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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推理悬疑)——Exilecomet

时间:2020-09-19 09:18:11  作者:Exilecomet
  楼梯下已经拉开了警戒线,不过用处不大,他们没法把条子拉到路面上,而且水泥路就这么窄,顶多算封了个楼梯口。
  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周边居民太多,只封楼上的房间,可能根本压不住这群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楼下的入口也封了。
  楼下有两个走访现场附近的居民的民警,孙覆洲他们走到楼下时,他们刚结束了对一个大妈的询问。
  确认了警官证后,民警放行。
  孙覆洲背着手在刚进楼道的地方四下看了一圈,确认了里面的环境,应该不比在城郊睡大通铺的招待所好
  这种青年旅馆,说好听点便宜实惠,说难听点就是乱,什么人都能住。这种店没有安装公安的登入系统,完全就是天然的避难所,张佳丽会住进来,估计是到了一个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但什么事需要她宁可住到这儿,都不回家或报警。
  这家青年旅馆有一部分是多人间,按床位算钱,很便宜但没有隐私;剩下的则是单人间,房间很小,哪怕一个人只是在房间中央站着都嫌挤,不隔音,除了别人看不见以外,也没什么隐私可言。
  楼梯口有公共厕所和公共澡堂,男女澡堂也就一墙之隔,听旅馆的老板说,张佳丽住进来以后,门都没出过,洗澡上厕所统统没有,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她什么时候入住的?”
  头上绑着一块灰扑扑的蓝色碎花头布的老板娘,说起张佳丽就用一种要触霉头似的的忌讳神色:“前天半夜,来的时候已经转点了,……那应该算是昨天吧。”
  孙覆洲问:“听说她一个人来的?”
  “是啊,还能有谁?小姑娘家家大半夜在外面跑,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老板娘裹着大红棉袄,臃肿地坐在椅子上,第一反应就会认为她是个不打扮的普通中年女人,“本来生意就差,这下好了,直接关门算了!”
  旅馆的住客不多,作为老板娘几乎每个都有印象,更别说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出现在这极其的不合适。
  孙覆洲环顾了一下四周:“我看你这地方也不小,平时店里就你一个人吗?”
  老板娘抹了一把脸颊,手擦过的地方立马就红了起来,她岁数看着不小了,皮肤粗糙,毛孔大,两个眼袋都快挂到脸上了,只有脸颊的红润好气色让她看起来精神些:“还有我弟,偶尔也会帮帮忙,他就在对面开副食店。”
  孙覆洲翻了一下登记本,当天晚上只有张佳丽一个客人:“你说前天晚上你回老家了,也是你弟看的店?”
  老板娘说:“是我弟媳,我弟跟我一起回去了。”
  之前的民警已经给老板娘做过笔录了,该问的都问了,包括那个当晚看店的弟媳,出事的时候她正在前台趴着睡觉,门口的摄像头无死角地拍着走廊和前台,法医初步检测张佳丽是在昨天早晨遇害的,不超过三十六个小时,也就是说,她可能住进来睡了一觉就死了。
  由于房间太小,痕检员和法医没法同时在里面工作,处理速度也就拖慢了一些,等到他们该采集的指纹、足迹等等物证都采集玩了,孙覆洲才有幸进入现场。
  法医检查了尸表以后还没有搬动尸体,所以张佳丽依旧保持着刚死时的状态,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整个脑袋朝后仰着,脖子正面被人剌了一刀,一个大大的豁口,几乎割开了三分之二,血呈喷射状洒在玻璃上,溅得整面窗户都是,不过因为窗户上贴了旧报纸,所以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市局派来的法医是赵子琼,他简要说了些关于尸体的判断。
  “凶器被扔在床上,是把锋利的匕首,割开喉咙很容易,不需要太大力气。”
  孙覆洲踩着板桥通道走到张佳丽身边。
  这个姑娘脸上还带着浓妆,可能是还没来得及卸或者忘了,现在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把少女干净的脸弄得脏兮兮的,除此之外,她身上还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胸前被血染得通红。
  孙覆洲在她身边蹲下来,发现她脚上并没穿鞋,抓着脚踝抬起来以后看到脚底有被划破的血痕。
  赵子琼在一旁出声:“她手掌也有摩擦导致的血痕,或许是挣扎导致的,之后被摆放成这个样子。”
  “她脚底的伤太严重了,并且严重的都集中在前脚掌,应该不是挣扎,而是光脚在外面走路或者跑步了吧。”孙覆洲仔细看了很久,否决了赵子琼的猜测。
  逃跑吗?
