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的掩盖下,周围显露出浓浓的不安,一种会有什么要蠢蠢欲动的感觉隐藏在其中。
萧絮转了转手中的瓷瓶,他正站在一个假山背后,等到一个黑影出现他把瓷瓶递了过去,“有些事…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白鹰接过瓷瓶“嗯”了一声,他低着头,握着瓷瓶的手在袖中越握越紧。
萧絮勾起嘴角,拍了拍白鹰的肩,“本王相信…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的。”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假山的阴影,悠游自得的往他跟向问柳一起的住处走去,只是鹰眸的深处掩藏着深沉的暗色。
宇肆懿打了个哈欠盯着桌布发呆,嘴里喃喃着:“还有几天就是阎罗门的十殿会议了……”
妖娆躺在床上,趴在枕头上看着正在穿衣的重真。
重真的身材并不魁梧,但是肌肉结实、匀称,穿衣的动作很是缓慢优雅。他也完全不在意身后还有一个人看着,慢慢把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着。
等身上的衣衫打理妥当,重真就似平常一般准备离开。
“等等!”
就在重真转身时妖娆开了口。
重真侧过头看向床上的人,等着他的下文。
妖娆坐起身瞟了一眼重真,又很快收回视线,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重真眸色一暗,有点不耐烦,“什么事?”
妖娆低着头不说话,长发垂下挡住了脸。
重真直接道:“没事我就走了。”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妖娆手紧了紧。
重真打开门的时候停顿了下,见他还是毫无反应,于是不再犹豫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我想你留下来。”见重真已经出了房门,妖娆慌忙喊出了心底的话,“……留下来陪我,就这么一次。”说完手就揪紧了薄被,他还是那样微垂着头。
一滴热热的水滴落了下来,落进了一只手的手心。
妖娆有点茫然的沿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上去,他有点不确定地道:“你…没走?”
重真坐到床沿,“不是你要我留下的吗?”他直直看着眼睫上还挂着水珠的人。
“逍遥。”妖娆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口中喃喃地唤着“逍遥,逍遥,逍遥…”一声接着一声。
最后重真留了下来。
妖娆在激动的情绪恢复后就离开了重真的怀抱,他就那么靠坐在床上,微垂着头不知想什么,而重真一直坐在床沿,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到了天亮,没有说话,没有拥抱,没有肌肤相亲,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静静的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宇肆懿和向问柳对饮着,在他打第不知道多少个哈欠后,向问柳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宇兄,你要是觉得和我喝酒是件无趣的事麻烦你现在就回去,路就在那边,好走不送!”
宇肆懿一手撑着头,揉了揉因打哈欠而湿润的眼睛,“好了好了,不生气啊,向公子。”声音都带着似刚睡醒的慵懒感觉。
向问柳觑了他一眼,气笑了,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话说,最近阎罗门给人的感觉似乎特别紧张。”
宇肆懿举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十殿会议在即肯定有很多人回总坛。阎罗门这样一个杀手门派,其下的人之间可没什么感情,谁都有可能暗中给你使个绊子,所以谁都防着谁,气氛能不紧张吗?”
向问柳:“……活得那么累。”
宇肆懿噗的笑出声,“你这语气跟老头子似的。”
向问柳拿眼白看他。
宇肆懿在床上翻了个身悠悠转醒,起身到外面转了两圈,要找的人一直没找到。决定还是回住处等,只是当他走回暂住的院落时却看到阎王、左右护法还有几个黑衣人站在院子里,而他找了大早上的人也在其中。冷怜月独自坐在石桌前喝着水,完全当身后阎罗门的人是空气。
宇肆懿皱了皱眉,阎王这是打算找他算账了?
“阎门主,左右护法,这一大早的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宇肆懿上前主动打招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一眼,暗中防范着。
阎王看到宇肆懿后微眯了眯眼,面沉如水,而妖娆和白狞的脸色也是同样的不好看。
宇肆懿莫名其妙,见他们不出声他干脆走近冷怜月身侧,“冷宫主你怎么突然又不见了,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同我通个气?”
冷怜月抬眸看着他,“我做什么为什么要跟你说?”
宇肆懿一噎。
白狞看着宇肆懿忍不住从心里冒出一团火气,“流云公子,我想你似乎应该给我们解释解释。”
宇肆懿疑惑得真心实意,“解释?解释什么?”
