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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推理悬疑)——弄简小号

时间:2020-09-25 11:09:31  作者:弄简小号
  他的崩溃让林有匪轻而易举就投了降。
  “好、好, 我去开灯,你不要激动!”
  被放开的路星河充耳不闻, 甩开他的手又贴到墙角去了,压低声音像个不断自言自语的精神病病人:“你知道吗有匪,你一定要记得把书房上锁,最好把钥匙也带走!还有电脑!对!密码要设置得复杂一些!或者你把电脑也搬走吧!”
  林有匪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走廊处去开灯, 感应灯的开关十分敏感,指尖轻触廊灯便“唰”地大亮,可再回头墙角却已空无一人。
  林有匪罕见地神色紧张起来,目光在不大的房间里四处巡梭,最后在窗边看到了靠着窗台的路星河。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因对方离窗口实在太近而变得铁青,冲过去的步子很大,动作却很轻,生怕惊着对方,连哄劝的声音也尽量控制得十分柔软,尾音发颤地像在哄一只顽固攀高的猫:“星河,过来,那里很危险。”
  窗户是向外打开的,楼层足有五六层高,墙外光裸连个落脚点都没有,看守他们的人笃定没有人会往下跳,因此窗外并没有装防护栏,靠着窗沿的路星河随时有可能从大开的窗户里坠下去。
  林有匪的心也被悬在了那扇全开的窗户前,无形中,一把刀刃锋利的剪刀紧紧地挨着拴住心脏的那根线,靠着窗台的路星河只要微微动一动手指,就能把那颗心摔个粉碎。
  心脏僵硬地发出“咚咚”的跳跃声,林有匪急得嗓子都冒烟。
  可路星河却对他的焦急一无所知。他侧过脸,目光溃散地朝着窗外笑,一双瞳仁里印出室内明亮的光线,却有种说不上的晦暗,“你说什么?”
  想象中的林有匪全身沐光地站在窗外,他悬在半空中,同样明朗地冲他笑,微微转过来的脸上神色温柔,绯色的唇角好看地勾着,露出一线莹白的皓齿:“我说,你怎么不跟着来?”
  “去哪儿?”
  “跟我回家啊。”
  路星河迟疑地摇头:“我不去。”
  窗外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转而换作一片冷冻的不耐烦:“哦,是么,那你就呆在这儿吧。”
  他的善变让路星河手足无措,忙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接我?”
  对方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路星河想去追,却被人喊住了。
  那人嗓音凄厉:“星河!”
  有人在背后喊他,路星河转过头,却不见人影。
  “谁叫我?”他恨这该死的幻听。
  “别去窗边,过来。”虚空中,有个微弱的声音对他说。
  “哪儿有窗啊?”
  “就待在原地!别动!别往后!”
  “可是——”路星河焦急地转过头看林有匪的背影。对方走得太快了,再不追的话很可能会来不及。
  “星河,别去,听话,快回来!求你了!”
  路星河捂着耳朵摇头,对那个喋喋不休的幻影说:“吵死了!你给我闭嘴!”
  房间里的这个林有匪快给他跪下了。
  “宝宝,你别这样!”
  “你闭嘴呀!”路星河尖叫。
  “好、好!我不说话!”
  林有匪的额上覆满了冷汗,连背上都湿,他一寸一寸地向前挪近,生怕任何细小的动作都会大大地刺激到眼前神志不清的路星河,一面接近一面哄:“我不说话,但你也别往后好不好,你往前走一步,就走一步!”
  路星河一面摇头,一面焦急地转头望窗外,不由自主地又向后挪了一点。
  他隐约知道眼前这个看不清楚脸的声音,似乎也是为了他好,可他就快要追不上林有匪了呀!
  林有匪见他仍然不住地往后退,一时间别无他法,只好拔高了声音劝:“星河!你不能再往后了!太危险了!想想你的父母,总有一天他们会需要你的照顾!”
  父母?
  路星河说:“他们有星远。”
  “那我呢?”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影微微抬起下颏,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他说:“我只有你。”
  被这短短四个字击中的路星河顿时愣住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正在面对两个截然不同的林有匪。
  他们矛盾地对立,针锋相对,而他被迫站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
  最终,是身后那个执意要走的林有匪占了上风。
  林有匪曾以为,如果他摔门而去,路星河一定不会去追。
  可真实的路星河,却和他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他急切地伸手去捉那一片并不存在的衣角,冲着虚幻的背影惶然地叫他的名字:“林有匪!”
