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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妃在上(古代架空)——两百斤道长

时间:2020-09-29 09:38:34  作者:两百斤道长
  他心想自己大约是走错了方向,转而要沿着另一条道反向去寻,还没走几步,冰凉的雨点就落到了他的脸上,顺着面颊流下来,像是一滴泪,可把小福子看得心一跳。
  雨很快就下大了,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得树叶上下摇晃,地上的积水更是溅起了水花。小福子一看周围没什么宫人可以差遣,只好半劝半哄地把小皇帝推到一间亭子里:“皇上,雨势变大了,您在此地避避雨,小的到附近拿了伞就来接您。”
  他说完就要走,被小皇帝一把拉住:“等等!你先去后宫打听一下,尤其是太后那里,看沈言川有没有去过!”
  “……”小福子舔了下嘴唇,无奈应道,“……哎,好。”
  他只身跑进雨里,很快拉到一个小太监去送伞顺便找人熬姜汤,自己则借了把伞往后宫跑。
  小福子跑得飞快,伞很快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无数雨丝随风斜落,将他肩以下的部分都打湿了,等到他回到养心殿,袍角已经滴了许久的水。
  养心殿的大门敞着,殿内的皇上踱着步子,小福子一来,正好和皇上四目相对。
  隔着老远,小皇帝看到小福子摇了摇头——后宫没人见过贵妃娘娘。
  接过宫人手里的毛巾,小福子擦干身上的水,踏入殿内,但也没敢离得太近,只遥遥关切道:“皇上别急,贵妃娘娘既然没去寻太后,说不定只是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等静下来,就当自己回来了。”
  “他早晚都会回来。”小皇帝坐回御座,神情是忧伤中带着一点痴气,“但是他肯定还生朕的气……”
  “不会的不会的,”小福子稍微朝前迈了一步,软着声音安慰他,同时背过手做了个驱赶的动作,“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宫人们会意,全都退了下去。
  “可是他说那样的话。”小皇帝声音轻下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说走就走了,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朕啊。”
  “……当然不是啦。”小福子跪坐到小皇帝脚边,“贵妃娘娘只是……只是跟太后一样,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可是他的脸色……说变就变。”小皇帝低头拨弄起自己的手指,哽咽道,“朕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因为喜欢朕才抱着朕安抚朕,还是因为任务要他对朕露出笑,他才露出。”
  “皇上,您可不能那么想啊!”小福子看他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赶紧道,“贵妃娘娘说的那都是气话,气话是要撒气的,自然戳心窝子,您怎么能当真?”
  小皇帝抬手捂了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小福子手忙脚乱地找了一条洁净的帕子递过去:“贵妃娘娘若是不喜欢您,不是真跟您亲近,哪里敢跟您发脾气,跟您说这使性子的话哟?他不怕掉脑袋吗?”
  小皇帝接过帕子抹掉泪,才露出一只哭得红红的眼睛看人,像极了一只受了伤躲在树后的小动物:“真的?”
  “当然!”小福子大声道,同时心里隐隐有些疑惑——皇上从来对贵妃深信不疑的,怎么忽地悲观起来?自己离开才不过半个多时辰啊……难道红鸾星动的男人都这么爱胡思乱想?
 
 
第45章 贵妃身世
  “可是,怎么也不能说走就走了呀,走了那么久,也没去见太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皇帝把脸藏在帕子后,委屈着轻声道。
  就这么走了,不要朕了。连惩罚也懒得惩罚了……哪怕是照着屁股打两下也比这个好嘛。
  他呜呜哭着,小福子哄了半天也没哄好,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胡谦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皇上,其实贵妃娘娘生气尚有其他原因……”
  突然来了个不是那么亲近的外人,小皇帝被惊了一跳,终于寻回一点做皇帝的自觉,擦干泪水强装生气道:“低下头不准看朕!小福子你看他低头没有?”
  小福子正经看了一眼:“低着呐,皇上。”
  小皇帝这才放下帕子,盯着把腰都弯下去好多的胡谦:“你刚才说什么?”
  胡谦口齿清晰道:“臣是说,水患一事,于贵妃娘娘而言比较特别,所以贵妃娘娘才会御前失态,并非是对您心存不恭。”
  “特别?”小皇帝睁大眼睛,用手背冰着自己哭得热烘烘的脸,脑袋里忽然生出些联想来。
  藤州位在东南,沈言川身上便有东南人身上的一些习惯——爱吃螺蛳粉。
  莫非藤州其实是沈言川的故乡?
