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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阿良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问:“大人还苦吗?”
  沈是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之前醒酒茶苦,不必担心。”
  阿良错愕。
  若是没有,大人缘何反应这么大?阿良抬头看了下消失在月洞门里的侯爷,莫不是……
  在属意之人面前,忍不住示弱?
  沈是说:“先行告退。”
  阿良送了人出府。
  沈是今夜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他平生第一次看到月亮,星星,夜空里的云朵。
  但没有觉得多美,甚至没有心思去看看京城的夜景,而是生出一阵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思乡之情,他父亲还安好吗?说好的等朝野稳定,便回徽州陪他养老,也没来得及……
  会不会现在也在看同一轮圆月呢?
  ……
  柳长泽十分好奇夜盲者能视物时,会做些什么,他从前研究破明引的时候,寻过不少人来做实验,有看夜景的,有去喝花酒逛青楼的,有伤感的写了一夜诗的……
  但和太傅这般相似的沈是,会做什么?
  柳长泽走在沈府围墙的青色砖顶上,看了沈是许久,很安静。
  静的仿佛没有生息。
  柳长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看见夜色不欢喜吗?
  难道不想去看看这盛世繁华吗?
  怎么就呆呆傻傻的坐了一晚上,还不披件大氅,也不带个手炉。
  忽然沈是动了一下,柳长泽看到他对着溶溶月色笑了一下,极尽温柔,犹如太傅重生。
  柳长泽偏头眨了下眼,心中苦涩又惆怅。
  再行看去时,沈是正从腰间取出了一支紫竹凤萧。
  柳长泽抿紧了唇,他也会吗?
  沈是先吹了一小段温厚、圆润如他人一般调子试音,柳长泽听的旧情涌上心头,目光颤动。
  他踏着月华向沈是走去。
  临近时,沈是正式吹起了乐章,是一首悠长又寂寥曲子,令人勾起无限伤怀,尤其是那蓦然而起的高音之后,遗留下的哀婉余韵,蕴藏着莫大的深沉与空洞。
  沈是吹了一曲《折柳》。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沈是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宝蓝色江牙海水的蟒袍映入眼帘,而那张脸在疏影横斜的夜色里,俊美的摄人心魄。
  一片竹叶悄然落下。
  他还没来得及去唤柳长泽,便见对方黑着脸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浴火罗刹般煞气腾腾的背影。
  沈是意识到,他方才……
  好像吹了曲“折柳”。
 
 
第55章 琉璃台
  上元节至,府内的气氛很浓烈,盛意一大早便叫嚣着要在府里挂字牌,猜灯谜。
  沈是说:“孟洋送了一些京郊的画船牌子来,今日大家便放假,一同去蹭个热闹,赏赏花灯。”
  顺和领命去安排轮值,盛意高兴的像只花孔雀,研究起装扮来。
  沈是浅笑,入了书房提笔写信。
  先写了封给李云赋,托盛意寄了去。
  又取出一张信笺来,犹豫很久也不知如何落笔,若是叫宋奉安看到这一幕,能笑他十年,祭祖奉神的青词都能一蹴而就,写个家书反而婆婆妈妈……
  三个时辰转瞬即逝,沈是的墨都干涸了,信纸上仍只有四字,见字如晤。
  沈是突然懂了近乡情怯的意思。
  他提笔将自己的近来的生活遭遇都写了一遍,然后点了一支蜡烛,将信纸烧了。
  若能回徽州重逢是幸事,若不能便不要打扰,总归他已经是个不在世的人了。
  信纸燃到了尾声。
  纸烟袅袅升起,沈是收拢宽袖,伸手抓了两把。
  盛意跑了进来,肩上还有一只白隼,单立着脚,神态高傲。
  沈是说:“它怎么来了?”
  “老爷不是寄信,我便去侯府顺了过来。”盛意撑着腰,提着胸,昂首阔步的在沈是面前迈步:“老爷看!我这样有没有几分侯爷的雄姿!”
  这时,白隼不配合扇着翅膀,将盛意的特意捯饬了半个时辰的头发搅得一塌糊涂。
  盛意啊啊啊的尖叫道:“你个该死的畜生,我今日便炖了你煲汤!”
  满屋子人鸟大战,在沈是身边、头上窜来窜去。
  沈是意外的看着这只白隼,对它矫健的身手表示佩服,竟能在盛意手下撑住这么久。
  忽然,盛意翻身一跃,使出一记鸿雁冲霄,正取白隼命门。
  白隼猛地跳到了沈是的肩头,盛意临门急刹,气的吐血,“你耍赖!”
