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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这是他第一次过上平稳安定的生活,不用穿着两片脏兮兮的破布,躺在地上拽着别人的腿讨一口粮食,不用担心自己在熟睡的时候,被自私的亲人转手出卖。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提防着,青楼里那些不怀好意的下流眼光。
  馆子的老板也很喜欢他,因他脑袋活,吃喝嫖赌只要能捞钱的他寻了个遍,先是跟着纨绔身后斗鸡赌钱,后是帮小姐儿们代买脂粉,又借着红姐儿的名气宣传店里那道菜是她最爱吃的,引的狂蜂浪蝶争相追捧。
  硬生生将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饭馆,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美人斋。
  不消五年,他又搭上了贩卖私盐、茶马等一系列黑生意,一时在黑市混的如鱼得水。
  但是他行事格外恶毒,信不过任何一个人。
  那时还因斩了自己亲爹双腿而被人诟病,手下的越发害怕自己沦落到一样的下场。
  两年后,联手策反了他,将他堵在一艘贩私盐的船上暗杀。
  他身重数刀坠入河中。
  醒来时,他敏锐的发现身旁有人,于是闭着眼没有睁开。
  只觉有一双灵巧细腻的手,粗暴的在他胸膛点来点去,恨不得将他的伤口全部都撕裂开来。
  孟洋是很厌恶别人碰触的,八岁的在青楼里看到的那些记忆,让他对任何人的贴近都觉得恶心。
  他只爱钱。
  钱能让他寻找到恩公,能让他教伤害过他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让所有人为他俯首称臣。
  但他现在太痛了,痛到连生理性的厌恶都无法产生。
  剧痛又一次让他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强打着精神,防着这个人突然夺他的命。
  一刻钟后,疼痛的地方变得麻酥酥的,他感觉半身似乎失去了知觉。
  他骤然睁开了眼。
  却被一如蓬莱幻海般漂亮又灵动的女子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他的心跳突然失声了。
  他见过世间最美的女人,西域风情的艳丽,江南水袖的温婉,小家碧玉的天真,却没有一个人是这样的。
  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像是山水孕育出来的神灵,在他心上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那女子的神情却不太友好,见他醒了拿着锋利的刀尖沿着他的脸轻轻划过,语气凶狠的逼问:“说!你是什么人!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戳瞎你眼睛!”
  孟洋怔愣的看着她,眼睛里瞬间爬上了水汽,湿漉漉的眨了两下,便有豆大的泪珠缓缓的落了下来。
  他才十五岁,长得又格外稚嫩,看起来比女子还要小几岁了,他就静静的落着泪,情至深处便倒吸了两口气,声音小小的呜咽,身上还有着十几道刀伤,像个被丢弃在路边快要死去的小奶猫。
  女子凶横的神情绷不住了,她眼神飘忽的左右躲闪,“喂,别哭了,问你话呢……”
  孟洋闻言便不哭了,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仍是不出声。
  女子秀气的眉头轻蹙:“怎么是个小哑巴,算了,你也醒了,滚出去吧。”
  女子指了指门口,她们只想做闲云野鹤,不愿意沾染江湖中的麻烦事,一看这小子一身伤,来历就不简单,赶紧丢掉。
  孟洋眼睛又蓄满了泪,还倔强的不肯落下,然后憋不住了用手去擦眼睛,那手也小小的,显得十分可怜。
  女子被噎住,这他娘的,砍了几十刀怎么是个小哭包……
  女子不自然的抿抿唇,伸出一截玉指戳了戳,“你……你别哭了……一个大男人的……哭……哭什么啊……”
  孟洋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鼻头哭的红红的,却一直忍着,眼睛大大圆圆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用清润的哭腔说着:“姐姐,我家人全没了……姐姐,好疼啊……”
  他捉着女子的手移到他的伤口上,语无伦次的说着:“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女子有些失措,这怎么回事,江湖人不都是死鸭子嘴硬,插了一百支箭也要站的稳稳当当的吗?这怎么还撒起娇来了,她都没撒过娇呢,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她头皮发麻,顶不顺顶不顺,她没好气的说:“死不了!”
  她拿着一旁的草药抓到他面前:“你看看,这霞山最金贵的草药都糊你身上了,十殿阎罗都带不走你。”
  孟洋看着那草药眼前出现重影,他消耗的体力太大,逐渐失去意识,他声音越来越小的说:“可是……姐姐……我不会武功……”
  孟洋又晕了过去。
  女子懵了。
  她去后山把徐青君抓了过来,把刚刚的事情声情并茂的说了一遍,说完还打了两个抖,“怎么办呀,他会哭啊!会撒娇啊!”
