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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藏(穿越重生)——六爷木惊堂

时间:2020-10-09 12:28:46  作者:六爷木惊堂
  那种眼神。
  “因为我就是他,我回来了。”封马闭了闭眼,还是坚持将话说完,即使在这种境况下,他也对该说不说的做法深恶痛绝。
  月亮被一大片乌云遮蔽了大半,光线愈发昏沉乌黑,搅得人心神不宁,清凉的冷风渐渐狂急起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雪。
 
 
第28章 藏与封
  天色阴沉沉的。
  近年来的亚丁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酒吧客栈遍地生花,绚丽迷糊的肆意自由,人们将欲望融进看似虔诚的心愿里,一股脑吐露给圣洁的亚丁,将这片土地铺染成红绿的颜色。
  像一世窟这样清净到甚至有些寂寥的净土,已经在慢慢减少,逐步被替代或占领。如果不是主人的心志足够坚定,几乎没有欲望的追求,没有人知道一世窟会不会变。
  它就像一只老旧而□□的桅杆,乘风破浪永远不会倒下似的,面朝雪山,背靠苍穹大地给一些魂灵指明了方向。
  “荆藏,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封马背着他星特朗站在门槛外面的时候,这样说道:“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或者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命运使然,你不需要背着罪这样蹉跎,我更不需要。”
  “我不介意你做出什么补偿,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可是这么灿烂美好的人间,我真的不想再看见黑色了。”
  “你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我给你时间去冷静冷静,听说近来藏区腹地有流星雨,本人要去看看。”
  “我和你,都没什么错啊……”
  一夜风起,白天的气温也低了很多。
  蓝娃披着毛线薄衫,端着酒盘朝吧台后面走去,她有些忧虑地抬头瞧了瞧空荡荡的院子,不由得轻叹一声,转身问那个正在清扫火塘的人——
  “老板,格桑扎巴走了以后,火塘的气氛都不大好了呢,之前他在的时候总是火热的。”她把几瓶雪顶蓝分别摆在酒柜上,被人擦得锃亮的玻璃倒映出后面的人的影子。
  蓝娃并不怵荆藏的冷意,因为她知道这人其实心底很温柔,特别好,不然怎么能收留照顾自己呢。
  只是不知道这人和那个有趣的房客闹了什么矛盾,蓝娃想不透,郁闷得不行,“姑姑,格桑扎巴说要去雪山观星散心,可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看这乌云阴天的,哪有星星能看啊,他是不是快回来了?”
  火塘里还残留着昨日的灰烬,荆藏半蹲下来,将几个空酒瓶子摞到一起,黑色披风上沾了些灰,可他自己却浑不在意,单臂一收就将酒瓶堆搬了起来,朝后面仓库走去。
  蓝娃看着自家姑姑的背影,眼里满是惊愕。
  是自己的错觉吧?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好像从姑姑的眼睛里看见一丝,茫然?
  ……
  仓库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空气里立即荡起一层浮灰,在从外界穿透进来的光线下,忽而升高又徐徐落下。
  荆藏将酒瓶搁在最西面的柜架上,那里摆了满满两排的“雪上飞”空瓶子,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人带着笑的声音——
  “你知道吗,你们家的酒水快亏成红薯粑粑了。”
  ……
  很欠揍,带着一丝看戏的调笑意味,却使人生不起气来。
  连在要坦白的关键时候发生之前,都能嘻嘻哈哈地侃七扯八的,这么样的一个人,一个灵魂——
  “真的会是他吗?”