  脑袋里乱哄哄的,很多声音如野草般破土而出。
  “藤州的百姓又要怎么办,等着沿途曝尸吗?!”
  “臣妾没有家,也没有亲友。”
  小皇帝心中那一点点委屈和幽怨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怅然。
  其实他总说喜欢沈言川,喜欢到现在,连沈言川从何处而来、当暗卫前有何经历都不知道。
  “胡统领,沈言川既然曾是暗卫,他的档案应该有吧?快点拿来给朕看!”
  胡谦却保持着姿势不变:“臣做不到。”
  “什么?!”小皇帝不解中多了份恼怒。
  “贵妃娘娘身世有些特别,太后下令不准向任何人提起,臣虽心知肚明,然万死不可开口。如果您非要了解,臣只能建议您去问太后。”
  小福子被这惊人的发展给震住了,转头看向小皇帝。小皇帝蹙起眉尖,眼珠微微转动,分明是在思忖。片刻后则是下定决心地起身要走,然而刚走到胡谦身边,胡谦就一个单膝跪地,附带一个抱拳:“在那之前,臣建议皇上先解决水患遗留之问题。”
  小皇帝派暗卫的人去查藤州知府,又派了水部和钦天监的人去藤州实地探查天气和藤河的泛滥情况,这才匆匆赶去了太后住所。
  太后和他有一点母子连心的默契,一看他来时神色不对,一挥袖子就把殿中的人全部赶了出去。
  空空荡荡的宫室里只点了三五盏灯,空旷的宫室大部分都隐没于黑暗,只有两人身边才有一小片明亮。
  小皇帝不像先前那样觉得这气氛惶恐,反而感到了安全,低声做了询问。
  澄黄的灯光映出太后乌黑的头发,保养良好的面孔,以及眼角的一丝皱纹:“怎么突然来问沈言川的身世?”
  小皇帝不好说两人吵了架,因为怕太后责怪自己也责怪沈言川,斟酌之后才道:“……其实早就想问,之所以拖着,一来是前阵子太忙,二来是偶尔知道他亲人逝世,当面问怕戳到他痛处。”
  桌上的琉璃灯将他脸上的表情照了个十成十,然而他自己并无所觉,太后也未再追问什么,只道:“想必同样的话你也问过胡统领了。”
  “是。”
  “可有猜过哀家为何下令连你都不能透露吗?”
  “嗯,”小皇帝长睫微垂,阴影落在眼下,试探着问道,“您是不是怕朕知道什么,对他生了嫌隙和提防?”
  “不,是因为你嘴上没把门。”
  “……”小皇帝一日承受两番嫌弃,心中郁闷,“朕保证不会说。”
  太后用质疑地眼神盯着他看。
  小皇帝满心委屈:“哎呀,朕何必跟人到处说啊!您就这么不相信儿子吗?”
  “好吧。附耳过来。”
  小皇帝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侧耳倾听。
  他听到了一个简短而模糊,却令听者心酸的故事。
  “许多年前,朝廷有名官员,他除了仪表不凡之外,并无特殊之处,家中妻子是大家闺秀,贤惠美丽,为他养育了一双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
  “某天,他接到上司的命令前去边陲之地当差,做那边的长官,到任后发现那处的管理杂乱,于是做了调查,然而就在调查进行途中,还没有得到明朗结果的时候,有人举报他勾结北朔,他就此入狱。”
  “他的妻子并不相信以丈夫的为人会做出这种事,想去狱中探望丈夫,然而得到的却是丈夫畏罪自杀的消息,而因为丈夫的罪名是叛国,所以连带父族母族和妻族都被流放到了藤州。”
  “流放途中,官员的儿子极力照顾母亲和妹妹,然而妹妹年幼不堪折磨,藤州又是烟瘴之地,很快妹妹就开始缠绵病榻。这之后,藤州又发水患,那些缺食少药的流放者一夜之间几乎全军覆没。”
  “那些人当然是无辜的,太子破此案后,率人将奄奄一息的幸存者们带回照顾,除了大张旗鼓地翻案外,所求必应。可惜很多人已受了太多伤病,回来也只能将养着,没几年便逝世了,只剩那个官员的儿子……”
  小皇帝在一旁听得心惊,此刻忍不住插嘴道:“就是沈言川?”
  “当然。”
  “为什么不能大张旗鼓地翻案?既有冤屈,合该澄清啊!”
