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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宿(GL百合)——玊喜

时间:2020-10-02 16:16:15  作者:玊喜
  好不容易吃完,凌如斯如临大赦般从座位上弹起,几乎是雀跃的。居然扫她一眼,没出声,拿起大麦茶低头喝一口,嘴角有笑意泛起。
  居然送凌如斯回去的途中,把车靠边停下,她什么也没说便下了车,十分钟后回来,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牛皮纸袋,她打开后车门,放在后座上。
  凌如斯下车前,居然伸手从车后座拿起袋子递给她说:“你晚饭没怎么吃,这家蛋糕很好吃,晚上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凌如斯刚到家换上拖鞋,电话响起来,她看见李雷的名字,皱皱眉头,等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才接起来。
  “我爸今天去买房,付了定金说以后给我们做婚房,我去把定金退了。”李雷的声音传进凌如斯耳朵里,温柔的带着怨和无奈,半年来,这种语气她已经听太习惯,听到毫无波澜。
  “其实可以不退,以后你娶媳妇还是要买的。”
  “你不跟我结婚,我要房子干嘛?”
  话题又绕到你跟我结婚这个核心问题上来,半年间每天李雷都要给他打电话,每次看似心平气和的闲聊,到最后话题都绕到为什么你不和我结婚上来。
  时间一久,埋怨和无奈日积月累,积累到李雷自己排解不了,积累到凌如斯自己都误以为愧对李雷。
  两个人的感情合适在一起,不合适分开。哪有谁对谁错,应不应该。
  更没有,一方强加在另一方身上的懦弱,只是当时不懂释怀。
  每次李雷电话打过来,凌如斯都耐心听着,尽管每次她都想说,我们已经分手半年了,你应该继续往前走,而不是在我这里频频回首。
  李雷不挂她便不挂,安静听着,很多次讲到后面李雷就情绪失控,声音哽咽着挂断,过半小时再发条“晚安”的短信。
  凌如斯单手拿着电话,闲下来的一只手打开居然下车递给她的牛皮纸袋,看见里面装了大概有十来种小面包和蛋糕,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听见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手机拿到面前看见是居然的来电。
  “我有电话进来,要不先挂了,晚点给你打过去?”凌如斯轻声询问手机那端的李雷
  “谁给你打电话?”李雷的声音立马警惕起来,在那端问。
  “客户。”
  “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居然的电话也在这时断了。
  凌如斯想这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情绪化,这么喜怒无常,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算个脾气温和为人宽容的少年。
  正想着看见手机有条短信进来,打开看见是居然:蛋糕和面包保质期很短,如果吃不掉可以分给朋友,合口味的话下次再给你买。
  凌如斯回复“谢谢”两个字,心想这人有点奇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和她格格不入,却有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居然开始每天给凌如斯打电话,总是以,对了,关于那个理财产品,我上次忘了问你。开头,讲不了几句话题就偏到不知哪儿去了。
  有天晚上凌如斯躺在床上和居然讲电话,讲着讲着就睡着了,醒来发现手机短信箱里躺着停机短信,充值短信,500话费到账短信。
  刚刷完牙居然电话打进来,说:“终于通了。”
  凌如斯用脚趾想也知道500块话费怎么来的,她说:“我把话费钱给你。”
  居然说:“不用,是我打停机的。”
  话音里有种我打停机我负责,我负责就充钱,我打停机我骄傲的气势。
  凌如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这人挺可爱:“那我请你吃顿饭。”
  “好啊,”居然电话里顿了片刻,很认真的说:“我很挑食,就吃得惯家常菜。”
  凌如斯心想,鬼扯,上次日料店里那破千的刺身难道吃狗肚子里了。转念一想,去外面吃如果再吃日料,她真会崩溃,就应下居然来家里吃饭,约好时间,凌如斯突然有种对方想趁机登堂入室的感觉。
  回过味来,她才意识到这人是不是在追她。
  居然是个特别沉得住气的人,追人也追的不动声色,又恰到好处的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
  说话从来没有任何暗示明示,也没任何逾矩行为,有时甚至正经的让凌如斯觉得是不是自己思想太龌龊了,人就是这么光风霁月心无杂念一个人呢,看上去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懂丝毫未开窍的样子。
  直到后来,凌如斯才知道自己是被表象给蒙蔽了,居然就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放的是长线,有的是耐心,钓的是老婆。
  凌如斯终于忍不住问:“居然,你是不是在追我?”
