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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推理悬疑)——Exilecomet

时间:2020-09-19 09:18:11  作者:Exilecomet
 
第61章 卷肆•花繁(三)
  樰城职高的校园环境比不上隔壁十三中的校园一星半点,除了面积大,一无是处。一进校门就是一座不知所云的铜像,像是展翅的双翼,又像是对烤鸡翅,充分展示了这个学校的审美高度。
  沈垣似是对职高很熟悉,一进门就直接领着孙覆洲绕过那对烤鸡翅铜像,然后在偌大的校园中,准确地找到了教学楼的位置。
  然而被陌生环境绕得七荤八素的孙覆洲,只好紧盯着他的侧脸,忍不住问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你到底在哪儿读的书?”
  之前他查到的沈垣的档案上,明明写着从职高辍学,但在不久前,他又说自己是十三中苏臣伟老师的学生,高考考了六百多分。
  不过一个考了六百多分的学生能去当混混?
  沈垣闻言,淡淡地斜了他一眼,说道:“孙队,这么跟你说,我不管在哪儿读书,我都能考六百多分。”
  听听这自信的语气……
  孙覆洲也轻蔑地回瞥了他一眼:“好的,沈六百。”
  他们要去的办公室在教学楼的顶楼,和校长办公室做邻里。在这之前,孙覆洲在电话里给那位班主任打了个招呼,老先生一听是来询问关于李芳雪的事,那位老先生就在电话里长吁短叹起来,多半是些可怜可惜的话。
  一直等到他们敲响办公室的门,那位老先生便热切地出来握住两人的手,将他们拉进这间小办公室。
  孙覆洲被他抓着双手,挣脱不开,只好先问:“您就是王老师?”
  王老师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你们是……芳雪的家长?”
  孙覆洲点点头:“对。”
  王老师让他们在办公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去倒了两杯水,他端着热茶走来,紧接着一脸愁容地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芳雪这孩子,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当年在那个班级里算是最上进的学生了,只可惜她的家庭不太好,总是在外面兼职,这事我也说过她……”
  孙覆洲问:“是这样的,我听说当年李芳雪失踪的时候,您也帮忙找,所以您是知道她在哪里打工,是吗?”
  王老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孩子有自己的主意,独立惯了,那还是有一次放学之后,我到后面那条街上办事,恰好撞见她进那个KTV,我以为她去那种地方玩,就拉住她说了几句,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在里面打工。”
  老先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他是半路转行做教师,带这所职高的头一批学生,两边苍白的鬓发仿佛在诉说他多年的辛劳。
  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玻璃桌面下和其他的所有老师一样,压着带过的每一届学生照片。
  当然,这里面并没有李芳雪的照片,她死在了十六岁的冬天。
  孙覆洲从那些照片上挪开眼:“她除了在那儿打工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王老师思索了一下:“因为她妹妹的病,她家里很缺钱,偶尔追债的上门,我撞见过一次,她被人打得一身伤,我当时劝过她报警,她却说没用……”
  孙覆洲拿笔杆在手里转了一圈,这么说李芳雪应该也是欠下了钱才会到KTV里工作,可是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用,毕竟并没有证据表示她的失踪和这个KTV有关。
  可这个王老师也没什么别的消息能够提供的了,看起来又是一条死胡同……
  这时,久不出声的沈垣在旁边忽然问了一句:“老师,能给我们看看那个班级的毕业照吗?”
  王老师连忙点头道:“可以可以。”
  他小心抬起桌面上的玻璃层,大致扫了一眼,很快就在这一片被照片铺得满满当当的桌面上,找到了那一张毕业照。
  沈垣将照片接过来,在手里翻了翻,一会儿看看背后的名字,一会儿看看前面的学生,似是对照着什么。
  见他神色认真,孙覆洲不禁问道:“怎么了?”
