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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推理悬疑)——Exilecomet

时间:2020-09-19 09:18:11  作者:Exilecomet
  和警察一起过来的人里不仅有村子里那几个领导班子,中间还多了一个沈垣。
  孙覆洲静静地立在原地等那些人走向自己。
  穿着警服的几人走过来扫了一眼尸体,问:“这怎么回事?”
  “死人了。”邱云不满这些人的出警速度,自然不会摆出好脸色,“你们怎么这么慢?”
  “山路不好走,当然就晚了一点。”带头的警员满不在乎道,“不是……你们谁啊?”
  邱云甩出警官证:“樰城市公安刑警支队队员邱云。”
  那警员神色愣了愣,和自己的下属对视了一眼,忙又换了个语气:“哦,原来是市里的领导,那这位是……”
  “他是谁跟你没关系。”邱云打断他,“你们赶紧处理现场,这很可能是一起蓄意谋杀案件,请务必认真调查。”
  警员很是意外地回头张望了一样:“不是说淹死人了吗,怎么会是谋杀?”
  村长王国伟这时站了出来:“几位警察同志,还是先把尸体拉走吧,放在这对村子的影响不好!”
  带队警员点点头,立马指挥自己的两个手下:“去,你们两个,把尸体抬上车。”
  这些人处理现场时几乎没什么顾及,将尸体往裹尸袋一装,搬货似地就把尸体搬上了车,之后也没有对现场进行勘察,仿佛他们就只是过来收尸的。
  眼看着他们收完尸就要走了,邱云连忙上前拦下:“这就走了?你们不查吗?”
  警员理所当然地回答:“查啊,我们把尸体拉回去验尸,死者的家人来认尸,我们再仔仔细细地查!”
  “可是……”
  “姑娘,这个案子是我们辖区负责,你这么拦着,要不你来查?”
  邱云刚想怼一句,孙覆洲就在她身后咳了一声。
  王国伟这边驱散了围观群众,一回来就把警员往车上推:“同志,赶紧回去查,早日查明真相。”
  车尾气喷涌而出,车轮扬起了一阵尘土,邱云盯着车牌号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孙副,他们就这么查案?”
  孙覆洲没有回答邱云的抱怨——旁边还有一堆麻烦。
  王国伟堆着笑容走上来:“王某眼拙,没想到两位是市里的领导,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孙覆洲在心里冷嘲这个装模作样的老狐狸,面上却纹丝不动,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
  孙覆洲要装聋作哑可不代表邱云会忍气吞声:“村长,你们村发生了这么恶劣的凶杀案,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闻言,王国伟脸上险些挂不住:“哎,这件事……我也是痛心疾首,但是这么多人都看着,这里还有市里来的老板,当然是先把尸体处理走为好。”
  邱云绕过他,看向后面的沈垣,长长地哦了一声:“市里的老板啊?那可是要好好招待。”
  沈垣从王国伟身后走了出来,笑得四平八稳:小邱,“你还真是把孙队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尖牙利嘴。
  邱云不负所望地换上一副刀子嘴:“我说你怎么临时变卦,原来赔笑脸去了?沈老板。”
  孙覆洲听到这些话脸色有些黑,但最终还是没有打断邱云,只是眸色深沉地盯着沈垣。
  他都快忘了,他的沈哥哥还是大名鼎鼎的沈老板。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可偏偏有装傻要搅混水、和稀泥。
  王国伟站到几人中间:“原来都认识,那感情好,我做东,晚上咱们一块烫火锅——小魏,王校长拿来的鹿肉还有没有?”
  魏忠远远地应了一声:“有!”
  邱云刚要拒绝:“还是算……”
  “咳咳!”
  孙覆洲掩着嘴又咳了两声。
  “……”邱云不情不愿地说,“好吧,火锅就火锅。”
 
 
第83章 卷伍•种子(十)
  四月的山里,夜风凉爽,可能因为最近升温,夜里的虫鸣都比平日嘹亮一些。
  王国伟家在村子东边,是翻新的老房子,有个露天小院,种了点菜还养了几只鸡,其他人直接被王国伟直接拉去做客,而孙覆洲非要回家换身衣服再去。
  路过王琴琴家时,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想必她的家人已经得到消息直接从县城赶过去了。
  孙覆洲把运动装换了下来,随便套了一件松松垮垮地背心就出了门。
  也不知道王国伟到底要跟他们摆什么龙门阵,估摸着是想探探他们底细,再不济就是想拉拉关系。
  孙覆洲心里揣测了了无数种可能性,一直到王国伟家,正好遇到在门口抽烟的沈垣。
  屋子里有小孩和大人的声音,很是热闹。
  沈垣没什么形象地靠在门口的大榕树下,要多懒散有多懒散,见到孙覆洲才站直:“……你怎么穿的我的衣服?”
