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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此剑乃信物(古代架空)——Dagger

时间:2020-10-05 11:21:49  作者:Dagger
  然而,众人费了了九牛之力,试了各种办法,也没法除掉尸体周身的一尺薄冰。沈昱诚见状,知这是荒雪剑不肯散去的仇意。
  它想为李无恨报仇。剑刃一日未沾仇人热血,尸身的冰霜永不消融。要想除掉这层冰霜,只能毁掉荒雪剑。
  于是乎,当四名弟子将尸身抬回山庄,踏入院门时,众人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个巨大的冰柩。
  陆英寻了数日一无所获,早已回到山上。说来也巧,她正好经过前院的广场要去找低阶弟子问问近日有无大师兄的消息,却猝不及防见到此幕。
  她呆立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捂住已经张开的嘴巴,瘦削的脸上充满了愕然与无法言喻的悲痛。
  是夜,偌大的拥霞山庄,万剑齐喑,笼罩在肃杀冷冽的罡气中。
  天蒙蒙亮时,衣着单薄的沈放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般冲进了沈昱诚的书房。
  “我会把剑谱送去洛阳,但我有个条件。”沈放看着一夜生出许多白发的沈昱诚,生硬道。
  父子俩的眼眶上,都浮着一圈青色的阴影。
  “你说。”
  “荒雪剑,借我一用”
  沈昱诚没有回答他,而是推开窗,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昔年,他曾在这里手把手教李无恨握剑。
  李无恨幼时双亲丧于流亡途中,沈昱诚将其带回拥霞山庄,之后李无恨成了他第一个徒弟——那会沈放还没有出生,沈昱诚视李无恨宛若长子。取名无恨,是希望他抛却幼时不幸艰辛,展望眼前。然而十岁那年,性情温和的李无恨却鬼使神差般挑了拥霞山庄七大名剑中,剑意最为萧瑟、剑灵最为孤寒的荒雪。那一年,极少下雪的青州,迎来了一场持续了两天两夜的大雪。
  恍惚间,他似又回到了如父如子的二人煮茶赏雪、手谈论剑的当年。然而沈放斩钉截铁的声音却将沈昱诚拉回来现实——
  “我会替大师兄报仇雪恨。”
  ……
  天寒岁末,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之际,拥霞山庄却派人在七州的各大镖局散出消息:以三百两白银招一批武艺高强的镖师,护送拥霞山庄少庄主沈放,前往洛阳。
  元宵过后的第三日,一批白马黑旗的人马,共计十二人,浩浩荡荡到了下栖镇。黑旗上绣着一匹前蹄高抬的骏马,旁边则是四个遒劲的大字——白马镖局。
  白马镖局是专走北道的镖局,镖师个个是常年生活在北地的汉子。这次南下青州护镖北上,虽是冬末时节,到了青州下栖,当地人都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他们几眼:镖师们仅着薄襟短衫——一方面是行路久了浑身发热,另一方面确实是有意显露。
  他们一进镇,沿着唯一长街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行持剑的黄衣人站在一间酒楼前等着他们,为首的正是庄主沈昱诚。
  队伍最前头的花臂汉子走上前,躬身作揖道:“在下白马镖局赵任重,见过沈庄主。”
  沈昱诚回礼,同时淡淡道:“赵镖头,眼下可启程否?”