  探出窗外的身体整个向后仰,路星河猝然失去平衡,头重脚轻地往后栽倒。
  已经离他很近的林有匪飞身扑过来,却只来及得抓住他的一边衣袖。
  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扭曲成一个可怕的弧度,林有匪死死地抓着他,哪怕被下坠力一起带出了窗口,紧紧扣住的手指也没有松。
  父母,亲人,挚友……他这一生被命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任凭如何挣扎也从未真正抓住过什么。这一世,也只剩下这一位眉目清朗的爱人,握住了便绝不想放。
  世情冷淡,人世腌臜,他林有匪沉浮半生,未必就真的不脏。但他竭尽全力把所有干净的爱和热情都给了路星河。
  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路星河真正的病因。
  他怕他善变,他嫌他脏。
  面对爱人一切合理的怀疑,林有匪无可辩驳。
  他愿意用一生来证明自己并不善变,却无法否认曾经有过的污点。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在泥泞的人间独自跋涉,为了攀高,难免会脏了鞋。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古今至理。那些曾洒在他林有匪座前的血,腥臭浓烈,永远无法磨灭。
  可只鹿秋明这冰山一角,就已经让路星河对他时刻忌惮,回头看那披荆斩棘的来路,他有太多藏不住,也不想藏的脏污。
  因此,哪怕他自知是对方的心病,却也知道未必能做他的良医。
  极速下坠的风呼啸在耳边,路星河被死死地抓着,指甲嵌进肉里,疼得他猛地打了个激灵。
  抱着他的这个人,脚背在窗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以不可思议地角度护着他转了个身,他被人面对面地抱在怀里,他在上,而对方在下。
  “林有匪?”骤然清醒过来的路星河倏然睁大了眼睛。
  林有匪虔诚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说:“听着,这不是你的错。”
  触地前的一瞬,怔忡的路星河被甩出怀抱,狠狠地往上一推。
  “砰————”
  一直紧紧拥抱着他的男人终于在最后一刻放了手——林有匪竭尽全力试图增加他生还的可能性,全然无所谓被垫在底下的自己会因此而受到更大的冲击力。
  在这最后的一刻,他什么好听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吻他的额角,用湿热的舌尖来勾他的耳垂,黏黏糊糊的声音像吹向心间的暖风,“宝宝,我喜欢你,这辈子也只喜欢你一个。”
  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陷入昏迷前,路星河想,他的确只爱他一个,连他自己都得往后排。
  他怕他醒过来后自责,因此未雨绸缪地留下一句最简单的遗言。
  他说:“听着,这不是你的错。”
  ……
  李环明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情绪之中,他像一只被人掐去了脑袋的苍蝇,方向全无。因为,一直在为他出谋划策,向他下达明确指令的Whisper突然消失了。
  李环明不断尝试给突然人间蒸发的Whisper发邮件,可发出去的邮件却全部石沉大海。
  被极度的焦虑与惶恐裹挟的他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被喂了镇定药剂,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李世川。
  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李环明不住地问自己。
  在昏暗的灯光里,在数日数夜的未眠中,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已成雏形。
  李环明编辑了一封新的邮件,在发出时,他告诉自己,这是将是他给Whisper发的最后一封邮件,如果再得不到回复,他将赌上一切,用自己的方式,向世人揭露埋藏已久的真相。
 
 
第216章 
  和慕先生的第二次见面, 沈听没有迟到。非但没迟到,他还刻意提前十五分钟就到了饭店,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楚淮南一块儿亲亲热热地进了包厢。
  染回黑发的沈听比一头金发时看上去正经不少,薄唇抿着, 嘴角微微上扬, 端是副拈花惹草负心惯犯的模样。和他一起的楚淮南自然也不用说,他公狐狸精的外号, 不是白得的, 哪怕搂着沈听目不斜视,一路上也引得路过的小姑娘们频频侧目。
  两个身高、长相都无比出挑的客人从进饭店起就收获了一波不小的瞩目。
  沈听笃定, 以那位慕先生藏头缩尾的风格,他约的地方肯定早就布有他的眼线。
  果然, 在两人落座后不久, 就立刻有人推门进来。
  梁硕走在最前面,一手推着门一手摊开向前做了个恭敬的引路姿势。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生了一双锐利的丹凤眼,身量很高气势逼人, 端儒的脸上神色冷漠, 令人望而生畏。
  沈听看见他的脸, 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来人正是曾同他父亲交好的慕鸣盛。
