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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的破镜重圆(近代现代)——匿名青花鱼

时间:2020-10-27 09:18:09  作者:匿名青花鱼
  比脸更痛的,是陆驿远那些伤人的话,张口闭口都是阴阳怪气的“老情人”,跟得了狂犬病一样,不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宋真不擅长跟人吵架,他想两人暂时分开,各自都好好冷静想想,可陆驿远揪着他不放,继续出口伤人。
  宋真活了这么多年,哪怕遇到再顽固不冥的人,或者再恶劣淘气的学生,他都不会口出恶言,更遑论动手打人了。
  他一直都是个有着强烈自律的人,当时真的是被陆驿远气疯了,宋真一直都以为陆驿远足够懂他,就像另一个自己一样,总能一眼看透自己内心的想法和不敢承认的怯懦。
  如今这另一个自己举起了沾满毒液的剑,在毫不防备之下刀刀直戳宋真的心窝口。
  宋真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团,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
  第二天,宋真回学校上课,学期末到了,事情开始繁忙起来。
  宋真晚上忙完登记分数的事,去食堂简单吃了饭,准备回宿舍。
  毫不意外地,他看到陆驿远站在他宿舍楼下。
  宋真直觉好笑,和章焕仁那次也是这样,这种场景熟悉又发笑,为什么他总能把感情走到这荒唐的地步,宋真不知道自己走错了哪一步,他是到底哪里做错了。
  陆驿远装着表情很轻松,他望着一圈萧条的景色笑着说:“这天气真冷,风吹得我耳朵都快聋了,还是家里好啊,暖气地热一开,还是跟春天一样,今天早上你网购的华夫饼机到了,回去试试看吧。”
  “我不想回去。”
  “不回去也行啊,你宿舍条件也挺好的。”陆驿远乐呵呵地说,“那我明天给你送过来吧,你试试好不好用。”
  “我向你道歉是我先动手打得你。”宋真忽然开口,这让陆驿远措手不及。
  陆驿远摸摸脸说:“不疼啊,我早忘了。”
  宋真倔强地看着陆驿远:“你也还手了,我们两清了。”
  陆驿远仓促地笑,眼眶却是红红的:“宋老师真记仇,我身体特好,要不我回去再让你多打几下,就当松散筋骨了。”
  宋真望着树上一片飘飘欲坠的枯叶:“陆驿远,我们可能不太适合,或者说,我这人可能天生不太适合谈恋爱,你对我很好,我都记得,也感谢。但有些时候,你的性格,我应付不了。”
  说完宋真眼睛酸涩得要死。
  起风了,地上的落叶被卷成一圈在半空中。
  陆驿远擤了擤鼻子:“刚风太大,我没听清,明天再来找你。”
  他落荒而逃。
 
 
第53章 
  往后几天,陆驿远当真天天准时准点出现在宋真宿舍楼下,今天是拿着华夫饼机,明天是端着仙人球让宋真看看是不是快死了,再来就是发神经地买一车的玫瑰花。
  宋真赶又赶不走他,心下一铁说你别再来了,陆驿远就装傻说听不见,宋真也拿他没辙,渐渐也被磨得没脾气了。
  冬天流浪猫都钻出来晒太阳,陆驿远常常过来喂猫,把这些猫养得一个个皮光肉滑,肥得都快走不动道。
  那天下午宋真回来就看到这样一番场景,五只野猫排排站,陆驿远大爷似的捧着包小鱼干,吹着口哨在那儿逗猫,小猫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探着身子,爪子在空中挥舞。
  陆驿远一看到宋真,就马上变了态度,改成蹲在地上,老实巴交地轮流喂野猫吃小鱼干。
  他抬头对宋真说:“这些小家伙真好玩,我们以后也养一只吧。”
  宋真真是觉得陆驿远闲得发慌,他都怀疑陆驿远是不是住他隔壁了,怎么天天能看到。
  陆驿远跟着宋真上楼,宋真用钥匙打开门,陆驿远也想跟着进来,宋真却把门一关,陆驿远鼻子差点被门板撞断。
  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一夜又是场鹅毛大雪,陆驿远也不装逼了,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一只肥企鹅,脖子上还围着当初宋真送他的路边摊围巾。
  他觉得暖和得不得了。
  他到宋真寝室楼下,抬头望见宿舍的灯是亮着的,他给宋真打电话:“宋真,我在你宿舍楼下呢,雪景好美啊!”