  白隼像是通人性一般,眨了眨眼,温顺懂事的蹭了蹭沈是的脸,一点也瞧不出方才凶恶的模样。
  盛意的眼珠快要掉了出来。
  沈是觉得痒,便伸手去碰它,白隼会意的跳到了他手心上,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晃了晃小脑袋,暗示沈是摸一摸它。
  沈是笑着要去摸,盛意迅速拦住的他的手,指着白隼骂,“你怎么回事!不是只在侯爷面前装孙子吗!是不是有阴谋!”
  白隼没被摸到,气的发狂的去啄盛意,似要和盛意决一死战。
  沈是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默默走了出去。
  屋内还传来尖锐的鸟叫和盛意的威胁。
  “我要告诉侯爷!你对老爷包藏祸心!明天就拔光你的毛!”
  盛意不知道,这只白隼,是侯爷很小的时候,背完了论语全文,沈太傅奖励他的。
  沈是走到门口,顺和问:“老爷没拿面具么?”
  “不打紧。”沈是忘了这茬,但并不介意的往外走。
  顺和说:“老爷等我一会,方才盛意挑了个喜欢的给您送去,估计是又和那鸟打起来,弄忘了。”
  不消片刻,顺和便拿了个挂着细红飘带的金粉狐狸面具过来,沈是纠结了一下开口:“这是秦淮河畔的女子带的吧……”
  顺和也不太懂,“盛意说是时下最受追捧的样式……”
  沈是接过,一言难尽。
  酉时一刻,沈是如约而至,有小厮带着沈是登上了琉璃台。
  琉璃台是京河最高的画船,能将满京的上元节景,尽收眼底。
  沈是往最高的一层上走。
  孟洋正剥着金桔上的白丝,碟子里盛了许多个橙色的肉瓣,虞书远显然一个也没有吃。
  孟洋透过半撑起的漏窗看到了沈是,他将手里刚剥好的金桔递到正在喂锦鲤的虞书远唇边说:“夫人,沈兄来了。”
  虞书远撒了两把鱼饵,五彩斑斓的艳丽锦鲤一涌而上,虞书远嗤之以鼻的说:“你以为我在乎?”
  孟洋把金桔丢进了水里,惊起一瘫飞溅的水花,吓跑了一圈金黄红腮抢食的鱼儿,孟洋笑了一下,又拿起鱼饵尽数投了下去,所有的鱼儿争先恐后的游了上来。
  虞书远厌烦的扫了他一眼。
  孟洋笑了下,直接伸手入水,抓住了一只挣扎的锦鲤:“真头疼,连这种蠢物也能得到夫人的垂怜……”
  那只失去了水,拼命张着嘴呼吸,拼命摆动想要离开禁锢的锦鲤,虞书远有些喘不上气,她感觉自己便是这样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孟洋走近了虞书远,将手伸出说:“夫人看了一上午了,不想亲手摸一摸吗?”
  孟洋一只干燥用力的手捉住了虞书远,拉着她缓缓靠近这只还在不停挣扎的锦鲤。
  虞书远冷着脸,猛地用力一把拍掉了它。
  但那只锦鲤湿滑粘稠的鳞片,像针一样扎进她手心里。
  实际上虞书远力气很小,并不足以改变什么,但是孟洋还是松了手,让那只锦鲤落在了地上,柔声说:“夫人不喜欢就直说,为夫很笨,会听不懂的。”
  “滚。”虞书远被逼出一句。
  虞书远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怯弱,她分明经历了世间最惨痛的生离死别,经历过怨恨不甘委屈,但是依旧会痛苦,依旧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状态,依旧会被孟洋时时刻刻的操纵。
  她恨的心在颤,怕的手在抖。
  孟洋不介意,只要她有回应,好的坏的都让他甘之如饴。
  孟洋笑着去牵她的手。
  虞书远盯着他,劝自己不要怕,若是躲了,他只会变本加厉。
  但还是在孟洋要捉住的时候,不可控的躲开了。
  孟洋笑的更温柔了,那是一种近乎甜蜜满足的姿态,而这一次,虞书远逃不掉了。
  孟洋捉住了虞书远的手腕,一只手干燥的,一只手全是冰凉的水。
  虞书远眼圈立马就红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地板上的那只鱼,也终于一动不动。
  耳聪目明的小厮已经端了清水在铜盆里,孟洋贴近虞书远,心疼的吻了下她的眼睛,语气很轻的说:“书远别难过,为夫和你闹着玩的,别难过,我们去放生好不好……”
  虞书远的手攥紧,感觉他的语气比方才的鱼鳞触感还要可怕,虞书远胃部一个收缩,面色苍白的近乎要吐出来,她死死的盯着孟洋的脖子,看着那青色的经脉,恨不得就这样一口咬下去了事。
  忽然她看到楼阁外出现了个青衫疏朗的人。
  “阿是。”她轻唤。
  孟洋的手瞬间钳紧了她,像茂密的水草缠住了落水者的脚踝,不死不休。
  孟洋还是背对着的,笑了下说:“沈兄来了呀,我和夫人久候多时了。”
  孟洋牵着虞书远的双手,不急不慢的走到了铜盆处,将他们的手浸没在清水里,珍之又重的清洗。
  沈是看了下地面上的狼藉,和虞书远的视线,便走上前,将那只垂死的锦鲤捡了起来,重新丢入了水中说:“孟兄这是怎么了?”
