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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季垚晃晃杯子,没喝,光刺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我再等一会儿,还有一拨人没有回来,我怕出事。”
  管理员没吭声,大概他正沉浸于微凉的晚风中。
  “给我单独准备一架飞机,最快的那种,另外单独预留跑道。”季垚说,“以防万一。”
  他说完转身看看身后茂密的草丛,一条花斑毒蛇正在其中窥伺着他。季垚盯着毒蛇看了一会儿,那条原本正要发起进攻的蛇忽然打退堂鼓,转个方向滑进石头缝里,消失了。
 
 
第84章 来去如风
  符衷带着四个学究走了一段路,他看着导向仪,初来乍到地图还不准确,导向仪时常出错,最后哗啦啦闪了两下屏幕,黑了。符衷低声骂了句fuck,抬头扫视周围,他们居然还没有走出葡萄沟,到处都是垂挂下来的葡萄须儿和蜘蛛网,靴子踩进烂葡萄里压出汩汩的紫水。
  耿教授提议下山,等明天在进山试一次,再继续走下去恐怕真的要出问题,他不想就此牺牲在探索知识的道路上。
  这时,旁边的助理忽然抬手指着前方的树林,说:“那里好像坐着一个人。”
  “胡说,这地方除了我们还会有谁?”他的同伴——另一个瘦高个子的助理打断他,“我看那估计就是一堆石头,你别整天尽吓唬自个儿。”
  符衷回身制止他说话,耿教授背靠着他们,双手握住伯/莱/塔,帮符衷盯住背后的森林,一边小声询问:“前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们还下不下山?”
  湿冷的浓雾饱含了潮湿的青苔气息,空气湿得一抓就是一手的水,葡萄叶子上密密麻麻全是水珠,在那幽幽地闪光。乳白色的雾气散开一些,前面松树下果然坐着一个人,佝腰驼背的,像个磕烟的老人,隔着一层雾气,看不太清楚。
  这事可真是出了邪,那人一看就不是从坐标仪上下来的。事先进行过全球探测,没有发现任何人类或高于人类的活动痕迹,所以这块大陆就是一片蛮荒,所有的山林都是原始森林。
  耿教授觉得背后发凉,雾潞渗进他的头发里,一阵凉风脚下吹起来,悠悠地飘向别处去了。他回头催促,却听见助理因为惊恐而断掉的声线:“那个人......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紧接着哗啦一声,那是符衷拔/出了腰上的枪,抬手对准前方的浓雾,雾中树木的影子像扭曲的鬼怪。他一手横着唐刀,枪柄就卡在手背上,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雾中那个人越来越近了,原本以为是个佝偻老头,没想到他站起来之后却显得尤其高大,但步子不是很稳,喝醉了酒似的摇晃。
  符衷站在原地后退了一步,他扫视旁边的地形,同时警惕地防备对方。一阵风从林子上空吹过,惊起一众山鸟,树叶被吹开,一缕月光照下来,斜斜地照在雾中那人的身上。
  借着朦胧一点光线,符衷隐约看清了对方的身形,这样威武的身躯却不合时宜地套着破旧的暗绿色军装,脏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就在符衷看见那人身上的旧军装之后,他没来由地感觉呼吸一窒,就像冰凉的利爪捂住了他的口鼻,全身都被箍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是谁?”符衷试探性地喊一声。