  不知道为什么,孙覆洲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词。
  他沿着张佳丽的小腿往上看,她的腿有不少青紫的淤痕,并且因为室内的暖气,尸表已经出现了尸斑,整个尸体表面都是青紫的斑驳,像块久久没洗的调色盘。
  她身上的裙子盖过了大腿,一直到膝盖附近,裙子皱巴巴的,好好的缎子布料像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一样,皱得还不如一块抹布,并且白色的裙边还有一大块黄褐色的斑驳。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闻了闻,除了上面飘来的浓郁血味以外,只闻到有一股淡淡的发酸的臭味。
  很难想象张佳丽住进这儿之前到底去了哪儿。
  一旁观摩的赵子琼很佩服他亲力亲为的精神,不禁揶揄道:“你闻出什么了?”
  孙覆洲面无表情地说:“一股臭抹布味。”
  赵子琼随之吐槽:“等理化检验出来不就知道了,非要闻一闻。”
  “你懂什么,这是我的敬业精神。”
  赵子琼头一次在他嘴里听到敬业两个字,觉得和大名鼎鼎的孙大爷不太搭,格外新颖,便没忍住笑了笑。结果一边笑着,就看到自己的法医助理过来,估摸着是运送尸体的车到了,便打断了抢饭碗的某人:“那你暂时别敬业了,我们这边需要先将她带回去敬业敬业,您排个队。”
  “切,了不起。”
  孙覆洲不大高兴地暼了他一眼,撑着腿就要站起来,就在这个过程中,他扫过张佳丽开着口子的脖子,发现血液的覆盖下,有些青青紫紫,以及暗红的痕迹。
  他脑袋轰了一声。
  与此同时,他竟觉得张佳丽在某个瞬间,和躺在太平间里的王琴琴交叠重合了。
 
 
第47章 卷叁•繁花(十一)
  发现张佳丽尸体的当天,市局就通知了张佳丽的父母,两人市局门口哭得昏天黑地,直到他们的儿子过来,才让市局暂时清净了一会儿。
  孙覆洲立在窗前,往下看着渐行渐远的这一家人背影,手机正在拨打刘承凛的电话。
  “喂?怎么了,我刚开完会。”
  “你不会提前查到了什么吧?才非要我查这个失踪案?”
  孙覆洲用指甲抠了抠纱窗上的洞——现在不能说是失踪案了,要说是凶杀案。
  刘承凛还不知道这边的案情,以为有了什么收获:“怎么,找到人了?”
  “算是吧……”孙覆洲换了只手拿电话,端起保温杯里的菊花茶抿了一口,“……找到了尸体。”
  刘承凛有些难以置信:“死了?”
  他以为把案子交给孙覆洲,能够赶在“他们”下手之前截下来,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孙覆洲叹道:“死得可惨了。”
  然后他简要地把案情叙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张佳丽身上的痕迹和王琴琴身上的痕迹的意外巧合。
  王琴琴的车祸,刘承凛也听说了,主要是这事儿左右怎么看都是意外,孙覆洲也没透露自己在私下探查。
  刘承凛说:“你不会认为王琴琴和张佳丽的案子可能有关联吧?”
  孙覆洲认真地说:“我还真的这么认为。”
  “行吧。”刘承凛在电话那头低低地咳了两声,声音哑了一些,“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在临市摸到了赵颂妻子的落脚地,我们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回去。”
  孙覆洲说:“随便。”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张佳丽的案子,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刘承凛忽然问了一句:“听说沈垣搬进了你家对面?”
  “啊?”
  “邱云刚给我发消息,说觉得你俩有一腿,让我别牵赵法医的线了。”
  孙覆洲恨不得冲出去封了邱云的嘴,他身上就没别的能聊了的吗?怎么都聊什么情啊爱啊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孙覆洲先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不过这不代表有一腿吧?”
  刘承凛又被叫去参加下一个会议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呗,要开会了,不聊了。”
  至于孙覆洲的澄清……他完全没听进去。
  一个技侦进来提醒他青年旅馆的监控处理好了。
  孙覆洲揉了揉睛明穴:“马上来。”
  等他到视频分析室时,李儒和邱云正在导入处理好的监控视频。
  李儒一回头,就看见孙覆洲的脑袋在自己头顶,双眼没什么神采,注意力全在屏幕上。
  “大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差吗?”
