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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有疾(GL百合)——夜尽初辰

时间:2020-09-18 11:47:28  作者:夜尽初辰
  嗯?长公主?请我做什么?燕赵歌不明所以,但是能逃掉集体洗澡自然是好的。她跟着宫女走到旁边的宫殿,推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还有挂着干净衣服的架子。
  这还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燕赵歌感叹道。长公主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善解人意啊。
  沐浴更衣之后,小黄门引领着士子们到了未央宫前,这里站着一排礼部的官员,小黄门对着官员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去。剩下的就是礼部的事情了,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才又领着士子们去了殿试地点——未央宫前殿。此时已经旭日东升了。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燕赵歌瞄了一眼,看起来年岁不大,感觉和自己应该年龄差不多,旁边立着的华服金冠的贵女自然是长公主。殿下站着一排重臣,没几个燕赵歌认识的。
  皇帝训话了几句之后很快就发了试题册和答题的纸,比燕赵歌想象得要薄一些,她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殿试,但是后世倒是举行过,那时候朝臣一起弄出来的试题册厚厚一沓,哪像现在,摸起来感觉就两三张。
  一阵鼓乐响起,鞭炮齐鸣,有宦官高声道:“陛下特许,本次殿试文章不限形式!”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燕赵歌敲了敲头,她虽然也背过四书五经,但恩师宋公可没有教过她科举考试的题是什么规范,写得不好可以说学艺不精,写得不合规矩会被人抓小辫子,说她藐视科考。
  皇帝在龙椅上洋洋得意,没想到吧。
  蓟侯世子肯定不知道这狗屁文章怎么写,皇姐要给他一个一甲,我怎么能拖后腿呢?不过他这模样长得倒是真好,怪不得皇姐觉得可以大用,朕也觉得可以大用啊。
  长公主扶额,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
  这次的四六级题目是什么妖魔鬼怪。
 
 
第18章 策论
  【朕顺天命继皇帝位,统八荒而御万极,牧亿兆之民,大庇天下,必使之以咸有生之地,复有养之业,而后方尽奉天牧民之任,为无愧焉。……夫北之蛮夷扰边,匈奴鲜卑侵扰日渐繁复,自高祖皇帝以来劫掠不断,祸患日渐炽盛。朕夙兴夜寐,不得其法。前无祖宗之法可得,亦无前朝之例可鉴,时至今日,唯有觅良策。诸士子,明于理,晓时务,博览群书所期资我者,朕侯久矣。汝等尽可直陈所见所知,陈之于卷,朕亲御览,勿惮勿隐。】
  燕赵歌通篇看了一遍,不限文体的话这简直就是送分题啊。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北地的状况了,这种策论她闭着眼睛都能写出十篇来。
  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感觉这一次考题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般,可皇帝又怎么知道她对北地如此了解的呢?她来了大晋之后再没回过北地,就算父亲会时不时给她讲一些北地的事请,也不可能讲策论讲民生。
  想不通啊。
  燕赵歌摇了摇头,先提笔将自己的姓名、年龄、外貌、籍贯等按要求写在答题纸上,之后开始沉思。
  写到是好写,但写哪方面呢?民生?军事?平匈奴之策?她父亲是现在的镇北将军,她又是燕国王室后裔,无论怎么写,都会被认为是燕家对于北地的想法。
  干脆就,交出去罢了。燕赵歌定了定神,开始打草稿。
  左右赵家舅舅已经和父亲商议好了,父亲也接近知天命之年,急流勇退方才平安。明年不出事便安享一世,宁盛从武宁康从文,蓟侯府也不会那么容易败落,若是出了事,不过重蹈覆辙罢了。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的父亲、我的继母、我的弟弟们、所有依靠我燕家为生的人,还有长公主……倘若保不住,要这燕地有什么用。
  惯例先在前面吹捧一遍皇帝,再吹捧几句长公主,从北地的编户齐民入手,北地燕赵两地一共十五个郡,其中一半是边郡,越是靠近匈奴,其户籍就越是残破,人丁越少,越少就越挡不住匈奴。
  写到一半,有内侍宫女送了早餐到大殿上,正巧燕赵歌早晨出门时只喝了两口稀饭,胃中空空,下笔难免无力。
  两个素材一碗粥一个馒头,摆在案前,十分朴素,但散发着香气。
  燕赵歌咽了咽口水,宫里的御厨可不比外面的厨子,连看起来最简单的青菜豆腐都做的十分精致,白白嫩嫩的豆腐块在她眼前散发着芳香,粥的口感粘稠而细腻,馒头也蒸得松松软软的,更像是点心。她食指大动,先放下笔墨,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个味道真是令人怀念啊。后世娶了长公主之后,每天最令她高兴的事情之一就是吃早饭,长公主从宫里带来的御厨技艺高超到令燕侯府的厨子惭愧不已,燕赵歌直吃得胖了好几斤。
  两道菜被她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根菜叶子都不剩,她对着前来收盘子的宫女道了声谢,提笔继续答题。
  旁的士子都是意思意思吃上一点,哪里敢大吃特吃,也就只有燕赵歌一个人吃了个肚圆,令周围的士子侧目不已。
  丢人!没出息!