  那经验老道的赵镖头一愣,瞥了一眼沈昱诚脸色,随即双手抱拳,不再说客套话。
  他先前还以为沈庄主摆了席,要招呼他们众人饮茶歇息,交代些关于这次走镖的要事,谁知,却是他想多了。
  “自然自然,这,沈庄主要我们的护送沈少庄主去洛阳,还不知沈公子他……”
  他目光落在沈昱诚身旁的青衣少年身上,后者却是没有看他,似有心事重重。
  “他在这酒楼里,想来差不多了,青霭,你去喊他。”
  “是。”
  被赵镖头误会是沈放的青霭扭头迈进了酒楼,过了片刻又出来了,对沈昱诚道,“师弟说他等下直接上马车。”
  沈昱诚点点头,对赵任重解释道:“犬儿身体有恙,不便亲自骑马,劳烦赵镖头派一好汉代车夫之位。”
  “那是那是,尽管吩咐。”赵镖头神色如常,语气谦逊,但是在拥霞山庄众人不再看他之时,他的嘴角却泛起一抹讥笑。
  他的心思其实不难理解:
  镖局保的客镖素来是官府要员、富商巨贾等武力不济之人,护送江湖人士,这尚是第一次。镖师们走南闯北多年,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打交道,少年游侠见得多了,沈昱诚既然剑术独步天下,他的儿子居然要顾请镖师前往洛阳。
  按照常理,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名义上的客镖,实则又是一起物镖。二是,这沈放确实不成器。
  眼下听沈昱诚的意思,也许两种可能都占了。如此,便省却很多麻烦事了。
  赵任重暗暗道,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打量着下栖镇。
  远处响起车轱辘滚地的声音,赵任重一眼望去,街角徐徐驶出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背负双剑的英气少年。
  那少年眼神如电,射向这边。赵任重忽觉心一紧,像是被人一把攥住了脖子。也是在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踏入此地后,那股沉重感是从何而来。
  是这少年身上散发出的东西。
  只修习过外家功夫的赵任重对内力、气劲等不甚了解,只道是这少年身上散发的是气劲。看来这少年也并非如他所想的羸弱。
  马车停在白马镖局的人前面,少年也不下车,松了缰绳,径直钻进了车厢,看也没看那朝他作揖的赵任重。
  赵任重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正要听沈昱诚吩咐,又听那少年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
  “磨蹭什么,上路。”
  看来这沈放还是个骄横的纨绔子弟,不过纨绔子弟酒囊饭袋之流,赵任重见得多了,如此倒是更合他意。
  他心中窃喜,就听沈昱诚道:“我儿生性骄纵,路上有什么冒犯之处,是我管教不周,等到了洛阳,自有人会加倍犒赏各位。”
  “沈庄主言重了,白马镖局定会护送令公子安然无恙到达洛阳。”
  说罢,他手下一镖师已自觉下马跳上马车,其余人调转马头朝东。拥霞山庄众人被渐渐甩在身后,一个街角拐过,已然看不见了。
  很快,一行人就离了镇子,行至了野外的官道上。
  车厢很安静,然而赵任重心头的沉重感还在,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马车厢一侧竹帘已被里头的沈放卷起,他眉眼倦怠地看着前路。
  赵任重没有细想,转过身,夹了夹马肚子,立刻窜到了队伍最前面。他刚稳住队伍,就听见马车传来一连串清脆声。
  紧接着,是沈放的声音:“我睡一觉,到了住店的地方,无需喊我,我听这铃响没了,自然会醒。”
  他方才竟是在门檐悬挂起了一只风铃,随着马车颠簸左右摇晃。
  这会儿连众镖师都是无言讥笑:这才出发半个时辰不到,这公子哥就想着打尖住店,还带着这姑娘家的玩意儿。
  众人中,只有赵任重没有笑——说来也是奇怪,这风铃一响,他心头的沉重就没了。
  ……
  风铃声停下来的时候,天已黑透。
  沈放钻出马车,见明月在天,自己已身处一个陌生的村镇。
  村镇不大,然而位于东西要道之上,镇上仍有个供来往行路人落脚的客栈。
  镖师们正忙着将马匹拉去客栈后院的马厩,赵任重见沈放出来,便示意那充车夫的镖师将马卸下来,与其他人汇合。
  赵任重见沈放手里提着细软,微微一愣。
  二人一道踏入客栈,穿过一个不大的厅堂,来到一个天井小院,小院中间是一木梯,通往二楼的房间。
  不待店小二开口,那赵任重径直道:“楼上东边尽头的房间有没有。”
  “有有有,客官这多少人啊。”
  “来五个房间,东边尽头挨着的两个,其余三侧各一间。”
  “这……东边那走廊上有客人住了,没有挨着的。”
  赵任重转身问沈放,“沈公子,你看我们是和那客人商量一下,还是……”他有意称呼沈放作沈公子,而不按江湖习惯喊他沈少侠。
  “我随意。闲杂人莫近我房间就好。”
  沈放看也不看赵任重,径直朝着厅堂的西南角走去。西南角落正有一人。那人兀自低头吃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面,丝毫未觉沈放的突然靠近。
  赵任重暗自奇怪,那人看上去与沈放年龄相仿,只是一身粗布灰衫,不太可能会是沈放的朋友。
  只见沈放毫不客气地在那男子旁边坐下,嘟囔道:“这位少侠生得真是俊俏。”
  这一声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赵任重听到。赵任重顿时一个激灵。
  那吃面的男子反应自然更是激烈,闻声呛了两下,抬起红意未散的脸,讪讪一笑:“阁下怕是与我说笑……”
  话音未落,沈放又出手如电,将男子正扶着面碗的手死死按在了桌上,容不得他挣脱:“你方才若不是偷看我一眼,我也不会留意到你。”
  赵任重赧然:妈的沈昱诚他儿子好男色就算了,还□□熏心,当众动手动脚。万一引起事端,那可不太妙……
  然而却见那二人对峙了数秒,那被缠上的男子竟也没发作掀桌……两个头还越贴越近……
  赵任重虽五大三粗,但是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看男子之间卿卿我我——实在要他的命。连忙将小二拉到一边,“那个房间不用换了,就这样安排,我有个镖师要睡马厩,给他铺个干净的草垫,半个时辰后准备十二个人的吃食,有肉就行,另外单独安排一份,把你店里最好的菜拿出来,给那边那位白衣公子。”
  沈放兀自按着那人的手腕,听到身后赵任重粗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二楼,这才压低声音,克制住内心激动,凑近那男子耳边道:
  “臭小子,那日你虽蒙面,我却记得你这双害人不浅的眼睛。”
 
 
第9章 少年庄离
  沈放之所以喊他“臭小子”,是因为此人五官虽是精致,近看却仍是个少年。
  朦脓的光线下,少年的模样比沈放所想要柔和很多,不管怎么看,都配得上那样一双眼睛,都担得起“绝色”二字。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谁家子弟,那眸子此刻不似寒潭,更像是拥霞山夏日的明明清溪。
  少年一言不发,双唇紧闭,却又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怎么能想到他就是那个在林中用卑鄙的招数撂倒自己的乖张男子呢?
