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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先生在北极,我在南(近代现代)——小妖墨

时间:2020-10-29 19:14:30  作者:小妖墨
  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在头顶蓦然响起,穆南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阳台上,他弯着腰站在萧然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然的pda。
  萧然猝不及防,划动着pda的手指一抖,屏幕上霎时跃出一张色气冲天的照片,让看向屏幕的两个人都冷不丁地被砸了个狠的。
  这张照片没有被媒体报道过,萧然也不记得自己是侵入了哪个机构里挖出来这张穆南城的半裸照,说是半裸已经是很含蓄了,要不是照片的背景是某个热火朝天的工地现场,萧然会以为这是穆南城在澡堂子里被人给偷拍了。
  画面上的穆南城只着一条四角的黑色内褲,他站在冲天水柱的最中央,水雾如同瀑布冲刷他的身体,金灿灿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全身的水珠流光溢彩,辐射而出的七彩光晕将他整个笼罩。
  他微侧着身,仰着头,镜头清晰勾勒出一张轮廓深刻的侧脸,锋利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线,再加上光影明暗水光缤纷的背景,让这张照片透出一种简笔素描的俐落和真实。
  穆南城一只手臂顺着肩胛自然地垂放,一手五指成梳正爬过额前的湿发,眼眸半眯,水珠在睫毛上盈盈欲坠。
  他那时候肤色比现在要深,颀长矫健的身体布满匀称而结实的肌肉,像是流动的蜂蜜上嵌了八块巧克力,深邃的人鱼线沿着腹部没入黑色的褲里,再往下是……
  萧然第一次调查穆南城时就看过这张照片,当时眼睫都没眨一下,可是此刻他的脑袋却轰地一下炸了个满堂彩。
  杨越的声音像是某种鬼畜音乐似的在他耳边嗡嗡不休:
  “不瞒你说啊,我从小到大,跟人比鸟,就只输给过老板一个,输给老板……一个一个……不瞒你说啊……”
  萧然的脸几乎要滴下血来。
  穆南城的表情先是意外,继而他缓缓地扬起眉,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扩大,修长的手指抵住额际,穆南城无法抑制声音里澎湃而出的笑意:
  “萧然,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嗯……肉体……这么感兴趣……”
  萧然猝然抬头,他把pda猛地往穆南城胸口一拍,恼羞成怒地大喊:
  “你变态啊,光天化日洗澡还叫人拍啊!!!”
  穆南城接住pda,一脸无辜地说:
  “这我可就冤枉了,这照片拍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南洲的条件你也知道,这是一处在建的炼油厂,配套设施还没有落成,我弄了一身脏连个浴室都没有,只能让人用水管冲。”
  萧然听到这倒是好奇了:
  “你不是去当资本家的吗?怎么会连个浴室都没有?”
  穆南城在摇椅旁边席地坐下,两条长腿舒适地抻开,他的脚尖一直抵住萧然的脚轻轻地摇着,他看着自己脚上深棕色的拖鞋和萧然白色的拖鞋偎在一处,笑得有点像偷到了藏在冰箱顶上的罐头的猫:
  “那时候我还不是资本家,只是个给人跑腿的。”
  萧然把脚缩到摇椅上,盘着腿:
  “你刚刚说我想知道什么就问你,问什么都行吗?”
  穆南城双手撑在身后仰视着萧然,柔和的灯光从他的上方投下,将他的半张脸颊笼出浅暗的阴影,暗影中的一只眼眸深邃得像是有魔力一般,缠绕住萧然的视线让他无法移开。
  这样的目光让萧然有些不自在,他想转过头去,穆南城却抬起手。
  修长的指尖挑住萧然的下巴,穆南城之前一直拿着pda,光滑冰凉的金属表盘沁凉了他的手指,这抹凉接触到萧然的肌肤时让他微微一震,穆南城低喃的嗓音含糊喑哑:
  “你终于开始对你的丈夫感兴趣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被穆南城故意讲得邪性嗳眛,萧然从看到照片开始就从头到脚都在烧,穆南城撩过了头,后果就是小孩出奇的恼怒,他想也不想地抬脚在穆南城肩上踢了一下,穆南城却反手握住他光洁的脚踝。
  萧然一惊:“嗳你!”
  穆南城皱了下眉:
  “脚怎么这么凉?”
  M国气候很热,室内空调打得太足,这时把温度调高点也就是了,穆南城却极其自然地把萧然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一双手盖在上面捂着。
  这孩子养尊处优,一双脚白皙柔嫩,圆润的脚指甲都透着淡淡的粉色,十分漂亮。
  萧然挣了几下都没能把脚抽出来,他别扭地说:
  “你好肉麻啊!”
