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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点头，视线已经看向了四周，他走到开启的窗户，窗户上有摩擦出的泥印子，说“一楼的窗，还不装个防盗网，心是有多大，凶手就是从窗外翻领进来的。”
纪然也过去看了看，探头往外看了看，窗户打开，外头被拉了布，挡住围观人的视线，所以他不太确定窗户朝向是什么方向，他探出头又看了看，发现窗户外有明显安装过防盗铁罩的痕迹，连忙对宋阳说道“宋阳，你快来看，这痕迹，这窗户之前肯定是防盗的，防盗铁罩不久前才拆下的。”
宋阳闻言赶紧过去，也探头看向窗户外四周墙壁，四周有铁架与墙体的接轨割断的痕迹，切口泛着白色，证明卸下时间不长，墙壁瓷砖上有灰尘浅厚明显分层，浅的灰尘分部是原本防弹铁罩条痕形状，这更是说明了防弹铁罩不久才拆下的。
宋阳还探头往外看着，还摸出电话，在哪里让人电话那头的人查欧阳越家铁罩是什么时候卸下的，询问下工人知不知道为什么拆。
纪然已经回到屋里四处走动观察四周，问宋阳“欧阳越是有女朋友的吧？”
宋阳缩回脑袋点头回应“没错，听说交往了三年了，怎么，你怀疑凶手是他对象？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纪然白了宋阳一眼“死者还在，你严谨一点，小心晚上他去找你。”说着探头朝床上的方向嗅了嗅，说“你闻闻，这味道。”
宋阳过去问了问，瞪大眼睛神情古怪“这，这男人嘛，总有需求，就是这味道，可见多激烈。”低头又秒了一眼干净的床铺，严肃了起来，看向纪然“你看看屋里有没有换下来，或换洗的被套床单。”
纪然都不用看，直接回答道“没有，他一个人住，还算干净整洁，进来我就注意了四周，刚检查的时候也没有换下的被套床单，欧阳越是有女朋友的，那啥也算正常，掩饰就有问题了。”
“宋哥，尸体我们就带回重刑部了？”这时一个小法医进来问。
宋阳挥手点头“带回去吧，带回去吧，这样也不碍事。”
纪然上去帮小警员解绳子，他回忆了下张楠的资料现场照片，这个打结手法是一样的，他想跟宋阳说下这吻合点，扭头就又见宋阳在打电话了，是让人传讯欧阳修的女友去警局问话，他只能专心帮小警员把尸体解下，直到他们把尸体抬走，才问宋阳“怎么样？现在是回去审问还是去张楠案家里？”
第17章 英年早逝
“当然去张楠家里看看了，传讯人也不会那么快到，我们要过去确认一件事。”宋阳说着挥手让纪然跟上。
纪然问“确认张楠有没有女人？”
宋阳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走吧走吧。”
两人去了张楠家所在的小区，小区里人挺多，看来没有受到命案的影响，宋阳笑着说“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小孩还让乱走，也对，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会害怕，只有八卦。”
纪然笑了笑没有说话，下了车跟在宋阳身后去了张楠家，他们住在小区一栋五楼，两人是坐电梯，纪然看了看，电梯是有监控的。
电梯打开，原本拉的警戒线已经断了，宋阳拿出钥匙开门进入，纪然跟在他身后看了看屋里，宋阳打开一扇关着的房门，嘟囔着“怎么窗帘也拉着，这样阴气看起来更重了。”他走进一把拉开窗帘，昏暗的房间瞬间敞亮了起来。
“宋哥，你别乱说了。”纪然无奈的开口，然后环顾起房间四周。
宋阳走到房间靠墙的床边，整个人都快贴上床单的在哪里使劲嗅。
纪然有些忍俊不禁，说“就算有味道，两天也该散完了。”说着也不管他，搜索起死者抽屉柜面，没有一点关于女性的用品，零食包装跟啤酒瓶在那个角落都可以搜出来，邋遢乱糟糟的现象诠释了张楠这个人生活有多颓废，说□□丝都是在夸他了。
宋阳在床上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转头拉开了张楠的衣柜，都是宽大泛白的T恤和五分大裤衩，已经入冬，柜子上都是这些夏□□服，宋阳不太懂宅男的生活，看到电脑桌前椅子上垂落的被子，他突然明白了，不穿衣服裹被子的是日常吧，宋阳伸了伸腰，道“看来与女人无关啊。”
纪然没有说话，只是若有似无的点头，转身去了去了房门口立着的扫把，他拿起扫把看了看，然后出了房门去外头客厅看了一眼客厅角落的扫把，只是一眼有折了回来拿起房间里的扫把，说“这扫把，也太干净了点，头发丝都没留一个，客厅那把，头发远远都还能看到几根呢。”
宋阳闻言也看了一圈，跟纪然围着扫把看，说“是很奇怪，这扫把带回去，让宋耸检测下。”因为这个发现，两人又转了一圈，没有其他发现后两人驱车去了朱雀区公安局。
纪然下车跟着宋阳进局子，一路上跟宋阳打招呼的人还不少，他忍不住问“我以为传送，是把人带重刑部审讯。”
宋阳笑嘻嘻道“确定了案子性质，才能决定人是否送到重刑部，一般都先到公安局。”