  美个屁,大团大团的雪糊他一脸。
  “我——好——冷——啊。”陆驿远呼呼呼呵着气,对着手机大喊。
  宋真拉开窗帘,果然看到陆驿远很大只又显眼地站在雪地里。
  他心烦意乱:“你回去吧。”
  明明吵架了,宋真却没有把陆驿远直截了当地作拉黑处理,好像冥冥中在期待些什么。
  手机那头是风的呼啸,还有陆驿远的声音。
  “不回去,这里景色挺好。”
  宋真掐断了电话,心如乱麻地坐在床上。
  挂钟滴答滴答走了一小时,也一下下敲击在宋真的心口。宋真忽然起身,不用想也知道陆驿远那傻逼肯定还在楼下。
  他就穿着拖鞋跑到楼下,看见陆驿远搓着双手在原地蹬脚,鼻头红红的,头发上眉毛上都积着雪粒子。
  两人都没有动,隔着漫天的大雪,相视而望。
  “傻逼。”宋真发誓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
  他跑过去抱住了陆驿远,像抱着根冰柱子,还呲呲呲地冒着冷气。
  陆驿远僵着手,努力回抱住宋真:“对不起。”
  “宋真,我起先从未害怕,现在我怕了,我怕一个人。”
  宋真开着车,陆驿远缩在副驾驶上直哆嗦,还有空开玩笑:“前段时间我还说着搞不好要来个程门立雪,真是一语成谶。”
  到家后,宋真一进门就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陆驿远眼疾手快跑过去把烟灰缸倒了。
  宋真给他放了一池的热水,陆驿远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两人坐在床上,一瞬间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陆驿远悄悄地把手机递给宋真,给他看上面的短信:“就是这个。”
  宋真看完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就是偶尔碰到,这拍摄者角度刻意刁钻,明显不怀好意,你都不问我,你的智商呢。”
  “下线了。”陆驿远低着头,“那你也事先没跟我提啊。”
  “提了保不准你要跳脚半天,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真习惯缄默,而陆驿远又善妒。
  说开了其实矛盾很简单,退一步就海阔天空的事也能被他们闹得不可收场。
  陆驿远抱住宋真,撒娇一样地哼唧唧:“我错了。”
  宋真揪着陆驿远的衣领把他扯开:“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不该自作主张瞒着你。”
  宋真正襟危坐,像个严肃的系主任:“但你也要自我反省,一,但凡遇到不痛快的事情,要先跟我讲,二,气头上了,不许发火不许得狂犬病。”
  陆驿远点点头,探过身去小心亲吻宋真的侧脸,带着虔诚带着歉意。
  末了还拿舌头舔。
  “诶,痒。”宋真躲开。
  宋真很清楚,陆驿远这人认错很快,讨巧卖乖得很,但真的有没有听进去,以后还会不会再犯就另当别论了。从那晚陆驿远讲述他的成长中,宋真很明白陆驿远是有明显的性格缺陷,这种缺陷是常年来内心的扭曲和空洞造成的,单靠三言两语的说教是填补不了。
  但宋真无所谓了,他并不想彻头彻尾地改造陆驿远,反正他自己也有着各种这样那样的小毛病。
  宋真应付不了陆驿远某些刁钻到死的性格,而陆驿远也对宋真的某些状况感到手足无措。
  就像陆驿远之前说的,彼此是对方生命里的劫,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大概这就是爱情,它不总是十全十美。
  宋真认了,谁叫他喜欢他呢。
  第二天,陆驿远不负众望地感冒了。
  “啊欠!”陆驿远打了个喷嚏,抽过张纸巾擤鼻涕,床边的垃圾桶里塞满了皱成团的纸巾。
  宋真伸出手摸了摸陆驿远额头:“还好,没发烧。”
  他递给陆驿远热水和糖浆让他喝下。
  “说好的身强力壮呢,说好的金刚不坏身呢。”宋真坐在床边打趣。
  陆驿远声音嘶哑地回答:“这不是饱受了好几日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摧残嘛。”
  宋真给陆驿远掖了掖被子:“不能吃太油腻,中午就喝鸡丝粥吧。”
  陆驿远因为擤多了鼻涕,眼睛红红的:“宋老师你真好,还愿意给我做饭吃。”
  宋真捏了捏陆驿远的脸,趁着他生病要好好欺负他几下才好:“要收钱的。”
  陆驿远摸着宋真的手:“我整个身家都是你的。”
  说完他拉开宋真的手,捂着嘴巴说话:“你离我远点,小心被传染。”
  宋真很轻松自得地拍拍手站起来:“说得对,那晚上我睡客卧去了。”
  这下陆驿远脸上又出现了变幻莫测的表情:“那其实,也不用做到这样。”
  宋真笑了:“傻。”
  中午陆驿远吸溜吸溜地吃完了一大碗鸡丝粥,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没有胃口的病号。
  午后宋真带着他去楼下晒太阳。
  宋真给陆驿远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大粽子,陆驿远出门前还带上了仙人球:“给咱们儿子也晒晒太阳吧,顺便让它沐浴下父爱的光辉。”
  高档小区底下没什么人走动,时间好像戛然而止。
  喷水池里哗啦啦地往半空涌着水,风轻轻吹晃着树枝丫,他们坐在木椅上,边上放着盆仙人球。阳光暖烘烘的,裹着草木的清香,铺落在人身上,舒坦得每个毛孔都像在泡温泉澡。
  陆驿远眯着眼睛说:“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他故意低沉着嗓子,发出老人的浑厚的声音:“宋老头子,今天花鸟市场去逛了么?”
  宋真被逗笑,也沉着嗓子配合他:“去了,还买了个这小玩意儿。”
  他指了身边的仙人球说道。
  两人都开心地笑了,陆驿远舒展着身子,两只大手臂架在椅背上,脑袋往后垂挂,望着头顶无垠的蓝天白云。
  他发自内心地感叹:“真好。”
  没过几日,陆驿远的病就好了,他肆无忌惮地压着宋真生龙活虎了好几个晚上。
  一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宋真在书房,难得有闲情逸致看沈从文的书。
  只听见陆驿远兴冲冲地跑来:“宋真,好久没去爬山了,我们爬山去吧。”
  宋真微微一笑:“好。”
  他放下书,就随着陆驿远出去。
  书本没有被合上,阳光透过窗户在摊开的那页上跳舞,印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而那页上正好是这样一段话——
  “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
  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
  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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