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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折吱

时间:2020-09-27 08:09:43  作者:折吱
  王姑娘仅仅只是因为相貌清丽,就被当时扶风县的县令给强行占有了。
  小姑娘事后神志便有些不轻,开始有些痴傻。
  王鹏也是那一年被升的捕头。
  以女儿青白换得的捕头的升迁,令王捕头恨不得一脑袋在柱子上撞死。
  可他不能死,因为他知道他的妻女都需离开他。
  于是,在一个女儿的病情也逐渐稳定下来,扶风县来了新任的县令……
  王鹏绝不会想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新调任来的县令是一个年轻官员,表面上待人极为和气,对身为捕头的王鹏更是尤为器重,对他的妻女也甚为照顾。
  王鹏以为自己这是时来运转。
  不曾想,那年轻县令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兽。
  他家中早已有妻儿,却诱骗王姑娘,谎称自己是独身一人,哄得王姑娘甘心委身于他。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县令在老家的原配不知如何得了消息,得知丈夫在府衙有了一个新欢,于是千里迢迢赶来,大脑特闹,对王姑娘是一口一句骚狐狸,偷人的贱胚地骂。
  王捕头夫妇二人气不过,要县令给他们一家一个交代,结果,那县令嘲讽地道,“你女儿在委身于本大人时已非处子,本大人看上她已是她的福分,不会真妄想要进我家的门吧?”
  谁也不知道王姑娘是何时出现在的院子里。
  总之当众人听见“咚”的一声巨大声响时,王姑娘已跳了井。
  人被捞上来时便已经不行了。
  王鹏猩红了眼,他持刀冲了上去,势必要同那县令同归于尽。
  可惜,被人给拦下来了。
  他那条腿,便是被那县令给下令打折的。
  王鹏如何能甘心?
  那年轻县令好饮酒,日日应酬回来必然喝个烂醉。
  那日,王鹏便候在院子里,趁着那县令喝醉,认不得人,主动走过去,搀扶对方。
  他那样尽心地搀扶着那县令,走到井边,趁着四下无人,用力地,将对方,猛地推入了井中。
  妞妞,还有外公无缘见面的宝贝孙孙哟,老头给你们娘倆报仇啦!
  原来,那日仵作尸检之后发现,妞妞死时,已然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严虎便是那时派人接近的王鹏。
  那人声称,他是奉了严大当家的命令,来同王鹏谈合作的。
  严虎知晓王鹏憎恨贪官污吏,他亦然。
  故而他想要同王鹏合作,王鹏担任严虎寨在府衙的眼线,双双联手,杀尽天下贪官污吏,同时将所劫得之钱财发放给扶风县百姓,造福百姓。
  王鹏当时痛失爱女,对这天底下的狗官可谓是深恶痛绝。
  严虎在扶风县名声颇为不错,都言此人劫富不劫贫,且为人豪爽仗义。
  几经思索,王鹏应下了严虎发出的邀请。
  起初,严虎让王鹏所做的,无非是官府若是派兵剿匪,王鹏需派人提前通知他们。
  作为回报,他们亦会以走的银钱作为答谢。
  这对王鹏而言,自是没什么难的。
  可是渐渐的,严虎的胃口越来越大,严虎寨逐渐将其他山寨吞并,行事也越来越狠绝。
  此前曾答应过他,会将所劫得之钱财造福于百姓的承诺,更是迟迟没有兑现。
  很显然,王鹏是被骗了。
  王鹏欲要终止同严虎的合作,严虎笑了笑,将那日王鹏杀害那名县令的全部过程笑着描述了一遍。
  王鹏手脚发冷。
  他自是清楚严虎之所以没有告发他,绝不是一时的善心大发,更不可能是看在他痛失爱女的可怜份上,而是在威胁他。
  在东启,杀害朝廷命官是重罪,是要被判斩立决的。
  横竖都是个死,蝼蚁尚且苟且偷生,王鹏自然不会为那狗官以命抵命。王鹏别无选择。
  于是,王鹏继续同严虎合作。
  为了掩饰他杀人的罪行,严虎也有意放出风声,言他此前曾有意拉拢那位县令,那县令却未曾同意。
  如此,也便渐渐有了但凡官员不同意严虎的拉拢,就死于非命之消息。
  王鹏也因着有这一消息的掩饰,一连替严虎解决过好几个不识趣的官员。
  扶风县的匪患也便随着历任知县的不作为而愈演愈烈。
  王鹏虽手中沾有多人性命,可并不意味着他是滥杀无辜之人。
  谢瑾白上任以来的桩桩件件,他皆是看在眼底。
  严虎派何鸿要他毒杀谢瑾白,谢谢瑾是个好官,王鹏不欲接这个活。
  可他心知请神容易送神难,严虎那艘贼船,一旦上了,便不是那么好下的了。
