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小鸭子爱慕虚荣,不愿告诉其他人自己后来被退货了,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番大老板的“神勇”,惹得其他人羡慕不已,他更是得意。
林时新在床上坐了起来,有关那晚上的任何细节都能往他心口上捅刀,他面带冷笑,啪!啪!啪地鼓掌道:“一夜七次郎是吧?行,你很行啊齐斐然!”
齐斐然放下电话,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的,他仿佛看到林时新的头发都站起来了,跟鬼娃附身了似的跳下了床,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地朝自己扑来,拳头和巴掌像雨点一样掉到自己身上。
“你冷静!冷静一下!你听我给你解释……我那天是去谈生意!古月给我叫来的……啊!你他妈的往哪踢呢……我看你真是要重金求子了……操!”
齐斐然骑在林时新腰上,一只手把他的两个手腕交叠,按在他的头的上方,另一只手捡起手机:“古月!我cnm!你把那个鸭子给我找出来!我要杀了他!”
林时新本来在他身子底下不屈不挠地疯狂反抗,闻言停住了,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还要杀人灭口吗?”
齐斐然把手机扔到一边儿去,俯下身去亲他,双腿紧紧地箍住他的腰,惩罚似的撕咬他的唇,没过一会儿又被那柔软所触动,把他扣到自己的怀里,任他怎么挣脱也不放开,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住他,在他耳边动情地说道:“你脑残吗!我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林时新哭软在他的怀里,“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了,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齐斐然从没见过一个人哭的时候,每只眼睛里竟能同时掉下来两颗豆大的泪珠,他心疼又好笑地看着林时新喷泪的双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从不知道竟还有这桩冤案,只能徒劳地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叹气道:“我真是比孟姜女还冤。”
“是窦娥。”林时新纠正道。
“好的吧,窦娥,”齐斐然把他横过来放到自己腿上,一只手揽着他,另一只手给他擦眼泪,“这样吧,我发誓,嗯,我发誓我如果跟那个人睡了的话,我妈就……唉,我妈已经去世了,就,我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妈了,行吗?”
齐斐然没有发过誓,看电视里发誓都是说自己怎么怎么样或者是老母怎么怎么样,他自己的命他自己都不当回事,只好把死去的妈抬出来了。
“行不行?我也再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了,”齐斐然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搂了搂他,问道,“或者是,如果我骗你,就罚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行吗?”
林时新知道齐斐然的母亲在他心里的位置,他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重新审视他。
最终,林时新呜地一声抱住齐斐然,胳膊用力圈着他的脖子,像抱住自己所拥有的唯一。他双眼闭上,泪珠滚落下来,连成一片。
他知道他疯了,他竟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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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更太困了,以后挪到上午七点哈
第54章
“后来,你就从格林庄园自己走回去了?”齐斐然问道。
“唔,我还能怎么办啊,那种情况。”林时新答。
“为什么不出来质问我呢,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
“一定会立刻冲出来,把我打成脑震荡?”林时新没好气地说。
齐斐然笑笑:“反正不会装不知道,还装了这么久,那你每天看到我岂不是非常生气?”
林时新:“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知道……如果当时我出来和你摊牌的话,很多事情就无法挽回了。你知道吗?有的女人为了留住老公,会装作没看到老公出轨……”
齐斐然不知道林时新还有这样懦弱的一面,在他印象里,林时新是那种遇事硬杠的人,绝不会逃避的,原来爱会让那么自信的人胆怯,原来,他也怕失去自己。
齐斐然把林时新搂在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他躺着,温柔地轻吻他的额头:“我没有什么是不能摊开来讲的,跟你比起来,我其实更怕发生什么事,让我们的感情出问题……”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跟窦齐玩牌,要把我当赌注?”林时新问出了心里那根刺。
“那是他说的,当时我已经很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跟他玩那么大。”
“那如果你输了,我就得陪窦齐喝酒?他要是想跟我上.床呢?你也就看着?”
“说什么呢,”齐斐然无语了,“谁规定输了就要兑现啊?我还可以耍赖啊。”
林时新笑了:“……我发现你怎么那么混蛋呢?”