  “唔。”对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回答,在黑暗的寂静中显得尤其噪耳。
  像是个人发出的声音,但符衷仍没有掉以轻心,雾气寂寞地游走,时而把人影挡住,时而缠着微弱的月光漂浮。正当符衷要开口时,身后忽然传来远远一声凄厉的吼叫,树叶悉悉簌簌地往下落,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那是猛兽的吼声,但不知为何如此惊惶,像是在被更凶猛的野兽追杀。
  耿教授忽然惊叫一声,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过去,不知哪里起了一阵狂风,浓雾推移过来,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了,雾中那个人也一并消失在其中。
  身后伯/莱/塔连开三枪,符衷知道有东西朝他们奔过来了,耿教授就是个读书的知识分子,符衷本来就没指望他拿枪。回手扯开两名助理,就闻到冲鼻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还有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冲过来的是一头黑熊,它发狂地在林子里乱撞,一人粗的黄杨木咔擦一声被它撞断,倒下去把葡萄藤砸得稀烂。黑熊张着嘴里的尖牙,粘稠的鲜血从它下颚滴到地上,串成一条血线。
  “操。”
  符衷低声骂,把伯/莱/塔从耿教授手里抢回来,一手揪住教授的衣领挡在身前,一手把枪卡在教授肩膀上,充当人肉支撑架。
  黑熊旋风一般冲过来,扑面而来的大风中充斥着浓烈的血味,熏得小个子助理当场呕吐,符衷踹了高个子一脚:“带他到灌木丛后面去躲着,别出声,看到什么都别出来,立刻执行。”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首长叫你们去躲着,别杵在这里给首长添麻烦!”耿教授回头大声训斥,制图员和高个子架着小个子助理连滚带爬去了灌木丛后面。
  暴怒的熊吼声中,伴随着一声比一声悠长的狼嚎,从山谷中传来,在浓雾中震荡扩散。林子深处飘起一只只萤火虫,符衷咬紧后齿,这他娘是进了狼群的包围圈。
  黑熊跑得跌跌撞撞,符衷皱起眉,当黑熊离自己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他猛地松开扳机,侧身往旁边滚倒,一连把耿教授按进草丛里,喂他吃了一嘴的苔藓和泥巴。
  “怎么了首长?为什么不打死他?”教授刚爬起身子就问,胡乱拨拉两下头上的草屑。
  符衷一掌把他打开,提枪站起身说:“那熊眼睛瞎了,肚子也被什么东西划开了,肠子都流到了外面。看它那样子,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在躲避什么东西。”
  “啥玩意儿还能把黑熊打成这样?”耿教授发出质疑的声音,“东北虎也没这个本事吧?”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翅膀扑棱声从头顶滚过,那是大片的山鸟受惊之后飞起所造成的噪音。黑熊的吼叫声戛然而止,它滚下葡萄沟,躺在几米深的烂葡萄里,空着肚子死掉了。
  狼群没有散去,它们仍在四周游荡,绿色的狼眼紧紧盯着符衷,透出阴森的光,像一簇一簇的鬼火。雾气没有退却的意思,连厚密的山葡萄藤,都已经看不清轮廓。
  “首长!首长......”耿教授坐在地上,忽然指着符衷身后恐惧地叫起来,身子不住地往后退,“你背后有东西,有人!”