  他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王鹏不仅在遗书当中交代了杀害前任知县的始末,并且将他这些年替严虎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及此次严虎意欲派何鸿除去谢瑾白之事亦和盘托出。
  提笔写完这一封遗书,王鹏也便服下他从何鸿手中接过来的那包毒药,混入酒水当中,一饮而尽。
  冯平在上交尸检报告时,更是同谢瑾白坦言,王鹏所服用之毒着实太过绝妙。
  他行医多年,亦从未见过这种毒药,服下之后,死状竟同饮烈酒猝死一般无二,若不是王鹏在遗书当中亲自交代他的死因,他们只怕以为他只是意外猝死。
  换言之,若不是王鹏良心未泯,直接将药参入谢瑾白平日的饮食当中……
  便是谢瑾白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也只会又被当成是一起因为得罪严虎寨大当家严虎,以致意外暴毙的案件。
  王鹏下葬的那一天,全衙门的差役都出席了。
  唐小棠也随谢瑾白一同出席了王捕头的葬礼。
  黄土将棺材一点点掩盖上。
  唐小棠记起他头一次见到王捕头时的情形。
  原来初见时老头的木讷,本分并非全然是装的。
  也许,那才是王捕头的本色。
  只不过生活生活生生地将他这个老实人变却了另外一副嘴脸。
  可是最终,这个老头还是没有败给心里头的邪念,他宁可结束自己的性命,也没有当真加害小玉哥哥。
  棺材如土,墓被封上。
  众人齐齐地对着墓碑躬身。
  这个在衙门里混了大半辈子的老捕头,在生前,为人呼来喝去,遭尽白眼的老头,在他死时,终获得衙门上下之人的尊敬。
  王捕头的死,也算是给了扶风县衙上下吏人一个警示,即与严虎那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王捕头葬礼结束,便有诸多吏人,主动向谢瑾白交代自己曾与山上匪人勾结,参与劫道一事,只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县令大人无法接受,他们也甘心受罚。
  谢瑾白视情节轻重,对他们每个人皆做了不同处理。
  有砍杀百姓者自首者,一律斩立决。
  若只是参与劫道,而无伤害百姓之行为,则罚其为百姓施粥赠药,搭桥铺路,以将功赎罪。
  好在,这些府衙的吏人平日虽然懒惫,手里头到底是未曾沾有性命,故而很长一段时间时间,都能见到扶风县衙的差人,穿着吏人的皂袍,站在府衙门前派粥,以及帮着百姓干些粗重的活计之事。
  一时间,扶风县内,百姓安居乐业,官民融洽。
  “废物!”
  严虎寨,聚虎堂。
  严虎寨大当家严虎,走下披着虎皮的梨花木椅,一脚踹在义弟何鸿的腹部。
  这个当年科考失利的秀才,在经过几年的土匪生涯之后,仍是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身上肃杀之气却是日显。
  何鸿当场身子往后飞出丈远,口中喷出鲜血,双腿却仍是跪在地上,双手握拳,不敢为自己辩驳半句。
  “是属下无能,还请大当家喜怒!”
  别看何鸿在外头挺作威作福,在这严虎寨,也不过是严虎任意打骂的对象罢了。
  他如何能料到,那老头那日拿药时没有半分犹豫是存了自尽之心呢?!
  死了也便死了,竟还将这些年帮着大哥做过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何鸿心里是恨透了王鹏那个窝囊废。
  “行了,不就是一个小小捕头的反水么,也值得你动这么大的肝火。
  便是那谢瑾白知晓前几任县令的死同你有关又如何?那姓谢的又不蠢,绝不会像那郭嘉,只带着十几名衙役便敢到这山头来娇小。
  现在最为要紧的是,咱们向光明教主所买的那批兵器被官府缴获了。虽然一时半会,咱们也不缺兵器,怕就怕,这事情会因此闹大,朝廷容不下我们,再一次派兵上来围剿……”
  严虎的结拜大哥,严虎寨的二当家史志高反而更为在意朝廷会不会派兵来围剿一事。
  家严虎自负地道,“怕什么?不过都是我的一群手下败将罢了。最好是那位谢大人也亲自上山来剿匪,我可是听说咱们这位新县令长相绝美,若是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
  说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什么叫是你的手下败将,难道我们严虎寨其他当家的都只是摆设?
