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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百姓的愿望不过是安居乐业,求甘霖,求丰收,求家小无忧,可天公不作美,连人祸也不可挡。
  李云赋落下泪来。
  同他一道而去。
  ……
  已是春末,京城逐渐回暖,枝头的一只黄鹂在榉树上歇脚,又来了只比它大一些的、颜色更为艳丽的黄鹂,一脚踹开了它,大黄鹂抖了抖漂亮的羽毛,心安理得的鸠占鹊巢。
  盛意走了过来问:“老爷不是要出门,在看什么?”
  沈是笑了下,指了指树上问:“这是什么鸟?”
  盛意说仰头望去,“黄鹂啊,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是不是吵到老爷了,看我把它打下来!”
  盛意丢起一块石子,那黄鹂反应灵敏,展翅向苍穹飞去。
  顺和本欲截下这只体格庞大的黄鹂,看看会否有问题,见盛意一个石子打不着,气的跳脚,竟飞身要去追,他服了这个小祖宗了,连忙将盛意从最高的树枝上抱了下来。
  沈是琥珀色的眼珠一转,算了下时辰,大理寺的人应差不多到了孟府,他扶正冠帽,腰间别着“子安斋”的玉牌。
  昨日自柳长泽府中归来,他便先去了“子安斋”要了孟洋贩卖私盐的实证,不曾想柳长泽蓄谋已久,竟连人线路都扒了个透,还存了一批崇明的货……
  这是扳不倒柳家,也斩他一个孟金山啊,柳长泽还真是不做赔本买卖,左右都是他赢。
  惨的是即将被灭族的孟洋,和自跳火坑的沈是。
  但这坑他必须跳,因为柳长泽弄错了方向,要狗咬狗的不是柳家,而是另有其人。
  柳长泽一味往柳家引火,只会适得其反。
  沈是到孟府的时候,大理寺的人围了一圈,和孟府家丁僵持不下。
  他敛眸,孟家权势竟积威重到官府都畏惧,这本账簿后面枝蔓,只怕剪了便是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国本动荡不已。
  沈是明白,圣上不可能斩草除根,只会杀一儆百。
  谁是这个一呢?沈是、柳长泽、圣上都希望是柳家。
  但他知道,柳家不会出事,因为柳家身前还有一只替罪羊在等着。
  至于孟洋,便是弃子一枚。
  沈是下令开门。
  同僚紧张的说:“昨日我们查了门店,并无发现与私盐有关之物,若是单凭空口直言闯府,只恐日后他伺机报复,少卿三思……”
  “我负责。”沈是沉声说:“开!”
  官兵上前。
  只见,那嵌金点珠的府门缓缓拉开,孟洋一身宝蓝色挑银金山海毕方图腾华袍走出,他神情泰然,拱手时带动头顶的十二银尾的步摇晃动不已,这样的装扮十分亮眼,甚至累赘,但配上他俊秀细长的五官,反倒是添了几分邪性和贵气。
  “沈兄来访,有失远迎。”他看了下门外一众人说,语气惊疑的问:“这是?”
  沈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气,然后将腰间“子安斋”的玉牌拿出说:“孟兄,子安斋状告你贩卖私盐,我们大理寺依法行事,需查你府邸、店铺五日,你不会介意吧?”
  孟洋侧身,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身正不怕影子斜,沈兄随意。”
  “孟兄深明大义。”沈是挥手,官兵涌入。
  孟洋说:“自上次灯会后,忙于奔波赈灾济民一事,还未曾见过沈兄,我与夫人都十分挂念。沈兄不若让他们先查着,我们去雅室点茶叙叙旧。”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沈是第一次进孟府,果不其然,满室都是那阵香气,独一无二只属于虞书远和孟洋的香气,也是他猜出孟洋与私盐一事相关的引线。
  他看到虞书远正在点茶,拿着一个茶筅正在做咬盏,但她手无力,搅了一会也是不见沫起,而是绿钱浮水,清清的一片。
  沈是说:“书远的手,似乎好了些?”
  孟洋握住了虞书远的手,沿着天目盏的杯壁转动,他手法精湛,竟将这老了的茶水,重新打出了茶乳来。
  虞书远想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虞书远挣开了他,伸出青葱般的玉指,端起茶递给了沈是,她声色清冷的说:“不抖了。”
 
 
第84章 折磨
  沈是接过茶,看着她腕间的一道疤失了神,想起了柳长泽咬的那一口手。
  虞书远忘不了徐青君,柳长泽也放不下那个人。
  他忽然有些理解了孟洋的苦。
  喜欢的人,心有所属,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婢女端一碗药进来,孟洋接过,用勺子搅了下,吹了下热气,递给虞书远:“书远,到喝安胎药的时辰了。”
  沈是敛眉,不忍相看。
  那碗药,是安胎药,还是挑出陈伤的毒刀呢?
