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屁!”向问柳真想直接把酒泼那张讨人厌的脸上,“我在认真问你!”
萧絮对于向问柳一喝酒脾气就会不好的事算是体会到了,状似难过地叹了口气,“小柳儿,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平时的样子,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一喝酒就这么,真的是……”
“嗯?”向问柳危险地眯了眯眼,威胁似的看着他。
“好好好!”萧絮投降似地摆了摆手,道:“其实吧,也没什么。再说……”说到这里他故意一脸暧昧的看着向问柳,“就现在我们的关系,这些事情迟早得跟你交代的。”
“我皇兄之所以封我个毫无实权的逍遥王爷,就只是因为我真的对权势没兴趣,我就喜欢浪迹江湖,喝喝酒,赏赏美人,多逍遥自在。”说完这些萧絮喝了口酒,“至于我和逍遥谷的关系……纯粹就是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刚好我们两人一见如故又志同道合就成了朋友。”
萧絮摘了一片万年青的叶子在手中把玩,“就是这样了。”
向问柳看着他,也不知信还是不信。
当宇肆懿到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我说向兄,萧兄,你们这是?”
萧絮理了理袖子,“真难得宇兄居然会来看我们。”
向问柳打开折扇摇了摇,“就是啊,我还以为宇兄把我们给忘了。”
宇肆懿一阵无语,“你还好意思说,我从那鬼地方出来也没见向兄你来关心一下,亏我还心心念念着向兄。”
第18章
“过来先坐吧。”向问柳朝冷怜月打了招呼,才继续道:“到底你心心念念的谁,只有你自己清楚。”
“……”宇肆懿携着冷怜月到石桌旁坐下,“说来还不知萧兄在阎罗门待得可好?”
萧絮给自己倒了杯酒,“好,简直不能太好。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宇兄今天来是所谓何事?”
“说来也没什么事。”宇肆懿自动自发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只是想来同你们商量如何离开这里。”
冷怜月:“离开?”
向问柳看了看萧絮,又转头看向宇肆懿,“我们要离开不是随时都可以?”他记得萧絮是这么说的。
“谁说的?”宇肆懿瞅了向问柳一眼,“你没发现我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吗?”
向问柳茫然摇头,“凭你跟冷公子要离开这里也不会多难吧?”
宇肆懿真想大叹口气,他这老友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宇肆懿换了话题,“你们这些日子有什么收获?”
向问柳:“毫无所获。”
宇肆懿给冷怜月倒了杯水,“不过我跟冷宫主倒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哦?”萧絮非常感兴趣,“宇兄是查到了什么?”
向问柳也很是好奇。
“我想萧兄恐怕早就就知道了吧。”宇肆懿别有深意地看了萧絮一眼。
向问柳看着萧絮完全不明所以。
没多说,宇肆懿接着道:“阎罗门要开一次十殿聚集的会议,而且这样的聚合对阎罗门来说应该很重要,重要到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我们。”
萧絮闻言倒没反应。
向问柳看着宇肆懿,“十殿会议?阎罗门还真有十殿阎罗不成?”
宇肆懿勾起嘴角,“还真就有。”他喝了口酒,赞叹道:“好酒!比起醉清风可算好太多了。”
萧絮又发现了宇肆懿一个特点,——记仇!
冷怜月淡淡道:“这算是地狱的狂欢么?”
向问柳沉吟,“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巧了么?”
宇肆懿:“巧?指什么?”
向问柳:“我总觉得我们进阎罗门的时间实在太过巧合了。”
宇肆懿垂眸思忖,半晌后朝萧絮投去一瞥。
注意到宇肆懿的眼神,萧絮道:“宇兄,我可不是神什么都知道。”
宇肆懿收回看着萧絮的视线,“我也没说萧兄你怎么了。”
“……”
此时阎罗门里聚集了众多从外回来的十殿之人,其中就有殿首,在阎罗门里除了门主和左右护法就殿首权利最高。
在外十殿首的权利最大,十殿是阎罗门的中流砥柱,阎王的左膀右臂,比起左右护法还要重要。左右护法只是留守在总坛,但十殿的人却是遍布各处,由殿首协助阎王处理阎罗门其他地区的事务。
宇肆懿站在一处花丛的暗影处,用手拨开眼前的枝桠看向远处忙忙碌碌的众人。多了这么多人总坛里还是没有热闹的氛围,那些人虽忙碌,但都一丝不苟,不会发出不必要的声响,也不会多与人交谈。
放开手中的枝桠,宇肆懿想这阎罗门里的人果然都很无趣。见没什么好看的就直接回了住处。
冷怜月抬眸看向他,“看到些什么?”
