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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有疾(GL百合)——夜尽初辰

时间:2020-09-18 11:47:28  作者:夜尽初辰
  不仅燕赵歌没想到,连长公主也怔了一下。
  左相也十分诧异。
  右相继续道:“古来每逢天灾人祸,粮价必涨,受灾百姓为了活命,贱卖田产者比比皆是,由此门阀世家兼并田产,收人为奴,放任其做大,国将不国。如今壶口决堤一事尚未明确,河东一地有根仓、湿仓,为关中中心,领县二十四,百姓二十三万户,若河东有乱,关中不稳,事关重大,当早做准备。倘若河东局势糜烂,当以雷霆手段震慑之,燕候如今为宗室贵胄,又领锦衣卫指挥使,率天子亲兵走此一遭再合适不过。”
  左相脸皮子禁不住抽了抽。
  燕赵歌险些笑出来,这位右相前世可是敢在诸位朝臣皆脱帽跪地恭请蜀国公登基的情况下怒骂蜀国公的,当着门阀世家出身的左相说这种话可一点不叫人意外。
  长公主皱着眉看向燕赵歌,道:“燕候以为如何?”
  燕赵歌稍微考虑了一下,无论赈灾还是杀人,她都还挺有经验的,于是道:“长公主,臣愿往。”
  长公主没有立刻答话,她在权衡利弊。
  遣宗室大臣是最明确的想法,甚至应该遣一位皇子去的,但当今皇帝和其兄弟都在襁褓里,就不用考虑了。河东如今局势,为了以防万一,的确需要一位能以雷霆手段控制河东的大臣,宗室里有领兵经历的只有蜀王系和秦王系,蜀王系都封出去镇守了,秦王系屁股还没坐到长安这边,不考虑。外戚里陈太后娘家都是废物,合适的人选就只剩下赵国侯和燕赵歌了。
  派赵国侯去也不是不行,私信里长公主更希望派赵国侯去,前世河东这个时节的确有暴雨,她却从未接到过河东壶口有决堤之患的消息,这极有可能是人祸而非天灾。河东周边几郡都没有几个封国,决堤若是人为,一定是冲着长安冲着她来的。
  是蜀国公留在外面的后手?
  宗室里痴心妄想的在搞事情?
  还是长平侯府的余孽?
  长公主想不通,但无论是哪个,燕赵歌前去都很危险。
  天子尚在襁褓,长公主摄政,有太多的人骑墙观望了。
  她不想让燕赵歌去。
  “殿下。”燕赵歌先前是没有想到,但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个差事对她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她不需要名声,哪怕河东士人将她骂成狗屎,她也不在乎。
  第二,锦衣卫是把刀,只要天子需要,一声令下就能将糜烂的河东官吏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第三,她敢杀人,她敢为了长公主肃清河东官场,而不用担心自己落得前朝郅都义纵等人的下场。
  “臣愿往河东赈灾,请殿下允许!”
  长公主沉默了良久,才道:“准。”
  决定好了人选,长公主立刻就下了逐客令,明显是不高兴了,燕赵歌哭笑不得,但左相与右相在场,她也不好上前去拉拉扯扯的,只能跟着一起告退。
  出宫的路上,燕赵歌找了个借口,和左相右相告别,又绕了回去。
  右相拽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左相。
  “你作甚?”
  左相横眉竖眼地道:“你说我作甚,你听不出那燕候的借口就是糊弄我等的吗?”
  右相不客气道:“就是糊弄你的又怎地?燕候与长公主两情相悦,轮得到你这个老东西在这里叽叽歪歪些不该说的?”
  “再两情相悦他不守礼!我如何能忍?陛下尚在襁褓,宫里尽是女流之辈,他如何能留宿宫中!你也是一朝重臣,长安昨日便又有新的流言,长公主名声如此一来便如那白纸上的墨渍,你如何不心痛?!”左相恨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早自有打算,毁了长公主名声,你便能理所当然总览朝政,我告诉你,没门!”
  说话间情绪激动处,左相口中吐沫四处飞溅,右相皱着眉头躲了几次,发现躲不过之后甚至退了一步。这行为让左相更加火大,立即喋喋不休地喷了起来。
  领路的两个内侍一个低头看着脚底的地砖花纹,一个斟酌这搭建起围墙的石砖为何如此漂亮,皆是假装自己不存在。个右相一个左相一,哪个也得罪不起,万一劝架劝得不对自己还要遭殃,还是闭嘴为好。
  真羡慕给燕候领路的啊。
  左相越骂越起劲,右相只觉得空气中都是他的口水味儿,恶心得慌,眼看着有一滴口水飞到了他穿着的官服上,右相立刻勃然大怒。这官服穿了有些年月,磨损得厉害了,前几日女儿刚给他补过,却被左相口水污染了,他如何不怒。本来还想再忍一忍的想法也烟消云散,厉声道:“竖子不足与谋!”