  荆藏轻轻吸了口气,潮湿的氧气立时充盈了身体,又被徐徐吐出,好像在体内浣洗了一番似的。
  一个人的灵魂,真的能被淘洗改换成完全不像本来的样子吗?完全洗掉了前世的痛楚,负担,成为最澄净明朗的样子,然后站在他的面前,告诉自己,人间灿烂,我不想再看见黑暗。
  荆藏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一处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掸去了覆盖在那一处上的灰尘,噗噜噜落下,露出里面尘封已久的东西。
  他侧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仓库的水泥地面上,几团淡棕色的阴影——
  那天他在见到章名猫的两个手下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却是要不就借此机会离开吧。
  他遣散了客栈的客人,安排了蓝娃晚些时候去市里进货。可是没想到新来的那个假喇嘛是个“刺头儿”,说什么都不走。
  荆藏对这个新入住的客人印象并不算深刻,只记得他第一天来到的时候,褪下外套,一身红衣,笑着说了些什么,蓦然回首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星辰似的。
  再后来呢,哦,对了,那家伙倚靠在栏杆上看景色吧,忽然就晕了过去,恰好被在对面楼的自己看见,给抱回了房间里,才知道这人叫格桑扎巴,屋子里有一架星特朗,后来支到了院子里去了。
  火灾发生当晚,荆藏轻而易举就在后门抓住了两个放火的胖子,将他们绑进仓库,然后自己回到了后院小祠堂。
  他承认在那一刻自己真的不想活下去,那个手机的屏幕静静地倒映在他的眼底,灰暗的背景上,一个独自存在了三年的名字——
  “藏。”
  像在阴霾漫布的城市上空,孤独飞行的旅鸽,身心俱疲,毫无方向,天际那么宽阔却没有一丝光亮,他累了,想就这样坠落下去,消失在大雾中,无影无踪……
  可是他听见了一声——
  “荆水寒。”
  也许是自己太渴望有另一个声音的存在,总之那一声唤回了荆藏求死的心,因为那声音叫他荆水寒,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叫荆水寒。
  他以为那是幻听。
  但最后还是推开了门,漫天熊熊的火光。
  “荆藏!”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陌生的客人,居然会不怕死地冲进火场,竟然是为了找到自己。
  “‘傍晚时分,主人始终要守在院子里,等上挤完一头奶牛的时间——或者时间更长些,如果说他乐意的话——鹄候客人到来。’我常常恪尽这种好客职守,等了很长很长时间,足够挤完一群奶牛,无奈我总是没看见一个人来。”
  以上这句话,荆藏曾在三年前,从一部手机里听到过,那个阴郁孤独的少年,带着破碎的期盼,读着梭罗的《瓦尔登湖》,他不知道那时,有一个人正与他共享着份等待,之后再没有回音。
  当荆藏听见火场里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闪现过这段话,好像火花砰然爆裂,时光陡然倒转扭曲,万事万物被碾压成一帧帧相片,都在告诉他——
  有一个人来。
  荆藏在那几团血迹面前蹲了下来,之前自己起了杀心,也是那家伙,一脸搞事情的兴奋,告诉他自己有办法,真是绝了。
  他摸了摸口袋,从兜里取出一部手机,是那个人进雪山前落在这里的。
  开锁,竟然没有密码,简约的屏幕上只有几个最基础的软件,通讯录里一片空白。
  荆藏的手指划了划,忽然顿住了,一款熟悉的APP标志出现在屏幕上。
  点开。
  会议链接。
  灰暗的屏幕。
  两个字——
  “藏”和“封”。
 
 
第29章 有一个人来
  “啪嗒……呲……”
  封马单手抠开啤酒罐的拉环,雪白的泡沫浸湿了他的手套指尖,他甩了甩手,张开嘴轻轻用牙齿咬住指尖厚实的布料,一拽就将手套脱了下来,露出淡红色的手掌,关节的位置冻得有些青白。
  不过他倒是不怕冷的,以前被封在经幡里,再大的暴风雪都见识过,他的体质早就对寒冷没什么具体的感知了。只是雪山里起了大风,他勉强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一处适合扎营的背风地,刚刚扎好帐篷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像是掉进了巨大的染缸里,无烟炉的光亮异常微弱,像荧荧鬼火闪烁在黑暗之中。
  风力愈发强劲,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耳膜被呼呼作响的狂风灌得鼓胀,几盏挂在帐篷上的夜灯被吹得东倒西歪,封马时不时就担心它们下一秒就会掉下来砸在自己脑壳上。
  观个锤子星。
  封马低声骂了一句,用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拨了拨额前粘了雪粒的碎发,又拉了拉厚重的衣服拉链,尽力把自己缩巴成一团,盘腿坐在帐篷前,呆呆地看着无尽无垠的天空。
  若是风力小一些,他便能看见天上低压的乌云,就像三年前那场暴风雨的天空,层层叠叠的黑色云层像是酝酿了许久,即将爆发未可知的力量。
  那架星特朗被封马支在帐篷边上,即使做了固定,也依旧在狂风下显得微不足道,封马一口饮尽了啤酒,单手将罐子捏成扁片儿,丢进了垃圾袋里。
  “靠,凭什么在外头受冻的是我?”封马此时无比想念一世窟松软的大床,还有随时能温酒的吧台与火塘,他“啧”了一声,暗道失策失策,就算那石头蛋蛋真不信自己,封马还能凭着一张嘴嘚吧嘚,反正就是活着回来了不信拉倒,实在不行,大不了被赶出去,找别的酒店住就是了,自己还是太心软。
  观星,天黑得跟个浆糊似的,观个红薯粑粑,不管了,回去!