妖娆走上前拍了拍宇肆懿的肩膀,解释道:“今早我们发现第三殿的殿首被人杀了,而且死状凄惨。”
“所以你们就怀疑是我们这几个…外人?”宇肆懿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
白狞微眯着眼看着宇肆懿,语气不善道:“这里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外人根本进不来这里,别说人,就是要飞进来一只苍蝇都难。”
宇肆懿啧了一声,“我说右护,凡事得讲证据。你们不能因为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就诬赖我们吧?再说了,这次你们十殿聚首谁又能保证里面就不会混着凶手?”
“不可能!”白狞斩钉截铁道,“要进到这里的人都是通过层层检查核对身份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身份被人冒充之事。”
“是吗?”宇肆懿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其实吧,你们完全可以把对我们的怀疑消除,原因有二,第一,我没杀人动机!我跟你们那个第三殿的殿首无冤无仇,甚至我根本就没见过,我干嘛要杀他?吃饱了撑的?第二,我没作案时间。昨晚我一整晚都在房间里哪儿都没去早早的就睡下了,我怎么去杀人?梦游吗?”
阎王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宇肆懿一眼,“就算如此,从今天起我还是会派人来跟着你们!”
宇肆懿:“……随便吧!反正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说了算!”
妖娆:“放心吧,只要不是你做的,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你的那两个朋友一样有嫌疑。”
宇肆懿想到萧絮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在下相信阎罗门自然不会浪费力气去滥杀无辜的,何况还是像在下这种非常无辜的人。”
妖娆好笑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之后阎王、妖娆和白狞就走了,留下了那几个黑衣人。
宇肆懿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冷怜月,他心里一叹。
宇肆懿起身,“冷宫主,我们去问柳那儿看看情况。阎罗门里的殿首被杀,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要是可以我也想带问柳去看看那个死者,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早日弄明白真相我们也能早日摆脱嫌疑。”
冷怜月无所谓的嗯了一声,两人加身后的黑尾巴就一起朝向问柳的院子而去。
向问柳和萧絮对视一眼,他们看着站在旁边的黑衣人们,一大早起来他们就接到了这么一个“礼物”,感觉甚是荒谬。
“萧絮,想不到我还有做凶手的潜质。”向问柳自我解嘲的说道。
萧絮轻笑了一声,“小柳儿,其实你的潜质可不止这一点点。”
向问柳:“……”
向问柳坐到院中的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完全不去看旁边的人。宇肆懿走进院子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向问柳赌气似的喝着茶,而萧絮则一脸宠溺地看着他。
宇肆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兄,向兄,早啊!看到二位一切安好还如此惬意在下也就放心了。”宇肆懿说着瞟了一眼向问柳他们旁边的几个黑衣人。
向问柳闻言抬头朝宇肆懿看去,当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尾巴时就明白了,“宇兄这不是同样惬意么?”说着给走上前来的宇肆懿倒了杯茶。
萧絮看着宇肆懿笑,“宇兄,看来我们这次算是‘同甘共苦’了!”
宇肆懿:“在下实在不怎么喜欢这种‘同甘共苦’。”
“忍忍吧。”向问柳轻笑了一声,“什么事情都是忍着忍着你就忍习惯了。”
“……”宇肆懿对于向问柳的幸灾乐祸不发表言论,“算了,我们去看看那个死者的情况吧。”
向问柳一挑眉。
宇肆懿携着冷怜月先站了起来,侧头看着向问柳,“这次也由不得我不查啊,被人当凶手的滋味我可不喜欢。”
萧絮把向问柳牵着拉了起来,“走吧,我也挺好奇的。”
向问柳点了点头,一群人就朝着发生凶案的地方而去。
宇肆懿他们并没有受到阻拦就进到了光就居,进去时妖娆和白狞也在,似乎正打算处理尸体。宇肆懿赶忙上前叫他们别动,他转身叫向问柳过来看看。
妖娆和白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时宇肆懿才仔细去看地上的死者,这一看他不禁惊了一下,死者嘴巴已经全部被凶器弄烂,那些烂肉上沾满了乌黑的血,整个嘴巴的部分就似一个糜烂的肉|洞,因为死去多时这时的血液已经呈现黑色。
向问柳蹲下身捏住死者下颚把嘴掰开来看了看,嘴唇的肉已经全部烂得粘到了一块,但是里面更加惨不忍睹,死者的口中已经没了舌头。
向问柳深呼吸了口气,继续检查尸体其他的地方……
在向问柳检查的时间里,宇肆懿和冷怜月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光就居是他们第一次进泥犁纤的时候到的第一个地方,他现在还记得那种阴冷的感觉,虽然是因为毒的关系,但还是会让人感觉得很不好。
“这里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冷怜月环顾四周轻声说道。
“嗯。”这一点宇肆懿也同样疑惑,“作为十殿之一的殿首,武功自然不凡,没道理在死前豪不反抗,而且还死得如此凄惨。”顿了顿,“在这阎罗门总坛里要杀一个人谈何容易,而且还是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这个凶手究竟有何能耐?”
