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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奉旨成婚(穿越重生)——我即江湖

时间:2020-09-19 09:08:35  作者:我即江湖
  长历的商人生活在文明已经开化的国家,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日,这些有信仰的淳朴的边民,会突然变了一副狰狞的面目,杀害他们还不够,还要将他们剥皮割肉,四分五裂,拿去祭司他们的神。
  秦凤池带着人找到领队的时候,中年商人已经被剥光绑在石台上,下半身鲜血淋漓。年轻的鹰羽卫都纷纷倒抽气,年纪更小的已经叫血腥气激得反胃欲呕。
  但这中年人还活着!
  “……我,我女儿——”
  秦凤池单膝跪下,俯身凑到他跟前:“谁?”
  中年人不断吐出血沫,眼神涣散地看着他:“……我女儿——久娘……”说未说完就剧烈地抽搐起来,下半身的血液顺着石台淌了下来,浸湿了秦凤池的靴子。
  秦凤池面色凝重,一手轻轻扶起他的后颈,一手点按了他的穴位。
  中年人仿佛缓过了最后一口气,用力抓住秦凤池,嘶声道:“我女儿!久娘!还活着——在——在——”
  生命戛然而止。
  他永不瞑目。
  所有人都沉默了。
  秦凤池慢慢站起啦,扫了一眼周围躲在帐篷里的那些人,就把视线定在最远处突然背着他们离开的几个身影上。
  “去,”他一字一句道,“跟上他们!”
  顺着那几个十几岁的藏国人,他们从一个破破烂烂的帐篷里找到了顾久娘。那女娃娃被绳子拴着,浑身上下不着寸缕,遍布伤痕血迹,虽然没死,但生不如死。
  秦凤池脱了披风将人裹住抱出帐篷,劈头就有个少年拿斧头砍来。他让都没让,直接一脚将人踹到几米外。
  另外几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过来扶起同伴,都用愤怒地眼神看向他,喊道:“那是我们的格姆!你不能带走她!”
  秦凤池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你要杀了他们吗?还是要我帮你?”
  过后那些细节秦凤池不打算对秦松说,他们把能找到的残尸和商队的财物,证明身份的腰牌,通关凭证都带回了洮州,和所有绑人杀人的藏国人一起,交到了九府衙门的手上。
  秦松怔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他第一次见到顾久娘,是在一家暗坊里。所谓暗坊,便是那些挂着红色栀子灯的旅舍,实则用些下等的野妓招揽客人。顾久娘陷入的却不是一般的暗坊,而是一个尼姑庵。
  他记得师父隔三差五总要打点些钱米送到南方去,还以为是他师父的姘头。结果那次师父突然带着他去捣了京郊一家庵堂,从那里救出来十几个女子,其中就有顾久娘。故而他当时极为不满,以至于再见到顾久娘,总觉得她极不安分。
  好好地,为甚要从家乡跑到京城来?不来也不会遇到危险嘛!
  原来……原来她是在家乡待不下去了吗?
  秦松想了半天,心里升起强烈的愧疚。他对顾久娘的态度一直很轻蔑,她会看出来吗?如果她误会自己是瞧不起她,暗自伤心如何是好?
  他越想越着急,连忙跑步追上秦凤池。
  “师父!咱们不回天津府了?”
  秦凤池莫名看他一眼:“去嘉兴,回什么天津府!”
  秦松急得要死,憋红了脸,踟蹰着晃来晃去。
  “你要闲来无事,就滚去练练你的刀法。”秦凤池不耐斥道。
  “我……”
  秦松为难地抬头:“师父,我、我往日对顾久娘态度实在不好,心里不安。”我还偷偷骂过她,还怨她糟蹋师父的名声,还骂过她癞□□。
  秦凤池:“……”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听好了,你不要打扰她,知道吗?”
  这小子真的是——皇爷到底图他什么?!
  图他蠢?
  秦松小脸失落地瞅着他,困惑不解。
  秦凤池冷道:“我救她出来,帮她在天津府落脚,就是希望她从此换一种身份,忘却过去好好过日子。她,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你给我记好了,别去招惹人家!”