  居然仍旧一副淡淡的表情,扫眼凌如斯,垂下重重落下轻轻扬起的眼睫,漆黑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喉咙里低沉的“嗯”了一下。
  再无多言。
  然后,凌如斯坐在对面一直等、一直等,等着居然的下一句话。
  她都想好了,居然表白的话,她就说少年,我们不合适。从我们不合适到她准备回答我考虑一下,又到我考虑一下改成行吧,也不是不可以。
  居然都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
  两个人互相沉默着,到后来谁也不看谁,等到韩梅梅已经几次从卧室里走去洗手间,边走边打着哈欠暗示大家时间不早咯,客人该回家了。
  两个人才一前一后从凌如斯家里走出来。
  凌如斯跟在居然后面走出来,走到门口看见居然原地停下,转身,对她伸出右手,她就这么魔怔一样把手搭了上去。
  就那一牵,后面的十几年,谁也没放手。
  凌如斯后面才知道,当时居然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手脚冰冷,愣是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她害怕听到凌如斯说拒绝的话。
  后来冷静了几个小时,想想就算拒绝也没什么,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晚上再接到李雷电话,凌如斯说:“李雷,我有女朋友了,我们往前走吧,都别回头。”
 
 
第4章 时间重置
  周末,难得天晴。
  卧室阳台下那几株桂花树已经开了,风吹过来就能闻见阵阵花香。
  凌如斯躺在床上,看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光影轻轻晃动,恍若隔世。
  王爷听见动静站起来撑在床边,伸出柔软的舌头舔凌如斯,凌如斯笑着推开王爷的大脑袋,伸手在床头柜上捞睡袍。捞到毛茸茸的衣领,伸手一扯,却听到“哐当”一声。
  雪青色的瓷瓶从床头柜滚到地板上,滚了几圈盖子弹开,撞倒墙角碎成几片,瓷罐里灰白色的灰散落出来,地板上地毯上到处都是。
  “老公!”凌如斯惊叫着从床上弹起来,弹过去蹲在地上用双手收拾洒落出来的灰,边收拾嘴里边碎碎念:“完了完了,你房顶破了,没事,回头我给你换个更大更豪华的。”
  王爷凑热闹跑过来,到处嗅,凌如斯扯着嗓子喊:“王爷,你走开,你把你爸吸肚子里去了,别吸了。”
  她把散落的灰用双手慢慢拢起来,一捧一捧小心翼翼放回罐子里,掉落在地毯缝隙里的灰很难清理彻底。凌如斯失落的想,完了,会不会缺胳膊少腿啊?
  也有可能只是肚子小点,居然不是老嫌自己胖么,那就当减肥了吧。
  把骨灰放回坛子里,她才去收拾盖子,想看看能不能先用玻璃胶粘回去,凑合用一下,明天她再去挑个新的。
  盖子碎的不厉害,凌如斯沿着盖子碎裂的边缘摸过去,心想粘回去问题不大。一不留神手指在盖子碎裂的尖角处划拉一下,血顺着手指的裂口慢慢渗出来,和手指上残留的骨灰混在一块,凌如斯自言自语道:“这下我们俩骨血相连了。”
  接着,双眼一黑,倒下去。
  凌如斯是被热醒的,整个人感觉身上潮湿黏腻非常不舒服,耳边还有知了高一声低一声叫着,一听就让人觉得这个夏天无比燥热。
  夏天?!
  现在不是秋天么?
  桂花都开了。
  我老公洒出来了。
  盖子,盖子还没粘上。
  凌如斯猛地坐起来,被对面陡然出现的人吓一跳。定睛一看,发现那是镜子里的自己。她疑惑的扭头看,又被右边突然出现的人吓一跳。定睛一看,还是镜子里的自己。
  握/草!什么情况。
  这里是她初中住的房子,这间卧室原先是客厅,客厅大门正对着家里的花园。
  搬到这里来之后她总做噩梦,外婆找了个风水先生上门瞧瞧,说是门的朝向不好,招脏东西,要把客厅大门封掉,从院角的厨房位置再开一扇门,改改风水。
  原先这间卧房是她父母装修之后准备自己睡,结果凌如斯一看粉色的墙纸,爱到走不动路,坚决要当自己的卧房。
  不知道房子当时的装修有没有受过风水先生指点,如果有,这风水先生不是跟她家有仇,就是个假模假式的神经病。
  哪有人会在床的右边放面穿衣镜,床的对面放块梳妆镜?右边镜子和对面镜子里的自己让凌如斯心里发毛,极度不适。
  她想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她起身找拖鞋,找半天没找到,想起房间装修后铺的木地板,她老妈不让穿鞋进来,都是赤脚。
  于是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准备去外面喝点水,脚刚落地不知道踩到什么尖锐物体,疼得她冷汗蹿上后背。她蹲在地上找半天,发现是颗小石子,可能上次犯懒不想脱鞋,偷偷穿鞋来拿随身听带进来的。
  她食指和拇指捻着小石子,准备扔进垃圾桶,手刚伸到垃圾桶上方猛地停住,我不是在做梦么?为什么痛感这么真实!