  虞书远见那鱼还没死,到了水中艰难的动了下鱼尾,她的神经松弛了一些。
  孟洋拿着干巾同虞书远擦好了手,而后将手滑到了虞书远的小腹上说:“夫人身怀六甲,见到这些鲜活的生命被困在水缸之中,一时难受,我正安慰她要放生呢……”
  沈是声音也是温润如玉的,带着抚慰人心的效果,他说:“书远美德,如此善举,倒是不容片刻耽搁,孟兄说可是?”
  孟洋便对小厮吼道:“还杵着做什么,没听见吗?”
  孟洋才正眼打量起沈是,穿的是很普通的青衫,束着发髻,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这若是晚上庙会,带着面具丢到大街上,真是亲爹妈都认不出来。
  这身朴素无华的打扮,不像是有约的样子,孟洋问道:“上元节,侯爷不一道来吗?”
  沈是不解,官居一品都不敢随意宴请侯爷,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商贾,有点痴人说梦了吧,便说:“侯爷,贵人事繁……”
  忽有一手落在了沈是的肩上。
  “沈大人,别来无恙?”
  沈是看着他愣了半响,什么别来无恙,不是昨天才见?
  柳长泽见他惊吓,通体畅快,得到了久违的整蛊大臣的乐趣。
  孟洋松了口气,不然真要看虞书远和沈是两个人卿卿我我一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来,便牵着虞书远迎上说:“侯爷大驾光临,实在令孟某此地蓬荜生辉。”
  “无需多礼,琉璃台久负盛名,本候慕名前来。”柳长泽冷淡的说。
  孟洋明白柳长泽为谁而来,笑着说了句:“三生有幸。”便安排了开宴。
  琉璃台的宴都是在室外,每一层都有个露台,可以边享用美食,边纵览京城,还有乐师弹着琵琶,佐以助乐。
  孟洋不愿被人看到虞书远,他在甲板两侧,还隔了几道镂空屏风,美则美矣,却不能赏景个痛快,颇为不伦不类。
  虞书远本来只是想和沈是叙叙旧,没想到柳长泽也来了,便不想让他好过。
  虞书远拿起玉著给沈是夹起了菜,笑的柔情似水:“阿是最爱的桃花流水鳜鱼肥。”
  沈是不爱吃鱼,觉得腥味重,但想方才的锦鲤,以为虞书远是要气孟洋,便配合的吃了。
  柳长泽阴测测的看了他一眼。
 
 
第56章 蒜香小排
  孟洋皮笑肉不笑的把虞书远面前的鳜鱼换到了沈是面前说:“是我招待不周,沈兄莫要见怪。”
  “孟兄这一桌满汉全席都可媲美宫宴了,岂会招待不周。”沈是说罢将筷子伸柳长泽不远处的一道蒜香小排。
  红红火火的小排上撒着西域进贡的孜然粉,香味四溢。
  沈是药罐子口味清淡一辈子了,对这些香辣可口的东西,可谓是垂涎三尺,嗅之登仙。
  但府衙里的人都不懂事,以为读书人都是吃竹子、吃墨生活的,沈是也不好开口,若是有朝一日被人知道沈太傅,贪恋口腹之欲,多失体面。
  柳长泽夹住了他的玉著。
  沈是不知道柳长泽想干嘛,但是吃东西的欲望特别强烈,于是灵巧的抽回了筷子,驶向梦中情排。
  沈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夹住了一块。
  “咔嗞。”
  酥脆的外壳裂了开。
  沈是圆满极了,两指一钳正要夹走时,一双金玉的筷子横刀夺爱。
  沈是抢了个空。
  沈是不悦的向柳长泽看去,见他神色无所变动,将香味四溢的蒜香小排,无情的冷落在碗里。
  沈是咽了咽口水想,莫非菜里有毒?
  他收回了筷子,打算先看看风向。
  江风微起,四周的山水画屏,随着风向,时而变成远山黛青,时而变成仕女簪花。
  饶是沈是见过不少好东西,也惊叹了一下。
  正欲夸赞两句,便见孟洋一脸戏谑的夹了一块小排,他慢条斯理的用筷子一挑,霎时骨肉分离,孟洋夹着放入口中,吃的又香又文雅。
  沈是抿紧了唇,再度伸出筷子。
  柳长泽挑了下眉,伸着金玉著到他面前鳜鱼上,挡住了沈是的去向。
  沈是想,等他夹好了,自己再来也不迟,便安静的看着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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