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这个时间大多数的客人都已经睡了,昏暗的走廊灯光凭添了几分神秘和暧昧。
两道身影互相拥抱着跌跌撞撞在楼道里亲吻着。
从回来以后,这是第一次闫辙主动。这让杨辕受宠若惊,从一开始的呆住很快变被动为主动。酒店监控室里保安正在打着游戏,楼道里的春色他并不知情。
进了房间甚至来不及开灯,杨辕把闫辙按在床上,不同以往的慢慢的温柔的来爱他。
屋子里的气氛不断上升,整个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浓重的呼吸声和有节奏吱呀声。结束以后杨辕还抱着闫辙进浴室里洗了澡,在浴室里开着花洒,狭小的空间里好像回到了那个当初的出租屋,他不禁想到俩人第一次的时候。
他莽撞的闯进闫辙正在洗澡,那个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他跨出那一步。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闫辙已经困的不行了,仰躺在杨辕胸前任他上下其手。
想到以前,杨辕忍不住又来了一回。
等他们从浴室出来,天已经有点蒙蒙亮。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和很多天都一样,只是今天的心境大不相同,就好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哪怕自己受再多的苦,再多的委屈只要对方能给予回应,只要知道对方心里有自己,那么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杨辕看着身边醒了装睡的闫辙,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直在不停的抖动,对于一个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来说,是不是装睡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就亲你了。”杨辕嘴上说着,身体就开始有动作。
眼看着杨辕就要亲上去,闫辙猛地睁开眼睛反射性的弹起来。刚一起来,腰部传来的疼痛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腰断了。
“嘶——”
杨辕慌张的把闫辙扶住,让他趴着给他轻柔的按摩腰部“我开玩笑的。不就亲你一下至于么,再多的事都做了,亲一下你倒是害羞了。”
听到这话,闫辙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他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干了什么。他是怎么主动回应和杨辕在他耳边的喃喃细语。
杨辕心情大好“真害羞啦,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就特别想……”杨辕不往下说,只是用一种侵略性的眼神在闫辙充满暧昧痕迹的身体上来回扫动,最后停在某个地方。
“杨辕,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活像个发情的野兽。你要这样我可受不了,你不是有个未婚妻么,我满足不了你,你去找她吧。”闫辙突然提到了未婚妻这三个字,让杨辕的心里有些心虚。
“咳,那个……在我说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
闫辙沉默不语,他隐约知道杨辕要问什么,而且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杨辕抿了抿嘴,组织语言,千言万语哽在他的心头半响他低低的说到:
“闫辙,其实我挺恨你的。我承认我当初一开始是挺混的,对你也经常找事,还故意欺负你让你给我洗衣服做饭。但是后来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你特别好,我觉得你是除了我家人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当初我为你真的想过不回家继承那些家业就那么平平淡淡过日子,我都想过咱们俩以后要买什么房子,养什么宠物甚至家里装修什么风格我都想过。”
杨辕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性感,只不过现在他讲的这些话让闫辙觉得心里很难受,他越是这么说,闫辙的心里就越觉得愧疚。
“杨辕……”
“你当初不告而别,我挺恨你的。我对你那么好,给你洗衣服打扫卫生还能暖床按摩,我都这样了你还丢下我,我特别憋屈。后来我知道是我爸找了你,我也恨我爸。所以我不回家,自己在外头买了房子,我爸不就是想我回家吗,我就不回,我要让他知道我的人生不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
杨辕说的时候回想当时的感觉,依然觉得愤怒和强大的反抗的情绪。
“可是后来我爸病了,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看着他插着呼吸机就像一个普通的病人一样安安静静等待命运的宣判,好像以前那个对我趾高气昂,掌控全局的人大相径庭。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失败,我努力经营的爱情没有了,而一直破坏我的生活的父亲倒下的时候我并不开心。因为我不是个好儿子。”
闫辙把脸埋在蓬松柔软的枕头里,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对于杨辕他用了三年的时间,一遍一遍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后不后悔。
三年来几百次的夜夜回想让杨辕这个名字深入骨髓,成了心头的一颗痣,一个瘤。搁不下,忘不掉日日折磨着自己。
“我这三年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你,重复的做同一个梦,我在梦里质问你,问你为什么抛下我。可是我见到你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就在想,只要你说一句想我了,我就能紧紧的拥抱你,把以前的事情都翻过去。”
“闫辙,我现在就问你,你这三年来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闫辙无声的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雪白的枕头。
他不说话,只是趴着沉默。杨辕吸着一口气,不敢大声呼吸。
就在杨辕以为闫辙睡着了的时候,终于一个淡淡的但是在杨辕听来仿佛是天籁的声音响起“想的,特别想。”
那是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心情。喜悦,如释重负,欣然一齐涌上心头让杨辕觉得好像在做梦似的,头重脚轻。
“可是,你都有未婚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酸溜溜的感觉在屋子里充斥着。杨辕忍不住笑起来,开心的扑在闫辙的背上抱着他“你吃醋啦,放心吧,我和她就是互相帮忙,她有男朋友,我也有男朋友都是家里不同意,所以我俩只好假装在一起。”
闫辙猛地转头“真的?”