冷怜月:“武功够高就可以,擒住一个人易如反掌。”
宇肆懿:“……”思考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冷怜月走到一个摆设很奇怪的柜子前,看了看柜子之上的东西。
宇肆懿走到冷怜月身后,越过他的肩往柜子上看去,就见上面有一个女子造型的铜器,那女子的样子非常怪异,身体以非常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没有脸。还有一个小盒子,一个缩小的头颅在盒子左侧,做得非常逼真。宇肆懿看着它都觉得它是在盯着自己一样,而且头颅脸上挂着的笑容非常诡异,让他背脊不禁一寒。
随便看了几个摆设宇肆懿就收回了眼,“……冷宫主咱们还是别看了!”说完就转身朝向问柳的方向走去。
宇肆懿见向问柳已经检查完毕就走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向问柳站起来接过萧絮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手,“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晚丑时左右。死者舌头被人拔去,整个口中被凶手捣烂,死者身上除了这些就再无其他伤口,是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宇肆懿:“凶手是怎么制住死者的?”
向问柳:“方法很多,点穴,下毒。至于毒,我是丁点都没查出。”
宇肆懿摸着下巴,这简直做得天衣无缝,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
没什么好查探的几人也就离开了。
宇肆懿和冷怜月回到住处,宇肆懿脑中一直想着死者的事情,但是越想就越像进了死胡同。
冷怜月:“现在阎罗门出了这种事,十殿会议还会照常?”
宇肆懿:“死一个殿首估计影响不大,毕竟在阎罗门这种门派里都是能者居之,殿首死了一个自会有下个顶上。”
冷怜月:“同阎罗门对立有仇的人不知凡几,你觉得凶手需要什么动机?”
宇肆懿:“确实,就武林盟而言估计就对阎罗门颇看不顺眼,但是我觉得此次事件不太像是江湖恩怨,反而更像是私仇。”
冷怜月不在意,“或许吧。”
宇肆懿打着哈欠从里屋走了出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把一个哈欠打完就看到了几个人,而且妖娆也在里面。
“……左护,您还真早。”
妖娆扯了扯嘴角,“现在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宇肆懿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哪有说的那么晚。
“左护这是打算来同我一起用膳?”宇肆懿挑了挑眉看着他。
“确实,在下在居虚略备了膳特来邀请流云公子,还望赏脸。”
宇肆懿揉了揉有点发痒的耳朵,“左护都亲自来请了,在下一介小人物哪敢不赏脸,不过在下能否多带一人?”
“无妨。”妖娆挥下手,“在下自是带了诚意来的。”
宇肆懿暗忖,这阎罗门的人又准备搞什么鬼?
冷怜月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宇肆懿同他说了妖娆的来意,几人就出门朝妖娆的住处而去。
走了一阵,宇肆懿用眼尾扫了眼身后不言不语的几个黑衣人,“左护,难道你们做杀手的都不用休息?”
妖娆看着前面,“阎王的命令他们就得照做,至于吃喝这种小事他们自有办法。”他撇过头瞅着宇肆懿,“想不到流云公子还是个如此‘体恤’下属之人。”
宇肆懿不在意地笑了笑,刚准备开口突然感觉从旁边传来一阵破空声,这样的声音他太熟了。脚步微动人就闪到了旁边,那暗器的速度非常快又来得突然,他都只能堪堪闪过。就不知旁人……
稳定身形后宇肆懿先看了冷怜月一眼,见他稳稳地站在一边,又朝妖娆他们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全部倒下,都被暗器射中了要害。而妖娆也受了伤,他走上前给妖娆点了穴止血,他这才看清那暗器似短箭一般,不过箭身是圆形的钢针,深深地刺进了妖娆的左胸口,要是再偏个两寸,他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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