  孙覆洲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他拿的时候只是顺手在晾衣绳上扯了一件,也没仔细看就往身上套了,毕竟两人的衣服都不是花枝招展的类型,一坨黑白灰堆在一起也就懒得分了。
  他反问:“穿个衣服,这都舍不得?”
  沈垣似是轻叹了一声,但再看他没什么起伏的眼神,又会让人觉得那只是错觉。
  沈垣说:“你误会了……等我抽完烟再一起进去。”
  “……好。”
  沈垣孤零零地靠在榕树下抽烟的场景,令孙覆洲不由得想起他们几个月前的重逢,沈垣现在行道树下躲着寒风点烟。
  老烟枪。
  孙覆洲凉凉地开口:“改明儿你记得保险受益人填我名字。”
  沈垣:“嗯?”
  “留着给你打棺材。”
  沈垣在大榕树身上摁熄了火星,似笑非笑地问:“我死了你怎么办?”
  孙覆洲推开他倏忽靠近的身体,迈步往院子里走去。
  “你死了我再找一个。”
  火锅的味道早就从房子里飘了出来,不过屋子里的气氛却不如这火锅味那么热腾,尤其是孙覆洲推门而入后,空气就跟凝住了似的。
  还是王国伟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他:“来了,快坐快坐!”
  孙覆洲任由着被拉到王国伟身边的位置上。
  这一张大圆桌刚好坐满,除了他们三个,剩下应该是王国伟一家子——他老婆,他两个女儿,还一对老父母。
  王国伟搓搓手:“哎呀,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孙覆洲盯着他刮了油似的脸,分外真诚地说:“不好意思,我耳朵受伤了听不见,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同事小邱吧……小邱。”
  邱云茫然地对上他的目光,半响,才顺从地点了点头。
  沈垣这时却说:“王哥,你问我也行,我跟他是好朋友。”
  孙覆洲和邱云齐刷刷地看过去,搞不懂这人瞎掺和什么。
  沈垣说:“他们是下派来的扶贫调查小组,这位是孙警官,可惜临走前出了点事。”
  王国伟恍然:“哦哦,原来是这样。”
  铜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地沸腾,除了王国伟一直在自说自话,各自吃各自的,气氛倒也融洽。
  孙覆洲装聋装得理所当然,王国伟地家人吃着吃着六都撤了,于是王国伟便想着法地跟邱云说话,一心把话题往他们的工作上引。
  搞得邱云不得不说:“村长,我们的工作内容暂时不允泄露,不要为难我们。”
  沈垣道:“小邱,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王哥是一村之长,你们调查之前,和王哥沟通沟通也是应该的吧。”
  “我……”邱云犹豫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村子挨家挨户做做调查回去报告一下就行了。”
  这样就有借口在村子里调查王莉的事了。
  回家时,王国伟坚持将几人送到路口,那架势,大有送皇亲国戚一般的隆重。
  因为白天的事,孙覆洲有点不太想搭理沈垣,后者也很有眼力见地什么都不说。
  “小邱,明天跟我去王莉家一趟。”
  “啊?哦……”
  邱云迟疑地偷瞄了一眼沈垣。
  沈垣自始自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游离在外。
  当然,除了刚刚在饭桌上有意无意推波助澜了他们一把以外。
  紧接着,沈垣打了个哈欠从两人中间走过去:“今天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累你个大鸡腿。
  孙覆洲扒愣下身上的衣服走进卧室,看都没看他一眼。
  •
  一夜无梦,直到清晨醒来时,却发现沈垣已不在旁边,床单甚至还残留着一些温度,想来刚走没多久。
  “孙……孙副,你醒了啊?我还打算叫你来着,王莉他们一家回来了。”
  紧接着邱云突然推门而入,风风火火的,倒把孙覆洲吓了一跳。
  “啊,沈垣呢?”
