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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亲哥极速进阶攻略(穿越重生)——夜若三郎

时间:2020-10-03 09:59:41  作者:夜若三郎
  那人轻笑出声,说:“不,我还想和两位说说话,可以吗?"
  柳翠衫心想,那笑声真是好好听呀!那浅笑,要笑不笑的,迷死人了!
  路杰林两眼發直盯着柳翠衫,心裡也不知该想些什麽。
  片刻后,那人好似充满好奇又礼貌周到地开口,几句话,都是软语温馨地送来:“听闻,周国限马令行之有年,由县衙规管,军方训马、豢养。不知,哪个村落如此特别,能够自行养马,却又不受朝廷关照,还得不远千里来寻这点马药?"
  路杰林尴尬得说不出话,赶緊在脑袋裡搜寻那些例外的村落。
  柳翠衫像是中了蛊,丢了魂,眼看就要胡言乱语了!路杰林含蓄地挽他一挽,希望他能节制發言。
  柳翠衫拍拍他手背,接着,纵鸟入林般开口:“没的事,县衙规管也有不济的时候对吧!没几个熟马熟粮的村子打下手,做个储备马场什麽的,怎麽应付这偌大国家的马匹需求呢!
  而且农村养马,可以施行马匹耕作训练。若是要改良一些农具和耕作术的话,没养些真马来一起练练,怎麽开發得出来,您说是吧!"
  柳翠衫显然对自己的急智十分满意。路杰林则是一直低头走路。
  那人一个清亮回眸,看得柳翠衫以为天上星子落到眼前,满脸憨笑。
  路杰林乾脆闭上眼,盲着跨步,听声辨位。
  “这一路望前,就是临时马市,两位真想去,就上马吧!"那人翻身上马,彷如白蝶振翅、轻栖横桦,每个动作都美不胜收!
  “嘿公子,能不能请教尊姓大名啊?这萍水相逢的就劳您带路,多不好意思!总得知道怎麽称呼是不?"说着,柳翠衫蹬上瘦矮马。
  那人一串轻脆笑声犹如四野天籁,两眼若似含情回顾,说:“我若说了,两位也就会以真名相告?或者,等两位准备好了,我们再交换姓名,如何?"
  “这、这哪儿的话,我们有什麽好隐瞒的,不就是名字嘛!我,谭中,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哦,那这位是……"
  “你可以叫他张西,喔,他眼睛不舒服,没关係,反正马能驼着他走。请问你是?"
  “这样嘛,你就叫我,木槿好了。"说完,白袖轻挥,高俊灰马踏地无声奔驰起来。
  木槿身上软绢衣摆迎风飘起,好像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似的。
  别以为你的马高大灰我就追不上,谭中心想,马术是御马不是靠马。看我这矮小黑怎麽倒追你的高大灰!
  扬鞭夹腿,谭中一路以五马身距尾随木槿飙驰,前往宋国境外的临时马市。
  张西被远远抛在后头。他想,今天,究竟是谁在训练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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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一望无际的乾燥大豆田,慢慢换成枯黄牧草地。
  天色暗了,远处依稀可辨成群马队在牧马人的长鞭前恣意奔跑。
  牧马人的吆喝、嘿迂声,混着耳边朔朔风声,鼻前一股秋凉后的焦草、马腥,将人浸置大西北草原的开阔天地。
  不远,可以看见几家灯火;近些,原来都是毛皮帐篷外围的营火和木火把。
  降了马速,慢慢走近。约有两排,一边二十大帐,连成一条街市。
  帐内可做生意、可以生活睡觉;帐外,群群马队被圈在简单木栅裡过夜,隐约可见,有雌马围着自己的小崽,安稳伏憩。
  街市裡很热闹,来来往往穿着薄棉短褂、盘头髮、配弯刀的男女马商穿流其间。停下交谈的多半豪语豪声、裂嘴欢笑。
  也有强壮的男男女女,在木栅边将打实的乾草捲起来堆着。
  另有包头梳髻的妇女就着帐外营火吊起大鼎涮着火锅。一旁等吃的男人们拿着自家凋饰的鞍辔吹捧,有的比画着自个凋铸的配刀,都是有说有笑,一片祥和。
  一些看似十二三岁的男女童在营火边摔角嘻闹,有的玩着自己製作的小弓,比赛弹石。也有些孩子正照顾着他们很是在意的小马崽,说不定那些将来就是坐骑,要陪走一段岁月。
  木槿调成极慢马步,大灰马精壮稳定,没有任何嘘喘。
  大灰马好像自己知道路,移动至一处已备有粮水的栅栏裡。木槿下马后,轻拢栅门,将谭中的马栓在栏外,顺手整理了一些乾草和水,放在谭中的马脚边。
  所有动作都柔缓优美,谭中只觉阖不上眼,亦步亦趋跟着。
  进到一处乾淨的毛皮帐,裡头出人意料宽大!悬樑上有成排竹灯,脚下是编织了花草、绿黄相间
  的长毛地毯。帐内隔间用的,全是绣了云纹的白色围幔。
  一股清新茶奶香,从小桌上传来。
  人都还没回来,一切都已经伺候得好好的。谭中心想,这人可真是了得!