  毛都没长出来,倒惦念起姑娘来了……
 
 
第27章 皇后白氏
  晚上,秦凤池冲过澡坐在窗边,看了看外头的月色。好些天,他都没工夫这样好好坐着喘口气,遑论赏月揽星了。此时月亮已过了最圆的时候,好在依旧月色清凉。
  兴许是白日里秦松提到了两句天津府,顾久娘没引得他多想,反而令他想起了褚楼。
  秦凤池披着一头湿发,默默算了一下某人的路程。
  应该……快到了吧?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巧合,偏偏他要去的嘉兴,某人也去的嘉兴。
  不过,真要论起来,他那年去洮州就见到了褚志海,对方常年带兵在西海子驻军屯田,只是可惜,某人年纪小,还在武学馆里上课。真正的相遇,还是在漕船上。
  过得两日,秦凤池再次从永定门离开,秦松伤没好,也毅然跟着师父去往南方。
  新泰帝站在内皇城的城楼上,遥遥看着永定门的方向。他负手而立,清晨雾气在他的眉毛和发丝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无故令他神情多了一丝惆怅。
  “这么多年了,”他极低地说,“十年啊,我真是不孝。”
  吴炳胜心里一痛,张口欲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新泰帝苦笑着摆摆手,道:“大监不必安慰我,不过几句无谓的感慨罢了。”
  他远望着南方,有心想在这高高的城楼上,当着天地给亲娘磕个头,遥祝她老人家寿辰,但这念头升起不过一瞬,就被他再次牢牢地压了下去。
  何必只为图心里一时畅快,倒害得太后不自在?
  自他登基以来,太后对他已经尽心尽力,可以说魏王之所以还能那么老实,全都是因为娘娘伸手压住了魏王的缘故。这份情,他必须要领,所以该有的尊敬和体面,他不但要给,还要给的周到。
  “皇爷,”吴炳胜小心翼翼问,“咱回吧?”
  新泰帝点点头,只深吸口气,就镇定地在众人簇拥下回了內宫。
  官家晨起登高,远送秦都指挥使的事儿,很快便传遍了后宫。皇后携众妃到慈安宫给太后请安时,大家就开始热络地讨论这件新鲜事儿。
  王昭仪还是个新进宫的年轻小姑娘,嘟着嘴道:“大娘娘,圣人,您二位评评理,这个秦大人,近来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盛宠了?”
  “就是!”陆昭容在一旁附和,“有回妾身送甜汤给大哥,正在勤政殿外撞上秦大人,可给妾身吓了一跳,多不合宜呀!”
  王昭仪却秀眉一撇,怒嗔她:“你甚时候私下去见了大哥,我怎不知?”她长得白嫩圆润,双眸如明珠,此时撅着红艳艳的嘴儿,生动可爱。
  陆昭容举着纱扇掩住嘴,眼波转了一圈,顾左右而言他:“圣人,您说,妾身说得对不对?”
  “好了,都别吵。”皇后微微抬手,示意她俩闭嘴。
  王昭仪只得不甘地瞪了陆昭容一眼。
  皇后外表三十出头的模样,肤色细腻,神色平和。
  她看着两个后妃,就跟看晚辈似的,带点无奈:“秦大人是臣子,你们是妃嫔,一在前朝,一在后宫,本也互不相干。这种话,以后少说些,听到了吗?”
  这下不光王陆二妃,众妃都纷纷起身,口里称是。王陆二人面上悻悻然,后面一直不敢再提秦凤池的事。
  等到众妃都告退,太后才放下手里的茶盏,叹了口气:“宫里年轻孩子多是热闹,就是晨昏定省的,有些嘈人。”
  皇后白氏也放松下来,笑道:“尤其是王昭仪,格外活泼,只单看她父亲,我还以为她会是个稳重的性子呢。”
  太后闻言联想一下王阁老那张板正严肃的脸,不由噗嗤一乐。
  “你还别说,这当爹爹的跟御史似的,养的闺女倒活蹦乱跳跟着蹦豆儿似的。”
  两人乐了半晌,这才聊起别的话题。
  太后歪着身子问道:“秦指挥使这是又去哪儿了?”
  白氏看了一眼自家姑母,语气平淡:“鹰羽卫行事一贯神秘,怕只有官家知道。”
  太后沉吟了片刻,侧头对她说:“这秦凤池,是不是……”
  “姑母!”白氏打断她,嗔道,“可见是听多了年轻孩子的闲言碎语,这种话您都信?”她肯定地对太后说,“秦指挥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那帮孩子,如今就剩他一个,官家格外看重些,也是有的,但绝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她说着心里十分气闷,打定主意回头要好好整治下后宫言论。否则三人成虎,一旦传的人多了,假的都被传成真的,让官家如何自处?秦指挥使是官家好不容易栽培出来,正是得用的时候,怎能被这些小人言论影响!
  太后也自觉失言。
  她五十多的年纪,虽然保养得当没什么皱纹,头发却早已花白。此时她心虚似的,一眼一眼地瞥自己侄女,神态忐忑不安,看着让人有些好笑又无奈。
  白氏叹口气,还得安抚她:“娘娘,这话千万别提了,万一叫官家知道,岂不是心里多想,影响你们的母子情分?”