  “唔。”符衷听到耳朵后面传来闷闷的一声,就像刚才那个穿破军装的人发出的声音一样。
  符衷没有动,手指扣紧伯/莱/塔的扳机,另一只手悄悄转过刀锋,寒芒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现刺骨的凉意。忽地,肩上一沉,有人搭住了他肩膀,转眼一看,哪有什么人手,分明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一股恶臭的腥膻气从背后扑过来,冷冷的浓雾顺着领口往脊梁骨里钻,山鸟猛地发出一声刺耳难听的啸叫,扑打着粗重的翅膀飞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符衷屏住呼吸,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此时恐怕比周围的狼更像一匹真正的狼。他不敢挪动身子,因为他知道自己遇上了最恐怖的“狼搭肩”,这种时候回头,是会出人命的。
  狼性狡猾,也邪,它们比人还精,民间有野狼吃掉小孩再穿上小孩的衣服蹲在田野里喝刺猬血的故事。狼攻击人最常用也是最屡试不爽的一招,就是狼搭肩,人在这时候猛然回头,就会发现后面一张血盆大口等着你,一口下去,大动脉就被咬断了。
  所以狼一旦搭上你的肩膀,半个身子就进了阎王殿。
  符衷明显感觉到后面这匹狼越张越大的嘴,估计是在丈量着要用怎样的角度才能一口咬断符衷的脖子。腥气冲得人几乎窒息,狼爪子也抓破衣服刺进去了,冰冷的狼牙已经碰到了皮肤。
  别说咬下去,就这么一直磨着,磨都能把人磨死。
  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嚎叫,狼嘴立刻合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符衷猛地矮下身子,双手死死扳住撑在后面的两条狼腿,往前狠命一扯,把搭在他肩上的狼摔出了半米。
  逃离狼搭肩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狼嘴合拢的一瞬间,蹲下身子扳住狼腿往前扯。狼站立的时候把全部力量都压在人肩上,后腿根本没用力,这时候扳狼腿,它站不稳,就会摔出去。
  这是符衷在《猎经》上看来的办法,加上他练过格斗,这种时候只能用生命和时间搏一把。
  狼摔倒后很快站起来,全身的毛都炸开,对符衷发出阴沉的吼叫,显然,一击没有成功的它极其愤怒。远方再次传来狼嚎,狡猾的头狼在发信号,但符衷无法确定它的位置。
  耿教授被符衷扯起来,被迫拿上手/枪面对这群凶恶的哺乳动物。头狼发出信号后很快就有两匹灰毛大狼从侧面冲过来,符衷猛地拔下腰后的一把狼眼手电,啪一声按开了,强烈的白光霎时照亮了半边林子,下了一层雪似的,差点把狼眼闪瞎。符衷把教授抡一个圈,一个仄身矮下去,手电一转,夺目的白光探照灯一般照进两匹狼的眼睛里。
  两匹狼扑过来的时候势不可挡,见符衷躲过去了,它们竟在空中转了个身子,前爪着地之后就朝着三土奔过来。一匹狼正面迎敌,狼嘴里露出尖利的獠牙,另一匹狼绕到背后去,准备攻其不备。
  耿教授吓得面无人色,符衷野狼般的目光如刀锋扫视四周,他反握手电,这狼眼手电光大、个头沉,遇上野兽最好使,一手电怼下去能把老虎脑壳崩碎。
  符衷扯下对讲机塞给教授,说:“给首长打报告,叫他派人来解决这些狼,快点,现在就打!”
  “什么首长?”
  “季首长。”
  “哪个季首长?”耿教授捧着对讲机,符衷把他扯得晕头转向,费了牛劲才把对讲机抓稳。
  “季垚!鬼脸阎王!坐在指挥室里的那个!老子的宝贝!你快点儿!”符衷大吼一声,看准了狼头,盯着狼眼,全身肌肉紧绷,他一抬手臂把手电往狼头上砸去。
  这一砸气力不小,那大狼嚎叫一声,偏了一点方向,但并无大碍。符衷知道这狼是铜头铁爪豆腐腰,狼头最硬,能跟青铜硬撞,所以杀狼要一脚踹断狼腰,最省事。
  见狼偏离了方向,符衷飞起一脚踹在狼腰上,这一脚下去,直接把狼腰给踹断了!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丛林,山涧中的飞鸟扑棱棱地惊起。
  季垚坐在指挥室中,他数着星辰一点一点变化,符衷仍然没有回来。忽地一阵铃声响起,他忙接通,就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似乎在与野兽战斗。
  “首长,季首长,狼群......熊......”耿教授语无伦次,一时不知道怎么打报告,又惊又吓,差点飙出眼泪。
  “出了什么事?不要急,慢慢说。你是谁?符衷在哪里?”季垚从屏幕前站起身,安抚教授的情绪。