  木槿伸手,示意谭中在小桌边坐下。入座处是一个棉羊毛扎出的蒲团,非常柔软、温暖。
  马奶煮鲜草茶,配上用豆酥油燻烤的糕点,每一口都浓郁美味,充满待人诚意!
  谭中心想,若能住上几天研习研习这裡的美食和生活,那就更好了!
  木槿手撑下巴看着神情愉快的谭中,问道:“吃得惯吗?"
  “不惯,怎麽能惯了,这可是皇家一般的享受啊!"
  谭中说着轻鬆,并不轻浮。木槿眼光微动。又过一会,说:“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是吗,你朋友怎麽了?"
  “不知道,我在找他。"
  “你,亲自出来……这路途遥远的,看你一切都……打点得不错啊!"谭中很小心地。
  木槿一双眼立刻晶灿灿。
  谭中清清喉咙,问说:“你们,怎麽认识的?"
  “种药。"
  “重要?当然重要!和一个朋友怎麽开始的,很可能決定到底能一起走多久呢!"
  木槿柔柔地笑出声,说:“我是说,种植草药。"
  “喔,是这样,那好,好事,肯定山长水远!"
  木槿的眼光又是莹莹一动,想了一会,说:“真巧,我那位朋友也告诉过我,山长水远。"
  “喔,这句话大家常挂嘴边的……嘿不过,我觉得吧,你朋友会这麽说,那肯定是认真的!他……对你很重要?"
  “是。我不希望他出事。"木槿幽幽地。
  “如果……出事了呢?我不是咒你朋友,就是呢,人,总要有个退一步想不是?"
  木槿低垂的眼看起来细长忧鬱,一头长髮半披胸前。他站起身,从内室一方小木柜裡取出一包东西,交给谭中,说:“这裡头的马药,一种可以镇定伤口,不使溃烂;另一种可以使马安心,就不容易再受伤。都有标示,你先拿着。"
  “在下恐怕是冒犯公子了,真没恶意的。"
  “无事。"
  “这个,人呐,有时候消失一阵也不是坏事。原来是别人在做的事,现在要换自己做,自己做才知道有多难,或者,有多複杂,又或者,多有趣、多好玩!你说是吧?"
  木槿终于打心底一笑,说:“我知道了。我会在宋国停留一段时间。"
  “喔,不过我看你功夫了得,人也机灵,我想,你没问题的,是吧!这个……哥们有空就过来看你哈!"
  木槿这回是银铃般地笑出声,他双眼透出一股清朗,好像真的被谭中逗乐了。
  “嗯,和我同行的朋友呢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我怎把他给忘了真是!"谭中一边用手擦嘴,一边拉拉整整鬍鬚,起身道:“我这就……出去看看。"
  说着出了帐外,东瞧西望没见张西赶来。照理说张西若看到谭中那匹马,应该就能找到谭中,不该错过才是。
  附近方圆,他们这两匹极品可是万中挑不出的唯二。
  谭中正要去牵自己的马,帐裡纤纤传来一句:“骑我的大灰去吧,公子,一路小心。"
  多好一人呀!还借坐骑,还叮咛着小心,啧啧啧!谭中一边啧,一边走进栅栏。
  俊美的大灰高挺雄壮,细看,并非公马。雌马更是认主,而且忠心不二。
  再想想,自己的矮小瘦或许更有能力寻到另一匹瘦小矮,还是乖乖牵了自己的马,足蹬一跃,向帐裡抛下一句:“山长水远,各自珍重。驾!"
  走出马市,一耳听的都是吃饱的马商和客人们吟唱着草原诗歌。诗的内容多半讲述生活故事。
  歌声雄浑高亢,中气十足。
  又是一串长笑入空,像是真心迎着、也送着原本对这一切应该也十分熟悉的柳翠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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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马市的柳翠衫朝来时路狂奔而去。越走越心惊,真不该丢下路杰林一人!
  可他也没真把他丢下,只不过跟着木槿骑得快些。怎麽混到一个总捕头了手脚还这麽不灵活?柳翠衫心裡嘀咕。
  今晚无月,四野漆黑。
  凭着识途老马奔出数十里路,才看到偏离陇道遥远的方向,有两簇火把在大豆田间摇摇晃晃。
  柳翠衫迂了马,亲亲马耳朵,细声對马说话,要牠安心、轻声靠近。
  慢慢,慢慢,人声开始清显。
  一个庄稼老声说:“……若还像往年,一年两收,破坏田粮,有如重罪。如今,收成都有困难,地不肥水不沃,长不出好苗子。牧马人来了,占了,也说不上掠我多少田收。这样一来,我们连个申诉的理由都没有。交不出粮,还要领上头的罚。路总捕头,这田是我们几代人的心血,不是我们不耕作,您也看到了,老天不给饭吃,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一个年轻农家子弟举着火把,隐约可以看见他细瘦的胳膊、宽平的肩。他说:“刚大伯也说了,多年前那个草药大夫带来的种子会长出一种红花,这花谢了之后,隔年土地就会变得肥沃,可以不休耕,年年收成。听说朝廷要接管这种红花,不知道能不能允许农户种来作肥地用?"