  下一秒,沈垣就将手里的照片递到他面前,语气严肃:“你自己看吧。”
  这张照片年岁已久,表面已经泛黄,但它被保存得很好,没什么损坏,上面的学生面容都清晰可辨。
  每个班有五十多个学生,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乍一看都不知该从哪儿看起。
  孙覆洲茫然了一秒,一旁的沈垣好心地给他指了一个地方。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小小年纪,眼中却有着万种风情,她远远地看着镜头,在隔着这么久的年岁以后,与照片外的孙覆洲对接了目光。
  ——最关键的是,她很面熟。
  孙覆洲不由得敲响心里的警钟,将相片翻了过来找到那个女生所在的位置对应的名字——秦雯雯。
  秦雯雯……秦雯……
  两张相似的脸逐渐重合,她们是同一个人。
  年轻的秦雯雯清秀美丽、神色张扬;而现在的秦雯,风韵犹存、美丽消退。
  孙覆洲喃喃:“秦雯和李芳雪是同班同学……”
  “我看看……”王老师带着老花镜看过来,“……你们在说雯雯呐?这个姑娘我也印象深刻……”
  孙覆洲忙抬起头来:“怎么说?”
  “这个小姑娘学习虽然很差,但是长得漂亮,学校挺多男孩子喜欢吧。”王老师回想起往事总是一副感伤的神色,“哦对了,她其实也是贫困生。”
  贫困生?
  孙覆洲看回照片上的秦雯。
  那个时候职高还没统一的校服,学生们都是穿着自己的私服拍照,而秦雯身上的衣服是条白裙子,带着繁复蕾丝的公主裙,与周围的学生格格不入。
  这并不像一个贫困家庭能养出来的女孩儿。
  孙覆洲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同年级有没有一个叫梅灵的女生?”
  “梅灵?”王老师掀起眼皮盯着天花板回忆,“……有有有,是隔壁班的,也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女孩儿,我记得她也是失踪了吧,就因为那年学校一连失踪了两个学生,在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学校的管理变得很严格。”
  梅灵……秦雯……李芳雪……
  孙覆洲已然察觉到这三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并从十六年前牵连至今,最后回到了张佳丽与王琴琴的身上。
  •
  从学校离开后,孙覆洲还沉浸在那团乱糟糟的线里,剪不断理还乱。
  下一秒,面前呼啸而过一辆车,几乎擦着他飞了出去。
  沈垣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拦在他身前,出声提醒:“小心点。”
  孙覆洲忽然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握上那只手,粗糙、温暖、踏实,然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垣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孙覆洲拿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我不是在怀疑你,或者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猜测你……我知道你一直有事瞒着我,也想给时间等你亲自告诉我,可是你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
  沈垣脸上的轻松一扫而空:“对不起。”
  这一刻,孙覆洲忽然觉得自己变得特别矫情了,居然会因为一个对不起而鼻酸。
  眼前,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他的视线在他们的笑颜上扫过,好像被感染了似的,仿佛刚刚的话题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错觉。
  “吓你的。”孙覆洲鬼鬼祟祟地在四周张望了一下,突然扯住沈垣的衣领,让他猛地靠近自己后,在他的嘴角啄了一口,“别做坏事,警察叔叔盯着你呢。”
  沈垣感觉嘴角渗进了蜜一般甜丝丝的,不知不觉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好啊,孙叔叔一辈子都看着我吧。”
  ——在我心里做一辈子牢算了。
  这个想法刚冒头,孙覆洲感觉自己的耳尖一烫:“别说了!”
  沈垣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伸手捏了捏那泛红的耳尖:“孙叔叔害羞了?”
  孙覆洲连忙打下他的手:“警告你啊,别骚扰警察!”
  沈垣穷追不舍地又伸手去捏:“孙叔叔逮捕我吧……要不今晚玩手铐?”
  “……手铐?”孙覆洲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稳下来后连忙反击道:“……行,不就是手铐,玩就玩,要不要我再带点别的?”
  沈垣表示敬而远之:“……”
  城市的另一边,灯光辉煌的楼宇下,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李菲早已脱下了那件遮挡身形的风雨衣,露出里面单薄又贴身的裙装,卷发也被她放了下来,虽然她不一定时女人里最漂亮的那个,但一定是女人里最有韵味的那个。
  她走到门口,保安立马拦下了她,要求她出示通行证明。
  李菲瘪了瘪嘴,像是在嘲讽他们,翻着白眼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过去,随后还不满地催促了两声。
  保安们虽然对她的态度非常不爽,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发作,明面上还是恭敬地让开了道路。
  李菲踩着优雅的步子往里走,走没两步,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便连忙跟了上去,伸手挽住她。
  “哎哟,这不是秦姐吗?”