“绝对是真的,要是我撒谎我就天打雷劈。”杨辕的表情情真意切,一点说谎的痕迹都看不见。
“快闭嘴别瞎说。”闫辙被压着很不舒服,一边扭动想让杨辕起来“你快起来,我画展开幕要迟到了。”
“我起来了啊。”杨辕说些把头埋进闫辙的颈窝里。
“那你快起来啊。”
“我真的起来了。”
直到闫辙的后面感觉走东西在顶着他的时候他才知道杨辕嘴里的起来是那个起来了。
闫辙咬着牙说到“禽兽。”
画展开幕
迟宇新因为喝的太醉了,并且在外面衣衫不整。所以回来以后被程昭狠狠的惩罚了一顿,于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程昭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迟宇新半仰在床头,身上随意的搭了一被子一角,正在打电话而且说的很激动。
“你和闫辙和好啦,那那个秦俞生呢,秦俞生长的那么好看,而且和闫辙朝夕相处,你就不怕他俩有啥。”
电话另一边。
杨辕听到这话,心里也打鼓。秦俞生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他并不想承认秦俞生比他有魅力,于是嘴硬说到“说什么呢,我长的这么帅,闫辙跟我在一起了怎么还会看的上那个秦俞生。你个乌鸦嘴,别胡说八道。”
正当杨辕要挂电话的时候,手里里传来了一句话让他喜上眉梢。
“昨天我去接你的时候,有个男的来接秦俞生,俩人很亲热应该是他男朋友吧。”
男朋友。
听到这仨字,杨辕觉得看秦俞生那张脸都亲切了许多。既然他有了男朋友,那么闫辙就肯定不会跟秦俞生有什么了。
因为有秦俞生的支持还有杨辕的名气,开幕式举办得非常成功,这也让闫辙的名声在上流人群中一炮打响。
画展上的人络绎不绝,一幅幅优美的画作让人看的心情舒畅。别具一格的管内环境和浑然天成的打光让画作的意境美到了极致。
来往的客人中还有一个人,对于杨辕来说,是个不速之客。
步伟也来了。短短三年,步伟的公司也一跃跻身上流,公司的实力不容小觑。
三年的时间打磨掉了步伟身上的锐气,恣意狂妄,现在的他现在闫辙面前,也很难让人把他和以前的步伟相提并论。
他说过他会争取,就一定会。
灯光打在闫辙的脸上,柔和的光衬得他的五官精致,眉目间不像从前那般冷淡,多了几分从容和亲切随和。
不知道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副自己最喜欢的画,还是因为在他身边跟他说话的那个人。
杨辕和闫辙俩人刚刚和好,杨辕整个画展都跟在闫辙的身边,秦俞生被名流太太围着走不开身,俩人找了一个角落。
画里画的是一只手,一只张开等着被牵起的手。那只手骨骼分明,五指纤长,优美中带着力量。明明是一张看起来非常忧伤孤独的画,画的名字却叫《等待希望》。
杨辕在画前瞅了半天,他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拉起闫辙的手说到“你在画这幅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闫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那个时候是他出国的第一年,那个时候他腰疼发作,被送到了医院里。医生说他的腰急性突出,如果不好好养的话以后可能会瘫痪。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失败到了极点,他养了一个月才出院。那个时候他躺在病床上总是在想,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杨辕质问他,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的手为了画画而松开了杨辕,每次他画画的时候都会看着自己那只拿着画笔的手,想着如果再回国,和杨辕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而这只手握住了曾经没握住的画笔,是不是也能再握住他曾经放开的手。
他不知道他想握住的到底是什么,飘渺,执着,追求,千言万语都说不清楚,所以他称之为希望。
正当俩人耳鬓厮磨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闫辙,好久不见啊。”
闫辙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转头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步伟的手伸出来,等待着闫辙的回握。杨辕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闫辙只是愣了一下,用了一秒的时间反应过来,也伸出手“好久不见了,步伟。听说你最近的生意越来越好,真是恭喜你啊,”
