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作战服的拉链被一扯到底,露出了下方完美的躯体。那是一具过经受过千锤百炼的躯体,柔韧、健硕,漂亮到无可挑剔。每一根线条、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都堪比完美,诱人到想要把它们统统都吞进嘴里,咀嚼着细细品尝。
亲吻变成了唇舌间的噬咬,抚摸转为了粗暴的揉捏。齐锋掌心带茧,毫不怜香惜玉地探进了安澜的上衣里,紧扣住了他的一侧肋骨,把人猛撞去了边上的书橱。
安澜的作战服给整件扯了下来,露出了光裸的上半身,他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柔滑而健康,散发着引人癫狂的性感。齐锋掰过他的脸,朝向书橱上的玻璃,逼他直视自己:“看看!你那么风骚,换了我应该离不开你。”
语落的刹那,齐锋的半边脸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此刻,安澜的眼底奔腾着千军万马,没有柔情,没有蜜意,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仇恨。齐锋用手背抹了下嘴角,劈手一掌又扇了回去,眼见安澜还要还手,他猛拽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把将人推倒在了茶几上。
杯盘落地,一片狼藉。
齐锋不管不顾,压下身去,抽掉了安澜的皮带。那是一根特制的警用皮带,带身上镶缀着一排寒光粼粼的金属钉扣。齐锋手持皮带,照着安澜的胸膛狠狠抽去一鞭!
完美的躯体当即就被拉出了一条血口子,安澜连呻吟都没有一声,他一勾唇角,反问齐锋:“怎么,锋爷今天没吃饭么?”
齐锋给他问得勃然大怒,肘腕一转,一下又挥了好几鞭。
皮带的钉扣擦着皮肉而过,鞭鞭见血,有一鞭子落在了安澜的脸颊上,顿时,那张俊逸的脸庞也爬上了一道血口子。安澜闭了眼,自行解开作战服的长裤,淡淡道:“要做就动作快点,记得你答应我的。”
他这种生无可恋的态度令齐锋恼火又心惊,他忽然感慨这小子从初见起就在跟他作对,时至今日,都不曾改变。他像是一头拥有王者风范的猛兽,沦落困笼,可杀可宰,却誓死也不肯被驯服。
齐锋冷不防想起了第一次见安澜的情景,那是在他们家别墅的院子里。少年安澜正从齐锐的房间翻窗而出,他身手矫捷、行动迅速,飞檐走壁如同轻盈鬼魅。
那一晚,从警校归来的齐锋并不知道安澜的身份,只当是家里进了小贼。他纵身扑去,想从背后放倒安澜,但他显然是轻敌了。
安澜的反应快如闪电,回身一肘,就朝齐锋的下颚挥了过去。齐锋只觉眼前一花,安澜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忽地腾空跃起,来了个漂亮的侧身翻,接着长腿向上,一下反剪住了齐锋的脖子。
两人顺势往地下一滚,互相钳制,谁也没占着便宜。
齐锋暗叹自己竟遇上了一个练家子,对方看着长相清秀,年纪不大,居然骨骼清奇、身手不凡。齐锋使出了在警校练就的擒拿术,近身相搏,拳光腿影下,竟还只能跟那个小贼打个平手。
而后,齐锐来了。他唤了一声那小子的名字,那是一个听起来颇为文弱、女气的名字,居然叫作兰兰。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总算松了手,齐锋问弟弟:“这个是你同学?有正门不走,干嘛翻窗户?”
年少的齐锐站去安澜的身前,把人护在了背后。那个先前还像狼一样凶狠的小子竟也消停了,看着齐锐的眼神温和而深情。他们互相庇护,一致对外。
刹那间,齐锋悟出了这对少年之间的关系,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郑重地告诫安澜:“你以后别再来了!听到没有,兰花儿草?”
月夜之下,安澜的眼睛犀利而有神,他张口,同齐锋说了头一句话:“我叫安澜,波澜壮阔的澜!”