  男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他这么想着,立刻将手套戴好,迅速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刚要往前走,忽然脑袋一晕,封马一个踉跄差点又坐回去。
  他手撑着帐篷的支架,闭了闭眼,等着这阵晕眩感过去,心却不安地沉了下去。
  这是那后遗症突发的前兆,每每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这一次情况似乎比想象的更糟糕些。封马闭着眼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雪地像旋转木马似的不住晃荡,身体里的血液
  浑身的血液开始躁动,封马能感觉到发烫的血顺着脊背缓缓朝自己的后颈蔓延。他不敢再停留,立刻转身钻进帐篷收拾了背包,在这种环境下,自己能安然出去最重要,帐篷什么的也只能留在这里。
  他忍着不适迅速整理了自己的东西,接着背着包钻出帐篷,忽然外面“轰地”一声响,那架死沉的星特朗被风卷到了地上,连带着固定的钢丝在雪地上滑出去半米远。
  “……荆藏,回去小爷不讹你个望远镜都对不起我自己……”封马看了一眼那倒栽雪地中的星特朗,提了提肩上的背包,低声念叨了一句,然后径直朝雪山出口的方向走去。
  处于习惯,他特意挑选来到了藏地海报较高的位置,只有一条公路能下山,这时候天色漆黑,封马只能打着强光手电勉强辨认出公路的影子,然后一步一坑地朝那地方走。
  半个小时以后,封马看见了公路的清晰轮廓,此时他也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靴子里灌满了雪粒,走起来湿凉凉的。他已经感觉到后颈的疼痛,绷得肌肉发颤,里面的血脉一鼓一鼓的。
  封马扯下防风面罩,像鱼似的深深呼了几口气,将雪粒混着冰冷的空气吞进肚子里,才堪堪觉得活了过来。
  忽然,封马在聒噪的狂风中辨认出了一两句人的谩骂声,虽然很细微,但那说话的人似乎藏着很大的火气,嗓子沙哑劈叉,反而使封马听了个清楚——
  “妈蛋,老子就说偷辆车,你他妈怂样!”
  接着是另一个声音,听这声音就觉得这人绝对贼眉鼠眼那种——
  “偷?那是军区卡车!你想死还是想继续被改造?”
  那个沙哑的声音又骂骂咧咧了好半天,最后说道:“他娘的,老子回去不把那客栈的两个人弄死,我他妈就是狗!”
  封马愣了一瞬,心说真他妈的是冤家路窄了。
  军区?客栈?两个人?
  这不就是那两个被他送到藏地军区去的死胖子吗?
  封马咽了咽口水,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逃了出来,还就这么寸的给自己碰上了。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不疼晕过去就算是好的,现在遇见了仇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躲着。
  封马定了定神,一只手按住后颈以缓解疼痛,另外一只手关掉了手电,正准备转身找个地方躲起来,蓦地迎上两双直勾勾的眼睛——
  六目相望。
  封马:……
  想重新把面罩戴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手电直接照在他脸上,刺得封马眯起了眼睛,挤出两滴泪花儿。
  “嘿哈,这,这么巧啊……”封马扯出一个生硬的笑,用手挡着脸上的光,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手电。他还想再说话,就听见对面一个胖子恶狠狠骂了一句:“奶奶个熊!”
  封马转头就跑。
  两个胖子在后面死咬着不放,嘴里还不住地叫骂,在呼啸的风里显得有些可怖。
  封马没办法转身上公路,只能沿着公路的方向在坎坷的雪地里狂奔,他单手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应急用的燃烧棒,握在手中点燃了朝后猛地扔出去。
  火花砸在一个胖子脸上,烫的他嗷嗷直叫。
  封马又去衣服口袋里摸手机,结果摸了个空。
  他无暇顾及手机了,转头一看两人还没追上来,立刻加快了速度,就在这时,后颈传来一阵触电般的痉挛,封马闷哼一声,踩在一块碎石上,脚底一滑,跌落在地。
  公路两边的地势都是有起伏的,他这一摔直接顺着雪坡翻滚起来,脸上身上都是冰冷的雪渍,体内的血液却滚烫异常。
  白马反应极快,跌倒的刹那间就护住了脑袋,身体随着地面起伏连滚了十几个大圈,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他刚停下,就听见背后穷追不舍的脚步声。
  封马咬着牙翻了个身,肆虐的雪片砸到脸上。两束明晃晃的灯光穿过风雪照在他脸上,封马心底一寒,其中一个胖子竟然抽出了一把菜刀,胡乱挥舞着直逼自己而来。
  “妈的……”
  封马倒抽着凉气缓解疼痛,纵身朝边上一滚躲过那个家伙的一刀,手臂上却被猛地一紧,原来是被另一个胖子扯住背包带子一角,他一怔,脚下一踢,雪片纷纷扬扬洒了那二人一脑袋。
  “狗日的!”
  菜刀闪着森森寒光,封马能感觉到后颈的疼痛已经开始剧烈起来,他的额前完全被冷汗打湿了,目光却落在两人的脸上,像是要记住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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