  穆南城弯起唇角,以前都说他讨厌,现在说他肉麻。
  “不是想知道关于我的事吗?”
  穆南城握着萧然的脚,一方面转移他的注意力,一方面也是真的想告诉他,“我给你讲。”
  萧然果然停止了挣扎。
  “从哪里说起好呢?”
  穆南城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他仰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萧然,嘴角噙着的笑容一点点逸散开去。
  萧然心头微微一震,穆南城的目光充满了悲哀,苍凉,后悔,愧疚,他的神情里带着萧然无法理解的不顾一切,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耗尽他的所有。
  “就从你十一年前被绑架那件事说起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30 02:10:31~2020-07-01 08:3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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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穆南城一开口,那柄高悬在他头顶上长达十一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来,洞穿他的心脏。
  穆南城的声音极其压抑,嗓音像是用砂纸磨过一般的沙哑,但是每一个字又很用力地吐出,像是必须要让萧然听清楚,必须要让萧然了解所有的始末。
  再惊心动魄的过往,用语言描述起来也都是苍白而简洁的,唯有当事人回想起当时真实的处境,无法安然自若。
  在这个过程里,穆南城一直低着头,双手握着萧然的脚。
  穆南城能感受到萧然的脚背在那一瞬间绷直,意图抽出去的抗拒,也能感觉到他温热的脚心倏然冰凉了下去,白皙的脚背上青色的筋脉迸起,有好几次,这孩子都想抬脚踹他,但是不知为何又强忍住了。
  沉默从四面八方聚拢,房间里落针可闻,萧然急促的呼吸分外清晰,他的胸腔里发出细微的倒气声,显示他此刻的情绪急剧贲张。
  穆南城在这样尖锐的沉默里等待着属于他的,迟到的判决。
  等待的间隙他悄然抬起头,正看到萧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少年的眼睛极清极亮,眼珠是纯粹的黑色,穆南城的身影在他的瞳孔里纤毫毕现,这目光像是明亮的镜子,穿透进穆南城的灵魂深处,每一丝每一毫都无所遁形。
  穆南城几乎是逃一般地垂下眼睫。
  时间一点一滴被拉得无限漫长,穆南城握在萧然脚踝上的手心越来越凉。
  镇定的表象在这样的煎熬里一点一点崩裂开。
  他突然害怕听到审判的结果落下,即使他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建设,无论萧然得知真相后的反应是怎样的,他都不可能放开他。
  但是如果萧然真的不原谅,他又拿什么强留他。
  穆南城松开一只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然而他在地上坐了太长时间,长腿一直别扭蜷曲着,血液流通不畅,两条腿早都麻痹了。
  他这一松手,萧然也动了。
  萧然抬起腿,一脚踹在穆南城的肩膀上,穆南城保持着上身往上拔起缓解腿麻的姿势,冷不防被萧然踹得仰倒了下去。
  穆南城仰头望着萧然。
  少年抿着嘴,他在躺椅上盘腿坐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穆南城,漂亮的脸蛋说不上冷,也说不上怒。
  穆南城头一次无法解读出这孩子表情的含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萧然冷冷道,“那个主谋绑匪已经死掉了,他当年的口供也没有说出这些,你为什么要说?你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
  只有绝对的坦诚过后,我才有资格表白,你才能决定到底是否能接受。
  “只是想让我知道吗?”萧然一针见血,“你难道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
  穆南城的眼睫重重一颤。
  萧然的嘴角轻轻扯起,那是他很少表现出来的轻漫和嘲讽,连音色都沁着泠泠冷意,
  “穆先生,你在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这件事的真相,是认准了我已经不会拿你怎么样了吧?你好像个救世主一样在我面前出现,给我四哥捐骨髓,给我一半的恩南国际,对我这么好,我曾经以为这一切都因为你是Poor Hunter,你想还我当年的恩,原来闹了半天,你是在赎罪啊。”
  穆南城脸上的血色唰然褪去,一片灰败。
  他拙劣的,卑鄙的,欲盖弥彰的剧本终究还是被这个孩子看得通透,丝毫不留余地给他剥个淋漓尽致。
  萧然快速地,像是在穆南城的心口扎了一刀又一刀,
  “你很愧疚吧,这件事情有十一年了,它让你每天噩梦连连,夜不能寐吗?我帮助了你,你却间接害了我,我那时候差点就死掉了,即使没有死掉,但是之后的很多年,我都很怕黑,怕有人走在我后面,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被人关起来吗?因为我在学校里,晚自习的时候,突然停电了,那时候我刚好在厕所里,我的旁边还有别的同学,我差点把人家推到便池里去!因为我可能会伤人,才会被关起来……”
  穆南城的身体微微一晃,仿佛生生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他狠狠攥紧拳,身躯肉眼可见得发着抖。
  “我长到这么大,真正恨过的人很少很少,我爷爷和外公都教过我,恨是最没有意义的情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是硬道理,所以穆南城,”
  萧然深吸了一口气,蓦地从背后抽出锤子靠枕,用尽全身力气往穆南城的脑袋上狠狠敲去,
  “你这个坏蛋,受死吧!”