那句自我介绍给齐锋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澜,惊涛骇浪也。
偏偏这小子还姓安,那便是敢于驰骋在巨涛之上,劈波斩浪、力挽狂澜的人物。
让齐锋意识到齐锐和安澜的关系是个巨大隐患的事情,发生在多年以后,弟弟生日那天。
自从陈婉华过世,齐锋便记挂着齐锐的每一个生日,每年到了这个日子,他都会亲自赶来,给弟弟庆生。
这天赶上83号提前收工,齐锋来得早了些。到了齐锐家门口,他正要按响门铃,却发现大门竟虚掩着。齐锋轻轻推开了门,霍然听见里面传来一串此起彼伏的喘息……
入目的客厅里凌乱一片,一只迷彩行李箱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边上散落着凌乱的衣裤。齐锋轻声往里走了两步,张望了一眼,那一刹,他看到画面可谓令他终身难忘——宽敞的客厅里,齐锐和安澜正光裸着相拥在地,那是两具极其美好的身体,年轻、修长,充满活力和美感。
安澜应该是从维和一线特意请了假回来,他抛开了中东局势,暂放了公安职责,排除万难,不远千里,非要在这个日子赶回齐锐身边。他们急不可耐,彼此兴奋而渴望,以至于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对方疯狂索取。
齐锋从来没见识过,这样美妙而激烈的做爱场面……
在他视线所及处,那四条长腿正互相缠结,柔韧的腰竿有力且灵活。齐锐和安澜面面相迎,环抱住对方的颈项,十指插入发间,固定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放肆亲吻。他们久别重逢,像是熔岩遭遇了海水,两相交融,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个音节都在喉咙里颤抖,每一个动作都如烈焰般燃烧。
受到巨大冲击的齐锋头一次知道原来男人间也可以如此温存而缠绵,他提着蛋糕,静悄悄地退回了楼下,在车里默默抽完了一整盒烟,也没等到安澜下楼。
齐锐来了电话,催他快些过来。齐锋这才意识到弟弟是要给安澜一个身份了,一个可以出现在家人面前的身份。
晚餐是安澜亲自下厨准备的。齐锋看过他的履历,天才一般的青年,天赋、才华、专业、魄力,一样不缺。这样的贤才如若能拢入麾下,那绝对是一员得力干将。齐锋想不通像安澜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洗手做羹汤,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浪费了国家的训练资源。
再观齐锐。母亲走后,齐锋就再没见过弟弟流露出这样温柔的神情。他和安澜彼此相爱,两人说着一口吴侬软语,抬首低眉间,你侬我侬。
齐锋看在眼里,只觉得腻到齁。他尝了一口安澜做的菜,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真他妈难吃!整个儿一盐罐子打翻,咸死人不偿命!
然而,面对这一桌难以下口的食物,另外两人却像是味蕾崩坏,竟浑然不觉。齐锋记起安澜曾在维和时受过伤,下颚被炮弹碎片擦中,虽庆幸没有破相,却还是伤了味觉神经。
因为掌控不好食物的口感,故而安澜做的菜,多数都很难吃。可齐锐并不介意,他能把那些咸涩或寡淡的饭菜若无其事地送进嘴里且甘之如饴。
爱情这玩意儿,还真是令人愚蠢而盲目……
第86章 与子同袍 33
齐锋清楚知道齐锐和安澜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他宏图大业中不可或缺的助力。可惜这两人一旦相加,一加一却偏偏小于了二。
齐锋放下筷子,正式给了齐锐一个答复。他不同意齐锐和安澜继续在一起,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内耗,荒废才干,自损抱负。
齐锋坚信在情感里泡久了,牵绊一多,信念也将不再坚定。他和齐则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清楚在这暗流涌动的时局中,唯有扶持在现任执政者背后,为其锄奸除佞,方能跃池化龙,手刃仇敌,成就真正的政治理想。齐锋需要战友,一批生死与共、可以交托后背的精锐战友。
幸运且又不幸的是,齐锐与安澜均在其列。
一间普通公司尚且不准员工恋爱,何况齐锋所要建立的团队是一群需要懂得舍弃、顾全大局、不惜牺牲自我的先驱死士。爱情只会影响他们的判断,缠累他们的步伐,根本就不可以拥有!