  空空的盘子也吸引了皇帝的注意。
  “我第一次见到在宫里吃饭能吃干净的勋贵子弟。”皇帝低声和长公主说话。岂止是勋贵子弟,将范围扩大到朝臣和勋贵也找不出几个来,也就只有当年和世祖皇帝代宗皇帝打天下那帮开国功臣敢这么吃了。
  长公主道:“外面的厨子比不得宫里的御厨,难免的。蓟侯世子又不像一般的士子。”
  “皇姐说的对,这些士子就是虚伪。”皇帝哼了一声,抬手招来一个内侍,道:“今日做早食的那个厨子,等殿试结束之后,派到蓟侯府去,朕送他了。”
  内侍应声而退。
  长公主哭笑不得。“你做什么要送她个厨子?”
  皇帝哼哼道:“皇姐都要给她个一甲了,我难道还吝啬于一个厨子吗?”
  长公主被噎了一下,道:“送便送了罢,正好令蓟侯世子养养身子,她自小体弱。”
  皇帝:“???”
  皇姐怎么知道他自小体弱?!
  皇帝问道:“皇姐,你对蓟侯世子的了解莫不是过甚了。”
  长公主一脸风轻云淡,道:“蓟侯世子刚到大晋时病了几年,太医府的御医都往蓟侯府走了个遍,连太医令都去了,我如何不知?”
  太医令一向只为皇帝、皇后、太子和太后诊治,除非皇帝开口,否则连皇子皇孙都请不到他。
  长公主想到这里忽然笑了,道:“我记得那时候现在的蓟侯还是蓟侯世子,燕赵歌病了之后,老蓟侯每日上朝就哭哭啼啼的,问什么都答不上来,父皇都要被他烦死了,上了几次朝就勒令他在家休息,不准上朝。”
  “皇姐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长公主笑道:“当朝哭到不能自已的勋贵,纵观史书怕是也就这一个啊。左相恐怕都还记忆犹新呢。”
  左相的确对蓟侯记忆犹新,一开始他倒是没想起来,等过了一阵子他回味过来,才想到蓟侯燕家是哪个勋贵。这不就是那个胡子花白老大一把当朝痛哭流涕的那个吗?!当年左相还是个翰林官,被恩师提携着蹭了一次上朝,结果就被震撼住了。
  六十多岁的老蓟侯被先帝问到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张嘴就是哭,零零碎碎说出来的也是吾儿命苦,我燕家要绝嗣了之类的话。几次之后,先帝被气得火冒三丈,可燕地新复,老蓟侯又是花甲之龄,原本老蓟侯子孙满堂,不说孙子遍地跑,却也不至于就剩这么一个,还病得要死了,的确是可怜得很。先帝也没办法惩罚他,只能捏着鼻子把他赶回家了,还附赠了整个太医府的御医。
  那时候左相年轻,觉得老蓟侯丢人至极,现在想想,实在是高,以退为进啊。
  先帝不可能对燕家放心,稍有不测就是下狱,可老蓟侯生生就是用自己仅剩的孙子,挽回了蓟侯府,满府的御医就是先帝的态度,先帝要是想废掉蓟侯府,怎么也不可能派去这么多御医。还在长安站住了脚,让现在的蓟侯娶了郡主,这个计谋实在是太高了。
  他的目光落到正奋笔疾书的燕赵歌身上,一身红袍的燕赵歌在一群世子里实在是乍眼得很。
  【臣谨对:臣才疏学浅,读书寥寥,难以应对陛下大问。陛下勤政爱民、任贤用能,……长公主宅心仁厚、宽以待民。……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揆时度务、有以制其偏倚之端、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此臣肺腑之言,今得以献之于陛下,实乃臣之大幸也! 臣末学新进,敢冒天威,不胜惶恐之至。臣谨对。】
  写完草稿之后燕赵歌又自己看了两遍,查缺补漏,一边看一边点头,好文章好文章,起码得给个状元啊……不对,不能要状元,给我个三甲让我回家就行了。她抬头看了看在一旁候着的左相,缓缓点了点头。
  想必左相是不会给今上任性的机会的,别说一甲,就是点了二甲,天下的士子也要闹起来了。
  等燕赵歌草稿写完的时候,端坐着的皇帝大约是觉得坐累了,站了起来,迈着步子巡视考场。
  先看一眼今科会元的,再看看长公主之前说出身贫寒但为人踏实的,最后绕到了燕赵歌身边。
  这个字好看。皇帝先看到的就是燕赵歌的字。平心而论燕赵歌的字虽然练了许多年,好看归好看,但风骨是没有的。但她毕竟经历过后世十年的金戈铁马,见字如见人,她的字比不得其他人的潇洒漂移,却格外大气,下笔力道要比一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士子们重得多,几乎要透出纸去,也稳得多,一笔一划都隐隐带着锋芒。
  皇帝暗自点点头,不愧是将门子弟,这个字写得太妙了。
  策论内容挑重点看了几眼,皇帝忍不住在心里咦了一声。怪不得他皇姐说此人可以大用,对北地的看法和用政与皇姐定下来的策略几乎完全吻合,说几乎是因为长公主是从执政者的角度,而燕赵歌则是从臣子的角度。皇姐肯定是不会透题的,那么就是说……蓟侯世子还真是个大才。