  语气像是在说,他会吃人啊!
  女子很慌张的抓着徐青君说:“要不我们趁着他没醒,偷偷丢出去吧,他醒了就不得了了!好吓人啊!”
  徐青君觉得有趣,向来只有虞书远逼的别人跳脚的,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这么厉害,他有点可惜没有看到方才的画面,他拍了下虞书远的额头,“他不会武功,又身负重伤,出去说不定还有仇人追杀,你此时丢他出去,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女子吐吐舌头,上前拍了拍孟洋的脸:“喂,小孩,早点醒过来啊,浪费我这么多名贵药材呢。”
  她气不过的又抱怨道:“早知道不救你了,哭得我袖子都湿了!”
  徐青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鬓发,每次都心软一定要救人的是她,救完又骂骂咧咧嫌麻烦,还说别人孩子,自己才是孩子呢。
  徐青君想,本打算等明年书远及笄就成亲,现在看来还可以在等两年。
  他们师出同门,自小便定了亲,是世人眼中最金童玉女的模样。
  而此时晕过去的孟洋,鼻翼轻轻动了一下。
  他不能离开这里。
  外面的追杀他并不在意,主要是他被篡位了,现在出去他便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无论是谁都能轻贱他,又回到了八岁时最不堪的日子那段日子。
  比起死亡,他更不能接受贫穷。
  所以他要留在这里。
  为了空气中那一段流转不散的香气。
  为了女子衣袖上另一段相似又清新的香气。
  他从未闻过。
  直到看到那株草药的时候才明白,那是一种香料。
  会用香料入药的人。
  孟洋肯定这些香是出自女子之手,他知道这是他翻身的机会。
  他阅人无数,是善是恶一眼便知,早就活成了人精,别提哭了,只要能哄骗到这两人交出香料配方,他就是钻胯学狗叫也不在话下。
  没有什么比贫穷可怕。
  待他再度醒来时,女子在室内作画,男子在外烧窑。那副画太美了,他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缓缓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似乎好了不少。
  “你醒了?”作画的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她两指斜勾着一支细长的紫竹毫,眉眼上挑,语气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
  孟洋猝不及防的红了脸,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不久还囔囔着要丢他出去的人,怎么突然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
  又或者说,一个千年老狗,居然也会红脸。
  孟洋僵硬的点了点头,余光看到床头边有盆水,有些掩饰的去拿巾帕,他凑过身去,便瞧见那女子跟着身子一同倾斜,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孟洋眼睛转了转,看到她干涸的毛笔尖,俨然是作画结束已久的样子。
  他了然的伸手探入水中,拿出巾帕,往脸上一抹。
  只见雪白的巾帕上突然沾染上漆黑的墨汁,他佯装震惊的趴向水盆看自己的脸,像刚从煤矿里挖出来一样,东一道西一道的墨迹,头发上还结着方才抹脸时的水珠。
  而女子放声大笑,整个人半弯着腰,笑的花枝乱颤。
  孟洋怯生生的抬眼望去,却忘了他接下来应当配合的羞辱愤怒的反应。
  他看痴了。
  女子的这一笑明媚娇俏,似昙花骤开,又似云销雨霁,看的孟洋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拙劣的不成样子。
  女子得不到他回应,只觉无趣,便上前伸出秀气的五指在他眼前抓了把魂,掀起一段清香,令人目眩神迷。
  她说:“喂!醒醒!气傻了么?你这人是个软包子吧,怎么除了哭和哑巴,就只会脸红了呀。”
  她靠的很近,袖口在孟洋眼前晃动,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孟洋失了语,他凭本能回应着,“好香。”
  那女子一听,站直身来,在腰间抽出一个香囊,往天上抛去,再一把捉住,得意洋洋的说:“是不是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香,我自己调的!厉害吧!”
  “叫什么名字?”
  “沅梦枕。”
  孟洋笑了笑说:“真好听。”
  女子第一次见他笑,有点诧异:“小孩,你不哭的时候,讨喜多了。”
  像一支迎着春光绽放的栀子花,清爽又稚气。
  女子身后走来一位模样清朗的少年,看了眼他,突然用玉折扇轻敲了下女子的发髻说:“我才走开一会,你就不安宁了。”
  男子牵着女子的手走到他面前歉意的说:“拙荆贪玩得罪小兄弟了。”
  拙荆?