  沈放醒来之后遇到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将此人抛在了脑后,后来突然想起,又托人去下栖镇问了问,确认失窃和闹鬼事件都不再有,便以为这事已告一段落了。谁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一时间,他心头涌上了报一己私仇的冲动,这才制住了少年。可当沈放怔怔看着他,不知怎么,心中不快竟也淡去很多,而是凭空生出另一股气——他原是想让这少年吃点苦头的,可那赵任重一走,他此时又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人了。
  沈放不禁扪心自问:他这数月盼着择日再次遇到此人,当真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吗?
  俊秀少年看着兀自皱眉的沈放,不解道:“唉,你抓住我,又不动手,在这发什么神经呢?”
  谁知沈放开口问道:“吃的那个梨?”
  少年一愣,先是不明所以,随即恍悟道,“离别的离。”
  沈放脱口道,“我是放手的放。”
  “那你还不放手?”这个上次自称叫庄离的少年听到这傻里傻气的话,实在是忍俊不禁。
  沈放几乎是立刻松开了庄离的手,“……你怎么会在这。我以为你金盆洗手回北荒了。”
  庄离瞪了一眼沈放,“我就偷了岐黄坊这一回。”紧接着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数了数,“一次、两次、三次……一回也就偷了七八次吧。”
  沈放没去计较,有意旁敲侧击他的出身,“我看你不像北荒人,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少爷。”
  却见庄离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样以貌取人的家伙我见得多了。”
  沈放剑眉微扬。
  “模样是爹娘给的,我有什么办法?他们死得早,我自幼跟着师父呆在焉支山上,焉支山既然在北荒,那我就是北荒人。”
  庄离猜到了沈放心思,答得坦坦荡荡不以为然。
  沈放心道:也是。又听对方缓缓道:“何况,色身幻影,是即风里杨花。你既以锈鞘装惊鸿剑,怎么会不懂皮相虚妄的道理。”
  沈放忽地被教训了一番,心里不恼,反而感到如沐春风般的舒畅与欢愉——多年前,他曾有同感而发,只是说出来,被山庄里的人笑是大言不惭,没想到,竟意外地与此人莫逆于心。
  他眼神明亮起来,带着笑意道:“色身幻影,是即风里杨花?说得好,是我浅薄了,这是你自己想的?”
  庄离凝眸了一瞬,轻声道:“这是我师父以前劝慰我所说。”
  “你师父人呢?”
  “打听我师父做甚,我一人来的大梁。”庄离眸中瞬间有了些戒备。
  沈放笑着点了点头,又问,“你不偷药了,还留在青州做甚?”
  庄离不假思索道:“专程等你抓我啊。”说罢,嘴角勾笑,单手捧起面碗吸了一口面汤。他另一只手的手腕已经泛出一片紫色,沈放见状,心生歉意。
  “你的手,唉,我又忘了你内力不济……”话方出口,又觉得这般直白过于伤人。
  “我们焉支山门人又不习内力。这本是应有之理。”庄离瞅了一眼沈放的神色,见其愧疚之意不似有假,又道:“反正我也咬了你一口,就当扯平了吧,别让我赔药钱就好。”
  “药钱?又是药钱,他和他师父应是真的很穷……”沈放瞥了一眼少年面前的碗,余下几根面在清汤中孤零零飘着。
  有多穷?在这么一个冷夜,只能吃一碗阳春面。此时庄离纤细的四肢,还有比沈放矮了小半个头的身体,简直都在朝他诉苦。
  “那,你现在吃饱了吗?”
  庄离一怔,瞥了沈放一眼,“怎么,沈少庄主要请我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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