扯不过也就那么一丁点,错过一些,浪费一些,就生生变成了路人。
  覃谓风也不记得自己在楼下呆了多久,在上楼回到寝室的时候,肩膀都被书包压得酸痛。
  “怎么脸色不太好?”对床室友看见他回来笑问,“莫非是这周大作业没做完?不能吧还有你写不出的程序吗。”
  覃谓风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弯了弯嘴角,这才发现面部肌肉竟有些许颤抖。
  “这周大作业我有思路,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我可以给你看逻辑伪码。”
  “直接给我看呀,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给我讲讲思路。”室友故意唏嘘道,“感觉你是不是很讨厌给别人讲题啊。”
  覃谓风一愣。
  “感觉你的思路跟大多数人不大一样,但比大多数人的而都要简单,我觉得你这种脑回路清奇的人,都不大喜欢给别人讲题。”
  “……可能是吧。”覃谓风勉强答道。
  他认真讲过题的,好像还真就那一个人。
  打开书包的时候,瞥到手上系着的红绳。
  每天一直戴着都不曾注意,但此刻它却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感情的痕迹总是在细枝末节处悄然体现,在拥有时只觉理所应当,却在分别时幡然醒悟。
  覃谓风空出一只手解下了红线,摆在了桌子上。
  当初邹劭怎么打的结,现在就怎样绕开。
  “脑回路对不上是一方面。”覃谓风半开玩笑地回道,“另一方面,讲过题的人,都不知道领情。”
  室友显然注意到他解开手绳的动作,明显一愣,随即凑过身来。
  “不是吧……”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讲,“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吧?”
  覃谓风轻轻抬了抬眼皮,淡声道,“分手了。”
  惊呆室友一脸。
  “这……这才几天?不是,我意思是……”室友盯着覃谓风看了片刻,“我觉得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覃谓风侧了侧身子,鼻翼眉骨的线条依旧俊朗,眸子中却少了些生气。
  “嗯?哪里不正常?”
  “……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室友拍了拍他的肩,“我说你千万别想不开,这个走了下一个更乖,你条件这么好一定……”
  室友看着覃谓风阴森森的注视,默默吞回去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改口道,“那小子一定舍不得你的。”
  覃谓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掰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没把屏幕直接拔下来,成为名副其实的“笔记本杀手”。
  “我舍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风神:我舍得跟他分手(自我说服),我非常舍得(坚定脸),明天一早我就去分
  邹劭:既然有心分手,有空能不能再把我追回来……
  风神:没空
  邹劭:那我追你,也是可以的……有空吗
  风神:……一点空吧
 
 
第59章 Ch59
  出院一个多月,邹劭目前还不能完全脱离辅助物独立自如行走。右脚踝发力困难,踏到地上便是钻心刺骨的痛。
  邹劭在家这段时间,陈光倒是展现了一流的“中国好室友”业务能力,隔三岔五来看看,还替他把学校发的卷子带了回去。
  这几天正好邹泽有事不在家,陈光一大早上就提着一袋子小包子赶过来,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打游戏。
  “我昨晚跟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风神怎么没来?”陈光一边双手狂按手机屏幕,一边连环发问,“卧-槽猪队友!那个,风神他啥时候来?”
  邹劭从床-上直起身来,顺了两下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眼睛酸胀得难受,瞥了一眼扔在床头的手机道,“关机了。”
  “没电了咋不充?”陈光抬头瞄了一眼,却被吓了一跳,“握草握草你眼睛里红血丝咋这么多?吓人。”
  邹劭拿起黑屏手机对着照了一眼,低低骂了一声,立刻就把手机甩到了一边。
  太草了。
  足像个程序员连续加班几十个小时没休息的状态,眼睛有些发肿,颜值全靠着骨型撑着。
  邹劭坐在床沿上,眼睛盯着地面。
  还是很难受。
  心里发空的失落酸涩感在清晨睁开眼睛的一瞬遍布胸腔,之后便如鲠在喉,一秒钟也忘不了。
  不想思考,不想说话,甚至连呼吸也觉得累。
  他丢掉自己心中最心悦的人,却还要在他面前装作无事发生。
  他有点想自己静静。
  “他等会要来,你能不能……”
  “我懂我懂。”陈光爽快答应,“绝对不打扰你们两个。”
  “分手了。”顿了三分钟之后,邹劭突然开口。
  本以为说出来会轻松一些,却不想他整个人都因为这句话微微一震。
  “嗯分……”陈光打着游戏,没反应过来,“啥?分手?谁啊?不会是你吧?!”
  邹劭用目光回应着这句无意义的发问。
  “靠,我死了。”陈光一脸幽怨地放下手机。
  “扶我一下。”邹劭伸手。
  “你得了吧,能不起来就别动,我怕我扶不动你。”陈光低头退出游戏界面,“你想要啥我帮你拿。”
  邹劭轻轻点了点地,发现脚踝完全使不上力气,术后恢复并没有医生预想的那样好。
  他用力支起身子,却由于手扶空,重心不稳,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深井冰吗你?”陈光听见声音骤然回头,吓得直接把手机甩飞了出去,手忙脚乱过来扶人,“叫你不站你偏站,再摔坏了可咋办!”