宇肆懿坐下倒了杯水灌了下去,“什么都没有,就看到人走来走去。”
冷怜月垂了垂眼,“就这样?”
“嗯,明显感觉气氛更紧张了。”顿了顿,宇肆懿谄媚道:“冷宫主,能不能商量个事?”
冷怜月哼笑一声:“你以为你说跟我商量,我就会真的以为你是在商量了?”
宇肆懿:“那肯定是商量的,怎么说您才是主我只是仆嘛。”
冷怜月:“哦?那没得商量。”
宇肆懿:“……冷宫主,你好歹考虑一下再回答。”
冷怜月瞥他,“想留下参加十殿会议?”
宇肆懿点头。
冷怜月又是一声冷笑,“这叫商量?”
“……”宇肆懿垂头抠了抠鼻尖一脸心虚。
“你留不留都无所谓。”冷怜月凑近他,“但是对于祁明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宇肆懿转了转眼珠,“冷宫主,你起码得先告诉我你的目的,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冷怜月垂眸思忖了半晌才开口道:“我离岛是为了寻我的生生父亲,我没有丝毫线索。包括琴姨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只能凭借前宫主带离月华岛的一些东西开始寻起,希望可以从中找出些什么。”
宇肆懿不明,“前宫主是你娘?你娘和你父亲为什么会没有在一起?”
冷怜月:“是,她已经过世很久。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我如何会知?”
宇肆懿看着他,冷怜月说这些时不带任何情绪,就像在说两个陌生人,但是既然不在意又为何要来寻?
冷怜月继续道:“琴姨告诉我前宫主是唯一一个作为宫主却没有修炼《化羽》的人,后来离岛,离开时带走了一些东西。”
“过了几年她又突然回来了,回来时已经有了我,而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字未提,所以琴姨也不知道,包括我的生父是谁她也没说过。之后就是现在,琴姨突然让我出岛寻那个男人,至于原因她没说。”
宇肆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祁明……”他看向冷怜月的双眸,“就算祁明是因为‘百炼’才留在祁家堡的,但‘百炼’却是他师兄的。我已经问过祁明他师兄的事,他说他师兄的行踪一直都飘忽不定,他不主动联系别人,没人能找得到他,而且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很多人都怀疑他死了!要是这个人真的是你父亲的话……”不过也有可能不是,“百炼”毕竟是死物,谁都有可能得到,谁也不知中间是否转过手。
冷怜月:“……那个人是谁?”
宇肆懿却只摇了摇头,“我问过祁明,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他说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泄露一个字,他还说要是让人知道他师兄的事从而传出江湖,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么看来他师兄定然是一位对整个武林很有影响力的人,而且到现在都还是。”
冷怜月:“……这就是你和他知道的一切?”
宇肆懿干笑一声,“就这些了,所以冷宫主你看,其实见不见他都无所谓,也不会知道更多了。”在冷怜月的死亡视线下他越说越小声。
冷怜月手一抬掌上出现一排金针,“所以这么久你一直都在欺骗我,根本没有什么祁明,不过只是你耍着我玩的诡计!”
宇肆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抬起手小心道:“冷宫主,冷静,冷静,这不是你要我说的吗?说了你又生气。”
冷怜月冷哼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让你这么撒野你还真敢跑我头上撒?”
“不是!我……”宇肆懿真是百口莫辩,看着那一排金光闪闪的针就感觉浑身都在痛。
冷怜月一步步上前,宇肆懿就一下下后退,这真是……宇肆懿看着那越转越快的金针咽了口口水,“冷宫主,冷公子,冷少侠……我们能不能…把手放、放下再说?”
冷怜月瞟了一眼手上金针,“怎么?想见识一下?”
宇肆懿连忙摇头,“不想!”