  虞书远充耳未闻的继续碾磨着茶汤,她姿势优美,手法翩跹,若不是失了力度,只怕京城的斗茶圣手都要让她三分。
  孟洋半悬着的手放了下来,坐在了虞书远旁边,手贴上了她小腹位置,温柔的摩挲打转,他叹了口气:“大夫说你体弱,所以四个多月了,也不见显怀,你便是怨我,也不要为难自己身子。”
  虞书远挑着冷眉杏目看他,但她是美的,美的这样无情的神态,都带着天生的一段勾魂韵脚,显得深情又冷漠。
  沈是想,深情是无法凭空捏造的。
  孟洋突然笑了下,抬头朝沈是说:“夫人总是不饮安胎药……”沈兄也替我劝两句吧。
  虞书远将打的叶汤分离的茶,放置在孟洋面前,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她对孟洋用外人逼她就范的伎俩,太熟悉了。
  她不想让沈是为难,又或者……觉得孟洋可怜。
  这杯茶是不成样的,但孟洋却如获至宝一般欣喜,露出了一个像孩子得到糖一般的笑容。
  他一边抚摸着虞书远平坦的小腹,一边甜蜜的说:“我饮茶,夫人饮药好不好。”
  沈是觉得诡异又疯魔,像是在看两个戏台上被涂满厚厚脂粉的假面人,唱一出粉饰太平的戏码,骗了自己,也骗了他人。
  沈是心生凄凉,虽说孟洋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但他不讨厌孟洋,捧出一片赤诚真心的人,着实让人厌恶不起来。
  他不由的想,若是柳长泽的意中人还在世,他又当如何自处?
  这一对比,他便觉得自己算幸运了,起码还有个正大光明追求的机会。
  可孟洋没有,情不逢时,强取豪夺的债,终将要偿还。
  虞书远伸出手去碰那碗药,神情倒像是要砸了它。
  孟洋习以为常,他煮了很多,虞书远无论闹多大的脾气,他定下的事情,是不容反抗的。
  沈是忽然伸手盖住了药碗,他轻声打破僵持,“孟兄,茶消药效,还是歇两个时辰在喝药吧。”
  好梦不长,能珍惜的时间,便不要浪费在无谓的纷争上了。
  窗外有鸟儿被来往的官兵给惊扰起飞,沈是想,那只假黄鹂也该送到了。
  ——前年旧事,望君莫忘。
  他特地临摹了琉璃台那块邀请牌上,孟洋的亲笔字迹。
  孟洋一听不益于虞书远身体,便招手唤了人来,同婢女嘱咐道过两个时辰在端来。
  婢女上前端药,虞书远看了一眼帮助孟洋解围的沈是,然后对婢女说:“放下。”
  婢女求助似的向孟洋看去。
  孟洋点头。
  虞书远伸手缓缓的端起那碗药,她手抖的厉害。
  “书远,不可……”沈是阻止道。
  孟洋平静的覆上了虞书远的手,帮她扶稳了碗:“夫人要做什么?”
  虞书远挑眉看着他说:“喝药。”
  “好。”孟洋笑了一下。
  沈是愣了,孟洋岂会拿虞书远身体开玩笑,他似有所感,该不会……
  只见,孟洋低头就碗,一口饮尽,“喝完了,夫人可满意?”
  室内清香萦绕,虞书远凝视孟洋良久,然后用一旁点茶时搁着的巾帕,擦了擦孟洋嘴角的棕褐色药汁,温柔的像深爱的情人,她慢条斯理的说:“还不够。”
  孟洋忍不住苦笑出了声。
  那要怎样才够呢?
  他自诩天下没有他算不来的账目,可这笔情账,他却束手无策。
  这一个月,孟洋无数次回想起上元节虞书远舍身救他那一幕,他一直以为虞书远恨他、怨他、从未在意过他,所以他始终抱有一线幻想,若是有一天虞书远接受他了,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他们就不用在彼此折磨了。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只要能有这一日,孟洋都等得起。
  可真相永远过分残忍。
  孟洋等来这一日,而他和虞书远只剩下了 互相折磨。
  他觉得药汁在舌尖很苦,若不是碍于沈是在,他也想让虞书远尝一下,真的很苦。
  他张开干燥的手掌,握住了虞书远的手。
  明明手软如棉,心却比铁硬三分。
  这样的笑声,听起来令人心碎。
  沈是原来不懂,只觉得孟洋是个笑面虎,如今初识情爱滋味,才知其中苦楚。
  他看着那碗被孟洋饮尽的安胎药发呆,想起昨日柳长泽骂他的那些低贱字眼,也是这般卑入尘埃又甘之如饴的姿态吧。
  “阿是。”虞书远开口唤道。
  “嗯?”