  说完甩着袖子就走了。
  左相懵了。
  一个内侍手疾眼快地给左相行了个礼,赔了个笑脸,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另一个内侍慢了一步,只得满心哀怨地留下来跟着左相。
  “什么叫竖子不足以谋!老匹夫!你给我讲清楚!”左相反应过来右相在骂他,更是怒不可遏,提起袍子飞快地追了上去,堪称健步。
  “你这种连长公主心思都看不透的老东西,还是早早入土为好。”右相讥讽道。
  左相气了个仰倒,从来只有他骂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这么被人骂过。
  “你一定比我死的更早!”
  “若是长公主得偿所愿,大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便是立刻死了又何妨?”右相冷冷道:“倒是你,我听说你的几个儿子娶了不少小妾啊,希望不要闹到京兆衙门去。”
  合着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
  左相简直要被气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嗯,可以考虑,如果我什么时候可以一天码两章,我就加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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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表兄
  燕赵歌折回去发现长公主还在御书房里, 一个人沉着脸坐着, 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她对着想要出声的内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内侍见状便退了出去。
  燕赵歌知她为何不高兴。
  前世蜀国公能成功篡位,绝不仅仅是靠他自己的势力, 哪怕算上蜀王系宗室也是不够的,那几个校尉部在京营八校、羽林卫和锦衣卫的十几万军士面前根本不够看, 更何况统治国家有军队是不够的,还要有能治理国家的臣子。与蜀国公串联的并不仅仅是京营八校, 朝中有几位朝臣, 江南的几个世家大族,还有闲置的几位将军。只不过这些人先后都被长公主找由头贬谪了, 世家世家大族一时半会儿不好动手,得从长计议。
  蜀国公虽然被□□在宫里,但是外面说不定还有其同党,河东水患兴许也是这些人搞的鬼,这样一来河东一行肯定是危机重重, 如此状况下燕赵歌去河东赈灾风险太大,若是有不轨之徒隐藏在乱民之中趁机行凶, 后果不堪设想。
  前世燕赵歌为了大晋落得死无全尸的境地,长公主如何还忍心让她冒着风险去河东。
  ——凭心而乱,她也不想让她去。
  哪怕显得自私一点, 只要能护得燕赵歌平安,就算被朝臣非议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燕赵歌太执拗了。
  想到这儿,长公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燕赵歌悄悄地走过去, 从她背后揽住她的肩膀,长公主的身体因为她的触碰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
  “你不是出宫了吗?”
  “我和右相左相编了个理由,就又回来了。”
  “哼。”长公主哼了一声,道:“左相在礼部待了大半生,可是难缠得很。”
  燕赵歌梳理着她的头发,在她后脑轻轻落下一吻,道:“有右相替我拦着他,不碍事的。”
  长公主眉头一皱,语气也凉了几分,道:“那谁替你拦着我?”
  燕赵歌被噎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性子温柔,偶尔会对她耍一点无赖,大多数时候都格外的通情达理,上次使小性子的时候还是因为茂国公的奶娘对她暗送秋波,却也不需要她安抚,只斜了她一眼事情就过了。如今突然使小性子,让燕赵歌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归不知所措,长公主通情达理归通情达理,很多时候意见的分歧并不需要纷争相对,而是要好好解释自己的想法,让对方信服,安抚其不安的心。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燕赵歌绕到她身前,在长公主愠怒的眼神中蹲了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抬头凝视着她。“阿绍。”她轻声道。
  对上燕赵歌的视线,长公主不知怎么地就有些心虚了起来,燕赵歌为了大晋安宁不惜以身犯险,她却满心惦记的都是私事。一想到这个,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燕赵歌握着她的手,改蹲姿为单膝跪地,道:“阿绍,我知你是担心我,但除我之外,没有更好的人选了。赵家舅舅前些年伤了腿之后就没养回来,骑不得马,你也不希望他晚年还要拖着病体奔波。”
  长公主抿了抿唇,道:“赵国侯世子身体尚可。”