  太后沉重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嫌他天真还是自己感到无奈:“因为先帝尚在,而流放的旨是他下的。太子作为先帝的儿子,自然要顾及他的面子。但他允诺沈言川,待他登基之后会给他家翻案,还他族人清白。”
  说到这儿,太后沉默了片刻。
  小皇帝在她神情中读出了后续——这个允诺,最后是由太后完成的。
  他咬咬唇,故作冷静地转移了话题:“这么说来,沈言川一家已然清白,为何还需对他的身份做保密呢?”
  “你可真是哀家的傻儿子。”太后在失落中回过神,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如今他全族只剩他一人,即便敲锣打鼓下旨澄清,又有谁会记得,谁会在意?在他人眼里,他依然是罪臣之后,而他离你越近,就越容易被当成靶子,一旦他的名声中出现任何污点,立刻会有人高喊‘清君侧’!”
 
 
第46章 竹哨
  走出太后住所时,小皇帝心里难受得紧。
  先前他陷在沈言川是否喜欢他的迷雾中,但等他了解对方的坎坷的身世之后,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关于沈言川当上暗卫之后的事,太后没多言,可他自己捋一捋,基本也猜出一二。
  一个人有那般遭遇,活下去的理由无非就是报恩和报仇。
  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已经交由法办,连最初下旨将他的族人流放的先帝也已薨逝,仇已无需再报。
  但报恩,仅仅是报恩吗?
  小皇帝抬起头。
  单薄黯淡的天幕落下无数根银针般的雨丝,细密的雨丝又汇成一缕,小溪般从油纸伞上往下流。
  他伸手触碰那雨水,想起的是沈言川清冷的声音。
  “嗯,最好是不要下。”
  “皇上,最近各州府的晴雨表可有什么异常?”
  “太子殿下生前为了太鸿尽心尽力,好不容易才理出了海清河晏的局面,如今因为您,短短两年时间,又长了这许多禄蠹。”
  “皇上的好意臣妾心领了,但是不必,一来,臣妾担不起祸国妖妃的名头,二来,臣妾那么做,并不是为了您。”
  “臣妾进宫是为万民福祉,今夜皇上若是不把堆积的奏折全部批阅完毕,臣妾就会替天行fang。”
  小皇帝收回手,余留在掌心的湿意黏腻而冰凉。
  一如他内心浸过泪水后感到的寒凉。
  藤州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版图上不起眼不重要的一小块,一个流放凡人的苦地。对沈言川来说,却是失去至亲的伤心地。
  他也失去过至亲手足,他能明白那种阴影笼罩心头的恐惧与痛苦。
  诀别的场面是心头永远除不去的一根刺,是午夜时一遍遍重复的梦魇。世界上没有别的事比它带给人的震撼更大,因为它已经深深刻到人的骨髓里,任你想方设法去忘,它也顶多是隐没在心底一隅,只等相关事情一刺激,再伺机渗透你的血液,左右你的行为、情绪。
  所以,沈言川害怕水患,就像他怕见到人命丧眼前一样。
  只是沈言川的“怕”是要图谋改变,而他的“怕”却是要避而不见。
  这样的他,就算知道了沈言川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唯一一次说喜欢他,或许也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心愿达成的希望……他也无法去指摘,去觉得委屈。
  因为他喜欢的这个人,受的委屈和痛苦比他多得多,却一直沉默着,从不与人诉说。
  何况他确实做得不够好。
  如果皇兄还在世,以沈言川的能力,必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又怎会成为“笑话”?
  想到这里,小皇帝叹了口气。
  “皇上?”小福子看他一直是个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看路,拿脚就往水洼里踏,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
  “没什么。”小皇帝再抬头,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走回了养心殿,恍惚中随便找了个借口为自己的叹气加注,“雨这么大,他也不带个伞走。”
  “……皇上,雨已经小啦。”
  小皇帝听在耳朵里,皱着眉快步走入殿中:这天果真能在两日之后彻底放晴么?
  小福子在殿外收了伞,屁颠屁颠跟着小皇帝走进卧房,正要差人伺候皇上更衣,却见皇上又走了出来:“去调卷宗和账本,朕要看三十年内拨款到藤州的记录,藤河泛滥的周期,死伤情况,当地时任知府是谁,如何处理,灾后救治成效……”
  小皇帝对水部那一块不算了解,只好把自己想看的东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伸手一招:“胡统领,找人去寻贵妃,等朕处理完一干要事,带朕去找他。”
  三十年的卷宗和账本堆了满满两张小几,外加半张桌子,小皇帝对着灯一本本看,看累了就揉揉眼睛,喝些茶水再继续。
  天色渐渐由灰转黑,小福子盯着漏壶,眼看酉时过了,小皇帝依然手不释卷,便上前道:“皇上,传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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