  虞书远将案上的香料放入了香炉里,霎时满室馥郁,沈是轻嗅,这是崇明的香,是虞书远的香,是孟洋的香。
  虞书远慵懒的睁着杏目问:“这香名为‘沅梦枕’,阿是可喜欢?”
  “虞书远!”孟洋猛地攥紧她的手,站了起来,失态的低吼道。
  虞书远满意的笑了起来,她低声念道:“帝汶白檀3克,波罗海的琥珀2克,加入木樨、乳香、炼蜜……”
  “虞书远!”孟洋脸色变得凶狠,他向前逼近虞书远。
  沈是旋即站起,将案上摆设的雅致折扇抽出横过两人之间,窗外传来大理寺查府时乒乒乓乓的搜索声。
  他说:“孟兄,大理寺的人行事鲁莽,若是磕碰了孟兄的珍宝,还请孟兄消消火。”
  沈是拿着折扇轻晃两下,交到了孟洋手里。
  此言带着威胁,起码沈是的人都在,孟洋无法轻举妄动。
  那折扇摇出幽幽的凉风,孟洋的火气被摇散,他是商场里的游龙,变脸比眨眼还快,从未在人前失控过,即便是被人追杀的那段日子,亦能冷笑唾骂匹夫,而今被虞书远一句话,便逼到了没了神智。
  他是感谢沈是的,那一刻,他确实起了杀心。
  虞书远怎么可以……
  那是他唯一和虞书远有联系的东西了。
  孟洋鼻子酸了下,又笑了起来,他把折扇打开,“沈兄客气了,你我既已兄弟相称,这屋里俗物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虞书远还想接着刺激他,能让孟洋不痛快,便是她最大的痛快。
  她一张口,孟洋便用拇指指腹擦了下她眼睛,神情温柔的滴水,他叹了口气,轻轻的俯在她耳边说了句:“眼睛都红了,还要说……你就不能让我好过一天吗?”
  孟洋扶着她重新坐了下来,他接着虞书远的话继续说道:“香丸要于中秋放入冰瓷里窖藏三个月,待枝头新雪时,取一段梅香焙上半月,便可以用了。”
  虞书远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孟洋居然会主动说出来。
  孟洋自是不愿,但若是要听虞书远亲口说,他宁愿自己来。
  沅梦枕,是镜花水月,亦是南柯一梦。
  孟洋不是累了,他只是觉得绝望。
  什么也留不住的绝望。
  孟洋说:“沈兄可知,这是我和书远的定情香呢。”
  他的语气带着甜蜜,眼睛亮亮的,像在说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故事。
  虞书远看着他失了神,孟洋这一刻放下了游刃有余的伪装,露出了她最早认识他时,一幅人畜无害的天真神情。
  沈是从来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他不喜欢八卦,不喜欢揭别人伤疤为乐趣。但这一次,他想听听,这大概是孟洋唯一一次能和他人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
  孟洋的思绪飞的很远,他想起很多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彼时他还是个流离失所的难民,但因自己有两分姿色初显端倪,便被黑心的爹卖去了青楼里,换取活下去的粮食。
  当时他才八岁,假意逢迎的在楼里打杂,老鸨还夸他上道,日后定好好栽培他,让他做楼里的红牌。
  不出三月,他便趁众人松懈之际,逃了出来。
  还攒了不少和楼里客人赌钱赢得金银。
  他想带回去给他爹,日后便不用愁了,他在青楼里学了很多生钱的法子,不需要天天卖可怜要饭了,他们换个地方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他沿着记忆中的路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破庙里找到了爹。
  但团聚的快乐只是一时的,青楼里的人追了上来,他爹见人如此多,趁他熟睡卷了钱就跑了。
  他被青楼的人打的要死,除了脸之外几乎没一块好肉,他很痛,但是被抓回去就完了,他见过楼里那些可怜人,他不能被抓回去。
  他同时也恨,他若还有一线活路,他要让这个卖儿鬻女、还卷款潜逃的人死无全尸。
  他被剥光了。
  粗鲁的打手将沾了盐水的绳子绑他的伤口上,然后把他栓在烈马的蹄子上,一路拖着往青楼拽。
  八岁的他根本无力反抗,只记得地上的石子卡进血肉里很疼,疼的他还没到青楼便晕了过去,好像还有人往他身上泼辣椒水,逼他抽出一线神思。
  他最后一幕看到的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救了他。
  这是第一个救过他的人。
  第二个便是虞书远。
 
 
第85章 沅梦枕
  此事后,那高大的男子给他寻了个老实人家的饭馆做打杂活计,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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