  “哦,他刚走,我才发现他昨天拿了瓶酒回来,还挺贵,说是给你拿的。”
  孙覆洲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客厅是发现了邱云口中的那瓶酒,大几千的茅台就放在地上摆着。
  邱云揶揄道:“你们送礼物还挺有意思哈,上次是骨架,这次是酒,他还送过啥?”
  孙覆洲回手给了个爆栗:“闭嘴,烦死了。”
  他碰都没碰那瓶酒,对邱云说:“收拾收拾,抓紧时间去王莉家。”
  据说王莉的父母是坐早上第一班车回来的,刚到家就和邱打了个照面,并且脸色都很差。
  两人刚出门,邱云瞥见不远处的塑料棚下窝着一团黑不溜秋的身影。
  “啧,那个傻子又在那儿。”
  孙覆洲顺着看过去,那个脏兮兮的男人正捧着手里的食物狼吞虎咽——尽管那只是半个灰扑扑的馒头。
  “是不是真傻还有待商榷。”
  孙覆洲敲响王莉家的木门时,正好碰上王莉的母亲出门丢垃圾。
  正如邱云所说,面如菜色,妇人脸上的两颗眼袋都要挂到嘴角了:“你们是?”
  邱云说:“我们就住你们后面的,过来调查村子里贫困家庭的生活情况。”
  王母叹了口气,蔫儿巴地打开门让他们进去:“这个调查有钱拿没有啊?”
  “这要调查之后才知道。”邱云开始胡说八道,“上面发钱,我也说不准。”
  闻言,王母脸上变得一点活力都没有。
  ……这些当官的,没一个靠谱。
  邱云问:“你们很缺钱吗?”
  “谁不缺钱?”王母道,“我们家好几口人,昨天我婆婆刚进医院,治病就要花不少钱,今天我女儿又没了,要是找不到凶手,我姑娘白死了!”
  王父从屋里出来时就听到自家婆娘哭哭啼啼地在说自己的家事。
  “你给我少说点几句!嘴那么长!”
  “造孽啊!”
  王母瞪了他一眼愤愤地自个儿回房了。
  “不好意思,见笑了。”王父走到两人面前,“诶,你是那天那个……”
  孙覆洲说:“我们是城乡扶贫调查组的,昨天你女儿就是我接回来的。”
  王父惆怅地摇头:“哦哦,是你啊,也不知道莉莉是得罪了什么人……”
  邱云按照惯例问了一些关于家庭经济情况的问题后,就开始旁敲侧击王莉的案子。
  不过王莉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基本就没和自己的孩子相处过,更别提有什么了解了。
  所以王莉的日常生活,王父是一问三不知。
  孙覆洲在记录本上写了一行字儿,邱云照着问:“你们昨天去认尸了吗?警察怎么说?”
  “那警察说可能是淹死的,其他的还在查。”王父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也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我们马上就要回城里上班去了……”
  孙覆洲的认知再一次被县城的警局办事效率刷了个新。
  看样子只能由他们施压了。
  这时候王母又溜达出来:“俺们村的河淹死小姑娘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我看,如果查不出来怎么死的,上头能不能发点抚恤金?”
  王父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连忙挥手赶她:“去去去,你别在这瞎说!”
  王母撒泼似地说:“我怎么瞎说啦?本来就淹死过好几个!国家发点钱救济一下有问题啊?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最后王父黑着脸连催带赶地把人赶进屋子,只听见夫妻俩含糊不清得在屋子里争执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王父捂着脸出来,脸上几道指甲印。
  他冲孙覆洲两人尴尬地笑了笑,并为了掩饰尴尬迅速扯开话题。
  “别介意,她脑子不好。”王父说,“诶对了,昨天还有一个小伙子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我还没谢谢你们哩!”
  邱云没有看到孙覆洲在本子上写下提示,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他……他有事,出去了。”
  “这样啊……”王父沉吟片刻,“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那个小伙子的爹妈我原来认识,他们家的事在村子闹得不小,怪不得我一看见他就觉得面善。”
  “他们家……什么事啊?”
  这话是邱云问的。
  “就他爹妈吸毒欠债啊,追债的上门拆家,然后没多久他爹妈死了,他就跟着他爷爷,一边还债一边上学。要是他爷爷正常就算了,日子紧吧点也能过,但他爷爷偏偏身体又不好,就靠几岁的小孩养家,我们当时都说他们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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