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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后院着火了[穿书]——七千折戏

时间:2020-09-19 08:53:39  作者:七千折戏
  尉迟离已经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担心地看了一眼柳罗衣,可惜对方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随后,尉迟离一步便踏上了马车,坐了进去。
  陆云奎坐在她身边,突然伸手揽住她肩膀,接着马车的晃动,将她推倒在车壁上,一只手还拄在她耳边,将她圈在他怀中。
  他凑近尉迟离的脸,将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离儿,你是不是在怨我,这些日子都不曾去找你。”
  尉迟离掰了掰拳头。
 
 
第13章 
  “离儿,从前的你可不会这般无情,你为何变了?”陆云奎用沙哑的嗓音说,他的眼神十分深情,但若是细看,便能看出一丝不屑来。
  话音刚落,他便俯下身子,凑近尉迟离。
  然后“嗷”地嚎了一嗓子。
  陆云奎哪想到尉迟离这般不给面子,他身子佝偻下去,痛得倒吸冷气。
  尉迟离甩了甩因为重击而有些酥麻的拳头,胃里直反酸水,她将膝盖向上一顶,用脚把陆云奎踢下了座位,随后也弯下腰,干呕起来。
  陆云奎看她竟这般嫌弃自己,不由得直眉怒目道:“尉迟离!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我待你这般好,你却不领情,一次次冒犯自己夫君,你就不怕我上告朝廷,揭露你为妇不德吗!”
  终于装不下去了,尉迟离抚着胸口,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
  “为妇不德?你可知我北域从未像你们中原一般,搞出什么三从四德的女诫?”尉迟离看了他一眼。
  陆云奎扶着摇摇晃晃的马车,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体无法站直,只能弯着腰,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们北域?尉迟离,你为了同我成婚,早已与北域决裂了,你真的蠢到以为自己还是当初尊贵无比的公主?”
  “如今你不过空有一个名号而已,无权无势,没人帮衬,北域的公主,在我大晏什么都不是!而且只要我不同意,你绝对没有和离的机会,死了这条心吧,若想好好活下去就尽力扶持我,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定不会亏待你!”
  抢去她的封地和钱给自己铺路,到头来还敢这般要挟她?尉迟离攥紧了拳头,眼神阴沉下来。
  她还从未像现在一般,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
  她原本只是单纯地想拆散男女主,保自己活到结局不死而已,可是如今这个方法似乎有些行不通了,即便是女主到最后不黑化,就陆云奎这般阴险狡诈不择手段,也断然不会让她好好活着。
  那个阴森恐怖又令人绝望的噩梦,还有像条狗一样被束缚,苟延残喘的自己,她无法抛之脑后。
  但是这副身体一旦想到伤害男主,就会心痛不已,这大概是原主留下来的最后的执念,她若是真的动手杀了陆云奎,说不定便会心痛欲裂,同归于尽。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如今只想不择手段地活着。
  “离儿,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扶持我,你我永远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要好好地,想清楚了。”
  “还有,别想着找人救你,从今日起我便会盯着你,一旦发现你不见了,无论你跑到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将你捉回来。”陆云奎忍痛坐了下来,勾起唇角,笑得志在必得。
  短短的几秒钟,尉迟离心中便转了个九曲十八弯,她突然笑出声来,风情万种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你说什么呢,我为何要跑?”
  “这便对了,乖一点,对谁都……”
  陆云奎话还没说完,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只听得马儿一声嘶鸣,随后便是一片骚乱。
  尉迟离将脚放下来,潇洒地拍了拍衣摆。
  随后,她目光阴沉下来,扭头看向马车外面,杀意正浓,咔嚓一声过后,车窗框竟被她生生捏碎了。
  敢威胁她尉迟离,便要等着接受代价!