  年轻子弟口中的大伯说话了:“想当年,每一拢大豆田边都是成片红花,红豔豔的,非常漂亮!用土地的方法解决土地的问题,是我们一点心愿。路总捕头,这拦路请愿,实非得已,不过是为了这片土地和它能养活的我们这些人啊!"
  “老爷,老丈,大哥!"路杰林的声音殷实地传来:“我们都知道,一种好的药草,也可能是毒草,有人用红花来肥沃耕土,有人被红花毒害。毒,若深入军户、农户,则周国不保。
  红花,需要管理。这点,请相信县衙,一定代各位向朝廷要个说法。目前,最重要的是,农家要饭吃,要钱交税。大家请听我一句,在红花情势明朗前,我们需要找出新的营生。"
  “大人!"一个还未开过口的中年男子声音微微颤慄说:“过去几十年呀,从村裡南迁的青壮汉子数不清有多少!剩下的我们,若无法守住这亩田,就再没有立足之地了呀……"说到激动处,手裡火把摇晃。也许,他人并不很清醒?
  路杰林的马突然感到威胁,抬起前脚当空嘶鸣!路杰林一收缰,踩着脚蹬让身子立起,双脚夹住马身,让马安稳。
  马背后,点点火把一个个出现。有更多人朝这裡移动。
  原来,这裡距离西北山区农户村落,这麽近了!
  路杰林回身,调转马头,正面迎向群众。
  火炬汹涌而来,恐怕有上百人将在这裡聚集。
  路杰林从腰间扯下黑色布腰带,温柔地将马的双眼缠住,轻轻抚摸牠耳际。
  等人潮稍微聚齐,不等人群散开包围,路杰林从衣袖裡取出一样东西,正是午后他亲手编製的杨柄豆枝扇。
  他高举手中的扇,走马众人面前来回展示,目光笃定。
  然后,他开始对着众人说话。
  “乡亲父老,我的兄弟姐妹!"
  众人擎起火炬,想要看清楚路杰林的脸。
  人们交头接耳传着,他就是吴县衙门的总捕头。
  “大豆田养活各位,耕作是保护领地的重要政策,若不耕作,就会失去土地!"
  路杰林的高亢中有着淡定,群众开始更安静聆听。
  “然,土地不只有收成。看,我手中的扇,来自乾燥的大豆枝叶,妥善利用,亦可以改造腐朽!黑心红花,是一刀两刃,可以沃土,也使人中毒!
  刚才,贵乡耆老,善尽告知之责,曾有乡民,製做土肥过程,为中毒所苦。我路某,愿虚心求教,寻找解决办法!"
  后到的人群裡有人高举火把想要發言,被路杰林生生打断。
  “首先,大豆田必须有个新的开始!下月十五,我吴县县衙,会遣一队制豆农役来到贵乡,为各位展示製作一种新的豆粮,方便保存,运送。
  在西北境豆田全面復耕之前,我们可以把现有的屯豆,变成更有价值的豆粮。
  但是,这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只要我们做出成品,贡往京城,销往宋国;大豆田能耕作,便耕作;不能耕作,也有高价豆粮可以变卖!
  其次,黑心红花一事,须要朝廷指示。指示来临前,我路某愿意,替各位请命,黑心红花可以使土地肥沃,保持一年一耕。朝廷需要知道这件事,认真考虑边境农户的真正需求。
  但我们必须保证,只能官方种植,民间不能採收。这样,才能杜绝之前错误,不让无辜乡亲,继续误中花毒。
  各位必须向路某保证,配合朝廷。否则,监管令下来,要禁黑心红花,路某也无能为力!
  在此之前,莫要忘了,阳月十五,吴县县衙农役,将为各位带来制豆粮新法。届时,邀请各位,扶老携幼,品评指教!"
  以为路杰林的慷慨激昂结束了,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路某诚心,要帮助各位,就像路家历代总捕头一样!但今晚,路某有一友人,迷失在大西北草原,路某必须将他寻回,请各位高抬贵手,让路某此去及时,莫要教他出了事端,路某……"
  他在喘气,一口气提不上来,为什麽?柳翠衫心想,再不出面,就不够朋友了!
  一阵蹄踏,响在路杰林小心保护着不被包围的背后。火光映照,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大鬍子身影。
  突然有人率先惊呼起来:“柳……柳……柳大夫!"
  “不对,柳大夫没这麽年轻!"村民喃喃讨论。
  “柳大夫应该都八十了吧?这是个……年轻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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