  “我是耿殊明,我们遭遇了狼群袭击,符首长正在与狼群搏斗,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教授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符衷踢断狼腰,忽地转身朝他掷出唐刀。
  教授吓得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没想到这时候符衷竟然会杀人,唐刀的刀锋闪着刺目的寒光,教授出了满身的冷汗,紧紧闭上双眼。
  唐刀没有扎中教授,而是从他耳边擦过去,紧接着一股温热腥膻的血从后面溅到衣领上。教授回头,唐刀整个刀身贯穿了一匹狼的喉咙,錾金刀柄露在外面。
  符衷浑身是血,不过都不是他自己的。粘稠的狼血从手上流下来,他甩一甩,重新握住刀柄,站在教授面前砍断了一匹狼的前腿。
  助理和制图员藏在灌木丛后,他们透过枝叶缝隙往外看,看到激烈的战场,鲜血四溅,符衷几次遭到前后夹击,狼爪撕裂了他的袖子。
  狼群的一轮攻击结束,头狼没有发出命令,符衷提着刀和枪站在浓雾中,草地上躺着几匹狼的尸体。他深邃的双眼中透出疯狂而野性的光,那是他的本性,仿佛他才是这群狼的王。
  拇指擦掉脸上的血迹,顶上的天穹洒下水一般的月光。按说在这个时代,月亮是不应该出现的。忽然一阵大风绕着林子呼啸而起,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地底下窜上来,随之而来的,是沛然的水汽,整个林子像是被浸没在了水中。
  狼群隐有退后的趋势,头狼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正当这样的寂静还要持续下去的时候,一声悠长又渺远的嚎叫从山谷中升起。
  这声音与之前仍任何一次都不同,不带有命令性,而是一种虔诚的、昭示的呼啸,引得所有狼都不约而同地仰起脖子长嚎。
  “怎么回事?”耿教授颤巍巍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他刚才开枪打瞎了一匹狼,手还有点发抖。
  符衷盯着头狼发出嚎叫的方向,沉声道:“有东西要来了,狼群在迎接它。”
  “还有啥玩意儿要出来了?一座山里怎么这么多邪门东西?”
  符衷冷笑一声,给枪装弹,抬头看一眼天空,说:“你没见过的多着呢,教授。”
  无边无际的浓雾中,忽然升起了两盏红灯笼,浮在半空,缓缓往前飘动。符衷抹掉下巴上的水珠,他的飞行服已经被水汽浸透了,整个人就像从水里爬上来的一样。
  “还有人在这种地方打灯笼?”
  “不是人,是大东西,一个头就有两间房那么大。”
  符衷淡淡地说,语气不像是面对着危机重重,而是坐在桃花树下闲聊今日的午餐。符衷端起手里的枪,先看了一眼助理藏身的灌木丛确认安全,再回头看准/镜瞄准。
  雾很重,看不清来的究竟是什么物事,只能看看到两团在水汽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那就是“它”的眼睛。
  符衷忽然想起赤塔的野猪王,一间房子那么大,用加特林和火箭弹才炸死了它。
  这回来的这个“它”,不仅猜不出大小,连它的眼睛都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想象——那是两团火焰,实实在在的火焰,在滂滂的水雾中飘摇。
  随之而来的,还有极大的威压,就像头顶上压着云层,逼迫你下跪。那种帝王一般的尊贵气息,弥漫着原始的古老,却又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就好像天生就是这样。
  这种敬畏,能与对自然、对星辰、对宇宙的敬畏齐名。
  狼群的嚎叫沉寂下去,几匹灰狼对符衷虎视眈眈,却只是在外围徘徊,像是在等着谁命令。一时间天地寂静,混沌之中只有两团火焰的颜色突兀鲜明,山鸟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
  藏身于灌木丛后的三人被眼前的奇景震撼得说不出话,制图员跪在地上,仰望那磅礴水汽中不灭的明火。
  身后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树枝摇动了几下,几条亮眼睛小狗从后面钻出来,小个子助理一下拉住旁边两人,低声惊叫:“夭寿了,这是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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