 
 
第62章 卷肆•花繁(四)
  李菲面前的秦雯已然不是在孙覆洲等人面前的那副模样,而是改头换面变成了另一个人。
  若非那张盛妆下的脸能隐隐看得出一些影子,那双精明外露的双眼,令人完全无法将她和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其实李菲和秦雯站在一起,身上有种似是而非地同类味道,只不过李菲比她年轻许多,所以饶是秦雯的脸生得再漂亮,也比不过年华正好的李菲,更不用说她已经色衰。
  所以秦雯很不喜欢这个“小狐狸精”,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但还要在他人面前和她保持关系,有火发不出,最是积怨。
  秦雯眼珠子上下一滚,半晌才说:“……是你啊。”
  李菲紧紧地箍着她的胳膊,亲昵地望着她:“秦姐,好久没看见你了呢,怎么今儿过来了?”
  秦雯任由她搂着自己,心里抗拒得紧,表面却还要保持微笑:“这段时间周哥让我去办事,所以不在本地。”
  要不是市局的尾巴盯得太紧,她一直摆脱不了,也不至于这么晚了,打扮成这样偷偷跑过来。
  见她眉头微锁,李菲的视线好奇地在她脸上逡巡,然后又看了看大门的方向:“对了秦姐,刚看您下车的时候总是回头,很急的样子,是在担心什么吗?”
  因为被人拖着,秦雯担心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会让那群警察起疑,所以这会儿只想赶紧摆脱这个纠缠自己的女人,便伸着胳膊与她拉开距离:“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还有事。”
  李菲踩着小碎步往旁边挪了两步,被明摆着嫌弃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悦:“秦姐,我知道您有事,可是您现在上去也没用啊……”
  秦雯头也不回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菲从后面追上来,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
  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李菲走进来后直接站在了秦雯的对面,脸上的亲热也总算淡了一点。
  “我说真的,秦姐,你现在上去也没用啊。”李菲歪着头盯着她,“周哥不在上面。”
  秦雯眉头皱得更深了,深深的几道沟壑刻在眉间,薄薄的眼皮耷拉着,不悦地瞪视着她。
  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这层脸皮撕不撕破都无伤大雅,没必要保持着这层表面关系。
  李菲不高兴地瘪了瘪嘴,娇嗔地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啥知道呢?”
  秦雯阴恻恻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她再说下去,就会扑过去撕烂她。
  不过李菲还真就是这么个不知死活、胆大妄为的“牛犊”,小嘴一张,又开始叭叭:“真不愧是周哥,都快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生龙活虎。”
  这楼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秦雯跟了周哥十几年,跟常青树似的,不管周哥的女人怎么流水般地换,就只有秦雯,一直守着自己的位置。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是情深义重的那一位了,毕竟,年轻的时候靠脸能守得住的东西,老了却不一定能守得住了。
  李菲少女的时候还寂寂无名,但等着她一点点长开,越来越会说话,嗓子越来越甜,风头一时无二,甚至到现在,隐隐有要威胁到她的势头了。
  本来秦雯还看不上这个蠢不拉几的小姑娘,但现在自己被警察盯着,想处理她都腾不出手来,不仅要忍受她在自己面前蹦哒,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栽跟头。
  不过秦雯终究是个比她多吃了几年饭,如今也是个老狐狸,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你还年轻,少做点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李菲眨巴了一下圆溜溜的杏眼,若有若无地威胁:“如果我不后悔呢?”
  秦雯也不再保持笑容了,嘴角垮了下来:“那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电梯恰好到了指定楼层,停了下来。
  这时,李菲突然恍然大悟似地啊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之前是说着玩的,周哥在哦。”
  电梯门徐徐打开,门外两双皮鞋,再往上看,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两人正在一边聊天一边等电梯。
  秦雯一看到两人便收敛了一身锐气,变得低眉顺眼起来:“周哥,赵总。”
  “阿雯啊,你来干什么?”
  说话的是周洋,虽然是黄种人的长相,但实际上他有四分之一的白种人血统,年轻的时候长得也不赖,不过如今四十多岁了,只剩优越的骨相撑着皮囊,变成了一个模样端正的中年男人。
  秦雯作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周哥,我……有点事想和您说。”
  虽然两人出身一致,如今也都成了老板,但和周洋不一样,赵崇很喜欢被人叫做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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