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法是这样,但是叶菁每一次都要批评查霁临的行为,而查霁临也是好脾气的应付着,因为他知道,本就是自己的不对,叶菁说自己什么都得态度端正的应付,但是只针对已经发生的过错,对于没有发生的,查霁临可不保证在自己的承诺范围内。
反正说来说去简而言之就是:知道了,下次还敢。
回剧组的第二天一早,开工前查霁临就给常栗发了消息把昨晚和江思宸的对话大致和他说了一遍,并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意在提醒常栗三天内有时间一定要去找江思宸,给的借口是:江思宸说有机会能帮到你。
而常栗看见消息后啥也没问啥也没说,就像是没看见查霁临的话一般,问查霁临说:“你剧组杀青还有多长时间?”
承诺江思宸的任务完成,查霁临也不提醒常栗,他清楚的知道常栗看到自己的消息后一定会去找江思宸的,毕竟查霁临说了条件,江思宸身上有常栗想要的东西。
“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了?”查霁临问道。
“昨晚我和亓墨白去捉人但是他从我们手中逃脱了。”
查霁临想他们去捉人和自己新戏什么时候杀青有什么关系。“所以呢?”查霁临回复。
“之前超自然管理局那边就一直在追这个人,可是连八月和长醒两人合力都没有办法捉到他,所以昨天亓墨白出马了。”
查霁临:“所以?”
“根据我所知的超自然那边的管理的情报来说,这次这人来头不小不是一般人能应付了,就连亓墨白都不能将他一击拿下还是让他逃脱。”常栗停顿了一下,另起一行字:“那人的名字叫做查逸倾。”
查霁临只听见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捧着手机的手微微都在颤抖。
“我听姓查就联想到是不是你身上未解的身世之谜和他有关系,我问了亓墨白,他没有明确的回复我。”
“那他怎么说的?”查霁临飞快打下这几个字点了发送键。
“有待证明。”
查霁临长呼一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
查霁临想要直接去问亓墨白,转念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有什么疑问,最多一个月时间,到时候当面问他不就好了。
二十五天,查霁临拍完最后一场属于自己戏份的戏,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家。
回家之前查霁临就有找亓墨白约定过时间,不知怎地,亓墨白大多数时间里都不会回查霁临的消息,查霁临有亲自打过电话给亓墨白,亓墨白都以最近很忙为理由拒绝了查霁临的邀约。
查霁临尝试直接去SUPERNATURAL酒吧找亓墨白,可是每一次都没见到亓墨白的身影,查霁临有问过王晨,王晨也说不知道亓墨白最近干嘛去了,然后查霁临去问镜,然而镜每一次都不理查霁临说话,查霁临自讨没趣,久而久之的也就不再向镜问询。
这一天,查霁临也掐好了酒吧开门的时间,准时出现在SUPERNATURAL酒吧的门前。不出意外开门的人还是王晨。
王晨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查霁临一点也不意外。查霁临接连几天的光临王晨已经习以为常,熟练的招呼查霁临进来,查霁临看今天的客人略少。
查霁临如往日般眼神巡视酒吧一圈,没发现镜的存在,查霁临顺口问王晨说:“镜没在吗?”
王晨回答:“他出门去了。”
“那今天就你一个人?”
王晨说:“人不多,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查霁临坐在吧台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王晨递一杯酒到查霁临面前,是查霁临往常必点的。
熟悉的场景在眼前,舞池里有妖怪露出自己的特征,查霁临能看得见,可是王晨不能,他对待每一位超自然生物和人类的态度一直都表里如一。
“我给你看个东西。”查霁临说着,把自己半妖特征中的的耳朵给解放了出来。
王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查霁临的头顶:“你怎么……”
“意外吧。”查霁临边说,边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你不是普通人类吗?”王晨不解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自从我上次第一次能莫名看见妖怪过后,亓墨白带我去超自然管理局检测了,我其实是半妖。”
“半妖?”