齐锐的态度也很坚决,他说母亲的仇他会报,齐锋的理想,他也会配合着帮他实现。唯一不答应的就是离开安澜。
一场庆生家宴变成了兄弟对峙,齐锋、齐锐谁也不肯让步。
齐锋看安澜的眼神带了愤恨,就像看那些个魅惑男子的狐媚妖孽。他实在是为他不值不耻,一个大好将才居然像个女人一样委身于男人身下。
同一张餐桌上,安澜始终没说话,僵持之际,他忽然牵起齐锐的手,微笑着低唤:“小锐,吻我。”
齐锐当下就明白了安澜的意思,他淡淡一笑,随即当着齐锋的面,侧身捧起安澜的脸颊,亲吻了下去。
安澜用舌尖勾勒着齐锐的唇形,两人唇舌相连,探进了彼此口腔。他们旁若无人,如痴如醉,全当齐锋不存在。安澜的唇角不禁扬起了一丝笑意,那是对齐锋赤裸裸的挑衅。
这个叫作安澜的小子,睚眦必报,打人还光打脸。齐锋怨他以色侍人,缠累了齐锐,他还偏偏就当面勾引给齐锋看。
吹熄了蜡烛的蛋糕迟迟没人去切,齐锋推开了椅子,起身离开。他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必须得让齐锐和安澜尽早分开。他需要这对左膀右臂,如今它们长在了身体同一侧,畸形还浪费。
相比起那些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要拆散一对苦命鸳鸯,实施起来就显得不那么体面。
齐锋了解安澜,更深悉齐锐,他没功夫搞那些俗套的挑拨离间,隔靴搔痒。他必须一击即中,给他们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齐锋觉察出一个齐锐和安澜之间最大的差异,那便是出身的悬殊,齐锐看淡权位,安澜却急于上位。
阶级之间的差异造就了这对恋人在权势上的不同态度。恰恰因为相爱,反而加剧了这份差异,一个向往平淡,一个渴望辉煌,终极目的都为长相厮守,方式上却偏偏南辕北辙。这是一个极好的切入口。
齐锋利用了安澜想要长驻黄江,坐镇市特的心理,施了一番手脚,成功引发了他的恐慌。
爱情啊,果真是令人愚蠢而盲目!
决裂的那个夜晚,对齐锋而言,同样印象深刻。他没料到安澜竟能屈下双膝,跪地哀求齐锐,原来被他粉碎掉的不仅是一段相濡十年的初恋,更是一个天才的自尊以及信仰。
被迫分手后,安澜曾驾驶着一辆警用吉普,以百码速度在停车场内朝齐锋直冲而来。一切发生在须臾间,随行的秘书反应不及,竟连拔枪的时间都不够。
巨大的汽车轰鸣伴随着一道劲风火速袭来,车身转瞬便飘移到了眼前。齐锋来不及躲闪,干脆矗立原地,一动未动。最终,吉普车车头在距他身体十公分的地方,急刹猛停——
齐锋至今记得安澜当时的眼神,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恨意,以及痛彻心扉的绝望。
边上的秘书举枪朝向了驾驶室,想逼安澜下车。车里的人却不慌不忙,一双眼始终死死地盯着齐锋。就在齐锋的人准备拉门之际,电光火石间,左侧车门忽被疾速畅开,接着又猛地一关,一并被卷进来的还有一只握枪的手!
安澜在分秒间就夺了枪,他二度开门,抬脚先把人踹了出去,随即下车,直接枪指齐锋。
“杀了我,想必齐锐更不会回到你身边了吧?”