  那一刻穆南城的震惊无以言表,他猝然抬起头,萧然已经像是一颗破膛的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少年气势汹汹地握着靠枕的锤柄,像是打地鼠似地“嘭嘭嘭嘭”往穆南城头上敲。
  穆南城被打得狼狈极了,他蹲在地上抱着头,躲无可躲,藏无可藏,那柄大锤里面塞的全是实心棉花,虽然不是很疼,但是萧然连绵不断地敲,穆南城被敲得头晕目眩。
  萧然敲一次就大声控诉一条穆南城的罪行。
  “坏蛋!让你出馊主意!让你害我被人绑架!”
  “让你骗我钱还要害我,你这个大骗子!大坏蛋!”
  “让你欺负我,一次又一次!”
  “让你每天叫我洗碗!让你睡觉抢我被子!让你打我屁股!”
  穆南城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他抬起头想争辩两句,萧然一锤子砸在他眼睛上,顿时砸得他眼泪鼻涕哗啦啦流,只能默不作声地背过去继续挨砸。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一直持续到施暴人累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萧然拄着大锤子气喘吁吁地问:
  “你以后还敢使坏吗?”
  “不了。”穆南城乖乖地答。
  “还坏心眼吗?”
  “不。”
  “还欺负我吗?”
  “不。”
  “还让我洗碗吗?”
  “这个……”
  穆南城想说让你洗碗是为你好,小孩儿已经五谷不分,不能再四体不勤,多做点家务有益于身心健康和家庭和谐,他刚起了个头,大锤子就抡上了后脑勺,穆南城只得怂哒哒地再度抱住头,
  “……也不了。”
  萧然又抡捶砸了好多下,每一下都“梆梆梆梆”充满了动感的节奏,直到穆南城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已经涨到了三个那么大,萧然才停了手,他把锤子往自己肩上一扛,皇恩浩荡道:
  “那你就平身吧!”
  穆南城缓缓地转过身,看到萧然逆着光站在那里,少年扛着棉花做成的锤子,光着脚丫,小脸泛着红润的色泽,形状漂亮的眼睛像是两弯新月,盛着细碎斑斓的光。
  穆南城的心脏被一股尖锐的疼痛攫住。
  “我们扯平了,穆先生。”
  萧然看着他,用一种宣告似的语气,没有什么优越感,也没有施舍和恩赐的意味,就好像一个小孩被同伴欺负了,自己又把人揍回来。
  然后他们还可以做哥俩好。
  那些造成过的伤害是真的,看透你拙劣的心机是真的,原谅你也是真的。
  穆南城走过来紧紧抱住萧然,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胸腔里那个纠缠了他十一年的心结,那一块终年积压在心上的坚冰,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残冰融化成细腻的水流,从眼眶里溢出,流进萧然的脖颈里,带着灼痛皮肤的温度。
  穆南城从记事开始到如今,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成年之后,所有的眼泪几乎都是为萧然而流。
  他这样爱着,又百般愧疚,想亲近,又不得不逃离。
  “我要他”和“你不配”,这两个念头在无数个日夜里像是两只死死攥住他神经的利爪,将他往两个方向撕扯。
  长年累月的求而不得镂刻在骨子里,执念深植在每一寸骨血中。
  因为亘在心头的这一桩亏欠,他生生错过那么多年。
  没有人知道,日益加深的爱与愧交织能把一个人折磨到怎样的生死不能。
  没有人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不敢争取,不敢打扰,只敢远远旁观任心内鲜血横流是个什么滋味。
  没有人知道,一个男人在深夜里被思念和不甘凌迟到哭成狗是个什么滋味。
  到如今这个孩子,就这样轻描淡写捶了他一顿,然后告诉他,“我们扯平了。”
  穆南城的喉咙里仿佛扎满了一排排倒刺,一开口血肉模糊:
  “这样……你好像亏了……”
  “我是债主,怎么讨债我说了算啊,”萧然煞有介事地说,“欠债这种事,把老赖宰了是最下下策,最好的办法是留着人,让他慢慢还,穆先生,你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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