  尽管正在喝茶的沈听心中有着“果然如此”的感叹,但他却并没有主动起身,仍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 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抓着瓜子, 吊高眼角看向来人。故意夸张过的审视目光中,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
  慕鸣盛并未被宋辞毫不遮掩的不敬态度激怒,他神情平淡地入了座,不动声色地瞥了瞥眼前这个恨不得把挑衅直接写在脸上的年轻人。
  像, 真的太像了。
  之前在极乐会所偶遇,他只觉得眼熟。但眼下近距离地仔细端详,才发觉这个形色傥荡的宋辞,除了神色气质与沈听大不相同以外,几乎就是沈止儿子的复刻版。
  “这位是慕先生。”梁硕说。
  和上一次见面时不同,这次,梁硕作为陪客明显拘谨了很多。他没有入座,而是在慕鸣盛右手靠后的地方站定,全程都微微弯着腰,一副听候差遣的奴才样。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黑衣虎背熊腰的保镖,每一个都将近两米,胸前的胸肌鼓鼓囊囊地撑在漆黑的衣服里,转头巡视时,脖子上的筋肉纠结成了一股麻花。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就因为这两个高大黑衣人的加入而变得紧张起来。
  靠坐在沙发上矮他们许多头的沈听含着茶杯杯沿笑道:“幸会啊慕先生,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他含笑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如同两堵墙般杵着的保镖,顿了顿又说:“慕先生不愧是做违法犯罪生意的,这排场真他妈的大。”
  宋辞是什么人?那是风月场上最油滑的祖宗,是招蜂引蝶界的一把好手。他一边同这边说着话,一边还不忘撩拨坐在他右手主宾位上的楚淮南,轻轻地用弯曲着的膝盖轻佻又暧昧地去撞对方的大腿。
  紧靠着他坐的楚淮南不太赞同地瞪了他一眼,可眼底的笑容里却带着没有明说的娇宠纵容。
  宋辞明目张胆的不友好同样也没能让慕鸣盛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这位慕先生控制表情的神经大概天生短缺,从进门起就一直面无表情,抿着嘴唇用一双凤眼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沈听。其强势的作风从他看人时丝毫不屑掩饰的目光就已可见一斑。
  不同于面无表情的慕鸣盛,站在他身侧梁硕倒是笑得很真诚,见宋辞语气不善,连忙笑眯眯地打圆场:“宋先生不愧年轻,就是爱开玩笑。”
  说着又向慕鸣盛介绍起宋辞,“慕先生,这位就是宋诗宋先生的弟弟宋辞。”说完,又转头看向陪坐在一旁的楚淮南,本来也想一道做个介绍,却似乎不知他究竟应该如何称呼,只好卡了壳:“这位是……?”
  “——楚淮南。”楚淮南并不拿乔,朝他微一点头,自报家门。
  沈听嗤笑一声,不留情面地戳穿梁硕:“梁总,少装了啊!连和天汇很少往来的那几家会所老板,最近都因为淮南的原因想尽办法要和我多些往来,难不成你会不知道他是谁?”
  梁硕的笑容尴尬起来,却仍勉强维持着客气:“原来是远南的董事长,难怪看着面善。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沈听懒得听他睁眼说瞎话,转而朝在一旁看戏的慕鸣盛抬了抬下巴,主动发难:“慕先生,你看着也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慕鸣盛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冰冻的表情裂开了一个口子,平直的唇边竟带了点笑,“嗯,你长得和我挚友家的孩子一模一样。”
  “挚友?”沈听微微皱起了眉:“难道你认识我爸?不会吧,我爸死得早,连我都不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样。而且我哥也没说过你比他大这么多呀!肯定不对。”
  沈听皱着眉,屈起指节抵着嘴唇,仍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想了片刻终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对了!是在极乐的门口!”
  终于“想起来”的沈听转过头问楚淮南:“那天晚上你也在的,还记得吗?”
  楚淮南把吐瓜子壳的果壳盘推得离他更近,笑道:“见过就见过吧,江沪说大也不大。倒是你,想点儿东西还咬手指,多孩子气。”
  “谁是孩子呀!”沈听不太高兴,撇下前来谈判的慕鸣盛,吊高着眼梢忙着来瞪他。
  坐在他们对面的慕鸣盛两人在自己跟前毫不避讳地“眉来眼去”,也不介意,眼睛看了看桌面上的茶壶,又看了一眼梁硕。梁硕立刻给他倒了被热茶。
  三十年的老白茶煮了有十多分钟,颜色浓得像收干过的药汁。
  慕鸣盛喝了一口浓茶,轻巧地抛出了个危险的话题来试探:“我说的那个朋友是位警察,他的儿子也是。”
  这句话让坐在他对面的青年人顿时两眼放光,显然是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啊?你的意思是,我和一个警察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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