所谓打蛇打七寸。齐锋极度冷静,他已经死死摁住了安澜的命门,料定他绝不会开枪。
安澜的眼里动荡着巨大的波澜,泛出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脆弱,他随手抛了枪,垂眼黯然道:“你永远不会知道齐锐对我有多重要,你要是能体会这其中的十分之一,你就不会拆散我们……”
就那么一霎那,齐锋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他并不后悔他做的所有决定,却唯独低估了齐锐和安澜的感情。他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两员大将,却也目睹了他们沦为执行机器,成为行尸走肉的全部过程。
思绪飞转,重回当下。
此时此刻,齐锋正探手移向安澜的胯下,带着薄茧的手掌伸入那丛毛发中,猛地握住了那根沉睡的性器。
“齐总,知道跟男人怎么做吗?要不要我教你?”安澜睁了眼,话里满是讽刺。
“你闭嘴!”
盘踞在齐锋心底仅剩的那么一丁点儿怜悯顿时灰飞烟灭,他一拉裤链,释放出自己怒涨的性器,纵身而下,猛地顶进了安澜的身体里。
没被润滑过的甬道又紧又烫,却干燥得难以挺进。
齐锋扣住安澜的肩膀,粗暴而生硬地又往里一下下地猛顶。这突如其来阵痛丝毫没改变安澜的神情,他的意识像是已然飞走,仅剩下了一具没了灵魂的躯壳。
特种基地调教出来的身体,如钢似铁,果真非同凡响。
齐锋揉抓着安澜的两瓣臀部,折起了他的双腿,叠去腰际,更大幅度地发动攻势,狠狠贯穿。然而,他掌心里那个漂亮的性器仍旧没有反应,跟他的主人一样,像是死了一般。
茶几剧烈地摇晃着,可安澜却连一句呻吟也没有。
“贱!”齐锋冲着安澜的脸狠掴下一巴掌,“没了齐锐,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行!那我现在就送你去死!”说罢,齐锋拖着安澜一并重重翻滚在地。茶几被整张掀翻,杯盏碎片扎进了两人的皮肤里。
齐锋也像是失了知觉一般,置之不理,他反拧过安澜的两条手臂,逼迫他面朝地板,又捡起了地上的皮带,狠抽去几鞭子。
“为什么你就是醒不了?!”
安澜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齐锋却不肯停下,他手起鞭落,掰过底下那张僵硬的脸:“齐锐他早就走出来了,为什么你就不行?你那么优秀那么强,样样都是第一!一个难得的天才为什么只想去被齐锐操?”
齐锋愤怒地质问,手里的皮带也随之抽了下来。
身下的安澜霍然回头,他猛一张口,竟一下咬住了那条抽来的皮带。平整却锐利的牙齿深深嵌进了皮带里,安澜死死瞪着齐锋,下巴一扬,两方力道顿时持平!
仍旧是那个深刻的眼神,重叠了多年以前,仇恨且绝望。
安澜用嘴拽扯着皮带,猛一扭头,竟直接把那条凶器从齐锋的手里夺了过来。随后,他双臂一振,强行摆脱了齐锋的束缚,翻转了身子,正面朝上,接住了嘴里那条染了血的皮带。
“这些年来,我像条狗一样蛰伏在齐则央身边,不是对你的宏图伟业多感兴趣。要不是因为齐锐,我早该杀了你和你老子!”安澜说得咬牙切齿,他手腕一转,一下拧断了手里的皮带。
“你果然是疯魔了!看清楚点儿,现在你面前的人是谁?!”齐锋也气得咬牙,他又猛地挥去一掌,却被安澜抬手格挡。
安澜突然压下身来,反客为主,猛然扑倒了齐锋。他位居上位,端坐在齐锋的胯间,高傲冷笑:“你不就是想要操我么?张嘴说就是了,要动武,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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