  邹劭疼得眼角一抽,但幸好没摔到脚踝,微微咧了嘴道:“还挺押韵。”
  陈光扶邹劭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顺便还捋了捋头发。
  “是不是天塌下来也得顾着你那两撮毛。”陈光在一旁絮絮叨叨,“ 形象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刚才那一下要不是你运气好,现在救护车都能楼下到位了。”
  邹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眸子中红血丝依旧较多,看上去还算正常。
  “毕竟等会……这样显得礼貌一点。”邹劭瞎扯。
  ——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这段时间精神状况不好,连眼角都带着戾气。别人看不出,但瞒不过覃谓风。
  既然决定结束,就没必要留钩子。
  邹劭用手扶住了洗手池,却在瞄到自己手腕的一瞬间浑身一紧。
  缺了点什么?
  “草。”邹劭低低问候了一声,“红绳呢?”
  “是不是刚才折腾掉了?我回屋里去看看。”陈光回卧室里找了一圈出来,“我靠,邹哥,没有啊。”
  邹劭双手还搭在洗手池边缘,十指却紧紧攥住了洁白的池台,用力到蛰伏在皮肉下泛青的血管都微微鼓起,盘曲纵横着。
  肩骨在蓄力上扬,灵魂却被铁索拽着深陷。
  “算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就掉了吧。”
  掉就掉了吧,只是不太合时机。
  恰好和红线的主人一起离开,像是冥冥中说好了一样。
  -
  覃谓风恰好在十点整的时候过来。他穿了一身居于休闲正式中间的套装,临走前还特意补了一点男香。
  【我到了。】覃谓风深吸一口气,点了发送。
  【门没锁。】几乎是秒回。
  如果两个人还在恋爱关系,留门自然是一种信任的表现,但处在现在的情境下,覃谓风只觉嘲讽。
  甚至觉得对方有些敷衍。
  覃谓风把门带上,换了鞋走了进去。
  邹劭一直半靠在沙发上盯着他看,没出来迎,连声招呼都没有。
  对方眉眼间依旧深邃得令人移不开目光,棱角分明的锁骨探进衣领中,跟曾经没有半点区别。
  但覃谓风现在却起不了半分旖旎的心思,连欣赏都说不上。
  邹劭的眼神随性而寡淡,犹如氮气般把人包裹在内,也将他心中想说的所有词句强行堵了回去。
  他来的本意并非是为了提分手,只是想跟邹劭好好谈谈。
  但邹劭看上去没有任何要和谈的意思。
  “坐。”邹劭用下巴点了点沙发对面的椅子,眼神甚至没往覃谓风身上瞟一下。
  覃谓风强硬地站在原地没动,浑身紧绷得像一把锈到迟钝的剑。
  他的目光从邹劭的脸上逐渐下移,最后定在对方干净的手腕上。
  太干净了,什么也没有。
  他主动把红绳拿下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突然这样?
  “不坐吗?”邹劭终于抬起眼睛,用几近气音的音量说道,“那就这样说吧。”
  若不是覃谓风现在心若擂鼓,大概可以听出来邹劭声音中不同寻常的地方。
  ——沙哑,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
  覃谓风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小到大,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从容到游刃有余,但是现在,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或许应该问问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分手,连个缓冲的理由都没有;是真的觉得累,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邹劭的这种态度让他无话可讲。
  对方这种消极,无所谓的状态,让他感觉自己的纠结是一厢情愿,自己的挽回是强词夺理。
  若是覃谓风有往日的半分理智,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有些反常。
  比如平时每天在家的奶奶如今不见踪影,邹劭靠在沙发上的姿势有些不自然,而且一动不动。
  但这是邹劭。
  他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才会让覃谓风无力深究,给他分开的理由,甚至带着点记恨也没有关系。
  不是吵架,不是交谈,而是消极。
  消极的品质对于覃谓风这类自我要求极其严格的人,大概是种底线的雷点。
  而邹劭现在甚至可以本色出演。
  “我真的累了,覃谓风。”
  邹劭很少叫人的名字,只有极其认真的时候。
  比如表白,比如分手。
  在覃谓风视线探不到的地方,邹劭的指甲紧紧嵌入了皮肉里面。如此才能在交错的疼痛中分出一丝狠来,把话云淡风清地讲完。
  手上疼,心里疼,连脚踝的位置也开始呈放射般的刺痛。
  “像我之前说的,我不想再追了,你也不用等我了。你上了那么好的大学,本来就不该……”
  “你-他-妈,给我闭嘴。”覃谓风气息不稳着打断了邹劭,大步跨了过来,瞬间将邹劭包裹在自己的阴影中,双手狠狠掐住了邹劭的肩骨。
  邹劭可以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心跳,甚至要从突破手指间传达过来。
  ——这还是邹劭第一次听见覃谓风爆粗口。
  他几乎要被对方眸中闪过的淡红灼伤。
  红痕从眼尾逐渐蔓延到整个眸子,却依旧是淡得不入眼,像是一滴鲜血融进了海里。
  但邹劭仍然能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一滴血。
  他能感受到,覃谓风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应该是冲上来给自己一拳,但不知为什么硬生生停住了,只是往死里攥着肩骨来发泄着,像是要活活捏碎的力气。
  覃谓风发火是应该的,毕竟这件事是自己处理得突然,且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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