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觉得,这一切都是陈信与闻人辙的阴谋?而现在在奇丽兴风作浪的所谓大祭司,其实就是闻人辙扮演的,他们为的就是复仇。”
“可以这么说,不过到底没有证据,因此我们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多加小心。”
“嗯。的确要多加小心。”如果大祭司真的是闻人辙的话,那么意味着他们的对手是天下第一谋士,怎么看都是胜算不大。难怪来了之后,都被他前前后后地示了几次威了。
原来,他真的是有恃无恐。
“那你还没说,这鬼面人又是怎么回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在墓室里的壁画上见过鬼面人,想来是他们的一支队伍。”
“那既然如此,这又是一场示威吗?”
“谁知道呢?秦朝有消息了吗?”
“……”说到这个,大厅的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秦朝失踪已经快一天了,可是还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真是令人担心。
“你说,他会不会还在永义村里?不是说那些袭击者的尸体看起来就是村民吗?”
“永义村里里外外都快被派去的人翻遍了,如果有蛛丝马迹,早就被发现了。哪还能到现在一无所获?”
“那那么尸体问过了吗?村民们怎么说?”
“咬死不认。我们能怎么办呢?刑讯逼供?到时候人家说我们欺压老百姓。哼。”
“这些混蛋!那现在怎么办?”
“只好把宋齐飞派出去了。他打探消息不是很厉害?对了,宋齐飞人呢?怎么关键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玩失踪?”
第127章 将计就计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淮墨你找我?”
“你刚才去哪了?玉田被袭击,你们一个个都擅离职守?”
“别这么严肃嘛。这不是玉田之危解决了吗?我去城里打探消息了。”
季淮墨神色稍缓,“虽情有可原,但责罚难逃,否则不能复种。晋炜,你也是。”
“嗯。”晋炜点头,“我去自领20军棍。”
说完,就要往外走,把宋齐飞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拉住他,左右看看,“不是吧?你们玩真的?”
“那当然,军营里没小事。不过念在现在战况紧急,就先记着,等日后再实施。”
“好。”晋炜毕竟是军中出身的,对严明的军纪并不陌生,知道战场上无父子的道理,因而并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宋齐飞就很不习惯了,他甚至有点生气,觉得自己是为了抢占先机而出去打探消息,季淮墨没有奖赏自己就算了,反而要责罚,这是什么道理?
季淮墨看出了他的不满,只好问道:“怎么?觉得我罚错了?你自己说说,不告而退,这个问题严不严重?我这么打个比方吧?如果此时是战场上,需要排兵布阵,而你一个人脱离队伍去追赶你所看到的逃兵。排阵的时候找不到你,这个阵法就缺了一环,也就给了敌军可乘之机,说不定会导致全军覆没......”
“好了,我知道了。这次事出匆忙没有请示是我的错。我认罪,元帅大人。”宋齐飞恭敬地站直身体,鞠了一个躬。
“行了行了,别耍宝了。想不想将功折罪?”
“什么?有活要派给我?”宋齐飞的眼睛亮了。
“嗯。如果你把这个差事好好的完成。我倒可以考虑吧你的20军棍免了。”
“当真?”
“当真。”
“那我去!说吧,什么吩咐?”
“我想你混进南慕,打听一下关于鬼面军的事,以及奇丽可有什么秘密的关押犯人之处。”
“这关押犯人之处我能理解,可是这'鬼面军'又是个什么东西?”
“今晨晋炜去追的一队人中有几个很可疑,他们的面上都覆着一块鬼面。我怀疑,他们很有可能是秘密带走秦朝的人,甚至,跟十二皇子的失踪也有关系。”
“十二皇子不是在南山迷失于……”
“一路军可能如此,可是十二皇子的失踪绝不是这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
“这大概又是壁画给我的指示吧?”
“壁画?”
“嗯,墓中的壁画。我原先没注意,现在一想,鬼面军一直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说到墓,你还没跟我们说情况怎么样呢。里面除了壁画还有什么吗?”
“里面有各种机关和秘密,我们差点死在那里。不过同时也收获颇丰,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和得到了大量宝贝。”
“什么?宝贝!在什么地方?”
“一些随葬物已经拉回来变卖成财物充做了军晌。还有一些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是什么?”
“他们在安易的脑袋里。”季淮墨指了指自己的头,“是一些失传已久的阵法、医毒方面的知识。”
“什么?安、安易把它们都背下来了?!”
“是的,因为怕古书接触到空气就会化为齑粉。”
“安易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只可惜,他人现在躺在那边,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季淮墨的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
“怪不得你让他睡你的房间,原来是为了保护他。放心吧,他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阿季,我们只要按照阿达木说的这个方法去做,就能把他救活。”
“但愿如此吧。”
三个在大厅里各怀心事地谈话,并未注意到门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
玉田的夜晚是十分寂静的,不到子时,家家户户早已都闭门熄灯,陷入了梦乡,只偶尔有几声狗吠从深巷中传来。
季淮墨正坐在房间正中的桌子旁,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看着手里的书信,眉头越皱越紧。
早上,他们三人谈话到后半段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察觉出大厅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边。于是,他给晋宋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很快就意会了他的意思,配合着他演起戏来。
可以说,后面说的话真真假假,让人探不清虚实。
季淮墨确实要派宋齐飞出去打探消息,不过要打探的这两样当然不是主要,打探的地点也不是南慕城,只是为了迷惑细作。
而后面说出墓室里的所见,以及安钦扬背下那些书的事,当然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安钦扬必须死。
无论是作为安易还是作为大安的太子。
杀了安钦扬,奇丽也可以把事情嫁祸给他季淮墨,毕竟人是死在他的房间。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不过,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因为没人来实施。
就在季淮墨以为今晚失算的时候,突然一阵异香扑鼻,他晃了晃脑袋,却终究抵不住越来越重的昏沉,趴在桌上晕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袭来,吹开了窗户。房间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身着一袭黑色紧身衣,脸上覆着半张鬼面,赫然就是“鬼面人”!