  街上车水马龙,各种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是独属于京城的,雍容华贵的繁华盛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笑话。”她自语着,轻哼一声。
  在马车后,两个孤零零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跟着,与这软红香土格格不入,若是细看,那女子竟连鞋都没穿,脚上原本雪白的足衣已经被磨得十分破烂了。
  马车外面,陆云奎不知道气急败坏地叫嚣着些什么,尉迟离根本懒得听,她只是专注地盯着柳罗衣看。
  只见她虽然疼得几乎走不动道,但却仍然扶着身边的柳玟裳,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马车重新动了起来,驱散了街道两边的人群,几个男女抱着手臂站在路边,对着尉迟离指指点点。
  “这便是那北域公主?看不见脸啊。”
  “大庭广众之下将夫君赶下马车,蛮狄女子就是凶悍,那男子看着十分温文尔雅有教养,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马车的帘子突然间被撩开了,尉迟离从上面一跃而下,正与那嚼舌根的男女对上了眼神,那几人顿时便噤了声。
  尉迟离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大步朝马车后而去。
  那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捂住胸口,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谁能料想那荒蛮之地的公主,竟也能生得这般天姿。
  而且被那一双凤眼扫过时,后背竟生出一层冷汗来。
  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柳罗衣并没有空抬头去看,她正咬紧牙关,在遍布石子的路上一步步走着。
  “阿姐,你还是将鞋子穿上吧,我是男人,我不疼。”一边的柳玟裳伸手搀扶着柳罗衣,眼眶含泪。
  “别,你如今身子弱,怎能光着脚,姐姐日日做工,身体强壮一些,不碍事的。”柳罗衣勉强笑着说。
  柳玟裳突然停住脚步,想要将柳罗衣背在背上,但他却几乎一丝力气都试不出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自爹爹出事那日起,他和姐姐便都成了奴籍,是陆云奎府中的奴隶,比普通的下人还要低上几等。今日陆云奎肯将他放出来,是准备将他当做礼物赠予他人,为此几乎不给他吃东西,还逼迫他日日光脚跳舞,故而他如今身子极弱,就连背动阿姐的力气都没有。
  柳罗衣伸手将他拉起来,柔声道:“阿姐没事,只要你和爹爹活着,阿姐做什么都可以。”
  “阿姐,对不起……”柳玟裳低着头,哭得不能自己,属于少年的单薄身体颤抖着,柳罗衣见状更是怜惜得不得了,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是阿姐对不起你们,若不是阿姐……”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你这脚再这么走下去,等会儿就得爬了!”一个懒洋洋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柳罗衣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了尉迟离的眼睛。
  她还没等说什么,身子便突然一轻,被拦腰抱了起来。
 
 
第14章 背你
  青草香立刻丝丝缕缕将她包裹,身下的手臂有着女子的柔软纤细,却也不失力量。
  柳罗衣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尉迟离的衣襟,待她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后,又慌张地将手放下来,试图去掰尉迟离的手臂。
  “大庭广众之下,公主不该这般放肆,放开我。”柳罗衣说,她用力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尉迟离有些不耐烦,她低声说:“别动,你怎么总是不识好人心呢?”
  “你又不是好人。”柳罗衣低着头说,声音很轻,几乎飘散在风里。
  尉迟离偏了偏头,懒得再仔细想她说了什么,她低头打量了一番柳罗衣,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谁让她没管住自己的手,又来多管闲事了呢。
  尉迟离尽量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然后潇洒地转了个身,半跪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抱不行,背你一段总算可以了吧?”
  柳罗衣看着尉迟离的肩膀,心不知为何就跳了起来,她垂下眼眸,掩饰住了心中的慌乱。
  自己本该憎恨这个女子的,怎的如今竟有些动摇了。
  她沉默了一下,平静地说:“公主可知,在大晏,背一个奴籍之人意味着什么?”
  尉迟离闻言,皱着眉头搔了搔脑壳,她怎么知道这些封建糟粕是意味着什么?
  “别废话了,你越犹豫,旁边围观之人就越多。”尉迟离懒得同这个永远不近人情的女子说话,她直接猛地向后仰,柳罗衣被她用身子一顶,没站稳,堪堪跌在了她身上。
  柳罗衣轻呼一声,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呆住的柳玟裳一眼,又转回来说:“你,你怎的这般无赖!”
  尉迟离不置可否,她如今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只是回头向柳玟裳歪了下脖子,就大步朝马车走去。
  柳玟裳这才从发呆中挣扎出来,连忙快步跟上。
  凡是尉迟离走过的地方,人群皆作鸟兽散,他们往常只听过这位北域公主的传闻,什么貌丑块头大,泼辣没人娶,下嫁五品官。
  如今得以一见,竟与想象中大不相同。
  “北域公主背的那人,便是那罪臣之女?可惜了好样貌,听说她之前的舞蹈可是京中一绝,如今不知被谁买去玩乐了,这等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老夫?”