查霁临点头。
“那你怎么现在才知道,我听镜说过,半妖不都是从小就显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我比较特殊吧。”
王晨也跟着附和点头:“可能。”
查霁临又在这里白白混了一夜,没等到亓墨白的出现,倒是等来了伤痕累累的镜。
查霁临碰到镜时正从洗手间出来,原本客人就比较稀疏,查霁临出来时洗手间旁边那扇封闭上锁的门半掩着,查霁临出于好奇往旁边挪了两步,想要看清那扇门后面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刚走近,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查霁临瞬间感觉不妙,伸手去拉开微闭的门,一个男人坐在地上,单手支撑着身体,地上还流淌有血迹。
看见立马蹲下身,查霁临查看着到底是谁受了伤,伤到哪里。怎么会这么多的血迹。
“你没事吧。”查霁临想要伸手去扶他,不想被一声叫住:“别。碰。我。”受伤的人说话说得极慢,好像由于受伤连说话都很吃力。
查霁临闻言不敢去动他,双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你没事吧。”查霁临只能再次小心翼翼的询问。
伤者抬起头,查霁临仔细辨认才看清,满面血迹沾染下隐藏的面庞,受伤的是镜。查霁临声音一下焦急了起来:“你怎么浑身是血,谁干的。”
镜听着查霁临焦急的说话声却一句都没给回应,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眼看着将越流越远。
“晨。”镜说了一个字。
查霁临一下没反应过来。
镜又重复了一便:“晨。”
查霁临:“晨,晨,晨。”慌乱中想到镜应该是想叫王晨,查霁临对镜说:“我马上叫他过来。”说完话查霁临重新把门掩好,快速的跑到王晨身边,脑海中全是镜满身血迹又虚弱不堪的样子。
叫来王晨,看见镜奄奄一息的样子时王晨感觉心脏都快骤停了。
“客、走。”镜看见王晨后说的第一句话。
王晨瞬间明白,把镜托给查霁临,起身叫保安快速疏散客人全部离开。
一直等到人全部走光,王晨才把镜从门后直接带到卡座的沙发上。滴滴点点的血迹一路跟随,直到重新在沙发上汇聚。
“我要怎么办。”王晨声音微微颤抖着并且带有浓重的鼻音,但他还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握着镜的手不抖。
我要怎么办,像是问镜,又像是在问自己。
NO.23
查霁临看着王晨手足无措的样子,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王晨说:“找到伤口先给他止血。”
经查霁临的提醒,王晨快速的翻看镜身上每一块破碎的衣服,寻找破碎衣服下每一处伤口。而查霁临根据王晨的提示找到备用的的医药箱。
消毒、止血、上药、包扎。全过程中镜没有吭一声。镜的身体上细小的伤口偏多,就像是用锐器一刀刀个上去似的,力道不一导致伤口深浅不一,最轻的伤口只是一道血痕,最深的伤口深可见骨。查霁临看着这幅血腥的画面,忍不住说:“伤口太多,还是送医院吧。”
王晨给镜收拾每一处伤口,手上沾满了镜的血迹,他回答查霁临:“不行的,他不能去医院。”
查霁临直呼:“为什么?受伤送到医院去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况且,就现在镜这种情况,这简单的药物对于镜的伤口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作用的。”
“镜的身体构造很特殊,是及容易受伤的,这幅人身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副脆弱的躯壳。”王晨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的意思,他一边给镜包扎,一边回答查霁临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查霁临皱眉,心中满是不解。
“因为他是镜精,你看见过的。”
查霁临一下回想起来,自己见过镜的本体,就是一面镜子,平整光滑,白得晃眼,镜子是易碎品,就像他那副躯壳。
“那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查霁临说,总有办法是能比现在使用的这种更有效的。
“我们别无选择。”王晨说:“镜不能进人类的医院,超自然的世界我进不去,况且镜从那里回来伤成这幅模样,我不敢让他再次冒险。”
查霁临觉得王晨说得有理,那是一个他和自己都不了解的世界,贸然的去,只怕会引火烧身。
王晨细心缓慢的帮镜包扎着伤口,深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遗漏了哪一处。
镜至始至终都没对两人说一句话,由于实在是伤得太重,除了忍痛是咬牙坚持的粗重喘气声和激烈抖动的身躯外,还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不停滑落。
“除了外伤,你觉得内脏痛吗?”王晨给镜最大限度的包扎好伤口,还询问镜有没有内伤。
镜说话断断续续,原本就话少的他此刻说话更加艰难,可是他还是强撑着回答王晨的话:“没用。”
王晨看刚给镜包扎好的地方,有些伤口深的地方血已经浸透用来包扎的纱布,刚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到底要怎样,怎样我才能救你。”看到眼前这幅景象,王晨再也镇定不下来,他担心,担心镜就这么离开自己。渐渐地,王晨的语气带了哭音。
查霁临眼见着这番景象,这种场景,还只有自己演戏时在戏中出现过。
镜和王晨按道理来说,应该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为何王晨会这般伤心,难道他们有超越了同事般的友谊?