“你还没见过我更混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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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不久,林时新回到学校,拿到了在学校搁了好久的A大提前录取通知书。T. S作文大赛一等奖、一二三模的成绩、省级优秀学生、父母的履历调查,数道关卡他都平安度过了,保送资格早就稳了。
“新闻采编与制作专业,”齐斐然翻着他的录取通知书念道,“也就是说,你以后还是要做那种危险的事?暗中调查采访?抓坏人?”
“也不一定,有的记者是台前的,有的是幕后的,如果是出镜记者的话,相对安全些,比如时政新闻……”
“但是你明显不喜欢那种,别蒙我。”齐斐然看出林时新想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果然林时新目光闪烁,躲避他的眼睛。
齐斐然:“你就不能安份点儿?做什么不好,你愿意写东西,可以在家里当作家啊,或者是,你想做记者……有不用出去采访的记者吗?你就做那种的。”
“闭门造车啊?哪有那种记者?”林时新反问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不喜欢你做这种事,你趁早放弃吧,看看现在能不能转专业,汉语言文学不是挺好吗?”
“要是能转专业的话,我也要转法学,等上大学之后,我还是要再修法学的,这样更有利于以后做新闻时取证……”林时新说道。
“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齐斐然站起来,面如寒冰,“我好好说的时候,你就听着,这样我们都省事。”
此时是午休时间,俩人坐在学校宿舍楼后面学子林的长椅上,本来林时新给他看通知书是很开心的,转眼画风突变,又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林时新看齐斐然又犯浑了,冷笑道:“那我有个建议。”
“什么?”
“你去买一个充.气.娃娃,保证特别听你的话。”
齐斐然僵住了,向前走了一步。
“齐斐然,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坚决和你没完。”林时新气势没输,但偷偷退后了两步。
齐斐然强自按捺,半晌道:“上次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不会打你了,你太不抗揍,打出个好赖来,恢复起来太麻烦……不过话说回来,林大记者英勇无敌,怎么一个巴掌都挨不起,要躺床上半个月呢?以后卧底调查时,不是很容易死在前线吗?”
林时新把石桌上的通知书收起来,转身往教学楼走:“我会变强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望着林时新的背影,齐斐然说道:“时新,我不需要一个名利双收的英雄,我只要一个温柔懂事的老婆。”
林时新没回头:“亲,充.气娃娃了解一下,618当天半价包邮。”
-
5月中旬之后,桜市进入雨期。连绵不断的大雨和灰蒙蒙的天空,让人的心情也无端沉重起来。
林时新打着伞从桜西区来到市中心,出了地铁,来到一家咖啡馆,进了门之后左右看了一下,坐在角落里的陈铭生向他挥手。
“没想到你会来。”陈铭生把点餐单递给林时新。
“没想到你会约我,我来看看你有什么屁要放。”林时新为了证明自己的“成熟”,放弃了奶昔,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陈铭生笑了笑:“那就直说吧,齐斐然必须出国,你得配合我,让他走。”
林时新嘲弄道:“还要我配合你,你怎么不上天?”
陈铭生说道:“你真的挺厉害的,窦氏集团的独子,都被你弄成这样。”
“噢,原来是给你姘头讨公道来了?”林时新翻了个白眼。
陈铭生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一家酒店看到过你和他,一前一后出来。”林时新在一次运货中无意间在酒店一层看到过窦齐和陈铭生,窦齐走在前面,一脸餍足,刚吃饱了的样子,陈铭生揪着自己的衣服前襟,一瘸一拐的重伤难行,一看这俩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铭生看出林时新眼里的不屑,怒道:“还不是你造成的!”
“关我啥事?你睡了人家的爹还惦记人家的儿子,然后又睡了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人,你还真是不挑啊,说实话,你刷新了我的三观……”林时新的语言功能恢复后,极其享受说话的快感,小嘴叭叭的。
陈铭生被这么讥讽一顿,面色青白交加,几步走到他前面举起拳头,林时新赶紧站起来退后一步准备防御:“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这大庭广众的,砸了人家的店不好,出去找个地方吧。”
陈铭生松了松自己的领带,颓然坐回椅子里:“你惹了窦齐,他怀恨在心,去查斐然在国外的事,我怕东窗事发,只好去找窦齐谈判,谁知道这人这么贪得无厌,给了他钱还得陪他睡!这不都是你造成的!”