  她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刮子,草!下手太重,都看见星星了。
  “铃铃铃…”老式电话机的铃声尖锐响起,打断凌如斯的思绪,她扔掉小石子,满床找手机,找半天回过神,按照这个时间设定,我没有手机。
  以前电话客厅有一台,爸妈卧室有一台,她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接电话。电话是她爸爸打来的,告诉她晚上去外婆家吃饭。
  凌如斯木然应声,问一句:“老爸,今天几号?”
  “7月28呀,你放假放昏头了吧。”
  凌如斯感觉自己喉头发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几几年?”
  “旧历7年。”
  穿…穿…穿越么?
  魂穿?
  还是时间重置?
  握/草!
  怎么办?怎么办?
  我是谁?我在哪里?
  王爷会不会饿死?早饭还没喂。
  现在是旧历七年,就是二十四年前,初三毕业那年,没有暑假作业,纯玩两个月,不过中考考得一塌糊涂,爸妈连揍她都懒得揍。
  也是那年暑假爷爷走了。
  老爸刚才说今天是7月28日,旧历七年7月28日,爷爷还在!
  凌如斯脑海里回忆一遍爷爷的电话号码,六位的,八开头,她拿起电话,根据记忆力残存的那组数字拨过去。
  心跳如擂鼓一般,感觉嗓子都在跟随心跳震动 ,心脏似乎随时会脱口而出。
  当听见电话那端熟悉又陌生,亲近又遥远的声音穿过二十四年的光阴再次响起时。凌如斯哽咽到无法组织语言,如同失语一样沉默流泪。
  那端“喂,谁呀?”“说话呀?喂。”说了句,“怎么没有声音呢?”挂断了电话。
  凌如斯在原地缓缓蹲下,双臂把自己环成圈,牙齿咬住嘴唇让眼泪肆意流过脸庞,流进嘴里,温热微咸带点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她想,管特么的魂穿,管特么的时间重置。
  她要去见在时光里早已远走深深思念的亲人。
  现在就去!
  跑到院子里才发现自己穿着儿童版的睡衣睡裤,脚上拖着唐老鸭的拖鞋。
  她从小挑食,个子长得慢,发育也晚。已经初三毕业看上去还像个小学生。经常有人问她爸妈,你女儿啊?几年级啦。
  她回到卧室拉开贴着两面巨大穿衣镜的大衣柜,在里面翻找半天也找不到一件合身的衣服,真特么丑,全跟童装一样。
  思考片刻,钻进她爸妈的卧室,在大衣柜里翻半天找了件她妈妈的白色纯棉短袖,勉强找条自己的短裤,跟荷叶一样的青绿色,裤脚边还有一圈圈荷叶边。她嫌弃的往身上套,边套边说,真丑。
  换上衣的时候她低头看看自己宛如幼童的胸部,心说,真小,跟没睡醒似的。
  妈妈的短袖很大,她把长的部分塞进青绿色荷叶边短裤里,把扎进去的部分往外扯松一点,再把两边袖口往上挽两道,简单扎个马尾,勉强觉得自己看得顺眼。
  她忽然想,居然现在应该才小学毕业,虽然居然比她大一岁,但是居然八岁才念一年级,小学因为省份不一样,比她多一学年。所以两个人学业完成度上差了一大截。
  如果她真的回到二十四年前,是不是还可以再见到居然。不过她现在还太小,没办法脱离父母的管制去找她。
  但没关系,她可以好好读书,高考填志愿选居然的城市。她知道她在哪里读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人肯定跑不掉。虽然她想见她想的发疯。
  高中再不和那几个傻不拉几的男孩子谈恋爱了。
  还有李雷,绕着走吧。
  她再不想因为其他人浪费时间、浪费青春。
  从高一开始她要沉迷学习,日渐消瘦。
  这么想着,仿佛夏日的阳光都不那么燥热,知了叫声都不显得吵闹。
  一切看上去那么美好,那么充满希望。
  就算是做梦,至少也是有期盼的梦。
  她沿着记忆里的老城区一路走,看见眼前那座古桥。咸水河的流水声清脆悦耳,咸水河上千米距离架了三座桥,名字简单粗暴称为新桥、旧桥和老桥。
  眼前这座就是老桥,有上百年历史,桥身全是木质结构,桥中间一座凉亭,亭子下面有个小小的土地庙。香火不盛但也香火不断。
  穿过老桥,再走一条短巷就是爷爷家。老邮局的员工宿舍。
  邮局每年都会给员工发一套内部发行的纪念邮票,每年过年爷爷都会把纪念邮票和红包一起给她。然后一家四口吃一顿简单温馨的年夜饭。
  她最爱吃爷爷烧的肉丸豆腐汤,尽管她不爱吃肉,爷爷烧的肉丸汤却是能吃好几碗,肉丸滑嫩,入口即化,丝毫吃不出猪肉的腥臊和粗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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