查霁临眼看着着急的王晨和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镜,忽然想到,既然镜是妖怪,现在亓墨白又不知所踪,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对镜来说是有希望的,那就是超自然管理局。
“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有可能医治镜。”查霁临忽然说道。
王晨抬起头问:“哪里。”
“楼上的超自然管理局,不知道亓墨白和镜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地方。”
王晨摇头。
“那就跟我来!”查霁临似在迷雾重重的深林中,忽然找到一束光,指引着迷路的自己。
王晨背着镜,查霁临在前面带路,一路步梯转电梯,最终,查霁临再次出现在超自然管理局的大门前。只是这次,超自然管理局的大门是紧闭的。
“下班了?”查霁临刚想抬手敲门,不想超自然管理局的人就像是感应到查霁临动作似的,查霁临还没碰到门板,大门就开了。查霁临像也没多想,毕竟这间办公室里,实在没几个人是正常的。查霁临示意王晨跟上。
“有人吗?”查霁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偌大的空间里只留一盏基本满足照明的灯。查霁临没看见长醒,没见八月,更不见李潇。
“什么事?”隔空传来人的声音,查霁临一听便知道是顾东篱。
“老板你好,SUPERNATURAL酒吧里的镜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向你求助。”查霁临说明来意。
闻声顾东篱从自己办公室开门走出来,查看完镜的伤势后,顾东篱问道:“怎么伤成这样?”
顾东篱大概查看了一眼镜的伤势,看见有些地方被白色的纱布包裹,想到一定是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可是顾东篱还是看见有些伤口严重的地方在流着血。顾东篱把查霁临一行人带往治疗室去。
那个房间查霁临再熟悉不过,毕竟自己从那里出来过,印象深刻。
才这会儿功夫,镜伤口流淌出来的血把王晨的衬衫都浸湿了,斑驳的红色印记在王晨的衣服上显得格外醒目,生生的刺激着查霁临的眼睛以及神经。
这一切在顾东篱出手相助的那一刻,查霁临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放心下来。只要有顾东篱的帮助,说明这一切都没事了。
王晨把镜带进治疗室,查霁临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独自坐在公共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独自等待。没过一会儿,王晨出来了,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气,那副样子实在是狼狈。
看见坐在沙发角落的查霁临,王晨首先开口说:“是不是来这儿,镜就没事了。”
查霁临明白王晨的忧虑,于是安抚道:“你放心,只要有顾东篱在,一定会没事的。”
听完查霁临的话王晨点了一下头,低头沉默了,由于心里的担忧牵挂,在此时此刻王晨也没和查霁临有过多的交流,而查霁临也一样,一方面是因为镜的伤势,另一方面是因为亓墨白。
两人在沙发上沉默着,各自有各自的心事,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顾东篱。
他从治疗室走出来,看见查霁临的王晨后说道:“这么些年,我和镜还是很难沟通。”顾东篱的语气中有种痛心疾首的意味在里面。
查霁临只觉得奇怪,难道镜不是一直都挺难沟通的吗?
而王晨则是不知道顾东篱的这句话从何说起,于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顾东篱没有立马回答王晨的话,反而是看查霁临,问了他一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查霁临回想了一下以往有过的和镜的交流,点了头,说:“我很难听明白镜说话的意思,原因是他基本每一次和我说话,都只说一个字,就光凭这一个字我很难理解他想表达的事是什么意思。”
顾东篱边听查霁临的解释,连连点头。
王晨在一边又问:“很难理解吗?”
这下查霁临和顾东篱一起点头了。
“我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可能是因为你每天都和镜在一起工作,久而久之就合拍了。”查霁临说出自己的推理,王晨没有反驳,反而是觉得查霁临说的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那老板你是和镜说话时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王晨问顾东篱。
顾东篱回答说:“我问镜在哪里受的伤,谁伤的他。他给我说门,然后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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