  史志高面上不悦,嘴上仍是笑着附和道,“哈哈!也是!有大当家的在,咱们哥几个,自是高枕无忧。不就是一个县令嘛,届时若是他当真敢来,咱们就让他成为咱们严虎寨的压寨夫人!”
  “哈哈哈哈哈!这个主意好!”
  史志时这话一出,包括严虎在内的其他人皆是哈哈大笑。
  转眼,时节进入深秋。
  院子里梧桐树叶如蝴蝶般,纷纷旋落。
  府衙大院里传来少年们踢蹴鞠的罗唣声。
  房间里,唐小棠双手捧着书,嘴里头念念有词,耳朵听着少年们颠球的声音,恨不得随着窗外的秋风,一同乘风卷到院子里头去,加入他们。
  “专心。”
  桌案后头,执笔沾着颜料作画的谢瑾白,头也不抬地道。
  县内相对太平,谢瑾白这位县令也终于稍稍空闲下来。
  这一日,谢瑾白休沐,唐小棠在屋内读书,他便在边上作画,可把小唐公子给郁闷坏了。
  今日天气这般好,小玉哥哥又难得休沐,竟然不是约他出去玩,而是在屋子里,读书,读书!
  读书什么时候读不成啊!
  要说,这件事也怪唐小棠自己。
  昨日谢瑾白便问亲口问过他,今日休沐,问唐小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这不是前阵子才随小豆子他们擅自出城,出过事呢么,就有意装乖,只说自己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房中好好温习功课,争取明年考上个秀才。
  眼下自是后悔不迭。
  可自己装的乖,哭着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于是只能勉强自己,佯装没听见院子里小豆子他们的欢笑声,继续全神贯注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
  春困秋乏。
  读着,读着,便有几分睡意。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秋雨。
  唐小棠听着秋雨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的声音,不由地打了个呵欠。
  因着下雨,随着院子里小豆子他们收拾着蹴鞠,呼啦啦回了屋,院子里静了下来。
  唐小棠起初尚且能够集中精神,后来,脑袋一点,一点,枕着书本,彻底睡着了过去。
  雨势渐大。
  谢瑾白起身欲去关窗,抬头瞧见的,便是小公子趴在桌上,嘴巴微张,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的模样。
  “小睡猫。”
  谢瑾白走过去,在小睡猫的脸上,给添了几笔细细的胡须,又在小公子的鼻尖上点了一点。
  许是觉得痒,唐小棠鼻尖动了动,发出不满的呓语声,便又深深地睡了过去。
  谢瑾白关了窗,去取来一件披风,披在小公子的身上。
  唐小棠醒来,并未在房间里看见谢瑾白,倒是一眼,便瞧见谢瑾白摊在桌上的画。
  这幅画,唐小棠瞧着谢瑾白都画了两日了,而且神秘地很,都不让他看。
  趁着他这会人不在,唐小棠溜溜达达,探头探脑地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糖糖,是睡猫糖糖。
  哈哈。
  糖糖大概会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被画了一张猫脸捏?
  —
  以及,听着雨声,真的太容易犯困了!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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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娇憨
  唐小棠走至谢瑾白的桌边,低下头,去看他桌上那幅画。
  这没看不打紧,一看唐小棠顿时便炸了!
  这人,这人竟然偷画他睡觉的模样!
  偷画他睡觉的模样也便罢了,如何竟然连他流哈喇子的模样也给画了进去?
  还在他的脸上添了猫须,猫耳朵,更是在他的身后添了一条长长的猫尾巴!
  这不是在抹黑他么!
  呵,难怪先前藏着掖着不肯让他看他呢!
  这是担心他看了之后会当场弑夫呢吧?
  “醒了?”
  谢瑾白回到屋内。
  见小公子站在桌旁,凑过脑袋,在看他桌上的那幅画,谢瑾白将手中的碗筷放在餐桌上,走了过去,站到他的身旁,同他一起欣赏起桌上的那副丹青来,风流的桃花眼漫上笑意,唇角弯起,“可还喜欢?”
  可,还喜欢?
  他竟还有脸问他喜不喜欢!
  唐小棠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唐小棠并未发现自己的脸上也被画了黑色的猫须,他这么一转过身,咧嘴一笑,那猫须也便跟着动了动,瞧着愈发像是一只无邪的小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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