  孟洋乌溜溜的眼睛看向男子时带上了三分敌意,但他满脸墨汁,嘴唇因不悦微微翘起,显得更加幼小了。
  “在下徐青君,拙荆虞书远,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虞书远,名字也好听。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居然不是他的吗?
  孟洋想不通。
  但他是个商人,最擅长的就是从别人手里抢东西。
  他抬眼看向徐青君,语气无害纯良的像狩猎者的诱网,等着将对家蚕食殆尽,再坐拥他的一切。
  “多谢徐兄伉俪相救,在下孟洋。”
 
 
第86章 不要见我
  若果说最开始的心动是不明不白的,又或者是商人对珍宝的觊觎占有之心,但后来的事情便不可预测了。
  孟洋其实是没有想过,会一头脑热的栽在了虞书远身上。
  因为虞书远对他着实不算好。
  使唤他端茶递水,明知他有伤还让他去挑水劈柴,看到树上有果子,也会逼他去摘,导致伤口反复感染,足足拖了两个月才好。
  孟洋简直怕了她了,时不时就整点小花招。
  相比起来,徐青君就和善多了,会做一手好菜,会嘱咐他如何用药,叫虞书远听话一点,不要欺负他。
  但他厌恶徐青君。
  因为徐青君是个君子,而他是个小人。
  小人是不会喜欢君子的。
  尤其是这种把尊重所有人当成素养,又并不曾真正看得上谁的伪君子,他见的多了。
  孟洋想,虞书远才是那个特别的人。
  她分明可以用笔画出许多千金难求的古人遗作,却宁愿浪费时间去和云雀争吵,同乞丐抢一个晒太阳的角落。
  而徐青君只会无趣的去想他的烂泥。
  立于云山之巅,雾散霞现,徐青君的想法是这样的色彩竟不能出现在陶瓷上。
  孟洋不懂徐青君的匠心,也不屑于懂,但他听懂了虞书远轻声叹出的一声“好美”。
  虞书远静静的看完了一整个破晓。
  孟洋便看了一整个破晓霞光流转中的她。
  尽管孟洋早已被利欲熏黑了心,没有什么诗情画意的天赋,但那一刻,他觉得确实很美。
  另一旁的徐青君已经提笔作画了,煞风景又扫兴。
  徐青君配不上虞书远。
  那他呢?
  更配不上。
  孟洋掂了下背后一堆虞书远沿路来被坑蒙拐骗买的杂物,实话说,他真的八百年没干过粗活了,都快累成一条死狗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美不美,孟洋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
  虞书远从霞光溢彩中回首,然后拎着一个红色小锦囊走近了满头大汗的他。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下面前高耸入云的树,上面还飘着几根红丝带,一下子就洞穿了虞书远的诡计。
  他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个被翰轩棋社蹂躏过的小燕子。
  祖宗,积点德吧。
  上断头台还有顿饱饭呢,折腾人也不给他喘顺口气。
  孟洋正计算着是筋疲力尽爬上这个树掉下来死得快,还是直接从峰顶上跳下去死得快。
  虞书远把红锦囊塞在了他手里。
  孟洋认命的闭眼。
  却听见虞书远声音清冷的说:“小孩,方才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收好了。”
  孟洋愣住了,平安符是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这种东西,也能和他扯上关系,他好像一瞬间真的变成了不识人间疾苦,被人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小孩子一样。
  虞书远憋不过三秒正经,见他半天没反应,嫣红的唇珠上翘,撇嘴不满的说:“喂,小孩,听见了没!”
  “要收好了!”
  “这可是拿我画了半年的《大齐盛世图》换的,敢掉了我就把你从这个悬崖推下去。”
  那幅当朝太傅亲自求售过多次的《大齐盛世图》吗?不是吹嘘要留着做传家宝吗?
  孟洋觉得虞书远是个傻子。
  虞书远气势汹汹的对着他脑门敲了一下,像在催促他赶紧来点感恩戴德的表示。
  而孟洋自是眼神逐渐阴暗的看着她,看的她脖颈生出一阵凉意,像是被什么躲在林中的毒物盯上了般。
  怪事,她摇了摇头,还怕了一个小崽子了不成!
  “同你说话呢……”
  孟洋眼睫轻颤,他带着反常的漠然截断话语的说:“你被骗了。”
  虞书远不解。
  孟洋敛眉,似乎在躲避什么,他语气平稳缓慢的说:“妙庵堂平安符十文钱一张,我在山脚看到了。”
  虞书远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你胡说,这是大雄宝殿了悟大师亲自开光的!要不是你全家死光了可怜,鬼才舍得给你求呢!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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