  皇帝又看了一眼低头抄写策论的燕赵歌,这蓟侯世子长得是真好,字也好,可惜被皇姐先看中了,哎,朕也想大用他,亏了。皇帝一边懊恼着自己先入为主嫌弃蓟侯世子,一边又忍不住夸赞皇姐眼光真是没得说,走到一旁去看别的士子的策论了。
  当满天红霞时,进行了一天的殿试正式结束了,未央宫的宫门再次打开,奋笔疾书了一整天的士子们意气风发地从宫门列队而出。
  蟾宫谁折桂,鳌头独占谁,三日后才可得知,不过出来宫门的士子们一个个都踌躇满志,再也不复先前考后忧愁的模样,因为十年寒窗,科举考试,殿试便是终点。不管结果如何,大家都能上榜,考完便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燕赵歌摸着额头上的汗水,领着皇帝赐下来的御厨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一些问题因为涉及剧透我不能回答。
  古人比现代人看脸多了,长得不好看别说当官了,娶亲都费劲儿。
 
 
第19章 惨烈
  殿试之后,士子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试卷收上来后即刻糊名密封存档,理论上来讲这些殿试的试卷应该由皇帝来阅卷,殿试之后有三天的阅卷时间,但皇帝每天忙着看太子和抓对长公主心怀不轨之人的小辫子,哪有时间一份一份地仔细看试卷,于是,这个责任就交给了以左相为首的八位重臣,由他们来皇宫阅卷,阅卷之后挑选出最优秀的十份卷子,呈给皇帝,让皇帝来决定状元、榜眼、探花,剩下的便是二甲前七。
  “皇姐,你说蓟侯世子的策论要是评不上前十怎么办啊?”皇帝问道。他看过蓟侯世子的文章,也看了别的士子的,蓟侯世子的文章不能说是鹤立鸡群,也没有多出色,仅仅只是在想法上与长公主高度重合,比这帮士子们的想法少了几分天真,多了些务实的政策,但这件事上评卷的重臣们又不知道,万一掉到前十以外可怎么办。
  “你不是看了燕赵歌的策论了吗?”长公主道。“写得如何?”
  “堪称一绝。”皇帝道:“要是我来阅卷,我肯定点他为状元。”
  长公主:“……”
  长公主非常有失风度地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何不去阅卷?”
  “四百多份卷子啊,那得批到猴年马月去?我不去。”皇帝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眼睛一转,有了个主意,说道:“皇姐,你能认出蓟侯世子的文章吗?”
  “认不出。”长公主道,这倒是实话,为了防止阅卷的朝臣认出士子们的笔迹,造成作弊的嫌疑,殿试的卷子都是由内侍抄写一遍,抄写后的送到朝臣那里去评卷,原本封存到皇宫里,等阅卷之后再由内侍核对原本与副本是否一致,没有问题之后才会将名次贴榜。
  长公主哪里能靠着内侍的字迹就认出燕赵歌的卷子来。
  “那皇姐怎么点蓟侯世子啊?”皇帝不死心地问道,他总觉得长公主和燕赵歌之间有什么猫腻,但长公主没有要事几乎不出皇宫,又从来都没有往蓟侯府派过人,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痕迹来。
  “若是让燕赵歌占了士子们的位置,天下的读书人怕是要闹起来了。额外赐他一个一甲便是,要是没有点进一甲,就赐他个二甲第八。”
  “皇姐你居然一开始就打着作弊的主意。”
  “这怎么能叫作弊?给勋贵子弟赐一个进士出身可是从高祖皇帝就传下来的传统了,我不过给的稍微高了一点,一个一甲罢了。”长公主笑了起来,“不给他一个一甲,这朝廷上的水怎么能搅浑呢?”
  皇帝:“……”
  论算计人,长公主这个状元拿得当仁不让。
  “要知道开国功臣大抵都堕落了,荣国公府这一代居然只能承一个一等伯,开国功臣里竟然找不出一个承袭国公的勋贵。原本天下承平,就容易以文压武,将门勋贵再堕落了,这朝堂可就不稳定了。”说到这里,长公主顿了顿,继续道:“右相年老体弱,不愿冒风险,便随他去了,但却不可纵着左相势大。明面上说着殿试者皆天子门生,可哪个以天子门生自居了?还不是蝇营狗苟,为了钱财钻营门路者比比皆是,甘愿为他人门下走狗。”
  皇帝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道:“右相若是告老,便无人可用来平衡左相,吏部尚书懦弱胆小,礼部尚书资历又不够,户部刑部工部都不能动,兵部尚书也空缺许久了,三府又不能服众。实在是无人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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