  “可他没有从军经历,下边未必服他,一旦局势过于糜烂,未必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河东局势。”
  “你如今也没有。”
  燕赵歌看着她道:“可他不敢杀人,我敢,且我知你信我。”
  长公主沉默不语。
  “阿绍。”燕赵歌又叫了她一声,望着她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黑色的瞳仁明明是沉着的,却浮了一层光。
  长公主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与身形高大的她比起来,自私的自己显得格外丑陋。她在心里暗叹了口气,道:“真是欠了你的。”
  燕赵歌笑着看她。
  “去罢去罢,记得平安回来。”长公主道。燕赵歌低下头,用鼻子在她手背上亲昵地蹭了蹭,除了甜甜的胭脂香气,还隐约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她前世在战场上撕杀了无数次,对血腥味格外敏感,先是一愣,以为长公主受了伤,但看着对方似是无碍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葵水而已,幸好没有张嘴就问,不然这脸又要烧起来。燕赵歌暗道,脸上还有隐隐发烫。她还从来没接触过旁人的葵水。
  “我带着锦衣卫和天子剑去,倘若河东局势无法挽回,我便统统杀了,接管河东政务军事,统筹赈灾事宜。”
  长公主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不妥。河东世家倾轧,彼此之间联姻不断,关系盘根错节,锦衣卫沉寂二十年,河东的锦衣卫户所十有九八已成了一滩烂泥,长安的锦衣卫也未必当得大用,不说兵械,操练方面肯定压不住河东世家的乡勇,带去也不过是添乱而已。我先前还觉得整治锦衣卫不在一时,结果现在就被难住了。”
  燕赵歌按住心里的那点心猿意马,道:“整治不在一时,锦衣卫被打压了二十年,哪怕如今我为指挥使,下边也习惯了卑躬屈膝,正好趁此机会一振锦衣卫旗号,也好震慑一下宵小。”
  长公主横了她一眼,道:“你说得容易。”
  燕赵歌想了想道:“那从京营八校中挑一部给我?只要河东不发生叛乱,七百骑士绰绰有余了。”
  “你倒是不客气,一张嘴就是京营。”长公主道,但如今状况,她和燕赵歌之间也不必细分你我,讲什么君臣尊卑,那都是虚的。“不过京营八校不太妥当,校尉将军未必听你的,况且以赈灾知名调京营八校过去不太妥当。”
  “羽林卫?羽林乃皇家私兵,我如今为外戚,临时统领羽林卫也说得过去。”
  长公主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这倒是可以。那还是打锦衣卫的名头,功劳分到羽林卫头上便是。”
  “我和羽林中郎将也还算有一点交情,正妥当。”燕赵歌道:“但若河东局势真的糜烂至一定程度,河东太守郡尉下头县令县丞一定官官相护,我需要河东虎符,保河东郡兵不失。”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燕赵歌能如此理直气壮地索要虎符,长公主还是稍稍吃了一惊。
  纵观古今,如此胆大妄为者唯燕赵歌一个,如此信任亦臣亦妻者唯长公主一人。
  长公主取了存放虎符的匣子过来,里面皆是铜质虎符。
  统兵虎符皆是铜质,银质金质的都是赏赐的荣誉,只有铜质的才能用来统兵,其上刻有所属的郡国或是军队名称,一半在领兵的将官手中,一半在皇帝手里,如果遇事,皇帝就会以虎符为信物,派遣侍者前去处理。
  但除此之外,又有玉质虎符,凭此可以调动多个郡国的兵马甚至统领全国兵马。
  虎符制度是由前朝传下来的,乃是前朝太尉的信物,大晋的太尉不常设,多是由卸甲归田的老将军担任,不再统兵,虎符就回到了皇帝手里,皇帝亲自统领天下兵马。
  长公主拿出刻着“河东”二字的半块虎符,上边的字也各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在河东郡尉手中。长公主沉吟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重新取了玉质虎符出来,交到燕赵歌手里。
  “河东如果乱了,周边几个郡国未必不会被裹挟。以防不测,拿着这个更稳妥一些。”
  燕赵歌接过来,感觉心情十分奇妙。
  虎符这么事关重大的东西,她作为一个臣子敢要,而长公主作为君王却也敢给,给的还是天下兵马虎符。
  “不过锦衣卫作为天家亲兵,统领郡国兵马不太妥当,恐怕惹人口实,我得再遣一人随你去,让我想想遣谁比较好。”
  长公主陷入沉思,燕赵歌就保持这个姿势看着她。
  长公主沉思了良久,发现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挑得这个人得是个武官,品阶不能低又不能高,低了不够格拿虎符,高了未必服气燕赵歌压他一头,资历太深的恐怕又会倚老卖老,这人不过就是给燕赵歌当个幌子,若是不听话发而麻烦了。
  “让赵家表兄随我去河东,岂不是正合适。”
  “那便这么定了。”长公主道:“待明日上朝,我拿符节给表兄,加一重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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