  太后立刻就紧张了,表示十分后悔:“我这不是话赶话,正想到了吗?哎,都怪那些孩子,怎么嘴巴那么碎呢!可见是闲的,你可得管一管!”
  白氏心想,您还甩起锅来了,合着最后倒都成了我的不是。
  “是,臣妾定然会好好管教年轻妃嫔。”她也不再纠缠这事,又说起另一件事:“娘娘,还有件事臣妾得问问您。”
  太后见侄女这样严肃,都有点心慌:“……又有什么事啊。”
  “就是……”白氏犹豫了一下,道,“老娘娘寿辰要到了,您还记得吧?”
  太后一听,原来是这事。她立刻就鼓起嘴来,表情开始变扭。
  “那丫头寿辰我怎么不记得?”她嘀嘀咕咕道,“哪一年我不让人送好几车东西过去?还要你来问我——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白氏耐着性子道:“娘娘,您去年是记得,那不也是臣妾提醒您的吗?今年进了不少新人,臣妾忙昏了头,忘了提醒您。”
  “眼看日子要到了,您再不传旨可就来不及了!”
  太后满心不愿,气闷道:“官家肯定不会忘,我和官家母子一体,那不一样吗?”说完又找补一句,“我这儿什么都没准备,现行收拾万一有疏漏就不好了。”
  白氏镇定道:“娘娘放心,臣妾按照去年的礼单,已经替您拾掇出来,您下懿旨就是。”
  太后:“……”这是她亲侄女吧?
  皇后白氏从太后的慈安宫出来,已经大上午了,感觉还什么都没干,就精疲力尽。
  “圣人,您还好吧?”她身旁的大宫女扶着她问。
  白氏深深吸了口气,将疲乏压下去:“没事,你一会儿就去看着车队,不要耽搁让他们尽快出发,就算赶不上正日子,也不能迟太久。”
  “是。”大宫女应了,见皇后不愿多聊,也就默默地扶她回了宫。
  一回去,白氏就打发众人出去,她独自一个人坐在临窗的炕上,久久不语。
  姑母年纪越大,行事就越发任性。从前姑母还知道要花心思维系和官家的关系,最近几年反而不管不顾,好在还知道要管束魏王,否则,她的立场真就太过艰难了。
  白氏觉得自己的担忧绝非没有必要。
  结发夫妻多年,一路从王府走到皇宫,她自认对官家还有几分了解。官家的心思很深,对事很有点计较,他特别在意细节。也就是说,若想要讨他的信任,你须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事儿做到极致,只要露出一点不真心,那便再努力上十年,也是无用功。
  姑母正在做的,可不就是无用功吗?
  白氏有时候都觉得自家姑母没脑子。凭他的生母是谁,别说都十几年不在宫里,就是在宫里,太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嫡母皇太后,谁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更何况,姑母为人并不恶,从前真真正正怜悯帮助过官家母子,这都是恩情!
  要是换成她,她三节六礼一样不会少,事事周到。反正先皇都下令不准老娘娘回宫,还怕什么呢?现在姑母这样的态度和行事,让她格外被动,只能事后不断弥补,只盼官家不要往心里去。
  到了中午,贴身的大宫女带着人摆饭,又把茶水递到她手上,才发现她眼睛都红了,不由大惊。
  “圣人,您怎么了?”
  白氏直愣愣地看着她,眼泪憋不住滑下来,被她自己用力擦去。
  “我但凡要是有个孩子……”
  何至于这样殚精竭虑——
  大宫女也跟着红了眼,心里十分心痛。
  遥远的嘉兴一派宁静。
  一大早,褚楼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外头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其中有一只鹩哥,大声嚷嚷着:“快起床!快起床!还不起来去练功!一群懒汉!”
  他迷迷糊糊地想:这不是脏了嘴吗?谁教出来的这鸟?
  没一会儿功夫,两边房间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走廊上开门关门声就没停。褚楼翻来覆去试图再次入睡,也没法成功,只得一脸起床气的坐了起来。
  “幺儿!快起来!”宁飞在外头砰砰砰地使劲敲门,“幺儿!吃饭了!”
  褚楼朝头上的床板翻了个白眼。
 
 
第28章 师徒过招
  褚楼在京城也有早功,但武学馆不是开宗立派,师父们全是从几大营里抽调出来的教头,练得都是外家硬功。
  学生们早上一般都是从跑操和蹲马步开始,除此以外再练刀劈刺枪之类的基本功,主要学军队里的拳脚功夫,重点学习武经,孙吴兵法什么的,旬考岁考苦不堪言。
  在威远镖局就不一样了,徒弟们各有所长,刀枪剑棍,内家功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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