  孙覆洲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今天恐怕又得加个班。
  李儒揶揄道:“跟丧尸出街一样。”
  孙覆洲一巴掌扣在他头上,将他的脑袋强行摆正:“行了,看监控,今天希望能回去睡个觉。”
  李儒一边操作一边说:“视频我已经看过了,在张佳丽被害的时间段里,旅馆停电了十分钟,监控的型号太老,这十分钟是断电状态,而且那个时候隔壁的住户都没起床,看店的人也还在前台睡觉,反正断电之前旅馆没有异样。”
  孙覆洲盯着黑漆漆的画面:“凶手可能就是这时候进入到她的房间,然后抹了脖子又跑了?”
  李儒无比正经地说:“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邱云也说:“我们还拿了青旅对面的商铺监控,那个时间段没人进出旅馆。”
  孙覆洲问:“有没有旅馆住客的名单?”
  “有!”邱云跑了出去,没多久又抱着一叠文件进来,“从张佳丽入住以后到她被杀害,这个时间段住在旅馆的住客,我们都收集了身份信息,还逮了俩溜冰的。”
  孙覆洲接过文件,邱云统计了十位住客,一个四人间,六个单人间,其中女的三个,男的七个,除开里面还有几个老弱病残孕和俩溜冰的这种自顾不暇,就剩三个壮汉和三个女人可能存在嫌疑。
  住在她隔壁的是一对进城打工的情侣,比张佳丽早一天入住;住在对面的是个在工地搬砖的男工人,比张佳丽同一天入住;左边隔了两个房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比张佳丽早半天入住;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房间在那对情侣的隔壁。
  十分钟说长不长,如果凶手在住客中,杀了人然后迅速回房,这些人是有充足时间的。
  不过唯一有一点,就是他们每个人都和张佳丽没有过来往。
  孙覆洲忽然说:“我记得,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邱云补充道:“住在隔壁的情侣说,停电的时候他们刚好准备睡了,听到有敲门声,但没注意有没有开门声。”
  正因为房间的隔音很差,任何房里的声音都很容易传出来,如果张佳丽被杀害时,有过挣扎一定会有声音。
  但住户们并没听到其他声音。
  屏幕上的监控已经播放到第三遍了,从张佳丽入住到她进房,然后一整天没出门,接着晚上停电,一直到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老板娘,监控里给出的信息并不明显。
  孙覆洲连按了几下快进键,直到画面又回到一开始,李儒忽然喊了一声停。
  他伸直了胳膊,指着画面角落:“张佳丽进房间之前,这个男的是不是跟在她后面来着?”
  因为几个监控画面都没能完整拍摄到张佳丽的房间门口,她的房间在每个画面的边缘,那个“跟着她的男人”是在张佳丽拿完钥匙以后,刚好从外面进来,理所当然地走在了张佳丽后面,看起来就像跟着。
  李儒把几个画面都放大,同时调成慢速播放。
  只见那个男人在张佳丽关上房门后,脚步在门口停了一秒,而头部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盯着门板。
  邱云道:“这是那个住在情侣隔壁的无业游民,四十五岁,老婆孩子死了,生意失败,做笔录的时候,还一直对我们说自己也想死,心理不健康。”
  孙覆洲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像。”
  邱云偏了偏头:“不像什么?”
  “不像凶手。”孙覆洲打了哈欠,“今天先到这儿吧,先回去休息休息,等痕检的结果出来之前,明天复勘现场。”
  临时队长发了话,大家也就该收工收工了。
  外面的天幕早已落了一片黑沉沉。
  孙覆洲拖着邱云一起走出市局,打算侧面提醒她一下自己跟沈垣的关系,就在这时,早就溜走的李儒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小云云!”他横在两人中间,“现在太晚了,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邱云不明所以地说:“我是警察,应该还挺安全的。”
  孙覆洲横插一脚:“邱云,我送你吧。”
  “嗯?”
  “嗯嗯?”
  两人都回头看他。
  李儒更是眼里进了石头子一样猛眨——兄弟,你什么意思。
  孙覆洲视若罔闻,自顾自地拆对:“我记得你们回家的方向好像不一样来着。”
  李儒恼了,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到一边:“不是,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干嘛跟我抢妹子?”
  孙覆洲为难地说:“她对我有点误会,我得解释解释。”
  “什么误会?你干嘛了?”
  孙覆洲说:“这你就别管了。”
  李儒不可能放弃送妹子回家的活儿,只能甩大招:“这样,只要你帮我,你的报告我帮你写,误会我帮你解释。”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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