“鬼面人”的走路像猫一样没有声音,他手里提着一把匕首,缓缓地靠近唯一的一张大床,期间,看也不看季淮墨一眼。
他大概走了十步,在离床只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如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躺在床上安安静静昏睡着的安钦扬,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匕首。
就在他即将刺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后腰一阵刺痛,他身子一僵,明白自己这是着了道了,顿时也不再动弹了。
“我等了你很久。”却原来是季淮墨不知何时“醒来”,此时,同样举着一把匕首捅着“鬼面人”的后腰。
“……”
“不说话吗?”
“……”
“两军交战,何必有这么多阴谋诡计?光明磊落不好吗?”季淮墨口中说着温暖的话,眼里却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第128章 图德被擒
而就在这时候,屋外也突然被火光照亮了,一时之间如同白昼。
鬼面人明白自己今天决计是走不了了。
他冷笑出声,声音嘶哑难听,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魅。
“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然后就突然直挺挺地向后仰倒,后腰不偏不倚撞进季淮墨手中的匕首,鲜血顿时溅了他全身。
季淮墨愣过之后反应过来扶住黑衣人,一把掀开他的鬼面,却见他脸色发黑,已是中毒的症状。
这时候,副将也带人闯了进来,“元帅!元帅!”
在对上季淮墨的眼神的时候,季淮墨给他使了一个“别说话”的眼神,又摇了摇头。然后用嘴型教他说,“元帅,你怎么了?”
好在副将之前做过这方面的训练,马上就看懂了。他虽不明所以,但也还是照做,只愣了一秒,便以凄厉破碎的嗓子嚎道:“元帅!你怎么了?”
说出这第一句话之后,他马上就福至心灵知道了季淮墨的用意,遂很是卖力地配合他演了起来。
“来人啊!快叫军医过来!元帅晕倒了!”
边喊边眼神示意他身后的一个士兵过去床那边查看情况。那士兵也很聪明,一过去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啊!!!安大人!!!快来人啊!安大人遇刺了!”
“什么?!”
“快!快出去找人!快!”
跟进来的士兵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人了。消息一层传一层地传到外面,瞬间引起了一阵恐慌和骚动。
主帅昏迷,而作为隐形军师存在的安钦扬又遇刺了,生死不知。援军一时间没有了主心骨。有机敏的士兵赶紧去找来晋炜和宋齐飞主持大局,还有另外一波去找军医。
副将还待在房间里,他的怀中似乎抱着一个人,口中喊着,“元帅!元帅!醒醒!”
……
闹剧持续了大半夜,最终以安钦扬彻底死亡的消息传出去而告终。
“你说什么?安钦扬真的死了?”
“没看到尸体,不过今天安国的军队都披麻戴孝了,想必是真的。”
“想必?”暴怒的男人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人踹翻,“叫你去打探消息,你就回老子一个想必?!”
“将军息怒,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派第二个人再去打探一番。”
“那还不快去!”
“将军叫你快去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等死吗?”
“是是是!”那跪着的人低头连滚带爬地出了大殿。
那支将手中的酒杯恨恨地摔落在地,一拂战袍转身走上高台在豹皮椅上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大祭司那边有什么动静?”
“还是老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不出来,有事就通过使者传出口信。”
“哼!惺惺作态!也不知我王为何会如此宠幸他?还把他派到这边来碍手碍脚!他对战局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将军,别这么说。他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哦?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用处?”
“至少他抓了安国的很多重要人物,让他们人心惶惶。”
“哼!这也只是他说!有谁看到人关押在哪了吗?我身为主帅,竟然见不到自己的战犯。待我回都城,必然向我王如实禀告此人设私牢之事。”
“将军不可!”
“有何不可?”
“您忘了上一个与他作对的人是什么下场了吗?大祭司此人神秘莫测,法术无边,我等凡人,还是轻易不要得罪他为好。”
“……那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骑到我头上?骑到所有人头上?”
“这……那也没有办法啊。”
“你……”那支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打断。
“将军,今时不同往常了。大王对您是越来越忌惮,却对大祭司越来越宠幸。长此以往,我们如何与他争斗?”
“你的意思是……?”
“我们必须留存实力。安国有一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日,会将此人踩在脚下。”
“哼!我如今坐拥二十万精兵,还不够有实力跟他斗?”
“不,将军,你错了。这样吧,奴才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吧。”
“如果此时要与安国出战,您是出,还是不出?”
“屁话!当然是出!本将军身为主帅……”
“那您就大错特错了。”
“这话什么意思?”
“您在前方甘为马前卒,对方却在后头安享太平。等大军归朝日,只要动动嘴皮子,功劳就全成了他们的了。将军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这……那难道本将就此不打了吗?”
“不是不打,而是少出力。”
“少出力?什么意思?”
“就是,真正的恶战您换到后方来,让大祭司的人做马前卒。比如,图德。”
“图德……那,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吧将军,发现了也能说此是排兵列阵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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