冷怜月冷冷道:“我现在非常生气!”说着又往前跨了一步。
“……”宇肆懿一直盯着冷怜月的手,就见冷怜月手一动,他惊得一跳,大叫一声往前一扑……
宇肆懿等了一会儿睁开眼,就见眼前是一片白色布料,其上还有淡淡的冷梅香气,他一抬头就见到冷怜月垂眸一脸冰冷地看着他,额上青筋直跳。
宇肆懿:“……”感觉自己要完。
此时宇肆懿正以一种熊抱的姿势扑在冷怜月身上,头埋在他腹部,脚半蹲着。
头上传来冷怜月含着浓浓怒火的冰冷嗓音,声音里就似带了冰刺,“抱够了没?”
“……”宇肆懿惊得忙松开手往后一跳,蹦起来时撞到凳子被绊了个趔趄。
“……”冷怜月按了按额角,“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宇肆懿心想,真是不好意思哦,拉低了您的档次。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明显冷怜月也不是个大度的人,宇肆懿感觉冷怜月天天都有法子折腾他,不是要他去哪里找个东西,一般那个地方肯定都有陷进。就是叫他替他捶腿捏肩,只要捏得不满意就会被赏一针。
宇肆懿看着满是坑坑洞洞的手背欲哭无泪。
妖娆、白狞还有几位新到的殿首现正端坐在光就居由他们两人接待。
白狞瞟了一眼底下坐着的人,几人都身着黑衣,脸上戴着代表自己身份的鬼面具,整个人都笼罩在连帽的黑袍之下,没有露出一点皮肤。
她淡淡道:“现在除了九殿的殿首人就算是到齐了,各位赶路辛苦了!”
桌前的几位殿首一直都是端坐着,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五殿殿首回道:“多谢右护挂心。”声音很是奇怪,似是含在喉咙中般,带着咕噜咕噜的声响,语气中感觉不出任何情绪。
白狞笑了一下没再多言,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各殿殿首安排好,其余的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她暗中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妖娆,就见妖娆手中握着酒杯慢慢的转着,神色淡淡,眸中似毫无情绪,但她就是觉得妖娆明显的心不在焉,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她出声唤了一声,“小妖。”声音不大,足够所有人听见。
妖娆回过神,他看了一眼白狞,又把视线投到其他几人的身上,若无其事地放下酒杯,“各位殿首一路舟车劳顿,各楼都已打理好,早些去休息吧。”说完勾唇一笑,使人完全看不出他刚才一直在走神。
几位殿首站起身朝妖娆和白狞点了点头就各自离开了。
在泥犁纤里,有十八楼,光就居乃第一楼,用于会客,‘居虚略’和‘桑居都’分别为第二和第三楼,为左右护法的住处,而阎王的住处为陈莫楼第十八楼。其他另有十楼为十殿殿首的居所,就算殿首每年只回来住几天,平时十楼也都一直空着,可见门主对十人的重视。
白狞一手撑着头,看向旁边慢慢喝着酒的妖娆,“小妖,我怎么感觉……”她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似乎…变得更好看了?”
妖娆只淡淡瞟了她一眼。
白狞伸手往他脸上摸去……
“……”妖娆一下拍掉白狞的手指,“你要调戏还是找别人去吧,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宇肆懿的?”
白狞嘁了声,“那个流云公子?”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我不过是觉得他长得挺可爱忍不住就想逗逗罢了,长成他那样哪个女人跟他在一起都似他姐,只会让女人自卑,谁会自找罪受。”
妖娆挑眉,“那你喜欢怎么样的男人?”
白狞微垂下眼帘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小妖,你不觉得你似乎有很多事都没告诉门主吗?”
妖娆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举起喝了一口,“小白。”抬眸看向白狞,“我没有任何可以告诉门主的事,反倒是你呢?”说完勾唇一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反而有点讽刺的感觉。
音落妖娆就起身走了出去,没去看身后的白狞听到他这句话丕变的脸色。
白狞右手握成了拳掩在袖中,一双清丽的眸中闪过一抹狠辣。
妖娆回到住处,进到屋里就解下了手上的护腕,摊坐进椅子里,后脑靠在椅背之上,再也没有了在外人面前假装的云淡风轻。
他一手放在扶手上,心里想着他和重真的事,还有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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