  “一个公主竟去背个奴隶,这般自降身价,倒也是第一次见。”
  尉迟离听着周围的这些污言秽语,心中不爽,她偏过头去看柳罗衣,只见她紧闭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只是自己的衣襟又被她攥皱了,尉迟离有点心疼自己做衣服的云锦,再加上耳边百姓的叽叽喳喳,顿时火冒三丈。
  她突然停住脚步,从辛然腰间将剑抽了出来,当即冲那自称老夫之人一指,只见寒光一闪,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尉迟离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向马车,将柳罗衣放了下来。
  柳罗衣连忙躲她远了些,警惕地朝马车中看去。
  尉迟离无奈道:“陆云奎早就先走了,莫慌。”
  尉迟离一把把柳罗衣按进了帘子里,随后她轻巧地跳上了马车,却突然发现柳玟裳还在车下,攥着自己宽大透明的袖子不敢言语。
  好好的一个少年,本该意气风发,竟让一个陆云奎折腾成这般模样,尉迟离心中直道可怜。
  她轻轻伸出手去,仿佛对待一个易碎脆弱的娃娃,轻声道:“上车吧,别怕。”
  柳玟裳低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伸出葱段一般白净的手,又在半空中害怕地将手卷进了袖子中,这才敢轻轻搭在尉迟离掌心。
  借着尉迟离的力,坐上了马车。
  “公主,我们还去拜访关南候吗?”辛然问。
  “那是自然。”尉迟离说,她摸了摸下巴,看向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眸深邃。
  她好歹也是现代一个鼎鼎有名的探险家,若是连个小小的虐文男主都斗不过,也属实太丢人了些。
  为了不让柳罗衣他们害怕,尉迟离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在了马车外面,没有进帘子。
  马车中,柳罗衣将柳玟裳搂在怀中,无声哭泣着,她紧紧握着柳玟裳的手,不敢相信曾经整天嚷嚷着要学武艺上战场的弟弟,如今被养成了这副模样。
  柳玟裳也低着头,他忍着没有哭,阿姐已经那么伤心了,他便不能再流泪。
  “阿姐,你放心,我很好。”柳玟裳轻轻勾起唇角,安慰柳罗衣。
  柳罗衣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她抱紧纤瘦得不像样的柳玟裳,轻声道:“这次,阿姐一定会护好你。”
  “方才那位姐姐,好像是个好人。”柳玟裳沉默了一会儿,说。
  “莫要信她。”柳罗衣手上突然用力了些,语气不确定起来,“她不能信……”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到了位于皇城门外的关南府,尉迟离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她哼哼了一声,从辛然身上爬了起来。
  “公主,已经到了,我们需先问候关南候,您好歹注意下仪容……”辛然郁闷道。
  尉迟离这才跳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撩起帘子,道:“你们两个,若是害怕,不如跟着我?”
  “不必了,不便打搅公主。”柳罗衣淡淡地说,她扶着柳玟裳下了马车,避开了尉迟离的手。
  “奴婢谢过公主大恩。”柳罗衣弯腰说。
  柳玟裳也跟着行了一礼。
  尉迟离一看她这退避三舍的模样心中便不甚舒服,柳罗衣向来怕她,她也不去讨嫌,便点头受了,之后也不再管他们,自顾自进了门。
  因为按照原著故事,这一场柳罗衣并不会出什么大事,她便也没有多想。
  比起陆云奎那小宅院,关南候的府邸就气派多了,作为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将,整个府邸的装潢都十分大气,一进门,迎面便是刻着“忠孝节义”四个大字的巨大石雕。
  顺着右手边的游廊一路走,隔几步便能看见莲步轻移的婢女,娇笑着微微福身,柱子上了艳丽的红漆,隔一个便刻着花鸟鱼虫,模样栩栩如生。
  路上人来人往,不愧是关南候的寿宴,京中高品级的官员和皇族比比皆是,但尉迟离一个都不认得,又不能失了礼节,只得瞅着旁边的小路就拐了上去。
  小路上铺着滚圆的卵石,周围花草整齐,假山鳞次栉比,上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尉迟离简直看花了眼。
  这才叫古人的智慧啊。
  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尉迟离依靠着平时在野外摸爬滚打练就的反应力,当机立断地朝一边躲去,堪堪躲过了一截长鞭。
  长鞭落在了假山上,坚硬的岩石表面立马出现了一道白痕,一边的辛然惊叫一声,哗啦一下抽出了剑。
  尉迟离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皱眉朝那挥鞭之人看去,那是个女子,个头不高,长相娇俏,身着一件鹅黄色水纹衫裙,正站在对面的假山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尉迟离。
  “谁叫你来的!”那女子俏归俏,讲话却透着一股子肆意刁蛮,她纵身一跃,便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
  还没等尉迟离好好想想她是何人,她便又反手将鞭子冲着尉迟离劈头盖脸地抡了过来,尉迟离忙后仰躲过。
  “姑娘,我何时招惹过你,你为何总追着我不放?”尉迟离不停地东躲西藏,最后干脆直接抱着树干当盾牌,忍无可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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