林时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惊讶道:“你……你为了斐然,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
“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就算牺牲再多,也没什么。”陈铭生烦躁地喝了一口咖啡,靠到椅背上。
林时新问道:“那你为什么和他父亲……”
“当时我从国外回来,虽然学历不错,但是想直接进入鸿达,到斐然的身边还是不够资格,而且那时我不知道斐然竟然到高中念书了,我还以为他会在鸿达上班……我在鸿达集团大门口等了两个多月,都没见到斐然出现,只好……到地下车库去堵齐连淮的车,毛遂自荐……”
同样的桜市的雨季,瓢泼大雨过后,陈铭生被浇透了,在车库里瑟瑟发抖,终于看到了开会到深夜,和秘书一起出来的齐连淮。
陈铭生急切地向齐连淮表白道:“我想报恩,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先做实习生,我的专业是金融与信息技术管理,可以做一些项目分析和整理的工作,给我一个机会,我不要工资……”
齐连淮的胳膊搭在车门上,微笑地看着面前这个说话结巴又着急的男孩,眼睛不住地往他被雨淋湿的胸前看,衬衫贴在上面还滴着水,窄腰脆弱易折断的样子格外蛊惑人,他笑道:“只做实习生,不是太屈才了吗?”
秘书非常知趣地躲开,到地下车库进出口那里放风。
在车里,在齐斐然还不知道陈铭生的名字时,陈铭生已经为了见他一面,成了齐连淮美丽的玩物。
“你是不是觉得你年少有为,是天之骄子?”陈铭生苦笑着问林时新,“曾经我也那么以为,我甚至比你还优秀,我一路跳级,拿着全额奖学金出国,读着最好的学校,每年考试都是第一!结果怎么样呢?很多事都不由自己,在那些人眼里,我只是个玩物,智商和才华可能会给我加分,但也只是一具有趣的皮囊而已,他们玩了我,还给我钱,给我我就收着,与其反抗后被更狠地踩在泥里,还不如各取所需。”
“事在人为,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你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自轻自贱,后面那些事怎么会发生?而且,你为什么不跟齐斐然说这些事?你……为什么不跟他表白?”林时新问道。
“表白?呵呵,我配吗?我一开始想到他身边,也是没有企图的,像我这种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就连我在他父亲身边这么久,已经到了公司高层,他也不在意。”陈铭生自嘲道,眼里是掩藏不住的落寞。
林时新被眼前的“情敌”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所震撼了,他一时自问,假设易地而处,自己到底会不会为了齐斐然做出跟陈铭生同样的选择,是不是他的爱远胜过了自己?
可是爱一个人,要抛下自己的所有吗?包括尊严。
陈铭生打断了林时新的沉思,“你到底要不要配合我,把齐斐然送出国?”
“我做不到,他没有必须要出国的理由啊。”林时新答道。
陈铭生怒道:“你搞的事,让窦齐现在还没醒,医生说他有30%的可能变成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他是窦腾达唯一的儿子,他们不会放过斐然的!”
林时新坐在那里傻了,窦齐现在还没醒,要变成植物人了?!齐斐然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窦齐之前就已经找人调查了斐然在国外的事,还联系了另外三家的家属,想旧案重启,带动舆论,把齐斐然定罪,现在窦齐又发生这种事,窦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林时新紧张地问道:“斐然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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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早上起来顺了一遍,还是忍不住调整,调整到现在呜呜,明天争取早七点。
第55章
陈铭生扔给林时新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那是一个概括起来很简单、细品又很复杂的故事。林时新看到了一张照片,是四人合照,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穿着白色美式橄榄球球服,意气风发,笑容满面,远处是赛场观众席,庆祝的横幅被高高举起,彩纸翻飞。
那时齐斐然的笑容虽然还是坏坏的,但带着一丝稚气,笑起来眉眼舒展,嘴角边儿有着浅浅的梨涡,不像现在总是阴着脸很沉重的样子。四个男孩互相搂抱着,他们刚刚赢得了比赛,表情是得意又骄傲的,朝镜头比胜利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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