没有太过浓烈的感情碰撞,只是淡淡的叙旧,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喜欢和委屈痛苦经过时间的冲刷都已经显得太过于平凡。
步伟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闫辙的脸,好像要从他的面容上看出他这几年的变化。一点也不在乎站在一边的杨辕。
对于步伟□□裸的眼神,杨辕的心里着实不爽,他上前一步侧身刚好挡住了步伟的视线,不咸不淡的说到“步总,听说这次城郊的那块地,你们公司也参与了竞标。怎么,还有心思出来看画展。”
这话一说出口,顿时空气变得稀薄。步伟的眼神从闫辙的身上移开,并不畏惧略带一丝嘲讽的看向杨辕“杨总说笑了,你不是也来看画展么。闫辙是我的同学,我来看我老同学的画展,这有什么不妥吗?倒是杨总,对于那块地,我倒是势在必得,三天后的竞标不知道杨总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定了一个大饭厅来庆祝了。”
步伟这话听出他的势在必得,杨辕听到这话。心里即便再生气,毕竟已经在商场混过几年,这面上的东西也学的七七八八了。
杨辕嘴角一钩,漆黑明亮的眼眸被长长的睫毛遮挡了一半,他自下而上的扫视了步伟一眼“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还有三日,三日之后我们就看着花落谁家。不过没关系,步总你的餐厅没有白定。毕竟忙了这么久失败了也得犒劳一下员工。这样吧,到时候我请客,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步伟的眼神中一丝怒意稍纵即逝。他笑盈盈的冲着闫辙说到“闫辙,我们很久没见了,都是同学以后多聚聚。我们打算开一个同学会,你也来吧。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给我。”
闫辙的手还没接过,就被杨辕先抢了过去“正好步总的电话我也没有。同学会是吧,到时候我会和闫辙一起去的。”
闫辙对于杨辕的占有欲已经见怪不怪,而且他对于步伟也确实并没有要经常来往的意思。所以对于杨辕的行为,他冲步伟笑了笑,并没有斥责。
“小闫,我们毕竟是同学,以前的事你还恨我吗?”
闫辙淡然一笑“以前的事?以前有什么事,我们之间哪来的什么恨不恨的。放心吧,我会去的。”
步伟神色复杂,他不希望闫辙恨他,可是没有恨更让他惶恐不安。因为不恨代表闫辙已经放下他了。
杨辕看到步伟那一脸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画展结束以后非要带着闫辙去庆祝而且还要请秦俞生一起去。
秦俞生的心里犯嘀咕,前几天还视自己眼中钉肉中刺,今天竟然请他吃饭,别是鸿门宴吧。
三对聚餐
夜幕降临,黑暗混合着点点繁星。夜风吹过牵动发丝空气中飘荡着城市独有的气味。
迟宇新没赶上开幕,晚饭倒是不请自来。
几个人在地下车库里碰了面,高兴的正商量去哪里吃饭。
对于迟宇新的到来杨辕一点也不意外“你小子,忙的时候不来吃饭的时候你倒是一点也不耽误。来的挺快啊,大晚上戴墨镜,不怕摔跟头你。”
迟宇新一身休闲装,带了一副墨镜,打了发胶的头发硬邦邦的,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没入秋的天气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让杨辕意味不明,打趣看着他。
拂掉杨辕乱动他头发的手,迟宇新没好气的答到“去去去,我这叫造型你懂什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闻闻你身上的香水味,都赶上生化武器了。你是打算熏死人吧,一天了味还这么大。”
杨辕和迟宇新你一句我一句的怼个没完。
闫辙眼看着两个幼稚的人在拌嘴拌个不停,赶紧上前“我们不是要庆祝今天的开幕式吗?秦哥这儿。”正巧,秦俞生这会儿也收拾好过来“已经不早了,再不吃就饿死了。”
听到这话,俩人终于停止了幼稚的互相怼。几个人各自上了车往餐厅出发。
然而他们没有发现,车库的角落里,一辆黑色的汽车里,一个带着棒球帽的人正举着摄像头对着他们正在咔咔咔的照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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