纪然点头没再问，他明白宋阳话里案子性质是什么意思。
宋阳轻车熟路的带着纪然进了一间审讯室，他下们刚坐喝口水的功夫，就有小警员带着一个秀气女孩进来，真的是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出头，说她十八九岁都有人相信的那种，女孩虽然化了妆，红肿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刚才哭过。
宋阳凑到纪然耳边小声低估“真是羡慕欧阳越，交往了三年，他们一起的时候这女孩都不知道成年了没，他都三十二岁了现在，老牛吃嫩草，我怎么就…。”
纪然不等宋阳继续低估，低声打断他“人家现在三十二岁，属于英年早逝，你羡慕他？”
宋阳接下来的话住了嘴，笑着看着坐下的女孩，还给人倒了水，说“你别紧张，我们就例行问话。”
女孩低头，眼泪掉了下来，宋阳有点不淡定了，连忙说“诶诶诶，别哭呀，我们又不凶你，问完话你就可以走了。”
女孩擦了擦眼泪，抬头哽咽的说“对不起，有点失控了，阿越怎么，怎么突然就死了，我无法接受，之前还好好的，你们，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宋阳赶紧点头，把倒好的水往女孩方向推了推“你放心，我们是人民警察，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的。”说着看向纪然“对吧。”
纪然暗暗反了个白眼，没回复他，看向女孩直接问“请问昨晚你在哪里？”
女孩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回答道“几个朋友来京都找我玩，我这几天都跟他们在京都四个区逛，昨天才回朱雀区的，昨晚逛了一些地方，然后就去吃宵夜了。”
宋阳见他们直入主题，没理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坐下，接着问“额，吃到了几点？”
女孩想了下，说“吃完已经凌晨三点左右吧，然后就回去了。”
宋阳闻言来兴趣了，问“那昨晚你不在欧阳越家里喽？”
女孩闻言激动的说道“如果我在，我们两个人，说不定他就不会出事了。”说完眼泪又扑簌簌的掉下来。
宋阳抽出一张纸领给女孩，眼带怜悯，脑袋上的长发都成草了，绿油油的，安慰道“节哀顺变，你的说法我们会另外让人查实，那个，你们感情好吗？”
女孩擦了擦眼泪，点头“我们感情很稳定，虽然阿越大我十一岁，但他很贴心，我们打算好了，明年就结婚的。”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纪然觉得这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有点烦，但还是忍住面无表情，问“他有没有比较谈得来的女性朋友？或者你们有没有共同比较好的女性朋友？”
女孩摇头“没有，我跟他说过，不许他跟其他女成为好朋友，他一直都跟其他女性保持距离，我很放心。”
“工作上的女性拍档呢？”宋阳追问。
女孩继续摇头“没有，阿越真的很好，男女问题这一点我很放心。”
纪然问“工作生活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女孩继续摇头。
纪然点头，说道“谢谢配合，你可以走了。”
女孩不明所以，连忙问“杀死阿越的是个女人吗？为什么要杀他？阿越性格很好，没有得罪人的…。”
宋阳站起来，殷勤的把女孩送出去“我们知道，还不确定凶手方向，如果有进展，我们会联系你的，放心吧。”
纪然松了口气，见宋阳很快回来，忍不住挑眉“这么快？如果她不是嫌疑犯，这可是个好机会。”
宋阳叹了口气，甩了下头发，说“长的不错，但我不想找个小白，太没挑战性了。”说完，他电话响了起来，他立马接了起来“三个月前拆的，原因工人知道吗？透气？嗯嗯，好的，知道了。”他挂了电话。
纪然站起来问“铁罩的事结果出来了？”
宋阳点头，说“三个月前欧阳越叫人拆下的，说理由是为了透气！”
纪然沉默了一会，说“这北风，关窗户都嫌缝大，他还需要透气？喝西北风吧。”不用掐指算都觉得有问题。
宋阳点头“是很违和，不过现在也想不通。”
宋阳拉起纪然“走吧，肚子好饿，我们去吃个饭，然后回重刑部去看看两个小区的视频，整理下有用的资料。”
两人回到重刑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直奔主楼一层设备室，视频内存都已经全部送过来整齐放在播放器旁边，两人没有歇息就开始播放，纪然看欧阳越小区视屏，背靠着他的宋阳则负责张楠那头。
纪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视频，直到宋阳拍着他的肩膀，要求互换，因为两人都没有特别的发现，但愿互换重查后有不一样的发现，最后两人只是圈出几个好看的年轻女性，让人去查是否是本小区住户，希望有突破口。
晚上六点，宋阳让纪然去宋耸哪里拿张楠家房间里那把可扫把把的检测结果，他则打电话询问医院，看看张楠父母情绪稳定下没有，至今为止，他们还没问过话。
纪然走出门口，因为已经入冬，天早已经黑透，山里冷风呼呼作响，回廊一排灯亮起，纪然有一瞬间失神，以为自己身在古代，他回廊尽头右转，感觉阴森森的，电梯大门在他眼前现在像怪兽待张的大口，等电梯门打开，这种念头才消散，解剖室门口张望了下，没人，台上尸体已经换成了欧阳越，纪然四处看了下，右边分解室三个斑驳的字体快与墙体合为一体。
宋耸推门见纪然站在解剖室门口，上去把刚刚检测的结果拿给他“来的正好，搞定了。”
纪然接过“辛苦了。”顺便问道“张楠尸检有其他发现吗？”
宋耸有些兴奋的笑着点头“我发现他体内有□□的成分。”然后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呢，被捂死的怎么可能不反抗挣扎，手指甲里怎么会没有凶手半点皮肤组织，他怕是以为自己在做美梦呢。”
纪然连忙问“欧阳越呢？他结果出了吗？”
宋耸摇头说“还得再等等，晚上吧。”
纪然点头回去，宋阳等在了门口，抢过他的资料看了起来，纪然问“你怎么在门外？”
宋阳翻阅着回答“张楠父母情绪稳定下来了，身体各项指标也恢复了，我们现在过去问话吧。”说完资料也翻完了，对不远处办公的人大喊“大连，帮我把资料放到我的办公桌，我们先出去了。”
纪然正跟着宋阳去了医院，刚下车就打了大大的喷嚏，宋阳笑他“你不多穿点，这要是感冒那就有的受了。”
纪然拢了拢衣服点头“走吧，快进去，冻死了。”说完自己赶紧往医院里面走去。
双人病房内两个中年男女分别躺在两张病床上发呆，眼神空洞无神，纪然敲了敲门，轻声打开房门。
宋阳先开口“叔叔阿姨，我们是负责张楠案件的警察，来看看你们。”说着放下手里刚刚匆匆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
中年妇女眼神动了动，坐了起来，说“坐吧，你们有什么问题随便问，请，请一定要抓住凶手。”语气颤抖着。
中年男人这时候坐了起来，已经皱巴的双手使劲的揉搓的面颊，然后下地，对着纪然宋阳就跪了下去“警官，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死刑，给我儿子报仇啊！”
纪然跟宋阳连忙站了起来把中年男人扶起来，宋阳说“叔叔，您放心，只要抓住人，法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您别这样。”
把中年男人扶上床，等他们情绪平缓下来，宋阳跟纪然才松了口气，两人重新坐回椅子上，纪然倾身十指交叉，询问张母张父“阿姨叔叔，我想问下张楠出事那晚，你们在家没听到任何声音吗？”
第18章 审问
张父张母立马摇头，张母说“警官，我跟我家这个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是想破头也没想个结果，那晚跟往常一样，我们十点多就睡了，一直也没有惊醒，门锁也好好的，窗户有防盗窗，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啊！”
纪然点头，手抵在鼻尖上，沉默了一会“他交过女友吗？”
张父张母摇头，张父说“小楠很乖的，小学到大学一心都在读书上，没谈过对象，也没怎么工作就回来了。”悲伤里从自豪到失望的口吻虽然很淡，但是纪然还是听出来了。
张母手拍在床上瞪着张父，大叫“还不是你，非要给他买电脑！不然，不然楠楠现在肯定在外头工作，也，也不会遇到这事！”说着又哭了起来“是我命苦啊！命苦！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怎么活怎么活！”
张父也红着眼眶，重重叹了口气垂下头，宋阳连忙安慰着张母，纪然怕张父也跟着张母哭起来，连忙问“叔叔，张楠平时除了上网没有跟朋友回去玩吗？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张父摇头，又叹气“唉，小楠性子软懦，只会被人欺负，他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人，更谈不上得罪人了，小楠也没什么朋友，除非要修电脑，其他时间几乎不出门。”
纪然跟宋阳出了出了医院，宋阳重重叹了口气，看向纪然“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密室杀人吗？”
纪然沉默了一会，说“张父或张母因为不堪张楠啃老压力而杀死他的概率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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